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四章 噬魔劍X

頓時之間,沙羅大驚失色,差點還以為蒂妲是想不開要自殺了。但隨即卻見蒂妲以“天使之吻”平安的降落在地面上,並且立即朝著四周搜索了起來。

“姊姊!發生什麼事了?誰來了嗎?”

沙羅低下頭朝蒂妲大叫著,原本也想跟著跳下去,但由于銀雪並沒有輔助飛行的能力而只有作罷,當下轉身,朝著通往一樓的階梯沖去。

匆匆忙忙地來到了一樓之後,卻見得蒂妲這時依舊與方才一樣,不斷地朝著四周張望,口中似乎想要呼喚什麼,但終究沒有說出口來。

就在沙羅走到了蒂妲身後打算要呼喚她之際,突然之間,兩人前後方都沖出了身穿鎧甲手持長槍的守衛,將兩人團團包圍了起來。

“請問發生了什麼事嗎?公主。”

一個戴著全罩式頭盔的守衛這麼說著,只不過與其說他這句話是出自對兩人安全上的擔憂,倒不如說是種懷疑兩人逃走的戒備與斥責。

“沒、沒什麼!”沙羅簡單的回應了一句一後,便想要拉著蒂妲走回宅中。

但誰知,就在守衛們即將要讓出路來之時,蒂妲卻突然抬起頭來說道∶“我想要上街去逛逛,難道不可以嗎?”

一時之間,包括沙羅在內的所有人都不禁楞了一下。因為這個時候的蒂妲,其語氣與先前有著大大的不同。

原本,在來這個國度之後,蒂妲給人的感覺雖然是冰冷,但卻不像現在這樣,冰冷中帶著高雅的傲氣,而是一種封閉自我的冷漠,因此使得守衛們對這時的瞬間轉變而感到錯愕。然而沙羅卻知道,這才是自己真正的姊姊。

在蒂妲的堅持之下,兩人終于可以走出行館,來到了熱鬧的大街上。雖然此時兩人身後不遠處還是跟著相當數量的守衛,但是他們倒也是不敢太過放肆地監視兩人。

“姊姊┅┅到底怎麼了?”走在繁忙的市集上,沙羅靠到了蒂妲身邊如此地問著,隨即看了看身後的守衛們,接著又道∶“這樣的距離,他們是不可能聽得到的。”

“┅┅我剛剛┅┅好像看到了┅┅崆流。”蒂妲用著稍微有些猶豫的語氣說著,但隨即,她卻搖了搖頭,接著用堅定的語氣再度說道∶“我剛剛看到了崆流。”

“咦?崆流?”沙羅一面說著,一面想看向四周,但卻被蒂妲給阻止了。

“如果崆流真的來了的話,他一定會來找我們的吧?”

“我也不曉得,但或許是┅┅他也知道我們現在的處境┅┅”

“姊姊的意思是┅┅崆流打算把我們給救出來?”

“雖然說用”救出來“這種話對于這個國家有些失禮,但我想┅┅應該八九不離十。”

語畢,蒂妲卻歎了口氣道∶“這個人也真是的,就是喜歡做些讓人猜不透的事情,既然來了就現身啊,突然出現一下後又突然消失,真的是太過份了。”

彷佛是想把這些日子的沉默一口氣平衡回來似的,從來不曾發過牢騷的蒂妲,竟然開始埋怨了起來。

但是沙羅卻曉得,這是姊姊用來掩飾開心心情的一種方式,聽著蒂妲接連不斷的話語,沙羅忍不住笑道∶“姊姊的話讓我想起了,以前小時後,爸爸有一次長征敵國,很久都沒回來,媽媽好像也是用這種語氣講的。”

聽到這沙羅這麼說,蒂妲在楞了一秒後便停下了話來,隨即伸手敲了沙羅一下,接著頭也不回的向前走去。

“好痛唷,姊姊亂打人啦,人家都要被打矮了。”沙羅一面笑著,一面撒嬌似的沖上前去拉住了蒂妲的手。

這時候的景象,看在後方的守衛眼中,都不禁感到了一絲溫馨與輕松,但他們現在哪里曉得,當自己監視著蒂妲與沙羅的同時,卻也被人所監視著┅┅

傍晚,蒂妲與沙羅兩人,在維拉的邀請之下,來到了皇宮中的晚宴廳中。由于財政方便並不算充裕,因此皇宮晚宴廳看起來,就像是個豪華宅第中的餐廳一般,不論是裝潢抑或是人手方面,都實在難以稱之洛up皇室那般的氣派。而且不僅如此,就連所謂的“邀請”,也是相當名不符實的。

