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集 第五章 洞中閑談


聽完了林老頭的故事之後,楊無心看他的眼神都變了。林老頭那丑陋的相貌在楊無心的眼中也變得可愛了起來,怎麼看怎麼順眼。而且林老頭的童年與楊無心自己也有幾分相似之處,這就使楊無心的內心深處產生了一種莫名的親切感,也讓兩人之間的距離一下子拉近了許多。

“大家怎麼都不說話了?咱們不說這些令人討厭的事情了,接著喝酒,喝酒!”看到眾人都默不作聲地望著自己,林老頭的老臉也沒由來的一紅。他依次為楊無心、李耀陽和陳紫瓊斟滿了酒,然後端起了自己的酒杯:“大家能在這里相遇,就是天大的緣分,為了咱們的緣分,來干一杯!”

“干!”楊無心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為了緣分!”“干!”李耀陽和陳紫瓊也喝干了杯中的美酒,四個人對視了片刻,一齊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痛快,痛快!”林老頭興奮地大笑道:“不瞞小楊說,我老頭子可是很久沒有喝的這麼痛快了,真是過癮啊!”

“誒,那有什麼稀奇?你最近沒喝痛快是因為我沒來,今天我來了,你才會痛快的!”李耀陽大言不慚地說道。

“小李子,你好大的臉啊!我怎麼一直就沒有看出來呢?”陳紫瓊假裝驚訝地高呼。

“呵呵,小李子,我勸你還是老實點吧,咱們陳大仙姑今天是盯上你了,少說兩句也許還能少出點丑。”林老頭笑眯眯地對李耀陽說道,只是他的表情總讓人感覺他不懷好意一樣。

“唉,我怎麼這麼倒黴啊!老天真是不公平呀!既然生了我李耀陽,干嘛還要生她陳仙姑啊!”說罷,李耀陽裝模作樣地捶胸頓足了一番,把楊無心、陳紫瓊他們都給逗笑了。

“得了得了,別在那里耍貧嘴了!”陳紫瓊笑過之後輕聲嗔道:“小李子,跟我們說說這些日子你都干什麼壞事了?又騙了幾個美女天仙呐?對了,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你是怎麼跟我弟弟認識的?像我弟弟這麼老實厚道的好人,怎麼想也不會跟你有什麼共同語言吧!”

“不是吧?紫瓊,老頭,再怎麼說咱們也是多年的朋友了。難道在你們的心中,我李耀陽的人品就如此的不堪嗎?”李耀陽的臉上浮起一片悲憤之色,他用無比溫柔的目光看向了對面的兩位老友。

“我們就是這麼想的!”陳紫瓊與林老頭異口同聲地回答,徹底擊碎了李耀陽心中的幻想。

“天作孽,由可為!自作孽,不可活!交友不慎,交友不慎呀!”李耀陽現在的樣子就像是被霜雪打蔫了的茄子一樣,提不起半點精神。可是在陳紫瓊的催促和威脅之下,他還是老老實實地把這次遇險的經過講述了一遍。

“你怎麼又和那群青衣獵狗摻和到了一起?”陳紫瓊秀眉微皺,有些不滿地嘀咕著。

看到楊無心露出疑問的神色,李耀陽便小聲為他解釋道:“青衣獵狗就是說那些‘雷霆’的人。因為他們習慣穿著一身青衣,而且鼻子比獵狗都靈,哪里有事情,哪里就有他們的身影,所以天庭之外的仙人都習慣稱他們為青衣獵狗。”

“哦,原來是這樣!這個說法倒是挺別致的!”楊無心聽後笑了笑:“不過,說起來青衣獵狗也的確是對他們最恰當的形容了。”

“小李子,這次恐怕只能算你運氣不好了。那些青衣獵狗不但狂妄,而且護短,心胸狹窄,睚眦必報,按照他們的性子是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你的。”林老頭晃著大腦袋說道。

“不錯,那些家伙著實令人厭惡。總以為自己做的那些事情神不知鬼不覺,其實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們的手法和作風都非常的明顯,就跟掩耳盜鈴一樣。只不過他們有天庭做靠山,所以做起事來十分霸道,我還從來沒有聽說過這群青衣獵狗像誰道歉服軟的。”陳紫瓊有些擔憂地說道:“小李子,這回你惹上大麻煩了!”

