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澤處理完了一些事情,也是大步的向這里趕來,如果不是因為事情太急,他也不可能將沐天恩一個人留在父母那里,不過也是因為他父母的性子,所以他也是放心.
他們哪怕不太了解她,可也不會對她做出什麼事?
只是當是他到了之時,卻是看到了什麼?
那一簇煙花盛開當中,站在夜幕中人是誰?
那個被凍的瑟瑟發抖,可還是站直著身子,而在煙花之下的,是她哭紅的眼睛與鼻子.
他走了過去,將手放在她的肩膀上.
那一瞬間,他的心好像也同此時的煙花一樣,碎成了渣.
沐天恩對他想笑,可是她卻閉上了眼睛,也是伸出手抱住了他的腰.
她的肩膀輕輕的抖著,凌澤可以聽到她幾乎都是崩潰了的哭聲.
而他從來都沒有見她哭如此傷心過,哪怕他將她折磨的半死不活,哪怕一次次的下海,哪怕她一次又一次的吐血,她都是沒有如此崩潰.
凌澤將手放在她的肩膀上,也是一下又一下的輕拍著.
然後他拉起自己的袖子,將她的臉一點一點的擦干淨.
"哭的真丑."
他有嘴里很嫌棄,可是手卻是小心擦著她的臉,哪還有半分嫌棄的樣子?
他再是理了一理她的頭發,卻發現沐天恩竟然躲了一下.
"怎麼了?"凌澤一手掰過她的頭,也是小心摸著他的額頭.
沐天恩還是縮著,直到凌澤在在她的額頭上摸到了一個大包,而他只要一碰,沐天恩就會躲一下.
"這是哪里來的?"
凌澤最是喜歡的,就是幫她整理頭發,早上他們來時,她明明就是好好的,身上也是沒有傷,沒有撞到,沒有磕到,也是沒有碰到.
"這是哪里來的,是怎麼來的?"
沐天恩回頭看了一眼那一間關著的門.
"沐天恩!"凌澤再是握緊她的肩膀,我不是說過,讓你不要出來,你想要死嗎?他們生不起病.
沐天恩哽咽了一聲.
"他們知道了."
"知道了?"
凌澤起先有些不明白她在說什麼,可是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這個知道是什麼意思了?
"沒事,"他再是將她抱緊了一些,"本來就是准備告訴他們的,現在知道了也好."
不對,他突的將沐天恩推開,然後低下頭,就這樣一眼不眨的盯著她.
"他們將你趕出來了,他們打了你?"
沐天恩的紅唇再是一碰,眼眶紅很可憐.
"我爸媽,來了,他們不知道從哪里知道我得病了."
沐天恩還沒有說完,凌澤卻已經打斷了她.
所以他們到了我家來罵你,打你,將你趕了出來?
他們憑什麼?
凌澤就是想要知道,沐家的人憑什麼,沐天恩是他們已經不要了的,是他們已經趕出去的,這幾個月是他養著,是他給她給穿,給她喝,給她吃的.
他們就連問都是沒問過一句,憑什麼現在在他有家里,打他的老婆?
他自己當初那麼狠,也沒有對她動過這樣的手.
沐家的人憑什麼,憑什麼,在他的地盤上暴露他的隱私?
砰的一聲,門也是被人從外面推開,濃重的消毒水的味道迎面而來,而他們如此的做法,不但是刺痛了沐天恩,同樣的還有凌澤.
"凌澤?"
紀美琴一見兒子,就要過去,可是一見被凌澤護著的沐天恩之時,整個人也都是僵在那里.
"凌澤,你知道知道她有……"
許蘭盈連忙開口,也是想要提醒凌澤.
"我知道她有艾滋,凌澤直接就打斷了許蘭盈的話,而他冷笑著,看向許蘭盈的目光極狠,沐夫人這大過年的,到我家里來,挖我的隱私,揭我的短,想要做什麼,你要是撒潑,去你們沐家鬧啊,你以為凌家是什麼地方,是你們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地方嗎?"
"你想要當潑婦,你隨便當啊,在我們家里想要潑給誰看?"
"凌澤……"
紀美琴都是被凌澤的話給嚇到了,他竟然這樣說許蘭盈,許蘭盈是有些潑,可是再是怎麼的,那也都是長輩.
而現在凌澤完全就沒有給許蘭勸留下一丁點的面子.
許蘭盈也是被凌澤的話噎到了無話可說,向來就只有她罵人,只有她將人罵的體無完膚,幾欲羞死,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在她面前,這樣說她?
果然是生了一個白眼狼,她恨恨的瞪著沐天恩,她到是好手段啊,就連凌澤現在也都是向著她說話.
凌楓閉上眼睛,用力也是長吸了一口氣,似乎是在隱忍著什麼一般.
"凌澤,你是不是也有?"
"是,"凌澤承認的很干脆,"我有艾滋."
"是她傳染給你的?"
凌楓真的不願意相信,自己的兒子會得這種病,凌澤向都是潔身自愛的,自己的兒子自己知道,他不可能同外面那些人亂來,是不是就是沐天恩給他……
不是,凌澤轉過身,再是拉起自己的袖子擦著沐天罪的臉,我說過,你都是忘記了是不是?
他說過要等他回來,怎麼就沒有等?
她自己將什麼都是面對了,要他這個男人做什麼?
"傻,"凌澤還是萬分嫌棄的語氣,可是誰都是可以聽的出來,在這些嫌棄背後,卻是那些化不開的關心
"凌澤!"
凌楓都是要被給凌澤給氣死,再是氣活了.
他們在這里都快崩潰了,而他呢,在這里秀什麼恩愛,恩愛哪里不能秀,是想要秀死人嗎?
"爸,你想要問什麼?"
凌澤伸出手,將沐天恩的頭按自己懷中,他拍了拍她的肩膀,不想見的人就不要見,不想聽的話就不要聽了,
人,他見,話,他說.
凌楓本來還有一堆的話要問,要是現在什麼也都是問不出來,這簡直就跟家丑一樣,誰家的家丑是能外揚的?
而現在他卻莫名的,開始恨了沐家的人,非要在此時此地,將此事鬧出來,他們自己想知道就知道,非要弄的人盡皆知的,不知道他們現在要說家丑嗎,怎麼還不走,非要在這里聽?
他現在真的恨不得讓沐林還有許蘭盈立馬滾蛋,滾的越遠越好,可再是一想,沐天恩再是如何,也都是沐家的人,最後這一句滾字,怎麼也都是說不出來.
行,他咬牙,反正這本來就是沐凌兩家人的事,要聽他們就一聽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