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是給理論物理大一教高數,看著昔日的同學們,此時已經成為自己的學生,徐茫心中那個感慨,真是一晃眼的功夫,物是人非...以前喊自己徐茫,現在喊自己徐教授.
這簡直...太刺激了!
對于高等數學,
徐茫並沒有往深了講,只是按照課本給讀了一遍,然後在具體的題目上進行詳解,懂了的話就能懂,不懂的話那就不用再懂了...如果願意過來詢問,徐茫倒是很樂意解答,不願意也沒事.
大學,
本身就是靠自我學習為主,沒有那多的約束.
兩節課近兩個小時,徐茫上完課後正打算離開,結果被兩位女生給攔住,這兩位女生徐茫認識,是班級上為數不多的女人,其中一位自己還和她聊過天.
"徐教授?"
"等一下有空嗎?我們想請你喝一杯咖啡."其中一位短頭發女生問道.
"什麼事情?"徐茫一臉迷茫地說道.
"其實就是想要和你套套近乎."另外一位女生笑嘻嘻地說道:"自從你成為了教授之後,很多同學對你避而遠之,我覺得這樣不太好,雖然你成為我們的教授,不過也是我們的同學."
徐茫愣了一下,看著面前兩人期待的目光,不由點了點頭.
什麼套套近乎都是假的,彼此之間不要那麼的疏遠才是真的...徐茫想到這里倒是挺感謝這兩人,雖然說隨著人的地位不斷升高,會舍棄一些情感,不過有些情感卻揮之不去.
同窗的經曆...
不管你願不願意承認,他或者她曾經就是你的同學,坐在一個教室里聽著同一個老師講述同一道題目.
很快
幾人來到一家咖啡廳,讓徐茫感到意外的是,不知道是不是發了消息,整個班級的學生全部過來了,面對二三十人的龐大隊伍,徐茫最終選擇了當一回凱子.
這次所有的消費由徐教授買單!
一個刷卡的動作,拉進彼此之間的距離,徐茫覺得挺合算的.
"徐教授?"
"你是怎麼做到從文科生到理科巨佬的轉變?"一位同學好奇地問道,雖然還是不習慣用'您’來稱呼徐茫,不過語氣中帶著一絲的恭敬,包括他此刻的表情.
"可能天生如此吧..."
徐茫此時正和小曼發著微信,看著子句中帶著淡淡的憂傷,一時間有心無力,沒辦法...正在開同學聚會呢,不過徐茫也融入不到這次同學聚會中.
本身在學生時期就沒怎麼上過課,然後加上許多人都不認識,徐茫只是靜靜坐在椅子上,隨便聊了幾句,他現在更加關心的是小曼那邊的情況,好像小曼挺悲催的.
"唉?"
"范志龍范教授的一個項目聽說過嗎?"徐茫好奇地問道:"我記得是和材料系一起合作的項目,關于某一種合金材料的超導."
這時,
一位男生急忙說道:"我的舍友是凝聚態物理專業的,他說他們專業的在讀研究生,有五人參加了那個項目,不過最近似乎出現了什麼問題,是計算上面的一個問題,五個人加材料系的在讀研究生們,愣是解不開."
"最後實在沒有辦法,找到了世界數學大賽的第一名楊小...徐教授你的女朋友去計算,好像還是算不出."這位男生反應比較快,差點念出了楊小曼的名字.
"哦..."徐茫點點頭,這些消息他都知道,此時他想知道一些不為人知的,比如五位凝聚態物理專業在讀研究生們,他們的水平怎麼樣,不過...按照徐茫的想法,這五人不咋地.
如此簡單的問題,居然到了現在還不糾正,依舊責備計算,水平很有限.
"最近是不是考研難度降低了?"徐茫問道:"特別是我們物理系的考研難度?"
"挺難的."
其中一位男生皺著眉頭說道:"雖然我們複大的綜合保研率是百分之三十二,保研本校比例為百分之二十八,但今年招收碩士兩千人,博士五百人."
"就拿我們理論物理來說,去年報名人數六十人,入取十人,保送六人."這位男生說道:"不過凝聚態物理專業,去年的報名人數三十人,入取十六人,保送十二人...相對比我們簡單很多很多."
"哦..."
"那你們要加油呀!"徐茫笑道:"讀個研又是幾年的刀塔."
一聊到游戲,氣氛就變得有些沉寂,可能與最近比賽有關,有一半人的人臉上浮現出悲傷的表情,幸好這一刻徐茫靈機一動,沖著大家好喊了一句德瑪西亞.
場面頓時火熱非凡,在相互抨擊對方的時候,徐茫悄悄溜了出去.
回到自己的公寓,
徐茫點開之前小曼發過來的計算過程,開始對這個計算過程進行再度研究.
首先能夠確定這就是合金,而且內部還是一個非常規晶體結構,不過這到底是一個什麼結果呢?這個結果能夠進行超導嗎?
徐茫在心中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問小曼?
估計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晶體,小曼在小組的定位就是負責計算的,就算跟她說了是什麼晶體結構,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總得來說小曼成為了小組的替罪羊.
"尼瑪..."
