烯哥?
這一聽就是個男人的名字,稱呼還這麼親昵,這人對他一定很重要吧.
難不成……
他過去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整日嗜酒如命,和這個叫烯哥的人有關嗎?
青衣心里一團亂麻,說不出是什麼感覺.
但不好受是真的.
正在青衣胡思亂想個不停的時候,昏迷中的酒鬼突然驚厥了一下.
睜眼醒了過來.
青衣被嚇了一跳,隨即欣喜出聲:"小寒."
"你醒了,感覺怎麼樣?心髒還疼嗎?"
"……"
"……小寒?"
見酒鬼和之前一樣,眼睛瞪得大大,盯著上方一動不動,眼神空洞,一副丟了魂的樣子,青衣臉上的笑慢慢消失不見,心又提了起來.
"小寒?"
"你聽得到我說話嗎?"
"小寒?"
"你,你別嚇我,你怎麼了?"他摸了摸酒鬼的額頭,又摸了摸他的臉,酒鬼還是沒有反應.
"說句話啊,小寒?"
青衣正要起身去按床頭的緊急按鈴時,一直一動不動的酒鬼眨動了一下眼睛.
"小寒?"
"……"
"小寒?"
酒鬼微微轉動了一下雙眸,放空的眼神逐漸恢複了清明.
只是他依舊沒有回答青衣.
"聽得到我說話嗎?"
手中一空,青衣下意識垂眸一看,卻見酒鬼將自己的手從他的手里抽了回去.
青衣微愣了一下,隨即看了過去,卻見酒鬼慢慢蜷縮起了單薄的身子.
然後抱住了自己的頭,兩只手抓住自己的短發,整個人蜷縮成了一團縮進被子里,額頭快要抵上膝蓋,身體開始發抖.
"怎麼了?是不是身上疼了?"青衣伸手摸了摸酒鬼的臉,卻摸到一手的溫熱,頓時慌了,站起身就要去找醫生過來.
卻聽一聲聲的抽泣聲響起.
青衣腳步頓住,轉回身看向病床上身體顫抖得越來越厲害的酒鬼.
愣愣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心,他這才後知後覺這不是冷汗,是眼淚.
"……小寒."
青衣吶吶地開口喊了他一聲,聲音里滿是恐慌.
他伸手摸上酒鬼的腦袋,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
除了上次找到躲在醫院里獨自扛病的他,他因為愧疚而流了一次淚外,他從未見過他哭.
他有想過酒鬼醒來後的各種有可能不好的情況,甚至有可能和前一次一樣大吐血,痛苦到仿佛要死去,但怎麼也沒想到他會哭.
聽著酒鬼越來越壓抑不住的哭聲,青衣才慢慢回過神來.
"小寒."他重新在床邊坐下,彎下腰貼近了他,伸手輕輕抱住了他不停顫抖的身子,下巴抵著他的腦袋.
"怎麼了,是不是身上疼?"
"不怕,哥在呢."
"出什麼事了?跟哥說."他像哄孩子般,聲音極輕地哄著他,就怕自己一下語氣重了,讓他覺得委屈.
不知是不是因為青衣安慰的話,酒鬼的情緒非但沒有得到安撫,反而哭得越來越凶.
"你別嚇我,到底怎麼了."青衣一顆心揪緊在一起,害怕得不行.
酒鬼不說話,就是哭,越哭越凶,仿佛要哭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