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陰城 67-70


67千年何首烏

四周奇花異草遍地都是,雖然沒有那株何首烏珍貴,但隨便一株放到市面上,也算得上是絕世珍品了。

只不過我們對這些奇花異草一點興趣也沒有,我們現在只想找到出路,盡快的找到那張能解開一切迷團的玉床。

這片仙境一般的地界,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大,只覺得越走越暈,不管往哪個方向走都碰不到牆壁之類的東西,就好像沒有盡頭一般。

初時我們還以為又碰上鬼打牆之類的東西,不過當我們扔掉一個行李又走了一段路後,這個念頭就徹底打消了,因為我們並沒有在看到扔掉的那個行李,也就是說,我們並沒有走重複路。

總有盡頭吧?

報著這個想法,我們不知道又走了多久,直到筋疲力盡再也走不動了,才坐在水晶地面上休息。

寶哥哥一臉疲憊,揉著胸口的血蠱嘴里哼哼著,躺在地上,打起了盹。我和老爸商量接下來行走的著路線,張靜和張叔叔坐在一旁聊著什麼。

老爸用長刀紮了紮水晶地面,這厚厚的水晶物質卻也堅硬的很,寶刀紮在上面也只不過出現一個水點,而過了一陣子,水點自動消失,一點痕跡都不會留下。

“依楚城的面積來看,高塔的位置是楚城的中心點,我們從中心點出來後就一直沒有走彎路,也就是說一直在往一個方向走,我現在懷疑咱們一直在兜大***。”

聽著老爸的分析。我說:“可是在這里咱們分辯不出正確的方向,亂走地話不知道能不能碰到圈的邊緣啊,咱們的干糧己經所剩無多了,我說還能支持兩天,如果咱們在兩天之內沒有離開這里……”

老爸點了點頭。隨手一刀將身邊地一株花草砍折。鼻子湊過去聞了聞。搖了搖頭。這里地奇花異草雖然。但不知道種類。亂吃地話沒准吃到毒藥。所以還是不能夠依仗。

人皮畫上面地三張空白。我們己經經曆了一個。眼前這片區域又是一片空白。也就說能不能過去。同樣是未知數。

王二狗坐在地上。抱著小匣子喃喃自語:“仙女帶著我們飛仙了……哎仙女為什麼不帶著我們飛仙呢?”

看著這對父子。我無奈地搖了搖頭。自打這對父子醒來。就一直神經兮兮地。也不知道他們夢到了什麼東西才變成這樣。

仙女飛仙?如果這里地仙女真地能帶人飛仙地話。那巫楚八公就不用做什麼人體試驗了。直接抱著仙女地大腿飛仙豈不是更簡單?

休息妥當。我們又漫無邊際地展開了征程。這次我們換了一個方向走了下去。

又走了很久,沒想到真叫我們碰到了牆壁,不過……卻是我們從高塔出來時的牆壁,我們繞了一圈,又走回來了。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每個人臉上都是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

難不成真要在這個像仙境地鬼地方活活餓死嗎?

寶哥哥說:“如果咱們真走不出這里,咱們也肯定不會餓死。”

我問他:“為什麼這麼說?”

寶哥哥晃了晃頭,露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對我說:“別的東西不能吃,那根千年何首烏還不能吃嗎?那麼大一塊何首烏。夠咱們吃一個多月的了。”

王二狗一聽急了,一跳多高,:“不能吃,仙女怎麼能吃呢?吃了怎麼帶我飛仙?你敢吃仙女,我就先吃了你。”邊說還邊向寶哥哥呲嘴。

“來吧,你來吃,吃這塊。”寶哥哥把肚子一亮。露出血蠱。

王二狗不屑的哼了哼說:“你以為我不敢吃嗎?血蠱對我無效。我吃了不老藥,現在己經是長生不死了。”

還沒等寶哥哥開口呢。一旁的張靜把小盒取了出來,拿出那顆紅色的丹藥。伸到了王二狗面前:“你說的不老藥是不是就是這個?”

王二狗哼了一聲,抱著小匣子坐在地上,來了個誰都不理。

張靜倒是不生氣,又問:“你如實講,當初在范家屯,為什麼只有你身上沒有中血蠱?”

看到我們都圍了上來,王二狗也老實了點,說:“我吃了不老藥。”

“吃藥前你身上有沒有中血蠱?”

“我沒中血蠱前就吃了藥,不知道。”王二狗這次回答地很快,顯然是沒有說慌。

張靜皺了皺眉,將丹藥收起,沉默了。

我況:“巫楚文字你又認識多少?”

王二狗頭也沒抬說:“大頭小頭。”

我奇道:“那你怎麼知道仙女要帶著你飛升?”

