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合服 第六十二章 援兵天降


男一女兩個精靈族人正站在那堵殘牆上,那精靈少女水一般流淌在她的肩頭,黃昏的夕陽照射在她的秀發上,那光芒竟好似無法停留在那潤滑的秀發上一樣,只能在發絲間不停地流動,仿佛一道碧波閃閃的清泉正從那精靈女子的頭頂傾瀉下來。

盡管身材略顯單薄,可這個女精靈手拿著的武器卻大得駭人聽聞。那是一支巨大的火槍,槍口幾乎比她的胳膊還要粗,把整支火槍放在地上,幾乎能和精靈少女的鼻梁一般高,簡直就是一門精裝壓縮版的地精榴彈炮。這件巨大的火器每一個零件都充滿了粗獷暴戾的氣息,完全顛覆了這個精靈少女身上溫柔嫻靜的感覺。

在精靈少女的身邊,半蹲著一個高大挺拔、略顯慵懶的精靈男子。他此時雙手環抱,把手中的長弓摟在胸前,嬉皮笑臉地看著我們。剛才命中那惡魔狂戰士的一箭,顯然就是出自他的手中。他的臉上帶著一個奇怪的面罩,兩片厚重而透明的圓形玻璃鏡片緊蒙在他的眼睛上,幾乎把他的面頰遮住了一半,再加上他身上的一身綠色勁裝,使他的看起來有點像一只特大號的蟾蜍。

一只渾身潔白的小兔子正盤著身子懶洋洋地躺在那個精靈射手的頭頂,看上去正在打瞌睡。這個圓滾滾的小肉球天生大概就具有一切雌性智慧生物無法豁免的魅惑魔力,那個吸血鬼劍舞者“口吃跑掉還忘詞”女士一看見它就兩眼發光。異常失態地扯著巨魔刺客誰敢比我丑的胳膊大叫:“老公,你看兔子,兔子,好可愛地兔子哦……”

傳說中,蟾蜍和兔子是月光女神最鍾愛的兩只寵物,每當這美麗的女神出游時,都會把他們帶在身邊。而現在呈現在我們面前的這一幕,恰似一幅變成了現實的月光女神出巡圖。

不過,我當然不會把那個長發的精靈女子錯認成掌管月與星辰的夜之女神。她只是一個名叫雁陣的普通精靈族馴獸師而已。而蹲在她旁邊的那只蟾蜍──啊,錯了,是那個精靈──不正是我們地老熟人、近視的精靈族神射手弦歌雅意麼?至于說道盤踞在弦歌雅意頭頂的那只兔子,自然就是雁陣親手馴服的第一只“戰斗寵物”──白兔“兔擦擦”了。

看見他們地突然出現我心里頓時踏實了不少:有了他們的幫助。起碼我們現在是以四對四的局面,而且敵人中除了一個高級刺客的級別比我們略高,其他人地級別都普遍較低,我們的勝面反而更大一些呢。

趁著敵人精力分散的當口。我拽著長弓射日就往弦歌雅意他們身處的那段斷牆地牆根跑去。那四個人忽然醒悟,怒叫著揮起武器跟在我們後面追殺了過來。那個亡靈魔法師搶先射出一支冰矛,正中我的臀部。我先是覺得屁股上一痛,繼而一道冰涼麻癢的觸覺就從我地尾巴根上一層層地滲了進來。我地半個身子立刻變得又冷又酸,苦不堪言。我只有在一瘸一拐逃竄地同時,在心里頭詛咒這個陰險的魔法師腸穿肚爛、不得好死!

