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染上病.
這怎麼可能?
他感覺這樣很可笑,而這些醫生個個都像是蠢蛋.
"我有沒有病,能亂說嗎?"當初他為什麼這麼相信,因為他們醫院是南市最好的醫院,他們的醫生,是南市最好的醫生.
給他親自做檢查的還是主任級的醫生,可是現在卻是告訴他,一切都是弄錯了,他這麼把自己每一天都是過的跟世界末日一樣,他們卻是突然給他人一句,他是健康的.
就這麼輕飄飄的一句,誰信?
如果他的心理承受能力差一些,如果他走不過自己的這一道砍,是不是他們現在對要對他的墳頭說一句對不起.
"凌先生,我們搞錯了,你沒有得艾滋,所以你白死了."
幾名醫生臉上的汗水也都是大顆大顆的向下掉著,他們也是沒有想到會這樣,當初說來也實在就是太過巧合,因為檢查之前,偏生有一個護士不小的,將兩份血檢的給弄反了,所以最後才是查出凌澤有艾滋,另一個人卻是沒有事,其實也是直到了現在,他們才是發現了這個不小的烏龍.
就是好像這烏龍也實在開的太過大了一些.
不對,不止太大,還是太過大了.
這又不一個骨折或者其它,這是艾滋啊,一個弄不好,常人都是難以承受,更何況是凌澤,凌澤可是整個南市有名的企業家.
而凌揚是全國甚至全球出名的科技公司.
這麼大的丑聞要是被人知道,到時凌揚的市值要縮水多少,誰能知道?
就是因為他們的誤斷,就是因為他們的不小心,差一些也就真的要害死了凌澤.
"凌先生,我們可以免費為你做檢查,至于賠償問題……"
"免費?"凌澤冷笑,"你們認我就差那些錢嗎?"
他半年的時間,半年的提心吊膽,生不如死,是他們的一句對不起,一句免費做檢查能賠的出來的?
"那凌先生……"
醫生現在也實在都是好話說盡,可是好像凌澤都是對此不為所動.
人家真不差錢,也不差名,更不差勢,搞挎他們一個醫院不過就是動動手指的事情,任誰被開了如此大的烏龍,心頭也都是會不爽.
更甚至,可能他還吃過有些藥.
這沒病吃藥,不是自殺這是什麼?
每個人的命只有一條,誰也不可能嫌自己的命太長,他們若是在人家的身上留下那些再也是磨滅不了的損傷,他們賠的起嗎?
凌澤站了起來,現在他不想聽他們任何的話,而他也是不相信他們,他自然會再去做檢查,什麼檢查他都會去做,可是絕對不會在這家醫院.
"如果屬實,你們就等我的律師信吧."他冷著聲音,幾乎都是凝固起了此時的空氣,明明他是在笑著的,可是為什麼之于其它人面言,這笑就比起寒風都是要冷,也是比雪花都是要冰,更是比起冬天都是要殘酷.
他凌澤不是可以被人玩弄的傻子.
他們說有就有,說沒有就沒有.
他們當他是白癡嗎,他們當他的時間不值錢,他一輩子的傷疤不重嗎?
這世上還有幾個人能夠承受得了這樣的壓力,誤診,好一個誤診,他們的誤診足以要了他的命,也是要了沐天恩的命.
如果不是他們的心理承受能力強,現在他就已經帶著沐天恩跳河去了.
所以,他們的道歉,他不接受.
他們的對不起,他不想聽.
他們的補償,他也不會要.
他凌澤缺這些嗎?
他開著車到回到了家里,而這一路,他也不知道是什麼感覺,可能不是輕松,而是沉重,有時希望來了,卻是成了懼怕.
怕什麼?
怕失望,也怕絕望.
他打開了門,也是走了進去,當然也是沒有通知沐天恩.
沐天恩的注意力太過集中,所以有時很不容易聽到別人說話.
他現在其實也不知道要怎麼對她說,還是等到檢查出來再說吧.
而這一次,一定不能再是弄錯了.
就是,他在客廳里面找了她半天時間,人呢,人去哪里了?
廚房里沒有,沙發那里也是不見人,就連外面的暖棚里面,也是沒有,人呢,人在哪?
這怕是睡覺去了吧.
凌澤不由的啞然.
也實在對于沐天恩這種說睡就睡的習慣沒有辦法,可是偏生的,白天不管她睡了多久,晚上准會一覺睡到天亮,而且就從來沒見過她失眠.
他再是下樓,往房間那里走,結果當她打開門之時,卻是看到沐天恩從瓶子里面倒出了一些東西,正是准備吃.
他連忙一個箭步上前,也是她的手腕握了起來.
"你吃什麼藥?"
"你怎麼回來了?"
沐天恩問著,卻是將藥放往自己的背後一藏.
可是她當凌澤是眼瞎的嗎?這麼明顯的小動作,他一眼就看出來,她藏了什麼?
他一把就奪走她藏在後面的那瓶藥,當是藥瓶一拿出來之時,他的臉色瞬間就是變的鐵青..
"吃了多久了?"他將瓶子丟在一邊,心里真的要將那家醫院的醫生都是給砍光了.
讓他放過他們,做夢.
"沒有,沒有多久."
沐天恩現在想當烏龜.
她連忙推開了凌澤,也是趴到了床上,再是用被子將自己捂了起來,她知道這樣做沒有用,可是她現在就是不想見人.
凌澤走了過去,也是脫掉了鞋子,然後扯著被子,可是現在的這只烏龜真不知道哪里來的這麼大的力氣,死活也都是不放手.
不久之後,兩人的拉鋸戰,最後還是女人完敗了.
凌澤將她拉了起來,再是握著她的肩膀,可是一見她將自己的裹的全身都是汗,一張臉也是紅的跟猴子屁股般,再大的氣也都是生不起來了.
"為什麼要吃那些藥?"
他怎麼從來不知道,她竟然要吃藥,是不是有什麼不好了,那些藥都是在出現某些症狀之時,才是要吃的.
"我……"
沐天恩也不知道要怎麼說?
"我有些不舒服."
"我害怕."
她對著手指,心里真的很害怕.
"哪里不舒服?"
凌澤湊近了她的臉,是他太粗心,還是她太會裝了,怎麼的,他從來不知道這些,如果不是被他親自抓了一個正著,是不是他這一輩子也都是不會知道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