王二狗神色一暗:“你仔細看那些巫楚文,把他們當畫看就清楚了。”

聽他這麼一說,我抬頭看去,青銅築造的頂部滿是巫楚的花紋文字,我們走了一路,也看了一路,這些文字就像是印花機一樣,就那麼幾個,只不過同樣的文字布滿了整個空間罷了。

我盯著那些巫楚文,仔細的看了好久,發現花紋上面的圖案隱隱現出一個女子伸手的姿態,剛開始我總以為巫楚文字是一種古怪的字,聽王二狗這麼一說,赫然發現,巫楚人的文字只不過是一種精減過的圖形。

我們身上地血蠱文,可以理解為一個骷髏的話,那麼頭頂上的巫楚文字就可以理解為一名女子伸著手,想要飛天,越看越覺得對,隱隱中真有那麼一種要飛升的感覺了。

上面寫完了仙女飛升,說的是那株何首烏嗎?還是……

我心中猛地一跳。兩手拍到一塊,叫道:“我知道通路在哪了。”

寶哥哥左顧右盼了半響,問:“在哪里?”

這時老爸接口笑說:“那株何首烏手指的方向。”

沒錯,依照巫楚文地指引,應該就是何首烏。

想通了此處,我們來到何首烏近前,順著它飛天手指引地方向走了下去。

說來也怪,原本也是沿著一條直線前進。可卻兜了一個大圈,現在順著何首烏指引的方向,眼前淡淡地輕煙越來越少,最後消失不見,四周的環境也變得清晰了起來。抬眼看去,不遠處有一扇黑色地門,想必那就是出口了。

找到了通路,我們自然欣喜非常。加快腳步走了過去。

“絲----絲----”

還沒走到門前,我們就被一陣絲絲聲給驚呆了。

不遠處地那扇門上,盤滿了小黑蛇玄螭,密密麻麻的起碼有百條以上,將整扇門堵得嚴嚴實實,看到我們走過來,一個個伸長了身子,絲絲的向我們吐著信子。

難怪門是黑色的。原來都是小黑蛇啊。

我看著老爸,老爸看著我,張靜躲在我的身後,一時間誰也拿不出主意怎麼對付這些玄螭,如果是一條兩條,大可連想都不用想,直接上去了事,可現在這上百條,就這麼冒然上去,沒有一絲勝利的可能啊。

就在我們猶豫的時候。玄螭發現了我們,絲絲叫著,哧哧向我們撲了過來。

這些上古的異種,行走方式也極其怪異,並不像普通蛇類那樣在地上游走,而是弓著身子在空中一彈一彈地前進,速度極快。

這麼多的玄螭。每一條都劇毒無比。我們一看情況不妙,轉身就跑。張靜大小姐離我最近,情急之下我也沒有多想。拉著她扭頭就跑。

我一邊跑一邊偷眼往後看,上百條玄螭己經分散開了,老爸沖著一個方向己經跑遠,張叔叔也不慢,遠遠的甩掉玄螭,王二狗父子癱在地上,我只看到無數條玄螭纏在他們身上,心想,這下完了。

寶哥哥氣喘噓噓的跑了過來,我回頭一看,玄螭沒有跟上來才停住了腳步。


這些玄螭頗為怪異,追到一定范圍就不在追擊,而是向著一個方向聚了過去。王二狗父子的方向。

此時王二狗父子身上盤滿了數不清的玄螭,其它玄螭也不斷的往他們身上爬著,絲絲聲傳出多遠,看得我們心驚膽顫。條玄螭的毒性就能讓人當場死亡了,這麼多地玄螭纏在身上,哪還可能有活路?

這時老爸和張叔叔也跑了過來,看著王二狗父子的慘狀搖頭歎息不己。

老爸大手一揮,說:“救他們己經是不可能的了,趁著門上沒有玄螭,我們現在沖過去。”

此時上百條玄螭己經全都盤在了王二狗父子身上,青銅色的大門上面連一條玄螭都沒有剩下。

我暗自歎了口氣,拉著張靜,緊跟老爸他們向著青銅大門跑了過去。

這些玄螭也怪異的很,我們一直跑到青銅大門門前,它們也沒有追擊過來,仍然纏在王二狗父子身上,絲絲的吐著信子。

來到青銅門前,青銅門居然推拉不動,老爸急了,揮起長刀一陣劈砍,把青銅門生生劈出一個大洞,就在這里,纏在王二狗父子身上的玄螭也發現了我們,絲絲叫著,像我們彈射了過來。

老爸情急之下把手中寶刀狠狠的向青銅大門砍去,“咔”一刀劈進去兩尺多深,寶刀整個卡在門里。

越急越壞事,寶刀拔不出來了……

我們一起上前,拽著寶刀往外拔,這時候玄螭己經離我們不到十米遠了。寶哥哥嘴里叫罵著,狠命的踹門。

“咔咔咔吱----”

