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惡夢



早知道這樣,她就離沐家的人越遠越好.

還書香門第,都是得了這種髒病了,還書香個什麼,書都是讀到了狗肚子里面去了.

當是沐林回來之時,就發現許蘭盈的整張臉都是青了.

"你怎麼了?"沐林小心問著許蘭盈,這誰又給她氣受了,怎麼的好端商的,這臉怎麼青成這樣了?

許蘭盈狠狠的瞪了一眼沐林,本來都是要發火的,可是一見醫院里面這麼多的人,那一句你女兒得了艾滋怎麼的,也都是說不出來.

家丑還不能外揚,沐家現在已經夠是丟人了,她的臉也是被丟光了,現在要再是鬧出這些事,是不是要讓她去死?

沐林也是一頭的霧水,連忙的開車將許蘭盈帶了回去,剛一到了家中,許蘭盈直接就拿起桌上的東西,砸了起來.

"我當初要將她掐死,你為什麼不讓,你說你為什麼不讓?她都是害死了我的天晴,她還想要怎麼樣,她就非要害死我們不可嗎?"

沐林也是被她給罵的一愣一愣的,直到後來,他才是知道許蘭盈口中那個她是誰了?

"蘭盈,她到底又怎麼了?"

沐林就真的不知道,為什麼許蘭盈非要記著這些事不可,那再怎麼樣,也都是他們生的女兒啊,可以不愛,可是不能這麼糟蹋她.

那孩子已經一無所有了,這樣的懲罰還不夠嗎,就非要將她逼死了不成?

"她又怎麼了,她還能怎麼?"許蘭盈就像是瘋了一樣,突然的,她跑到沐天恩以前住的房子里,將里面能砸的東西,都是砸了起來,將她沒有帶走的東西,全部都是摔碎,而現在沐天恩並不在此,否則以著許蘭盈的性子,非要將沐天恩給撕碎了不可.

沐林就這樣目瞪口呆的看著許蘭盈摔桌子,砸東西.

他以為許蘭盈以前已經夠是潑婦了,可是現在看來,原來她比她想象中的還要更潑婦,到底是什麼將一個溫柔的女人,變成了現在這樣的,是不是沐天晴,還是那個,她從生出來就一直想要掐死的沐天恩.

"沐林,你女兒得了艾滋病了."

許蘭盈過身,笑的眼淚跟瘋了一樣向下掉著.

"你那個到了現在還是護著的女兒,得了艾滋了,你說,她是在哪里得的,是不是以前就有,她會不會傳染給我們了?"

"沐林,我要去做檢查,我現在就要去做檢查,她突然上前,也是掐緊沐林的胳膊,如果我也得了那種病,那麼我就不活了."

而沐林睜大著眼睛,哪怕現在的許蘭盈幾乎都是掐下了他的一塊肉,他也都是感覺不到什麼疼痛.

他的腦袋也是跟著嗡了一聲,也就只有那一句,將他整個人都是砸的像是這間房子一樣,破碎的再是縫補不起來.

"沐林,你女兒得了艾滋了,你女兒得了艾滋了……"

"沐林,咱們可能也是得了."

呼的一聲,沐天恩坐了起來,她不時的喘著氣,好像氣息也都是十分亂,就連她身上的汗水了也幾乎都是濕了一身.

"怎麼了?"凌澤也是跟著坐了起來,拿過了一邊的衣服就替她披好,然後伸出手放在她的額頭之上,結果卻是摸了一手的冷汗了出來.

而他也是有種不太好的感覺,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而時間越是過,他就越是擔心,因為他們兩個人現在都是沒有多少的症狀,而他們也就沒有再是去醫院,只要這樣的情況,再是多上一日,可能他們就能多活上幾年.

就是從這個冬天開始,他卻天天都是在擔心,因為沐天恩的情況似乎很不穩定.


他再是拉起自己的睡衣袖子,將她額頭上的冷汗擦了干淨,可是當他握住她的肩膀之時,才是發現,她現在不但出了一頭的冷汗,就連身上的衣服也幾乎都是濕了.

"天恩,你哪里不舒服的,我帶你去醫院."

他說著,連忙就要拿了衣服穿,結果一只手卻是伸了過來,而後也是拉住了他的袖子.

"我沒事,"沐天恩再是吐息了好幾下,剛才都是慘白的神色,現在終于恢複了一些,不再是那麼白,也不再是那麼青了.

只是做了一個惡夢,她是真的做了一個惡夢,一個很可怕的惡夢.

"夢到了什麼?"

凌澤再是用袖子擦了一下她的臉,這到底是怎麼樣的一種夢,都是將她給嚇成了這樣?

"忘記了."

沐天恩揭開了被子,身上的衣服都是濕了,她要去洗澡換件衣服,不然的晚上也是沒的睡了.

至于她做了什麼惡夢?

其實她是記著的.

而她到底夢到了什麼?

她夢到了許蘭盈還有沐林,也就是她的爸媽.

可能將親爹親媽當成惡夢,這世上也沒有幾個人,可是偏生的,她就是將自己的親生父母當成了惡夢.

她夢到她又是被他們按在了手術台上,那一根精大的針管就這樣紮進了她的腰間.

"恩恩,人是要知恩的,如果沒有你姐姐,就沒有了你."

"沐天恩,如果沒有你姐姐,你以為我會將你生出來嗎?"

"所以你的命就是她的."

一次又一次,她從五歲開始,就要忍受著這些疼能,每隔一段日子就會如此.

他們只以為沐天晴疼嗎?其實他們錯了.

她也疼,她也是很疼.

只是這麼久的過去了,她以為自己的都是忘記了那一種疼痛,可是今天卻又是夢到了.

打開了花灑,當是熱水下來之時,她不由的,將手放在自己的腰間,甚至隱約的還能摸到一下細微的突起.

她知道,這是當年留下來的那些針眼,她的恢複力很好,也是不太留疤,而能讓她留下下這樣的疤痕出來,就知道當年那些手術做的有多麼粗暴.

熱水也是從她的臉上流了下來,她低下頭,也是看著上腹部.

她的胃也是動過一次手術,不過傷口長的好,再是加之那些中藥一直都是養著,不但是將她胃部的毛病養好了,就連她在手術之後留下來的疤痕,也都是跟著一並的養好了,若是不仔細看的話,有時也是真的看不出來,原來她曾今動過那樣的手術.

其實她都是將這些疼痛感給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