目前颯若中心國的國王維拉,是個年僅十二、三歲的少年,而跟在他身旁的,則是年過四十的輔政官“佐卡”,與維拉的母親“奧梅多”。

這個時候,維拉坐在長桌的主位,奧梅多在一旁的位置,佐卡則坐在她的右手邊。基本上,主方這樣的位置安排相當的正常,只不過,客方被安排到的位置,卻讓人覺得有些過份了。蒂妲這時的座位是在維拉的另一側,也就是奧梅多的正前方,而沙羅則是在輔政官的正對面。

理論上而言,蒂妲與沙羅乃是主客,以國際的禮義上來說,地位應該是對等,但此刻他們的做法,卻明顯拉低了兩人的身分。

“就別管位置的安排了,反正我們都不是外人嘛!”

察覺到了蒂妲有些不悅的神情,奧梅多搶先說著。只不過單從她的話語中,便可讓人清楚的感覺到,她自己本身也把蒂妲視為晚輩。雖然在年紀上,年過三十的她的確長了蒂妲與沙羅好一截,可是如果用國際外交的關系看來,尊卑卻倒是剛好相反的。

“兩位住的這些日子還習慣吧?”

由于場面實在稍嫌冷清,佐卡不斷試圖提出一些話題來。

“很習慣了┅┅甚至是過于習慣。”

蒂妲這麼說著,言下之意自然是略有諷刺,只不過這句話卻被皇後用著幾句話來隨意帶過。

“習慣就好了,我們這里可是好地方呢,你們想住多久我們都歡迎。”

“不必了,等船修好後,我們就打算要離開了。”

面對皇後的話,蒂妲用著極為冷淡的態度說著。而在一旁的沙羅,則是因為兩人之間那種寂靜的緊張感而無法插話。

“這怎麼行呢?在盤據于海上的敵人還沒有被消滅前,貿然讓你們出海的話,萬一有什麼閃失,我們可是會難辭其咎的。”

“我國並不同樣是無理之邦,倘若真有個萬一,也絕對不會不分青紅皂白的怪罪在你們身上的。”

蒂妲說著,抬起頭來瞪了奧梅多一眼,但隨即卻露出了冷笑一般的微笑。

“姊姊好恐怖喔~~~”一面偷瞄著蒂妲,沙羅一面在心中如此想著。畢竟兩人在此已經被軟禁了許久,任誰都會感到不悅,只不過比起勃然大怒的質問對方,蒂妲這時的表現卻還要更讓人不安。

而面對著擁有正牌皇室血統的蒂妲,出身平民的奧梅拉氣勢明顯的有所不如,但盡管如此,她還是盡可能露出微笑來說道∶“我們就別談這些了┅┅對了,蒂妲公主覺得我這個兒子怎麼樣啊?”

皇後一面說著,一面將眼光轉到了維拉身上,只見這時他仍舊與方才一樣,低著頭什麼話都不說。維拉看起來是個有些害羞的少年,身上沒有國王該有的高雅氣息,再加上年紀尚小,看起來相當稚嫩。當話題提到他時,只見他一面用著手中的刀叉做出重複的切肉動作,但眼光卻不斷窺視著蒂妲,似乎對她頗為意。

“什麼怎麼樣?”蒂妲冷酷地問著,這樣的態度讓皇後不禁皺起了眉頭來。


原本她所想打的如意算盤,是想湊合自己的兒子與蒂妲,姑且不論年齡的差距,若是此事成功的話,自己國家的國力與地位都將會瞬間提升,然而,她卻怎麼也料想不到,蒂妲竟然會這麼毫不客氣地回答。

“┅┅請不要以為我們不曉得您們的想法。”突然之間,在皇後與輔政還沒想到新的話題時,蒂妲猛地說道∶“貴國的處境的確是值得同情,但是每個國家都有每個國家的難處。況且┅┅像你們這樣趁人之危的作風,真的是身為皇室該有的風范嗎?”

“會不會說的太狠了啊┅┅”沙羅不禁這麼想著,但轉念一想,倘若不如此果斷的發言,一但給了對方自以為尚有轉圜餘地的錯覺,只怕反而更加麻煩也未可知。

正當蒂妲說完,而皇後與輔政官都露出了不之所措的神情之際,忽然間,維拉猛然站起了身來。

“我┅┅我吃飽了!”語畢,他轉身逃離似地走了。

同時,皇後連忙追上前去,而輔政官則是在猶豫了半晌後,對兩人了說了句“請自便”後,隨之也離席了。

“不愧姊姊啊┅┅當年被稱為”冰封寶石“的功力簡直是有增無減!”當眾人紛紛離開後,沙羅半開玩笑的這麼說著,“這樣看來,他們應該也不敢再繼續禁止我們離開了吧?”

