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


“你……”女生氣急,大叫道:“你個死蝴蝶!”

“蝴蝶?”韓小寒不明白自己和蝴蝶有什麼關系,眨目,疑問道:“什麼意思?”

女生見他不懂,臉上掛滿壞笑,一字一頓的問道:“你說蝴蝶是什麼變的?”

“蟲子。”韓小寒有些明白她的意思了,不過,還是無奈的回答道。

“那蟲子變成蝴蝶的過程叫什麼?”女生臉上的笑容更盛,睫毛呼扇呼扇的擺動不停,小臉也變得紅撲撲的。

韓小寒搖頭,高中的生物課他雖然不喜歡,但是為了每次考試能過得去,還是死記硬背了一些東西。他歎了口氣,說道:“完全變態!”“YE!你答對了,說你是蝴蝶,就等于說你是個變態,這回你明白了嗎?”女生興奮的嬉笑道。不過,接下來韓小寒的話卻差點讓他昏倒。“請問,變態是什麼意思?”“咕嚕,咳……咳!”女生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噎到,氣呼呼道:“我現在明白了,你不是變態,你是白癡。”

“小寒,永遠不要和女人斗嘴,不然,他一定和你沒完沒了,糾纏不清,哈哈!”隨著一陣爽朗的笑聲,戰頎走上樓來。

看見他,女生嘴一撇,瞪圓美目道:“你是在說我嗎?”

“哪敢呢!”戰頎笑道:“你可是我們紅螞蟻酒吧的‘搖錢樹’,我哪敢得罪大小姐你啊!”

“知道就好!”女生帥氣的一甩頭,又看了韓小寒一眼,語氣不善,問道:“他是你們的朋友?”

“沒錯。”戰頎道:“很好的朋友。”女生見他回答得干脆,嘴角一撇,哼道:“真是物以類聚,白癡總是能交上白癡朋友。”

好刁蠻個女生!韓小寒一笑道:“是啊,白癡也總是喜歡和白癡說話。”

“你……”女生氣得小臉通紅,剛想指著他腦門回唇反擊,哪知韓小寒已轉身後了房間。

見她手指著韓小寒消失的方向,紅唇開啟卻吐不出一個字,戰頎心中暗爽,終于有人能治一治這位眼高過頂,蠻不講理的系花了。他洋洋自得地說道:“我們這位新朋友是從山里出來的,不懂得憐花惜玉的,還請沈大小姐多包含。”

“你去死!!”女生拋下一句,看也沒看他一眼,頭也不回走下樓。

韓小寒回到房間,先練習一番吐呐,然後才寬衣而眠。


他的覺很輕,或許是習武之人的通病,即使在睡覺中,一只耳朵也是支起來的。“嗖!”的一聲輕響,聲音很低,常人根本無法分辨,即使聽到了,也會以為那只是夜風吹過的聲音。不過,沉睡中的韓小寒卻猛然睜開眼睛,漆黑的眸子閃閃放光,他並沒有馬上起來,而是躺在床上靜靜傾聽。很快,外面又是一聲衣襟掛風的響聲。這回他不再猶豫,隨手拿起衣服穿好,輕輕將窗戶推開一條細縫,向外觀望。現在已過凌晨,天空聚集起灰黑的烏云,將月亮遮起一半,夜色昏暗,街道少有人跡。

韓小寒雙目光芒大盛,夜色朦朧,他仍視如白晝。只見街道中快速飛馳著四條人影,速度極快,雷馳電閃一般,只一會工夫就消失在街道盡頭。他微微一楞,看那四人的背影,明明是韓誠信、徐國梁、戰頎、張含四人。三更半夜,他們出去干什麼?好奇心大起,想探個究竟,再不猶豫,拉開窗戶,側身跳躍出去。

人在空中微一擰身,輕飄飄的落在地上,仿佛四兩棉花,竟未發出一絲聲音。

他見街道盡頭已沒了四人的身影,一個箭步跨到街道旁的路燈前,縱身一跳,躍起足有三米高,出手一抓路燈的鐵制杆身,暗中提氣,順勢一拉,借力跳到路燈的頂端。踩在只有半臂長短的路燈之上,釘子步一站,挺直腰身,居高臨下,攏目眺望。只見四條細小的黑影正往西南的方向竄行,心中一喜,飛身斜著射了出去。

那四條黑影跑得夠快,但和韓小寒的天機步比起來,還是差了一截。

沒用三分鍾,他已到了四人身後二十米遠的地方。由于他的身法玄妙,渺無聲息,加上四人精力全部集中在前方,根本沒料到身後竟然還有人跟蹤。又跑了一陣,來到一塊空曠之地,四人齊齊停住身。左側是長滿青草、石磚鋪地的廣場,右側為密林疊影的公園。四人站穩後,聚在一處,好象在暗中商議什麼,不敢走得太近,韓小寒隱身于一棵路旁的老樹後面,側而細聽,但距離太遠,四人又有意是壓低話音,他的耳朵再尖,也只是聽到一些嘀嘀咕咕的悶聲。

不一會,四人商議出了結果,停止講話,分散開來,從四個不同的方向,隱藏于廣場四周陰暗的角落里。

難道他們是在等人?韓小寒心中疑道,接著又搖搖頭,看樣子不太象,若是等人,何必如此鬼鬼祟祟,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嘛!想不明白,他干脆不去想,靜觀其變。他藏于樹上,一動不動,四人隱于廣場四周,也無聲無息,廣場沉寂的可怕,只是偶爾有車輛飛馳而過,發出刺耳的呼嘯聲。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廣場依然沉靜如初,別說有人出現,就是連只野貓他也沒看到一只。天至凌晨三點多,遠方已蒙蒙見亮,韓小寒坐在樹干苦等兩個多小時,身上的筋骨都快僵硬了,他無聊的打個呵欠,暗道沒趣,准備打道回府,正猶豫下來和韓誠信等人打聲招呼還是默不作聲的悄悄回去時,場中終于有了變化。

