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我命你現在立刻派人盯住所有醫館,凡是購買跌打損傷藥材的人一個都不能放過."
齊王府中,蕭銘對李三鄭重說道.
李三在回來的途中已經得知官莊被燒的消息,如今王宣在滄州城,負責對草原上情報的收集,而他負責封地上的事情.
這件事的發生讓他心中愧疚,因為事前他沒有得到任何消息.
"下官來的時候已經安排人秘密調查此事."李三猶豫了一下繼續說道,"對了殿下,這些日子下官讓密衛一直在盯著從草原上回來的商人,倒是發現有幾個商人形跡可疑,這些人進入青州城之後到處打探消息,而且還在工坊區和器械司附近徘徊過."
"你的意思是這些商人是草原上探子?"蕭銘說道.
"未嘗不是?這些走私商人唯利是圖,他們能拿我們的銀子辦事,同樣也能拿蠻族的銀子辦事."李三說道.
"拿我們銀子辦事?"蕭銘皺了皺眉頭,"密衛也從他們手中購買草原上的消息嗎?"
李三點了點頭,"茫茫草原,也只有這些商人能夠深入蠻族部落,這段時間蠻族對陌生的商隊十分警惕,下官讓密衛假冒的商隊差點被蠻族抓了起來,難以獲得蠻族的情報,所以,只能采取收買這些商人的辦法得到一些情報."
現實中雙面間諜不是沒有,李三不相信這些商人是對的,蕭銘說道:"既然如此,你現在就秘密將這幾個形跡可疑的商人抓起來,嚴刑拷供,我們沒有多少時間和他們兜圈子了,此時甯可錯殺一千,不能放過一個."
李三點了點頭,神色陡然陰沉下來.
李三剛走,蕭銘正准備出去,這時李開元王府外忽然求見.
這段時間忙著儲備滄州的戰事,商會的生意他倒是沒有過多關心,而是交給了李開元處理.
"殿下."到了正殿中,李開元躬身說道.
"免禮,你這商會副會長這麼忙,怎麼有時間到我這里了?"蕭銘問道.
李開元嬉皮笑臉地說道:"殿下,下官再忙也不能忘了殿下您呀,嘿嘿,殿下,這次我來可是有件大好事要告訴你."
"什麼事情?"蕭銘興趣缺缺,接二連三的事情讓他有些煩躁.
李開元見蕭銘的情緒不高,說道:"殿下,這事你聽了一定高興,我給殿下送來了兩船硝石."
"兩船硝石?陳文龍不說現在的市面上沒有硝石了嗎?"蕭銘奇怪道.
李開元說道:"這殿下可就要謝謝秦員外了,數日前,我從金陵城回來,正遇到一同回青州的秦家商船,不曾想上面運的正是硝石,這回到城中知道殿下缺少硝石,我想起此事便去找了秦員外,秦員外十分爽快,說這硝石正准備給殿下送來."
"哦?"蕭銘聽完不但沒有高興,反倒皺起了眉頭.
"殿下,怎麼了?這難道不是件好事嗎?"李開元問道.
"好事?的確是好事,只是這好事秦川云不來邀功,怎麼倒是謙讓給你了."蕭銘說道.
李開元怔了一下,忽然回過味來,"對呀,這小子以前可比我殷勤多了,殿下,你這是何意?"
蕭銘沒有回答,而是問道:"你見到秦川云的時候是在什麼地方?"
"他正在碼頭上,似乎要去外地."李開元說道.
蕭銘眼睛轉了轉,這兩件事聯系起來,這個秦川云他越發覺得不對.
"你趕快去李三叫回來."蕭銘急聲道.
見蕭銘臉色難堪,李開元不敢再問,立刻跑了出去,不一會兒,李三便被追了回來.
蕭銘和李三說了一下事情原委,當即帶著密衛立刻前往沱江碼頭.
只是到了碼頭,此時哪里還有秦川云的影子.
而城中的守衛很快來報,秦家除了一些仆役和秦川云的小妾,家中重要人員全部不在城中."
"秦川云!本王對你不薄!"蕭銘怒道.
李三小心翼翼道:"殿下,秦員外始終是豪族呀,只是沒想到他竟然能夠如此隱忍,他不僅蒙蔽殿下,讓我都對他放松了警惕,下官有罪."
"這不是你錯,是本王的錯,豪族始終是豪族,他們怎麼會甘心成為平民呢?"蕭銘喃喃自語.
李開元這時說道:"殿下,此時尚可還未定論,也許秦員外只是帶著家人外出而已,你看,這秦家的商船不都在這嗎?這兩艘船裝的就是硝石."
三人正說著,一個老叟忽然從船頭走了出來,見到李開元,枯瘦的老叟說道:"李掌櫃的,秦員外和家眷一同回去省親了,臨走的時候特意吩咐老奴將這船上的東西交給殿下,以解殿下的燃眉之急."
"殿下,你看,也許這只是你的猜測而已."李開元說道.
碼頭上停靠的是兩艘身長三十余米的商船,這是秦家標准的漕運商船,如果貨倉里都是硝石,這倒是真的能讓青州不必再擔心這火藥的材料來源.
皺了皺眉頭,蕭銘和李三一同上了船,這時他不禁也有些覺得自己是不是太敏感了.
畢竟不能只憑猜測就斷言這是秦川云干的.
"殿下,這硝石就在這里."老叟引著蕭銘到了船艙內,果然里面堆滿了硝石.
李開元說道:"殿下你看,也許秦員外還真的干了一件好事."
老叟這時說道:"這些硝石可是員外高價從一個蜀地商人那兒買來的,聽說蜀地的硝洞被蜀王封了,只有得到蜀王的命令,才能繼續開采."
話說的時候,老叟抬手揉了揉眼睛,因為和老叟站的很近,老叟手上一股淡淡的味道飄入他的鼻子.
蕭銘頓時大驚失色,他高聲叫道:"火藥!快離開這!"
李三一驚,他手起刀落,老叟捂著胸口悶哼一聲倒下.
三人迅速向外逃去,還未走出二十米,一聲震耳欲聾的"轟"聲傳來,蕭銘按著李三和李開元迅速趴下.
這時一股氣浪轉瞬間從三人身上掠過.
"李開元,你這個混蛋,老子要殺了你!"
身體如同碎了一般,李三從地上爬起來,伸手一拳就打向蒙了的李開元.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