也不知道碰到了哪個機關,青銅門緩緩的打開,一股陰風從門里面吹過來,只吹得我們透骨生寒。

68深淵

那股陰風冷得讓我們直打擺子,而且這股陰風竟然給我一種似成相識地怪異感覺。

正在我疑惑之時。突然一股巨大的吸力把我吸向門里,那股吸力之大根本讓我無從反抗,就被吸了進去,入眼一片漆黑,陰風嗚嗚嗷叫,黑暗中我只覺得身子不斷地往下墮落,仿佛沒有盡頭一般……

墮到半途我才發覺我的手攥著一個柔軟細膩的小手,張靜大小姐的手。她怎麼也被我帶下來了?

想到此處,心中頓時懊惱不已,這時候己經刻不容緩,我的大腦己經接近空白,出于身體地本能反應,我拉過張靜一把摟在懷中,緊接著身子用力一翻,變成我在下張靜在上地姿式。我就這麼抱著她,耳邊聽著她的尖叫聲,直直地向黑暗中墮去。

下墮的時間給我感覺像過了一個世紀,只到身體接觸到一個軟軟地像海棉一樣的物體,砰,我的身子被彈了起來,又重重墮下,這一下跌得我迷迷糊糊。本能的摟緊了大小姐,就昏了過去。

我睜開雙眼,四周黑暗的如深淵地域,看不見一些光亮,行李在掉下來的時候就己經不知道跑哪去了,只覺得身子底下壓著一個柔軟地東西,手里也抓著一團軟綿綿的東西,這是什麼?怎麼會這麼軟?好像還很有彈性,心中奇怪,又抓了兩下。猛覺身底下那柔軟的東西動了一下,嗯了一聲。

這聲音……大小姐張靜。

一雙細膩的小手抓住我的大手往下拉著,我尷尬非常,臉上陣陣發燙,還好在這個黑暗的空間別人看不到我的臉,否則一定是紅透了。

黑暗中張靜抓我的手有些發抖,顫道:“肖強哥哥。是你嗎?”我硬著頭皮應了一聲。我才感到張靜地手不在發抖,想來她也在害怕什麼吧。

“肖強。老張,添寶。張靜……你們在哪里?”

老爸的聲音響起,黑暗中我眼前亮起一束光,那是老爸手中手電筒的光芒,我連忙應了一聲,拉起張靜晃晃悠悠向老爸在的方向摸索了過去。在老爸的呼喚中,張叔叔和寶哥哥也有了回應,摸索著靠了過來。

這時我才發覺腳下踩著的一層物質極其柔軟,彈性十足,大概是海綿之類的東西才對。原來被吸入門內的不止我和張靜,老爸他們全都一起被吸了進來。

黑暗中大家檢查了一下行李,除了張叔叔和老爸的行李還在外,余下的全都丟了,手電筒也只剩下老爸手中地那只,老爸拿著手電,把大家丟失的行李找了回來。不過很可惜,那把寶刀留在了青銅門上,還沒來的及拔出來,我們就被吸了下來。

除了那把寶刀丟失了外,寶哥哥的配刀也找不到了,如今我們的武器除了匕首,就什麼也沒有了。

這個洞穴一樣的地方黑得嚇人,手電筒的光芒照不了多遠,而且隨著我們向前摸索著走了一陣,發現腳底下地地面漸漸變硬,顯然是脫離了那層海綿物質地帶了。

老爸歎了口氣說:“沒想到二狗子父子就這麼死了。”

大概是和王二狗父子接觸地時間久了,我心里也很失落,雖然那對父子是一對標准的混蛋,但罪不致死啊,本想離開這里後就和他們井水不犯河水永不交際著,沒想到最先死在這地,居然是他們。

寶哥哥不滿的接口說:“哎我說你說別歎氣行不?那對父子也是惡有惡報,他們不是想成仙嗎?這也算得嘗所願了,沒有王二物身上那個小匣子,我看咱們也快了。”

聽到寶哥哥說小匣子,我心中一沉,現在我們身處在什麼位置都不清楚,確切地說,己經沒有回頭路了,我們墮到深不可測的深淵,不可能在爬到那片仙境去找王二狗手中的小匣子,眼前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通過手電筒微弱的光芒,我發現眼前的這片黑暗竟然是一條深隧的地道,頭頂兩邊應該都岩石層,眼前這條地道是被人摳砸出來的,這點從岩石不平整的切面就可以看出來。