耳輪中只聽‘颯颯’輕響,兩條人影在對面的公園出現,瞬間跳過柵欄,竄到廣場中,其速度之快,令人乍舌。

韓小寒暗中吸氣,心里忍不住驚歎一聲:好快!只見這二人皆是一身黑衣,一高一矮,如同兩股黑色的旋風,從邊緣刮到廣場正中。眼看二人要出了廣場時,邊緣半人高的草牆突的一陣搖晃,從中跳出一人,震聲喝道:“朋友,既然來了,何必走那麼快。”二位急行黑衣人身手高強,但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兩人幾乎同時一旋身,在原地打了兩轉,才算將身子穩住,當他倆轉過身時,手中齊多出一把兩指寬的短劍。劍身短,細,而薄,中間為鏤空,拿在手中讓人感覺輕如無物。

不過,韓小寒卻能看得出來,當這兩把劍刺進人的身體里,拔出時絕對不會多費一分力氣。

“你在等我?”高個黑衣人用他那冰冷如刀的目光在剛從草牆中跳出來的人身上掃了一番,不過,他的聲音比他的眼神還要冷上幾分,而他手中的劍則要比他的聲音寒上一倍,劍身發出絲絲的寒氣連躲在遠處的韓小寒都能感覺得到。

劍是好劍,用劍的人更是高手。韓小寒聚睛一看從草牆中跳出的那個人,原來是張含,暗中搖了搖頭。張含的身手如何他沒見過,但能感覺得到,他一定不是那高個黑衣人的對手,甚至,連他自己都未必有必勝的把握。

“沒錯,我在等你。”張含毫無懼色,緩緩從腰間拔出刀來。他的動作很慢,話說完了,刀只抽出一半。

高個黑衣人看了看他抽到一半的刀,露出一絲輕色,冷問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不知道。”張含搖頭說道,事實上他確實不知道這兩人是誰,他只知道,他若殺不了這兩個人,那他就會被這兩人所殺。


黑衣人輕蔑一笑,昂首又問道:“那你知道我要干什麼嗎?”

“知道。”張含終于將他的刀全部拔出來,一把普通得滿大街都有賣的切西瓜的片刀。“你倆想找一個人。”

高個黑衣人楞了一下,凝視他半晌,才冷冷道:“可惜,我倆找的不是你。”

“但是,你倆要找的人卻是我不得不保護的人!”他的話剛剛說完,刀也同時揮了出去。沒有花招,只是普通的一式平砍,速度不快,至少在韓小寒眼里,這一刀很失敗。高個黑衣人差點笑出聲來,對方一刀砍來,他甚至懶得去躲,也懶著去防,拇、食、中三指輕捏劍柄,手腕微微一翻,探臂膀一劍刺出。這一劍,看似輕飄,實則快極,他雖是後出招,但張含的刀離他還有兩尺有余的時候,他的劍尖已到了張含身前。韓小寒差點驚叫出聲,可再想出手想救,根本來不及。

哪知場中的張含似乎早有准備,刀速不減,另只手一握拳,對著劍身,猛砸過去。

只聽‘當啷’一聲,那高個黑衣人與張含各退數步。

黑衣人手中短劍微微顫動,發出嗡嗡的振響,他雙目凝視著張含,聲音如臘月的寒風,冷道:“碎石拳。”

碎石拳與開碑掌同名,皆出自少林,乃至陽至鋼的拳法。不過練習此拳要求的因素過于刻薄,其中最基本的條件是需要童身,所以,發展到現在,真正能施展出碎石拳的人已寥寥無幾。沒想到,張含竟然是這寥寥無幾中的一個。

“我本不想殺你,但現在看來,不殺你我是絕對過不去了。”高個黑衣人收起輕視之心,拿劍的手臂略微抬起,劍尖斜指地面,眼中頓生殺機。“即使你殺了他,也同樣過不去,更何況,你還殺不了他。”一聲輕笑,在黑衣人左右、身後又冒出三人,而說話的正是徐國梁。兩位黑衣人左右看了看,一直沒說話的矮個終于開口了,他的嗓音細而尖銳,其中還帶些沙啞,說起話來仿佛用一塊石頭來回摩擦玻璃表面,讓人聽了心里直癢癢,說不出難受。“看來,今天來的人還真不少。”

“我敢保證,如果你不趕快閉嘴的話,還會有更多的人來找你。”徐國梁笑嘻嘻的看著他說道。

仇人最怕人說仇。矮個的嗓子如何他自己當然知道,平生最恨別人說他講話難聽。他不大的眼睛一眯縫,轉頭看向徐國梁,嘿嘿冷笑一聲,點點頭,說道:“我同樣也敢保證,你一定是你們四人中第一個閉上嘴巴的人。”

“哦?”徐國梁聳聳肩膀,無奈道:“我這人,只要還有一口氣在,嘴巴就很難閉上,不知道你用……”

沒等他話說完,矮個黑衣人肩膀一晃,瞬間刺出一劍,同時喝道:“我現在就讓你沒氣!”

這一劍是他含恨而發,沒留一點余地,劍速過快,而空氣摩擦竟然發出尖銳刺耳的掛風之聲。

徐國梁說得輕松,暗中已加了小心,可這一劍之快遠超出他的想象之外。當他看清楚矮個黑衣人動了的時候,劍尖離他胸前只有不到半寸的距離,再想躲閃、招架,全然成了枉然的行動,矮個的黑衣人似乎也沒打算給他這個機會。他嚇得一閉眼,暗中驚呼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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