“我倒是不要緊,那群垃圾還沒有放在我的眼里。只是連累了楊兄弟,讓他剛到仙界就樹了一個強敵,我真是有些過意不去呀!”李耀陽充滿歉意地對楊無心說道。

“嗯,這倒是個問題。雖然他們沒見到過我弟弟的樣子,不過天庭要是想追查此事的話,就一定有辦法弄清楚情況的。到了那個時候,我弟弟的情況也不容樂觀啊!”陳紫瓊說完看了看身邊的林老頭:“我說林老頭,咱們可要好好合計合計,總要想出個好辦法來應對才是。”

“紫瓊說的對,辦法是一定要想的,坐以待斃可不是咱們的習慣!”林老頭想了一會兒,向李耀陽問道:“小李子,你聽清楚那群青衣獵狗說什麼了嗎?”


“唔,讓我想一想……”李耀陽一邊輕撫著手中的茶杯,一邊沉吟了起來,而楊無心三人也在旁邊默默地看著他,等待著他說出那些隱秘的消息。輕輕地歎了一口氣之後,李耀陽的思緒又一次飄到了當日的玄鏡湖邊。

“剛剛受到大人傳來的密令,讓我們密切注意龍巢與佛宗之間的往來,只要有所發現,立刻向大人彙報!”說話的青衣人顯然是這群“雷霆”成員的首領。

“咦,奇怪,那些修佛的家伙不是號稱與世無爭嘛,怎麼會跟龍巢的賊子絞到了一起?”另一個青衣人不解地問道。

“哼,我看你是被他們的外表給蒙騙住了,什麼與世無爭,分明是欲蓋彌彰而已。”這個青衣人很可能跟那些修佛者解下的仇怨,不然在他說的話里面,也不會有如此強烈的恨意:“那些修佛的家伙就知道裝模作樣,沒有一個好東西!”

“監視龍巢的事情不是一直都歸灼日組負責嗎?怎麼會突然間分派到了我們冷月組的頭上?”站在遠處的一個青衣人仿佛自言自語地說道。

“這些就不是我們該管的事情了,大人自然有他的想法。至于灼日組,大人一定另有任務交給他們去做,我們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青衣人的首領有些不耐煩地打斷了手下的發言。

“看來又有不尋常的事情要發生了呀!我先走了,各位回頭見!”一個青衣人小聲嘀咕著,離開了玄鏡湖的范圍,遠遠地還可以聽到他口中的抱怨聲:“無聊啊,無聊啊!”

“這就是那些青衣獵狗說的所有內容。”李耀陽平靜地說道。

“就這些?沒有別的了?”陳紫瓊有些不信地問道。

“對,就這麼多,我把聽到的都告訴你們了!”李耀陽點頭答道。

“這也沒什麼嘛!仙界之中誰不知道龍巢跟天庭不合,他們互相之間派幾個手下監視對方的行動,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呀!”明白了事情的真相之後,陳紫瓊的心理輕松了很多:“這些事情都是心照不宣的,就算有人透露了出去,也不會對天庭造成多少損失的。”

“丫頭呀,你想的太簡單了。”林老頭喝了口酒,臉色十分地凝重。

“怎麼了?老頭,你有什麼看法?”從陳紫瓊的表情上面可以看出來,她對林老頭的說法十分不服氣。

“如果僅僅是監視龍巢,當然沒有什麼可說的,我想齊冷也沒有必要下達這樣的密令了。”林老頭擺了擺手,制止了剛要開口爭辯的陳紫瓊,繼續說道:“這件事情的關鍵之處,就是涉及到了那群普陀羅門洲的修佛者。要知道,在仙界的曆次內斗之中,那些修佛者還從來沒有主動參與過。現在龍巢和天庭兩個勢力正處在一個相對平衡的時期,任何一個勢力出現變化,都勢必打破這種脆弱的平衡,讓仙界陷入戰亂之中。那群修佛的家伙現在酒扮演了這樣一個角色,他們要是占到了龍巢的一邊,天庭的日子就不會那麼好過了。只是我怎麼也想不通,就憑修佛者那樣又臭又硬的脾氣,那個神秘的龍神是怎麼說服他們,與自己進行合作的。”

“老頭,你說普陀羅門洲的那群禿頭跟龍巢合作,這件事情是真是假呀?”陳紫瓊聽了林老頭的分析之後,也不得不表示佩服。

“難說,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外人是很難說清楚的。”林老頭高深莫測地回答。

“算了,不管這些閑事了。他們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反正都是狗咬狗,與我們無關。咱們還是研究一下小李子的問題吧。”陳紫瓊說放手便放手,性格非常灑脫,讓一旁的楊無心看了,也在心中暗贊。

“我還能怎麼辦,走投無路,來投奔你們了,從今往後,我也在這里入伙了。”李耀陽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只是他眼中閃過的狡頡光芒卻將他無情地出賣。

“哦?你確定你要加入我們嗎?”陳紫瓊問話的語氣里面充滿了不信任:“你舍得你那芙蓉妹妹?”