地底出現在岩石層,可想而知我們現在的深度,陰深深地地道始終刮著一陣陰寒的冷風。伴著頭頂岩石滴下來的水滴,我們的衣服上都結出了冰茬。

隨著我們不斷向前走,地上出現了一屋的冰面,越往前走,冰面越厚冰的范圍也越大,真讓我有些擔心前面的通道會不會完全被冰封死。

“----啊----”

這時陡然從身後傳來一聲淒厲的嗷叫,緊接著傳來重物落地地聲音。那聲音淒厲之極,又似成相識。竟然有點像王二狗的聲音……

“不會是王二狗父子陰魂不散,變成鬼來抓咱們了吧?”寶哥哥打了個哆嗦,轉過身不停的用手電筒照射,卻什麼也照不到。

我心里也是一驚,那淒厲拉著長音的嗷叫應該是王二狗沒錯,難不成他真的變成惡鬼來找我們報仇了?也***不對啊,報仇也不該找我們,應該找小黑蛇才對啊。

越想越覺得詭異。在加上四周的環境實在是陰暗寒冷之極,配上那鬼哭狼嚎之聲,任誰聽了心里都發怵。

所謂怕什麼來什麼,我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眼前地通路完全被冰封死,手中筒照過去,映出亮晶晶的光芒,根本照不透這層厚厚的冰。

如果寶刀還在的話。眼前的冰根本無法難倒我們,可現在寶刀己經丟失,用配刀和匕首挖摳,估記沒有挖通呢,我們就己經凍死在這了。

張靜大小姐緊挨著我,一個勁的打擺子,我身上也沒有多余禦寒的衣服了,只能把她摟在懷里,讓她的身子能暖和一點。

老爸和張叔叔摳挖著冰塊,試了幾下。停了下來,老爸說:“你們先退回去,回到沒有冰地地方,咱們輪流著來破冰比在這一起挨凍強。”

我看大小姐也快支持不住了,轉身就往回走,寶哥哥咬著牙咯咯的也跟了過來。

一直到走加下面有厚厚海綿物質的地帶,身上的寒冷才減低了下來。陰風雖然還在吹著。但在這片地帶,卻感覺不到那股寒意。這讓我們的身子逐漸恢複了先前的暖意。

懷里張靜大小姐慢慢的不在打擺子,我心里頓時舒了下來。寶哥哥整個身子趴在地上,讓身子加快暖起來。

“嗯……啊。”

突然奇怪的聲音在我身後發出,我嚇了一跳,轉過頭模模糊糊看到一團黑影站在我面前,我當時也沒多想,伸腳就踹了過去。

隨著一聲悶哼,那團黑影被我踹飛了出去,重重跌在地上,又彈了個跟頭,才趴在地上不動了。

“什麼東西?”

寶哥哥從地上爬起,一手拿著匕首,一手晃悠著手電,往那團黑影照過去。

借著手電的光,現出一張黑呼呼面目獰錚的臉,“王二狗。”寶哥哥驚呼了一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這是嚇得。

我也是腦子一陣眩暈,這世界上難道真地存在鬼魂不成?這王二狗陰魂不散,看樣子是來找我們報仇來了。

我手中沒有手電,只能借著寶哥哥手中的手電打量四周,寶哥哥這麼一倒,手電頓時照上了天,而在這個時候,我蒙朧的看見眼前又站起一條黑影,離我近在咫尺,掏匕首己經來不及了,情急之下我以張靜大小姐的身子為依靠,雙腿飛起,重重的向那黑影跺了過去。

撲通,我和張靜一齊倒在了地上,而那團黑影啊----的一聲,撞上剛剛從地上爬起來的另一團黑影,“砰”地一聲,同時跌倒,再也沒有站起來。


寶哥哥地手電再次照了過去,一看,我怔住了。

剛剛那團被我蹬飛的黑影居然是王龍,臉上兩個大腳印紅腫一片,在手電地光芒下格外的清晰。

讓我發怔地倒不是他臉上的大腳印,而是王龍的臉,他的臉上一點黑色的物質都沒有,正常的很……

“嗚----疼死我了。”

正在我暗自猜疑的時候,王二狗呻吟了一聲,揉著腦袋從地上爬了起來,那雙無神的雙眼左顧右盼,正好這時寶哥哥的手電照了過來。王二狗用手遮著眼睛喊道:“我是王二狗,別照了。”

寶哥哥罵了一聲:“你他媽是人是鬼?給我說。”

“當然是人。”王二狗說完明顯一怔,雙手在胸前抓摸了一陣,啊地一聲,四腳著地像狗一樣在地上爬著,尋找著什麼東西。

“長的?不是……軟的不是……都不是……都不是……在哪……嗚……在哪?”

