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了來自"哈蒙家族"的黑膠人,唐奇環視了一圈,默默將自己的感知放到最大,確認再沒有第二個怪異躲著,重新回轉客廳,幫助莎莉將她那個噸位過重的媽媽扶起來.
一同放到三位女巫身邊,她很快也跟著醒了過來,只是被敲暈了,並沒有中什麼棘手的詛咒或者其他傷害.
不過她們一醒來,卻沒有第一時間看向莎莉.
而是同時,目光落在唐奇身上.
且無法理解的是,對于自己這位莫名出現在莎莉家中的"陌生人",唐奇在三位女巫以及莎莉媽媽的眼中,沒有看到一絲一毫的意外之色.
好似,她們早已知曉了唐奇的存在.
甚至那三位女巫一臉欣慰之色,似乎早就在等待著唐奇.
而他的出現,算是驗證了她們心底的預想.
倒是莎莉媽媽,一臉凶悍,用嚴苛的,審視的目光盯著唐奇,似乎在說:"原來,就是你這家伙拐走了我家的寶貝女兒?"
唐奇原本想使用的是:原來就是你這頭豬拱走了我家鮮嫩的大白菜,不過考慮到聯邦的用語習慣,以及罵自己是豬的問題,他放棄了.
幸好,在氣氛陷入尷尬之前.
三位女巫中似乎是為首的一位,穿著絢麗吉普賽裙,有著一頭金棕色卷發的中年女巫,她對著唐奇淡淡一笑,似乎對于自己面對的死亡並不知情一般.
因為光明徽章中的"治愈術",這位一直都被淡淡的聖光包裹著.
但顯然,無法阻止她快速走向死亡,她身後的兩位女巫,也是一樣.
不過三人,都保持著平靜的神色,注視著唐奇,以及乖巧扶著自己的媽媽,守在唐奇身側的莎莉.
"很榮幸見到您,年輕的熔爐之子."
女巫吐出的第一句話,便讓唐奇面色微微一變.
身軀緊繃了一下,腦海中立刻回想之前的戰斗,他顯露出熔爐之力時,三位女巫都處于瀕死狀態,是在那時候暴露了?
唐奇擁有很多身份,從夜翼騎士開始,秘藥師,鑄物者甚至于馴獸師之類,都能算上.
這些身份即便暴露出來,唐奇也並不會太在意.
但熔爐巫師便不一樣了,越了解黑暗時代或者說大災變之間的一些秘辛.
唐奇對于自己修煉金色熔爐冥想法這件事就愈加的謹慎.尤其在得到"獻祭法"之後,更是加劇了那念頭.
獵殺邪神!
這似乎是許多秩序,正義陣營的強者都在做的事,但其他職業者,卻沒有承受熔爐巫師一脈的淒慘遭遇.
大概是因為,其他職業不會那般猖狂的獻祭邪神以及高相關度的物事,這幾乎將"邪神陣營"完全得罪死了.
根據厄運魔女副人格所說,熔爐巫師一脈在大災變中被覆滅.
所以,許多職業者和勢力,都將這一脈巫師給忘記了.
若是唐奇是熔爐巫師的身份泄露出去,只怕很快就會惹來許多邪神之子或者邪神後裔,信徒,瘋狂追殺唐奇.
正當他思索時,那位一頭金棕色卷發的女巫似是看出什麼,立刻又道:"您不必擔心,在現階段的聯邦,唯有首領才能借助一件古老的奇物,通過占卜的方式,預言到您的存在."
"也正是因為有您守護在這孩子身邊,我們才一直沒有過來將她接走,直到現在……"
"占卜?預言?"
唐奇聽到了神秘側中,出現頻率最高的兩個單詞.
不管是對于普通民眾或是超凡者,都會大量聽到這兩個詞語.
尤其"吉普賽女巫"的占卜能力,一向是她們能流浪下去的保障.
不過誰都知曉,所謂的預言,通常都只是一種話術而已.
這一點,不管是神鷹聯邦,亦或是遙遠的撒哈大陸,或是無盡汪洋另一端的那個龐大國度,都是公認的.
即便是靈潮複蘇之後,預言能力,依舊是不可觸及的領域.
但現在,眼前的女巫卻告訴唐奇,這一切,包括唐奇的存在,其實都被女巫首領所預言過了.
唐奇既沒有相信,也沒有"揭穿",而是平靜的看著中年女巫繼續說下去.
"首領預言,命運之女的身邊出現了一位年輕的熔爐之子,他將是她的導師,是她的摯愛……"
"嗤!"
空中仿佛傳來了某種蒸汽湧動的聲音,莎莉一張白皙美麗的臉,倏然這一刻變得通紅一片,盡管她竭力壓制著,但似乎無濟于事,反而更糟,臉更紅了.
好在,其余人都非常的默契.
不管是唐奇還是女巫,都是目不斜視,好似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些.
倒是莎莉的媽媽,瞪著唐奇的目光更加惡狠狠了.
中年女巫那柔和,平靜的聲音,還在繼續:"十幾年之前,首領先一步找到命運之女後,幫助她封印了厄運的力量,又遮蔽了她的痕跡,讓那些被詛咒的怪物們無法知曉她的存在."
"但首領的力量無法一直壓制詛咒,更無法繼續屏蔽命運的痕跡,那些怪物終有一日會找上來,只要那詛咒還存在一日,這一切就無法結束,而這孩子所擁有的力量,是唯一的終結之鑰."
說到這里時,唐奇能感知出來,女巫身上的氣息越來越微弱了.
最多還能堅持數十個呼吸,她即將死亡.
女巫與莎莉母女,都知曉這一點.
因為,不知何時開始,金棕色卷發女巫身後的兩位女巫,已經平靜的閉上雙目,氣息全無,她們死了.
"辛西婭和伊奧拉是自願的,我也是如此."
"首領和其他的成員,用魔法干擾了怪物們的探查,在進入終結之地前,它們無法感知到命運之女的氣息,而進入終結之地,它們的感知將失去意義."
"這是最公平的方式,我們三人付出生命,換取只出現一個黑巫師,還有一位哈蒙後裔."
"只是接下來的旅程,便只能交給你了."
中年女巫注視著唐奇,似乎在等待著什麼,她只剩下大概不到十個呼吸的生命.
但唐奇似乎並不明白她的隱含意義,眨了眨眼,一臉的無辜.
這讓女巫忍不住歎了口氣,接著道:
"年輕的熔爐之子,我們並未欺騙你,一旦首領那邊失守,所有被詛咒的怪物都將感知到莎莉的存在,不止是不朽議會的那些東西,還有其他……"
"將莎莉護送到終結之地,首領會給予讓你滿意的報酬."
第二句話,是女巫直接傳入唐奇腦海中的.
"成交!"
同樣在女巫的腦海,唐奇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