不過隨即我發現這個詛咒有一些技術上地困難:這個亡靈明顯只剩下一具干乾淨淨的骷髏架子。什麼腸子肚子早就不知被哪只野狗吃了。而且他是一個亡靈哎。早就已經死過了。想讓他再一次地“腸穿肚爛、不得好死”,這個難度……似乎是相當地大啊。

總算我們跑得不慢。很快就進入了兩個精靈的射程之內。只聽見“哐”地一聲巨響,雁陣手中的火槍爆發出驚雷一般的巨響,立刻把那個魔法師轟了個春色滿園。她站在牆頭,單手毫不費力地平舉起這支鐵棍一樣的巨型火槍,目光睥睨,長發狂舞,槍口騰起朵朵不祥的黑煙,那身上散發出的騰騰煞氣讓人心里不由得透出一陣隱隱的寒意。

幾乎在同一時刻,弦歌雅意張弓搭箭、雙手連彈,超過二十支利箭以令人難以置信的速度呼嘯而出,覆蓋了我們身後的一段道路。跟在我們身後的敵人猝不及防,頓時每個人身上都中了幾箭。好在他這“連射”技能速度雖然極快,殺傷力卻不是很強,剩下的那三個追兵也都只是吃了一點小虧。

巨魔刺客見勢頭不對,將斗篷往自己身前一遮,頓時化作一團陰影,在我們面前失去了蹤跡。而那惡魔狂戰士卻仗著自己生命強悍,擋在吸血鬼劍舞者身前,硬著頭皮沖過了這層羽箭屏障。

我心里一動,立刻轉身迎上了那個惡魔狂戰士。他仗著長柄大刀攻擊范圍占優,沒等我靠近就一刀橫掃過來。我早有防備,立刻舉盾招架。刀盾相擊,我立刻覺得左手一滯,沒能徹底防住他這一擊,寬大的刀鋒橫刮在我的手臂上,讓我損失了上百點的生命。

雖然中刀受傷,但我並沒有停住腳步,反而加緊了步伐,一記“直刺”捅在了狂戰士的腰間,繼而反手斜劈,在他的胸口又砍出一道血痕,緊接著左臂橫拍,一招“野蠻撞擊”將盾牌重重拍打在他的胸口上。正當我還想繼續攻擊的時候,惡魔狂戰士仰天大吼了一聲,讓我心里不由得一慌,動作頓時停滯下來。

我知道,這是“恐懼咆哮”的效果,作為戰士的攻擊型轉職職業,狂戰士同樣也繼承了這一震懾敵膽的戰呼技能。不過幸虧戰武士的徽章中蘊含著的“振奮之心”魔法能夠解除包括恐懼在內的多種不良狀態,我立刻發動了這個魔法,重新恢複了自己對身體的控制。

“力量源自勇氣!”我長噓了一口氣,在心里默念了一遍戰武士的信條。

讓我沒有想到地是,正當我想要繼續攻擊的時候。那個想老婆想瘋了的惡魔狂戰士眼圈忽然一綠,一道瑩瑩的幽光頓時射進我的眼中。我覺得眼前忽然一花,眼中所有清晰明了的景象猛地扭曲起來,逐漸變得無法分辨,最後全都成了模糊混亂、色彩斑駁的一團,什麼都看不見了。


後來我才打聽到,這是惡魔族特有的一項種族技能,名叫“靈魂擾亂”,可以用他們的魔力之眸直接侵入對手地心中。讓對手陷入短暫的混亂之中。

雖然這種混亂的狀態只有五秒鍾的時間,但對于無知無覺地我來說,卻好像已經過了很久了。當我一睜開眼,就看見狂戰士的大刀當頭砍下。一刀帶走了我超過兩百點

而他剛才被我砍殺造成的傷害,已經重新恢複了回來

雖然一交手就吃了虧,但我心里卻踏實得很。長刀的攻擊速度實在是太過遲緩。他砍我一刀地功夫足夠我反刺他三劍,就算他進入狂暴狀態,我的攻擊速度也要比他快一倍,再加上的我的防禦力遠遠勝過他。這一仗怎麼打都是我占便宜。

這一邊我和惡魔狂戰士交戰正酣,那邊長弓射日已經和吸血鬼劍舞者交上了手。遇上這個對手,矮人虔信者可是牢騷滿腹。向我抱怨了半天:

“啊。傑弗里茨。你怎麼把她留給我了?太過分了,你不知道他老公就在旁邊站著嗎?不知道什麼時候我這脖子上就要挨一刀啊!你這可是把我往死里推呀!你這個卑鄙地家伙。快點給我換過來!”