黑暗中王二狗抓起一件東西就扔一件東西,顯然他沒有找到他想找的東西,看到他那失控的模樣。我心里也猜出了幾分,除了那個他當成生命的小匣子,就沒別的東西了。

一件黑呼呼長形的東西被王二狗扔到我腳底,我撿起一看,不禁喜出望外。居然掛在青銅大門上地寶刀,原本以為在也看不到這把吹毛立斷的寶刀了,沒想到居然被王二狗父子帶了下來。

69冰洞

腳底下似乎有什麼東西碰到了我的腳,我俯身把那東西撿了起來。不是別的,正是王二狗瘋了一般尋找的小匣子。

“你要找的東西在這呢,別找了。”我沖著王二狗晃了晃小匣子。

王二狗現在倒真像一條狗,狗一樣的撲到我面前,一把搶過小匣子抱在懷里,生怕我會在搶回去一般。

看到王二狗冷靜了下來,我拎著寶刀,心中奇怪就問他:“我看到小黑蛇把你們都纏上了。你是怎麼逃出來的?”

王二狗這時才想起來他還有個兒子,在黑暗中摸索半天,還是借著寶哥哥地手電,才找到王龍,用手試了一下王龍的鼻息,才長出了口氣,和我講著他們父子從蛇嘴脫險的經過。

當時玄螭剛竄到他身上,他就昏了過去,等到他醒過來,發現身上盤滿了玄螭。不過很奇怪,玄螭並沒有咬他,也沒有咬王龍,只是盤在他們身上絲絲的吐著信子,王二狗嚇得又昏了過去,在他身邊的王龍也一樣,這父子二人你暈一次我昏一次。直到發現玄螭不咬他們。才算定住了神。

當父子二人戰戰兢兢的走到破損的青銅大門前的時候,那些盤在他們身上地玄螭自動脫離他們的身體。跑得遠遠的,沖著他們二人吐信子。

寶刀就是王二狗和王龍合力拔下來的。因為在他們倆來到青銅大門前的時候,己經沒有什麼吸力了,王二狗雖然不明白玄螭為什麼不咬他們,但他猜想一定是玄螭害怕門後的什麼東西才不敢靠近他們。

拔下了寶刀,王二狗沖著下面喊了幾嗓子,沒有回音,就在這時候怪事發生了,巨大的吸力突然出現,把他們父子給吸了進來。等到他們醒過來,就看到我了。

玄螭盤身沒死,甚至連傷都沒有,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對父子的狗命了,心中暗自奇怪這父子倆哪長的和我們不同,竟然百蛇盤身都啥事沒有。

猛然間腦中閃過一個念頭,在我們這群人中,身上沒有血蠱的只有王二狗父子,難道那些玄螭不咬沒有血蠱地人嗎?聯想起玄螭追擊我們時毫不留情的樣子,我更加確定了這個想法。

寶刀失而複得,這對我們來說無疑是一件天大的好事,想到這,我讓張靜坐在這休息,拎著寶刀去換老爸的班。

等我來到冰封之地,老爸和張叔叔己經累得呼呼直喘,眼前巨大的冰塊卻沒刨下來多少,配刀和匕首加到一塊,也不如寶刀百分之一啊,一刀跺上去,濺起一片冰花,冰上面一塊白點,一匕首下去,連冰花都沒有,只有一個點。

老爸和張叔叔刨了半天,連半尺都沒有,看到我拎著寶刀過來,老爸先是一怔,問明情況臉上的神色頓時舒緩了下來。

老爸和張叔叔去休息,我把手電筒棒在褲帶上,揮著寶刀向大冰塊砍去寶刀的鋒利程度無與倫比,一刀下去,就砍進去一尺多深,拔出來在砍進去,用力一剜,一大塊冰就整個下來了,這還是我地力氣不夠,如果力氣足夠,深度會更大。速度會更快一些。

不過這樣己經讓我很滿意了,不停地揮砍著冰塊,不一會我身上就濺滿了白花花的冰花。

這個岩洞地岩石上除了一些冰棱子,根本就不結冰,陰寒透骨的水珠時刻都在滴著,偶而一兩滴滴到身上,那種感覺比掉進冰窟窿里還要難受。

隨著不斷揮砍,身上也發起熱來。雖然那股陰風好像無處不在,不過身體地熱度己經能夠保持住平衡,我的身體冒著白氣,揮砍的速度更快了。

直到我掏出一個一人多高,一米多寬,長約十米左右的大洞,寶哥哥走過來換我的班。

眼前只有這麼一條路,冰塊地帶又不知道還有多長。盡頭是不是死的也不清楚,不過眼前只有這麼干了,干地話,也許還能出去,不干的話,那就等死吧。

我們一行人輪流上前替換,就連王龍都不例外,例外的除了張靜大小姐外。就只有那抱住小匣子不撒手的王二狗了。

依照人皮畫上所指,我們眼前經曆的有可能就是最後一張空白人皮,也就是說,只要通過這條漫長的岩洞,我們就能到達巫楚秘密最後的終點,看到那張能夠解開一切謎團的玉床了。

最後地干糧己經吃光,我們身上除了剩下幾瓶水,什麼吃的也沒了。

冰封之地己經被我們挖出百米長的冰道,仍然看不到還有多長,在往前挖。己經越來越吃力了,光是往外運冰,都需要三個人才能夠勉強跟上開鑿的腳步。

吃完最後的干糧,這一次我們沒有人輪流潔替換,而是全都來到了冰封之地,己經不能在拖下去了,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了。