"范教授也真是的."徐茫無奈地自語道:"找一個數學系的高材生不行嗎?偏偏找到小曼了."
想到這里,
有必要跟范志龍攤牌了,否則研究項目出了問題,小曼就要負起所有責任,這怎麼可以這樣.
很快,
電話通了.
"喂?"
"范教授...有一件事情需要跟你商量一下."徐茫的語氣有些嚴肅:"和材料系的合作科研項目,進度實在太慢了,十來天的時間還沒有解決掉一個基礎問題."
接到徐茫的電話,范志龍也很無奈:"徐茫...這還真不能怪我,實在抽不開身,這個項目按理說是材料系那邊負責的."
"這..."
"這到底誰負責?"徐茫腦袋頓時大了:"上次你還說給學生一點鍛煉機會,我還以為項目物理系的負責."
"也沒有錯啊."
范志龍笑呵呵地說道:"的確給了一次鍛煉的機會,讓他們自己解決問題,不過他們解決問題的能力讓我沒有想到,聽你的意思好像要插手啊?"
"..."
"不是...就是那什麼."徐茫歎了口氣說道:"范教授...你怎麼把我未婚妻拉進去做什麼?"
"缺一個數學方面的人才,我想來想去楊小曼最合適不過."范志龍說道:"正好經濟系的副主任我認識,所以就找到了楊小曼,你說我當時還有選擇嗎?總不能選擇數學系那幫人吧?"
這...
世紀之仇吶?
有必要嗎?
徐茫說道:"下午我去實驗室看看,順便指導一下."
"嗯!"
"是該指導一下了."范志龍說道.
隨後,
徐茫簡單說了幾句,便直接掛斷了電話,正好他的手機收到了一條短信,是銀行的轉款通知,看了一眼上面的金額,顯示只有四百多萬,經過詢問才知道五百萬是稅前.
給劉卓打了一個電話,告知他將拿到八十萬的獎金,然後他徹底懵逼了.
不過之後劉卓的一個行為,讓徐茫對他的印象提升了不少,從八十萬中直接拿了一半,捐到了助學基金上,給其他需要幫助的貧困學生.
不久,
看一眼來電者是川笑兄打來的.
"徐茫!"
"實驗室快完成了,但是有很多東西需要購置,我看了一下光有兩台激光干涉設備還不行,我們需要很多相關的配套設施,比如數據庫,光譜分析設備,計算機等等."
"多少錢?"徐茫問道.
"配套設備的費用...需要..."儒雅隨和川笑兄停頓了一下:"你有沒有做好心理准備?"
"做好了!"
"估計需要七百萬多萬."川笑兄說道.
徐茫:(°ー°〃)
尼瑪!
一毛錢經費都沒有了呀!
怎麼辦?
審批速度那麼慢,都特麼的多久了,連一個音都沒有...一邊是毫無音訊的經費審批,一邊是急需用錢買設備的實驗室.
徐茫已經徹底自閉了.
面對走投無路的局面...徐茫把自己所有錢拿了出來,總共一千四百萬,其中一千萬的賣APP錢,八十多萬的論文獎金,三百萬剛剛拿到的錢.
沒有辦法,
這個經費審批的速度慢到了令徐茫絕望,但項目又馬上要開始了,畢竟這是與時間在做斗爭,能快一秒是一秒.
"徐茫..."
"你有沒有想過投入那麼多的錢,萬一失敗話...怎麼辦?"川笑兄問道.
徐茫長歎一聲:"涼拌唄...之前動靜那麼大,全世界都在關注,如果實驗室延期了,豈不是被人給笑死?"
川笑兄說道:"你現在也是不容易,別給我兩倍工資了,我之前多少你就給多少,就算實在拿不出來,先欠著吧...等經費下來了,再進行結算."
"不行!"
"你畢竟有妻子有孩子,一個家庭需要你來負擔,我怎麼可能拖欠工資,這點錢...我還是有的."徐茫笑呵呵地說道:"之前說好的兩倍就是兩倍."
掛斷電話後,
徐茫看著電腦屏幕發呆,實在沒有忍住,給二爺爺打了一個電話,詢問了一下經費的事情,然而二爺爺給的答複卻是,十有八九經費這事要被退回來.
科技部門只能提供一個實驗室的經費,其他的統統不給報.
目前,
徐茫只有唯一的辦法,率先探測到引力波的存在...不過按照理想的狀態,起碼需要一年的時間,這也意味著一年里面沒有一毛錢的經費支持.
算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暫時還有一點錢...
到了中午,
徐茫正吃著外賣,接到了小曼的來電.
"喂?"
"怎麼不說話啊?"徐茫接到電話後,聽到對面保持著沉默,好奇地問道:"怎麼了這是?"
"..."
"沒什麼...我決定退出了!"楊小曼語氣有一些冰冷,甚至不近人情:"明天就退出,不管怎麼樣."
徐茫愣了一下,平靜地說道:"好,不管你做什麼我都支持你."
"嗯!"
楊小曼沉默了一下,沖徐茫說道:"實驗室地點就在材料系大樓隔壁一幢大樓二層."
沒等徐茫說話,
楊小曼直接把電話給掛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