我和這個女吸血鬼戰斗的時候,牛百萬說我“無恥”,現在我躲著他,長弓射日這個矮子又說我“卑鄙”,這還讓不讓人活了?想當個好人就這麼難麼?

我斜瞥了長弓射日一眼,當然沒有搭理他。一想起巨魔刺客背後偷襲的那一擊,我地心里就一陣膽寒。這一刀,還是讓更受至高神寵愛地信徒來挨吧,他們不是常說“以自己地身軀替人承受苦難,是神降下的考驗”嗎?長弓,神和人民考驗你地時候到了,你可要堅持住啊,就不用感謝我給你這個接受考驗機會了。

見我沒有調換對手的意思,矮人虔信者只有哭喪著臉,十分勉強地和那個吸血鬼劍舞者交起手來。

不過,我怎麼老覺得他這滿腔的怨言背後,隱藏著一絲邪惡的興奮呢?

“大姐,你可要手下留情啊,我從來不敢和女生打架的……”右手一揮,骨質雙截棍帶著“嗚嗚”的風聲就當頭打下。

“我可從來都是尊重女性、愛護女性、支持女性獨立的婦女之友啊,我最喜歡看的節目就是中央電視台的《半邊天》了,一期也不落……”“啪啪”連著兩棍迎面飛去。

“大哥,你也看見了,我可是不願和大姐交手的,要怪就怪那邊那個卑鄙的家伙吧,是他非逼著我和大姐交手的。這可都是他的錯啊……啊打……快使用雙截棍,哼哼哈兮……”

遇上這樣一個卑劣猥瑣的對手,就算劍舞者女士“口吃跑調還忘詞”是個吸血鬼,也羞惱得幾乎岔氣,差點噴出一口淤血出來。

其實,真正讓我擔心的並不是我面前的這個狂戰士,也不是與長弓射日交手的劍舞者,而是一直隱藏在一旁的巨魔刺客“誰敢比我丑”。這個高級別的殺手神出鬼沒,有著讓人畏懼的強大爆發力,一不留神就有可能被他一擊致命。現在,我們明明知道這個家伙就潛伏在我們周圍,正伺機向我們發起凌厲的偷襲,可就是不知道在哪里。雖說在正面的戰斗中占據上風,可我總感覺自己就像是條在砧板上掙紮著的鮮魚,遲早都要挨上一刀。

我甯願他顯出身型,和惡魔狂戰士兩個人一起圍攻我一個,起碼這樣就算是死也可以痛痛快快地厮殺一場。像現在這樣生死掌握在敵人手里的滋味,可真讓人心里發虛,難過得要命。


我現在知道為什麼有人說“看不見的敵人才是最可怕的“了。那隱藏在黑暗之中的未知的威脅所帶來的威懾力,有時候甚至比他真正的破壞力還要強大。

讓人沒想到的是,精靈神射手弦歌雅意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走近了戰團。他取出弓箭。虛搭在手中,卻沒有射擊,任憑惡魔狂戰士和吸血鬼劍舞者和我們奮力交戰。我不知道他想干什麼,正覺得詫異地時候,他干了一件令我難以置信的事情:

他居然將臉上那副寬大厚重的眼鏡摘了下來。

我好久沒有看見他那副白皙俊朗的面容了,他這乍一摘眼鏡,我還真有點不習慣。沒了眼鏡的幫助,他的雙眼恍惚朦朧,要是不明就里的人看見了。或許還真會用“深邃”這個詞來形容它們呢──呃……我當初好像就是這樣形容的。

弦歌雅意帶給我們的驚訝並沒有到此為止。他並不只是摘下了自己賴以視物地眼鏡,現在居然連眼鏡也閉起來了。他低下頭,側身沖這我們站立,將左耳對著我們的方向。他的耳朵格外地靈活。居然還能不住地轉動,看起來有趣極了。

“弦歌雅意,你想干什……”我剛想大聲呵斥這個自廢武功的白癡,話還沒有說完。忽然間,只見精靈神射手稍稍向右側了側身,雙手以簡潔到了極致地動作拉開弓箭,對著面前的一片空地毫不猶豫地一箭射出。讓人意想不到的是。這支箭只射出了不到五步就停了下來,箭頭上濺起一層薄薄的血霧。