“哎呀,紫瓊啊,你就別提她了。要不是因為她,我能落到今天的地步嘛!”李耀陽懊惱地說著。

“後悔了吧?知道自己錯了吧?哼,我早就全過你,干什麼不好,非要做淫賊,真是沒前途!”林老頭也在一旁幸災樂禍。

“後悔!後悔死我了!我就差那麼一點,就可以得到芙蓉妹妹的芳心了!唉,時不予我呀,前功盡棄,功虧一簣,奈何!”李耀陽的不知悔改讓陳紫瓊十分不滿,狠狠地給了他一個暴栗。


“弟弟,咱們不理小李子了,你就放心地在這里住下來,天庭的人也不能拿你怎麼樣!”陳紫瓊轉過頭來對楊無心說道。

“給姐姐和林老添麻煩了!”楊無心笑著應道。

“嗨,你是我弟弟,還跟我客氣什麼?放心吧,姐姐在這個天隱洲里面,還算是有點地位,你的事情就包在姐姐我身上了!”為了加強自己的說服力,陳紫瓊還故意地挺了挺胸。

“姐姐,我聽李大哥說,這個天隱洲的組織是一群散仙創立的,權力都掌握在他們的手里吧?那麼我在這里住下要不要跟他們打個招呼呢?”楊無心小心地問道。

“不用那麼麻煩,我說可以就可以啦,那邊我會去替你說的!”陳紫瓊很隨意地揮手答道。

“小楊呀,你不要小看你姐姐,她也是天隱洲里面數得著的人物呀!”林老頭幫助陳紫瓊解釋道:“小李子說的其實也不是不對,但是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現在可以決定天隱洲事物的一共有五個仙人,其中有兩個散仙,剩下的三人都是外來的仙人。這五個人都是依靠自身實力才獲得了目前的地位,沒有實力的人是沒有資格說三道四的。天隱洲擁有自己的規矩,那就是實力決定一切。而你姐姐紫瓊,還有我這個老頭,都在這五人之中,你明白了嗎?”

“原來姐姐和林老就是天隱洲的主事之人呀!小弟真是失敬了!”楊無心驚喜地說道。

“這沒什麼了不起的,我們還算不得是真正的主事之人,也只能在一些小事上面才能做主。天隱洲里面權利最大的家伙叫做鄭彬,他是一個散仙,也是天隱洲組織的創始人之一。”陳紫瓊的話語之中透露出了幾分無奈。

“什麼?一個散仙?難道他的修為還在姐姐與林老之上麼?”楊無心簡直有點不敢相信。

“你說的沒錯,鄭彬雖然是一個散仙,但是他的實力卻遠在我和林老之上。這在我們所認知的范圍之內,往往被認為是不可能出現的事情。因為散仙與真正的仙人相比,無論從哪個方面都有所不如,而實力之間的差距更是兩者之間無法逾越的距離。在仙界之中,散仙的地位十分低下,大多數的仙人都瞧不起他們,都認為他們只是生活在夾縫中的弱者而已。然而鄭彬的出現讓我改變了這個看法,散仙之中還是存在絕頂高手的。”陳紫瓊是一個十分自信的人,她也有著永不服輸的性格,然而她在談起鄭彬的時候,楊無心可以感覺到她那種發自內心的佩服。

“如果有機會,真想見見這位了不起的散仙呀!”聽了陳紫瓊的描述之後,楊無心對這位散仙高手,也生出了無限的向往。

“呵呵,會有機會的,往後你就住在這里,還怕見不到他麼?”陳紫瓊開心的說道。

“姐姐,有一件事情我想請教一下。”楊無心忽然鄭重其事地問。

帶著幾分疑惑,陳紫瓊還是點頭說道:“弟弟,有什麼事情就跟姐姐說。”

“姐姐,如果我加入了這個天隱洲的組織,是不是今後就再也不能離開這里了?”楊無心提出另一個十分重要的問題。他可不能永遠地呆在這里,他還有非常重要的任務去做呢。

“弟弟,你不用擔心,這個組織不像你想的那麼可怕。我們這個組織的名字叫做隱士,就是隱居起來,不問世事的意思。你加入隱士之後,就不能夠再加入其他的組織,也不能夠參與其他組織的活動,干涉其他組織的恩怨。你的行為自由,組織是不會進行干涉的。當然了,你也不能常年都離開天隱洲,總要經常回來看看的。”聽完陳紫瓊的解釋,楊無心這才長出了一口氣。既然加入這個隱士組織並不妨礙自己的行動,那麼他也就沒有什麼多余的顧慮了。

就在這個時候,遠處傳來一陣柔和的琴聲,這琴聲就像是在眾人的耳畔響起一樣,那麼的清晰,那麼的悅耳,仿佛一陣清風拂過眾人的心頭。

“弟弟,小李子,你們兩個先在這里休息一下,我和林老頭去去就來。”說著,陳紫瓊立刻朝洞外的方向飛去。

“你們千萬別亂跑,就在這里等我們!”林老頭囑咐了兩句之後,也急匆匆地飛了出去。

陳紫瓊和林老頭走後,剩下了楊無心和李耀陽兩個人是大眼瞪小眼,完全摸不著頭腦。半晌之後,楊無心才開口問道:“李大哥,你說我姐姐和林老他們干什麼去了?”