張叔叔揮著寶刀在前面開路。我們幾個把刨下來的冰塊搬走。手都凍得麻了,但誰也沒有停下來。因為大家都知道,在耗下去。大家誰也活不了。

人的潛力往往在瀕危狀態下才能爆發出來,我們現在樣子就是因為這樣,張叔叔累了,寶哥哥立刻接過去,寶哥哥腳軟了,老爸又上來了,看到老爸快支持不住了,我擦著腦門的冷汗替他……

冰道越來越長,挖砸地速度也變得越來越慢,直到我們眼前出現一束光,我們才齊齊發出一聲歡呼。

在這漫長的岩洞里,沒有半點光芒存在,黑得簡直可怕,眼前的這一束光,無疑給我們注射了一針強心劑。

剛替換下來休息的寶哥哥不知從哪來的力氣,搶過我手中的寶刀口中哇哇大叫,瘋狂的向冰塊上劈砍,隨著我們不斷的深入,眼前的那束光越來越強,漸漸的我們己經不需要用手電來照明了,眼前地光亮足夠我們看清這里的每一個角落。

寶哥哥用力劈下:“嗨---”了一聲,雙手拄刀直勾勾的那麼看著前面的冰塊。

我從後面拍了拍寶哥哥的肩頭說:“累了吧,來刀給我。”

寶哥哥啊的一聲,手指著冰塊,跳起來一頭撞在冰上,手捂著腦袋蹲了下去。

我剛要去扶,猛然看到前方冰塊中的情況,頓時為之一呆。眼前水晶般透明地冰塊中竟然有一個人。

那是一名老者,身穿黑色地長袍,那張古稀蒼桑扭曲的臉正對著我們,哀傷地眼睛直直的看著我,直看得我一陣心顫,最古怪地是這老者手中居然拎著一個人頭,一個完整的人頭。

人頭的後腦勺對著我,是以我看不清這個人頭的臉長什麼樣子,冰中隱隱凍著幾縷血絲,那是這顆人頭流出來的血。

老爸他們看到眼前的情景齊齊發出一聲驚呼,扔掉手中的冰塊跑了過來。

從老者的臉上可以推斷出,他被冰封在這里時,還是活著的,面孔扭曲,死不冥目,似乎有什麼心願未了一樣,就這麼站在冰中,直直的望著我們。

寶哥哥揉著腦袋站了起來,喉結動了一下,退到了後面。

倒不是寶哥哥真的怕了,他也知道他自己的能耐,是給我和老爸讓開地方好讓我們能夠進一步的分析眼前這個老者的一切。

我說:“這個岩洞地冰凍得這麼厚實,說明這個人己經凍在這里好久了,最少也應該有千年了吧?”

張靜從後應了一聲。說:“這個人身上穿的衣服是漢代的服飾,從這點就可以看出他的身份,漢代的人能來到這里的有誰?我想,這個人就算不是巫楚八公之一,也一定和巫楚八公有關。”

老爸點了點頭說:“還記得我們在玉棺中看到的那具沒有頭的尸骨嗎?這個人手中拎著地人頭,我懷疑就是那具尸骨的。”

我猛的一打哆嗦,又想起了那個噩夢,在夢中。那玉棺中的人臉,是我的樣子,那現在這個人頭的樣子是什麼樣子?

老爸從地上撿起寶刀,說:“被冰封千年,怨翎一定很大,不知道會不會尸變,不過現在沒時間想這個問題了,咱們想要離開這。就得挖通這個地方,你們把冰塊先扔到身後,實在堆得多了在運出去。”

老爸吩咐了一聲,讓我們退後,揮起大刀頓時冰花四濺。


我整個人都像傻掉了一樣,直勾勾的盯著冰里那顆看不到臉的人頭,心里浮現出無數種可能,每種可能都是這顆人頭如果和我一模一樣我該怎麼接受?

