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蛇指影魔 第七章 最後一個(上)


溫主任被我惹惱後,不慎失言,道出自己從後門進入少年宮的事實,身為少年宮的負責人為何要走後門,當然是為了不讓別人知道,方便做些不光彩的事情。正當我准備好好審問她一番時,雪晴卻說天花板有問題。

而當我們的注意力都集在天花板上的時候,溫主任便躡手躡腳地想離開排舞室,蓁蓁粗暴地揪她的後領,把她整個人提起來,警告說:“如果你現在溜走的話,小心馬上就會被全國通緝!”

蓁蓁把溫主任揪到牆角,我讓喵喵當看門犬把她看好,然後就繼續研究天花板的秘密。排舞室的天花板是木制的,靠近窗戶的一側有兩塊活動板能拆下來,位置在兩頭靠近牆壁的地方,應該是用來做除鼠防白蟻之類的工作。其中一塊活動板上有微僅可察的汙跡,若不是雪晴提醒,我還真沒發覺。汙跡位于活動板的邊緣,形狀像是半個手指頭,大概是有人把活動板拆下時,手指在背面沾了灰塵,再安裝上就留下汙跡了。從汙跡的狀況看來,拆禦是近幾天的事情。

我問溫主任是怎麼回事?她的回答很簡單:“我怎麼知道!”

她不肯說,我只好用更簡單,但挺費勁的方法尋找答案,不懷好意地對蓁蓁說:“你會爬樹嗎?”

“你不是見過我爬樹嗎?我掉下來,你還不理我呢!”蓁蓁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她還蠻記仇的。

“爬樹你會,但爬牆不知道怎麼樣?武警學校應該有教這個吧!”

“你想說什麼?”

“沒什麼,只是想你爬上去,看天花板里有什麼。”

“這還不簡單嘛,不過要你配合一下。”蓁蓁說著露出壞壞的笑容,我突然覺得自己有危險,不安問道:“要怎麼配合呢?”

“來來來,你就這樣站好,不要動哦……”蓁蓁溜到我身後,雙手按住我的肩膀,讓我面向窗戶。突然,屁股被踹了一腳,整個人往前撲,撞到窗戶上。因為這暴力狂踹得也忒狠了點,我幾乎是趴在窗戶上,正想回頭罵她一頓,一陣勁風掠過臉頰,她已經沖到我身邊了。只見她往前一躍,腳踏窗台借力,瞬間便踩到我肩膀上去,雙手往天花板一撐,身體便穩定下來。

我把頭抬起,無限感慨地說:“蓁蓁……”

“干嘛,不滿意嗎?”她得意地探下頭與我對視。


“不滿意是有一點,要是你今天穿的是裙子,那就完美了。”

“去死!”她狠狠地往我右肩跺了一腳,痛得我差點就倒下來,好不容易才撐住,她又罵道:“給我老實站好,再敢想歪,小心我修理你。”

要老實站好也不容易,不想歪就更難了。蓁蓁雖然不胖,但她個子高,體重可不輕。可憐我這孱弱書生的身形,讓她踩肩膀上可不是輕松的活。說起來,與她共事也有一段時日,但卻從沒見過她穿裙子,不管是上班還是休息,她都是穿褲子,而且通常是長褲,真是浪費了一雙修長的美腳。倘若她現在穿著的是清涼的超短裙,那麼我只要一抬頭就能看讓人噴血的畫面。

想著讓人向往的畫面,我不自覺地抬頭往上看,看見蓁蓁正准備把活動板托起。活動板是方形的,只要把它豎起就能拆下來,但蓁蓁沒有把它拆下來,而是直接往上一推,然後移到一旁,接著便把手伸進天花里摸索。

“吱”一聲突如其來的尖銳叫聲響起,隨即便是蓁蓁的驚叫,她似乎摸到什麼恐怖的東西,身體不斷晃動,我一時沒站穩就跌倒了。我剛倒在地上,電光石火的瞬間看見上面有三樣東西掉下來,其中體積最大的是蓁蓁,她那豐滿而富有彈性的臀部砸在我肚子上,差點沒讓我“肝腸寸斷”。另外兩樣體積相對較小,其中一樣還會動,它的叫聲讓我知道它是只老鼠。蓁蓁坐我肚子上,老鼠則落在她頭上。人鼠惡戰三十個回合,終由抓狂中的蓁蓁獲勝,可憐的老鼠被擲到驚恐的少女群中,又引起一輪騷動。最後一樣掉下來的東西是什麼,我沒看清楚,但我能肯定它很重,也很硬,因為它砸得我的額頭很痛,說不定是塊板磚。

我被那不知名的東西砸得頭暈目眩,眼前金星亂竄,耳際盡是女生們驚恐的尖叫,其中叫得最響亮的是喵喵:“救命啊!雪晴姐快救我!”

當我眼前的金星消失時,女生們的尖叫也停止了,看看周圍的情況,發現大家都縮到牆角,惟獨雪晴站在排舞室中央,她腳下踩著一只拳頭大的老鼠。老鼠沒有掙紮,也沒有亂叫,顯然已經被她超度了。用腳把拳頭大的老鼠踩死得要多大力氣呢?我想用同樣的力氣踩在我頭上,應該要住院吧!

蓁蓁坐在我肚子上看著雪晴腳下的老鼠,似乎還沒知道它死了沒有,並沒有起來的意思。我伸手在她屁股上輕輕地摸了一把,彈力十分足,手感也不錯。她叫了一聲跳起來了,回頭罵道:“你找死啊!敢吃我豆腐,看我怎樣修理你!”說著便抬腳想對我施暴。

我急忙道:“女俠且慢,你剛才可是坐在我身上啊,是我被你吃了豆腐才對啊!”賊喊捉賊是安身保命的妙計。

“切,誰吃你豆腐啊,滾一邊去!”被我反將一軍,蓁蓁便惱羞成怒地踹了我一腳,但並沒有用上多大力氣。

我爬起來時,雪晴已經揪著鼠尾,把這可憐的小動物丟進垃圾桶了,女生們也不再那麼驚慌,我這才認真打量那件砸中我額頭,疑似是板磚的東西。這是一部對講機,款式很新,起碼我從沒見過這種型號,而且有明顯的改裝痕跡。我從喵喵的背囊里找來一個裝零食的塑料袋,把手裹著才拿起來對講機,發現電源還沒耗盡,便按下通話鍵“喂”了幾下。

“喂、喂、喂……”我的聲音從天花板的另一端傳出,很清晰,一點兒雜音也沒有,而且不比我原來的聲音小。很明顯,那里還有一部相同的對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