“誰知道呢?他們天隱洲的家伙們都有些不大正常,一般人是很難理解他們的行為的,因此很多人都將他們列入到危險分子的行列之中。”李耀陽不懂裝懂,還說得頭頭是道,讓人一時挑不出什麼毛病。


“好啊,李大哥,你在背地里說我姐姐壞話,當心她回來跟你算帳!”楊無心不懷好意地看著李耀陽。

“哎呀,我說兄弟,你不告訴她,她又怎麼會知道呢?再說了,我也只不過是說說而已,你總不會忍心去告密吧?”李耀陽兩手一攤,一副無辜的樣子。

“李大哥,你縱橫仙界這麼多年,走南闖北,去過不少的地方,有沒有聽說過一種叫做仙芝果的東西?”閑著也是閑著,楊無心無聊之中開始向李耀陽打聽仙芝果的下落。

“仙芝果?那是個什麼東西?我從來都沒有見過,也沒有聽過。”李耀陽想了片刻之後,才緩緩地搖了搖頭。

“是嗎?那真是太遺憾了!仙芝果應該是一種草藥,我需要它去配置一種靈丹。”早就猜到了這個結果,楊無心還是感到有些失望。

“草藥?靈丹?我說兄弟,你對這些事情也有研究呀?”李耀陽感到有點意外。

“呵呵,談不上研究,稍有涉獵罷了!”楊無心謙虛地回答。

“兄弟,在草藥方面我不擅長,幫不了你呀!假如你要是對我的看家本領有興趣,我絕對不會私藏,一定毫無保留地傳授給你。怎麼樣?有這方面的想法嗎?”李耀陽的問話中怎麼聽都覺得有點曖昧。

“不了不了!李大哥,你的看家本領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學會的,小弟我資質愚鈍,還是不要白費力氣了!”楊無心趕緊搖頭推辭。他心里說,要是學了李耀陽的絕招,他不也變成淫賊了嘛。那可不是一個有前途的職業,還不如平常的小偷呢!

“唉,那真是可惜了!我看兄弟你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完全是一個偷心賊的上好人選。既然你對此沒有興趣,那哥哥我也就不勉強了,什麼時候你改變了主意,一定要告訴我。”李耀陽無限惋惜地拍著楊無心的肩膀說道。

“好,好,李大哥你就放心吧,我想學的時候一定告訴你!”楊無心滿口應付著,腦門上面已經不知不覺出了一片冷汗。

“兄弟,我有點奇怪,你剛剛到仙界怎麼就知道這里有種叫做仙芝果的草藥呢?”李耀陽的好奇心又不合時宜地被勾了起來。

“這個仙芝果是我從師門留傳的典籍之上看到的。”楊無心編了一個瞎話。

“那你要用仙芝果煉制什麼丹藥啊?”李耀陽還不死心,繼續刨根問底。

“具體是什麼丹藥,我也說不好,典籍上面記載的十分模糊,應該是一種療傷用的丹藥吧!”楊無心含含糊糊地說了幾句,算是做出了回答。

“煉丹這種事情太麻煩了,收集藥材就要費很大的功夫,還要進行十分繁瑣的准備,最後煉制也不一定成功。沒意思,實在是沒意思,我才不會去做那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李耀陽對煉丹毫無興趣,所以也沒有發現楊無心的謊言。

“那是自然,像李大哥這樣的大忙人,當然沒有時間去研究這些細枝末節了。”楊無心也發覺自己跟一個淫賊談論煉丹,也算是對牛彈琴了吧。

“呵呵,兄弟真是我的知音啊!下面我就為你講述一下我的光輝曆史吧!想當年………………”李耀陽在那里說的眉飛色舞,口若懸河,而楊無心卻聽得無精打采,昏昏入睡。終于,李耀陽看出了楊無心對此沒什麼興趣,自己也覺得有些尷尬,他挫了挫手說道:“兄弟,你也別著急,其實哥哥我這里也有一個不錯的辦法。”

“李大哥請講,小弟洗耳恭聽!”楊無心馬上來了精神。

“林老頭對草藥和煉丹都十分在行,可以算是一個超級高手,你不如向他請教一番,也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李耀陽一語驚醒夢中人,楊無心這才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