老爸很快就挖到了老者身旁。小心亦亦地用長刀刮著四周的冰,讓老者的身子顯露了出來,為了不破壞老者的身體,老爸下手極有輕重,速度也慢了下來。我仍然死死的盯著那顆人頭,心里面亂極了。

老者的身子己經大半露在了外面,老爸用手碰處了一下老者的身子,並沒有出現尸變的征兆,老爸這才放下心來,加快速度清理周圍地冰塊。

70冰封之人

我整顆心都懸在那顆人頭上了。看著老爸小心亦亦開始清理人頭上面的冰塊,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啪搭。”

人頭在地上滾了個滾,滾到了我的腳底,我低頭一看,腦子又是一陣迷糊。***,這人頭的臉上血肉模糊,只一張嘴完好。分明是被人給毀了容。上哪能認得長什麼模樣?

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我看著人頭上面那張完好的嘴。越看越覺得像我的嘴,這種感覺怪極了。我一把拉過寶哥哥,指著地上的人頭問他:“你說這人頭的嘴,像誰?”

寶哥哥看了看人頭,又看了看我,白了我一眼,說:“我看像你。”我渾身一抖,又把張靜拉了過來。

還好張靜大小姐說出了不同的答案,這張嘴不像我,這多少讓我心里地不安平靜了點。

老爸將寶刀扔給我,套上點金指,在老者僵硬的身上收查了一遍。翻出一面銅牌和一塊圓形中空的白玉。

銅牌正面用鳥篆寫著兩個大字,反面則刻著古怪的巫楚文,張靜看了看鳥篆說是“晉昌”二字,而背面的巫楚文字卻沒人認識,王二狗只懂得鳥篆和部分巫楚文字,但這張銅牌上面的巫楚文字卻是我們見都沒有見過的類型,如果從字形上來看,和日字較為接近,但日中間只有一橫,可這個字里面卻布滿了花紋。

而那塊圓形地白玉,呈脂白色,質地細膩滋潤,溫潤如羊脂,通體玲瓏剔透,散發著陣陣柔和地光芒,單純從玉質上面來說,就己經是一塊極品白玉了,至于是不是另有用途,就不得而知了。

從那塊銅牌上,我們可以確定,眼前這位老者就是巫楚八公中的一員,風信子晉昌。而那顆人頭地身份卻仍然無法確定,只是老者面向我們的樣子有些奇怪,岩洞里只有這一條彎彎曲曲地路,他面向我們往哪里走?往上面走?這不可能啊,我們現在身處在深淵之下,除了向前,沒有任何路可走。

而從這岩洞滴下來的水滴可以看出,除非老者一直這麼站著不動,三五個月,也許更久,水滴才有可能一下子把他凍住。可這,可能嗎?

如果說他是死後被送到這的,更說不過去了,從他手中拎著的人頭和面孔扭曲的表情就能看出來,他是被一下子凍在冰里,動彈不得。才會面露恐懼之色,而手中的人頭也未能脫手。

我心中突然升起一絲不好的征兆,難道說這岩洞里還有什麼可怕地東西存在嗎?老者尸體並沒有告訴我們更多的答案,而我們,己經沒有精力在猜下去了。

在不離開這里,我們恐怕一個也活不了,一想到這,什麼線索危險全拋到了一旁。後面的冰塊也不往外運了,只扔到身後揮著寶刀向前挖著。

老者的尸體慢慢被我們甩到身後,還有那顆人頭,那讓我膽顫心驚想知道面孔的人頭,一同被我們放棄。

岩洞里的光亮己經接近夜明珠大殿的亮度了,而在這個時候,我們終于挖開了長長的冰道。

隨著我一刀劈下,一股透骨寒風吹了過來。我激靈靈打了冷顫,往身後一看,老爸他們抖得比我還要厲害。

太冷了,如果說剛剛在冰中感受到地只是寒氣的話,那現在就是直接面對那股陰冷的寒風了。

這股陰風比冬天的寒風還要猛烈,專往人的骨頭縫里面鑽,只這片刻工夫,我們渾身上下的衣服就結起了一層厚厚的冰茬。

我把行李擋在身前仍然無效。這股陰風就像會拐彎一樣,從頭頂,腳下,前後左右的吹來,通體冰涼。

老爸渾身直抖,招呼我們往前面跑,有多快跑得快,在這麼下去我們全都得凍成冰棍。

萬幸這股陰風雖然寒冷,但風力卻不強,我們邁到大步就往前跑。什麼也不管不顧了。腿麻了,全身都木了,還在跑著,誰也不敢停下來,因為大家都知道,停下來只有死路一條。

張靜必竟是女孩子,跑了一會就支持不住了。我和張叔叔拉著她往前跑。我們其中要說跑得最快地,還是王二狗和王龍父子。

這對父子。挖冰的時候沒伸幾次手,現在往前跑倒是誰也不肯拉後。眨眼超過老爸,越跑越快,都快看不到影了,氣得寶哥哥直罵娘。

就在我們跑不動了,只能一步一步往前挪移的時候,聽到前面王二狗呼喊“這里沒有風了,快過來。”