在箭頭地一端,巨魔刺客“誰敢比我丑”漸漸地顯出了身型。

長弓射日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個隱形的殺手就站在他身後三步遠的地方。

弦歌雅意立刻戴上了眼鏡。

我在想我是不是也應該給自己弄副眼鏡戴戴。因為現在我覺得自己的眼珠子正在努力地掙脫眼眶。如果沒有一個東西在它們前面擋一下地話。我恐怕就得滿地找我的眼球摔成的碎片了。

“這……這是怎麼回事?”長弓射日嗷嗷直叫,又是興奮又是不解地沖著弦歌雅意直嚷嚷。“……你能看見他?”

“准確地說,是能聽見……”精靈神射手不以為然地聳了聳肩膀,然後又是一箭飛出,正中誰敢比我丑地腰間,“……昨天打怪忘了修裝備,眼鏡壞了沒法戴,結果被一群狼人堵在山洞里了。我閉著眼睛亂射一氣,最後被砍回了複活點,複活之後就發現又多學會了這招‘聽風箭’,靠聲音也能射中附近地敵人。哎,就是威力小了點,斗氣消耗又大,冷卻時間也太長……”這個走了狗屎運地半殘廢精靈居然還得了便宜賣乖地搖了搖頭。

而在一定戰斗時間之內,一個刺客擁有兩次隱藏蹤跡的機會。這兩次機會決定了他們在戰斗中進可以偷襲致命、退可以隱身逃匿地絕對主動權。對于一個刺客來說,他最強大的武器並不是手中的利刃,而是這種來去無蹤、攻人不備的戰斗方式。如果在全無防備中讓一個出色的刺客搶占了先手,他甚至可以憑借自己爆炸性的強大攻擊力在一瞬間把你干掉;而如果他

短時間內得手,也可以隱藏起身型,從容地離開戰場旁等待下一個機會。

可是現在,在弦歌雅意這個異常罕見的靠耳朵射箭的精靈面前,誰敢比我丑徹底喪失了搶奪先機的機會,只能被逼無奈地選擇他絕不擅長的戰斗方式,用無法投機取巧的正面肉搏與敵人交手。這樣一來,他的戰斗力頓時大幅度下降。

即便是這樣,狡詐的精靈神射手也沒有給他太多近身搏斗的機會。弦歌雅意且戰且退,始終和對手保持著一定距離,遠遠地射上幾箭,然後轉臉就跑。巨魔刺客一度施展出了“沖刺”的戰斗技能,好不容易欺近他的身邊,剛痛痛快快地砍了兩劍,又被弦歌雅意一招“勾腳摔”摔瘸了腿,眼睜睜看著對手又一次遠遠逃開,然後繼續開開心心地射起了移動靶。

我們和各自的對手打得不亦樂乎,長發的精靈馴獸師雁陣也和亡靈魔法師“此人已死.有事燒紙”交上了手──事實上,這兩個遠程攻擊職業者才是我們最先開始戰斗的一對。


之前,亡靈魔法師被雁陣一槍擊中,他立刻還擊,一道冰錐緊跟著一支冰矛連續地射向站在牆頭的精靈馴獸師,拉開了這場遠程對戰的帷幕。一道道幽藍色地魔法光輝在空中穿梭,其間不時伴隨著一聲巨大的轟鳴和沖天的火光。氣勢異常地驚人。這或許不是我們中最為凶險的異常戰斗,但肯定是最熱鬧的一場。

在我這邊,我正依仗著敏捷的身手和惡魔狂戰士戰斗。雖然他的攻擊勢大力沉,殺傷力強勁,但我卻依靠著更高的攻擊速度占據了上風。

而雁陣那邊的情況剛好相反:精靈馴獸師地巨大火槍威力異常強勁,不時還會觸發擊倒效果,把亡靈魔法師轟得連翻一溜跟頭。但是,火槍的速度實在是太慢了,她每射出一槍的工夫。對手早就放出了兩三個魔法,這些單體攻擊魔法雖然威力並不強勁,但挨得多了造成的傷害也很驚人。更何況,這些魔法都附帶有冰凍屬性。雁陣被擊中後,行動變得愈加遲緩起來。