聽到這個消息,我們振作精神向前跑去,現在都是一絲力氣也沒有了,跑的步伐還不如走的快,像太空步一樣,高高抬起,慢慢落下,緩緩邁出……

短短的幾十步路,我們足足走了五、六分鍾,冷得嘴都張不開了,腦門凍得都直冒涼風,那股難受勁就別提了。

直到我們踏上王二狗父子所在之地,這股陰風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暖融融地氣息。

“啊----啾。”

“啊----啾。”

這一冷一熱的誰也受不了啊,頓時你一個哈啾,我一個噴涕就賽著比上了。

緩過來了,我才看清,這岩洞到此居然一分為二,變成左右兩條,怪不得王二狗父子這麼好心等我們,原來是怕走錯了路啊。

現在沒心情對這倆父子興師問罪,眼前出現兩條路,這說明要走出這個岩洞還有一段距離,選擇哪條路,關系著我們是生還是死。

站在兩條路中間我才發現,左邊的路仍然吹著陰風,右邊的路卻飄來暖氣,這也是為什麼我們走到這里感覺不到陰風的原因,這兩個極致完美的連在了一起,往前面看,皆是光芒雪亮,路的盡頭一攬無疑。

陰寒之路的盡頭是一個諾大的圓形場所,隱約可以看見似乎是祭台的模樣,在祭台身後,則是像樓梯一樣地石階,顯然是離開這里的通路。而暖流之路的盡頭卻稍顯黑暗,模模糊糊的看不真切。

前方路線己經很清楚,只是……選擇哪一條路才是正確的,卻讓我們犯了難。

一條陰寒,一條暖融融,在這種情況下,我想任何人都會選擇暖路前進吧?可現在是生死兩難的一面,依照人皮畫上表面的意思,我們每過一個場所都必須要做出一次選擇,沒有回頭路,選擇錯了,只有死路一條。

一路陰寒,突然變暖,這里面會不會有什麼預謀,這不能不讓我們疑惑。

可是如果選擇陰寒地路段,雖然看上去不長,但我們現在實在是沒有力量和勇氣在接受那透骨地陰風了。

我頭疼的揉了揉仍冒冷氣地腦門,剛要說話,“吼----”

就在我們暗自心怯之時,從那陰風通道傳來一陣悠長的龍吟,我轉頭一看,在那通道地盡出出現一個碩大的龍頭,雪白色的龍頭,沖著我們這邊噴出一口寒氣,旋即消失。

龍頭噴出的寒氣泛著晶瑩的光芒,像一道寒霜,來勢極凶,所到之處眨眼就凍上冰棱。

“快跑。”我轉頭向老爸他們大吼一聲,往暖道跑去。

就在我們一行人跑到暖道的同時,那股寒霜添滿來到了我們面前,順著我們來時的路一路通過,所到之所皆成寒冰,這時我才明白那名老者為什麼會被凍在冰里面了。

這根本就不是人類能夠抵抗得住的東西,觸之即死啊。那碩大的龍頭,絕對是一條真龍的腦袋,那是一條只存在于傳說中的龍啊。

我身上冷汗直冒,除了我看到了龍頭,王二狗也看到了,他的樣子比我還要慘,雙手抱著小匣子,坐在地上直打哆嗦。

張靜驚魂未定的問我:“剛剛的聲音……是什麼?”

“什麼?龍……你是說龍?”

當我把看到的情況說完,老爸他們目瞪口呆,看到上古異種玄螭己經讓我們很吃驚了,沒想到在這里居然還看到了一條真龍。

別說我們現在有寶刀,就算我們有沖鋒槍,排擊炮也絕斗不過一條真正的龍啊。剛剛那一口寒霜,冰封了整個岩洞,就算我們現在身處的暖洞之中,熱中仍夾雜著幾絲陰寒。

眼前也不用選擇了,用寶刀在開砸出一條冰道,然後在屠龍,這件事只能想像一下罷了,我們只想解開血蠱。

休息了很長時間,肚子又餓了,我們相互攙扶著向眼前唯一的通道盡頭走去。我們己經沒得選擇,能不能到達那張玉床,只能聽從命運的安排了。

當我們走到盡頭,呈現在我們眼前的是一個白玉祭台,不知道是用來干什麼。往頭頂看,水晶般透明的頂壁上面清晰的可見一些密密碼碼的白色小點,仔細一看,那些白色的小點分明就是我們先前看到過的飛蟲,把猴子他們幾個瞬間殺死的奪命飛蟲。

我們看到飛蟲的那一刹那全都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