很快,雁陣就成了我們在這場戰斗中唯一處于劣勢地人了。看她緊咬牙關苦苦支撐的樣子,我心里頓時焦躁起來。恨不得立刻干掉眼前這個纏人的狂戰士去幫她的忙。要知道,她可是為了救我們才被卷入了這場沖突,我可不希望為了我們能幸存下來,讓一個女孩斷送了性命──戰武士地榮譽心絕不允許我讓這種事情在眼前發生。

正在我心里焦躁不安的時候。雁陣居然停止了攻擊。她默念了一句咒語,一個通往馴獸師寵物魔法空間的大門出現在她的面前。不用她招呼,盤踞在她腳邊地兔擦擦順從地跳進了這個魔法寵物門中。緊接著。那頭肉嘟嘟胖乎乎、看起來憨態可掬的綿羊戰寵“羊咩咩”搖頭晃腦地從寵物門里溜達了出來。走出大門時它的嘴邊還銜著一把嫩草。

又一枚寒冰刺射在了雁陣地身上,美麗地長發精靈毫不畏懼。她右手對著亡靈魔法師地方向一指:“羊咩咩。上!”

得到主人的命令,羊咩咩頓時連蹦帶跳──哦,也許連滾帶爬更准確一些──地向著亡靈魔法師沖了過去。它身上柔軟膨松地膘肉來回搖擺著,幾乎把它原本就不怎麼明顯的四根小蹄子都遮住了,看上去就像是一個能夠自由活動的胖肉球。讓人意外地是,就算胖成了這副小模樣,它的速度居然很是不慢,顫顫巍巍地很快就“滾”到了亡靈魔法師的面前。

盡管我不願在背後非議我的同伴──尤其是在她是個女性的時候──但我此時不得不說,她這簡直是在浪費時間。她能指望這團軟綿綿肉嘟嘟的小肉球干些什麼呢?除非她的對手恰好對羊毛過敏,這或許是個絕妙的好主意。可是……可是……

你覺得一對骨頭架子會對羊毛有什麼特別的反應嗎?

有這個召喚寵物的閑工夫,還不如多開兩槍,盡可能削弱敵人的生命力來得劃算呢。

亡靈魔法師顯然沒有對這只人畜無害的小羊羔有什麼防備,盡管眼睜睜看著它靠近,但也只是給自己加了一層冰封鎧甲,然後專心致志地召喚起他的攻擊法術來。這一次他准備的時間比較長,看起來應該是一個“寒冰風暴”的高級魔法。如果被這個魔法擊中,整個人會在一瞬間被凍成一尊冰雪雕塑,需要五秒鍾的時間才能恢複知覺,而且此後冰凍造成的遲緩影響還會持續五秒鍾。

這個魔法已經醞釀了半天,一大團寒氣逼人的魔法元素從四面八方彙聚到亡靈魔法師的手中,閃爍著冰藍耀眼的光芒。雁陣對這個魔法也很是焦慮,她瞄准了亡靈魔法師連著開了兩槍,雖然全部命中,但卻沒有出現擊倒的效果,只是稍稍拖延了一下魔法師的施法時間。眼看著這團魔法光球越來越大,其中彙聚著的魔法力量也越來越足,很快就要脫手飛出的時候。

“咩~~~”羊忽然軟地輕哼了一聲,然後猛地一跳,凌空躍起,就像是一團巨大的毛線球被人突然踢到了天上……

“咣!”兩只雖然不大但也很堅硬的綿羊角種種地磕在了亡靈魔法師裸露的顱骨上,發出一聲骨質材料特有的空洞聲響。

魔法光球頓時煙消云散,這個積蓄了半天的高級魔法就這樣被羊咩徹底破壞了,隨之一起被破壞的,還有我對“可愛”這個詞的理解方式。

再沒有誰能比一個曾經的戰士更了解剛才發生的事情了,羊咩咩那高高躍起的一次攻擊明明是一記再標准不過的戰士技能──“頭錘”。它可以導致敵人產生片刻的眩暈,而且能夠打斷所有施法者正在施放的法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