“不┅┅事情不會這麼簡單。”蒂妲緩緩地搖了搖頭,“面子是一回事,生死存亡與權力的有無又是另一回事。即時用言語逼他們,多半也無法改變現狀吧。”

“這樣啊┅┅”沙羅語氣嫌得有些失望,但隨即卻抬頭疑惑地問道∶“既然是這樣,姊姊剛剛又干嘛要這麼說呢?”

“那是因為┅┅”突然間,蒂妲露出了一絲笑容來,“當然是為了要出一出這幾天來的這口惡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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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須佐倫爾也同樣開始了一個宴會。只不過與颯若的相比之下,這里明顯的要簡單但卻熱鬧了許多。

對須佐倫爾這樣的一個沒有悠久文化傳統的國度而言,他們沒有什麼傳說與紀念的日子可以當作慶典,而人類的節日他們也不喜歡沿用。因此久而久之的,他們就把當天的“收獲量”多寡,視為能否慶祝的指標。而這時的晚會,理所當然就是為了慶祝今日白天時的大豐收。

只見在原本空曠的廣場前,階uX了幾乎整個要塞中的住人們,有老友少、有男有女,他們跳舞的跳舞,喝酒的喝酒,各自用各自的方式開心的聚在一塊。

對他們而言,每日的生活就是這麼簡單且快樂。即使這個時候,“約定之都”還漂浮在不遠的天空中,但既然對方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敵意,這邊自然也打算繼續相安無事下去。盡管其中有些許成員的想法中,的確是打算要上去“約定之都”看看,但是那些許的聲音並不會影響他們的生活。

而在這個時候,龍音也在慶典的人群之中,只不過與平時的她不同的是,這次她並沒有加入慶祝的行列,而是不斷地在人群中搜尋著那位少年的蹤影。

“可惡!那個渾蛋到底跑到哪兒去了啊?”由于遲遲找不到那個少年,龍音不禁氣得直跳腳。

眼見得幾乎整個要塞大多數的人都來到了此地,照常理說來,那少年會出現在這場合的機率頗大,然而,龍音卻怎麼樣也找不著。

龍音自信,雖然此處的人非常多,場面也相當的混亂而且光線也有些昏暗,但是憑著她龍神族天生的眼力,只要少年出現在此地,她就有把握將他找出。

“可惡,那家伙出現時,我一定要把他給痛揍一噸!”

“可是我怕痛耶。”突然之間,少年出現在龍音的身後,並且開玩笑地說著。

由于這樣的情形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聽到了少年的聲音,龍音頓時轉過身,猛然向前踏出一步,隨即便一掌甩向少年的臉。

刹那之間,只聽見“啪”的一記清脆巴掌聲,龍音的巴掌已經不偏不倚地打在少年的臉上。

“你┅┅你為什麼不躲啊?”

“反正你怎麼樣都想打我,那我還是乾脆一點讓你打比較方便吧。”

“你┅┅你是白癡嗎?”

“嗯┅┅搞不好喔。”少年說著,露出了一絲傻笑來。

看到這神情,龍音這時想氣也氣不起來了,于是便說道∶“算了,之前的帳就算了,我現在有話問你,可不再給我逃走了。”

聽到龍音這近乎無理的話,少年卻只是聳聳肩,露出了有些無可奈何的神態來。

“白天的時候,你干麻要阻止他們打架?還有你是什麼種族的人?你那時候用什麼東西來抵擋海浪的?還有┅┅”

正當龍音想繼續問下去之際,少年突然抬起頭來,看著遠方的“約定之都”隨即說道∶“不管什麼時候看到都會覺得不可思議呢,竟然有一個與要塞般大小的島嶼,可以浮在空中不移動。”

“┅┅喂!你在回答我哪一個問題啊?”龍音生氣的大叫,但眼光卻不禁同樣朝著天空中的約定之都看去。

“你有聽過古代文明嗎?”

“啊?你剛剛說什麼?什麼古代亂七八糟的?”

聽到龍音把自己的話重複的不知所云,少年只是莞爾一笑,“算了,當我沒說吧。回答你的問題,第一,我討厭打架,更討厭毫無意義的打架。抵擋海浪的東西┅┅你就當作是另外一種的魔法吧。”

少年如此解釋著,並且刻意的跳過了一個問題,但是龍音似乎沒有立時察覺到。

只不過,聽完了少年的回答,龍音卻顯得沒有想像中的那樣豁然開朗。仔細想想,把少年找出來的這個想法,其實原本根本沒有什麼。只不過是一種奇怪的執著吧,但是當自己真的把問題都問清楚後,卻又覺得自己的作洛un像有些多餘。

但誰知,正當龍音還在迷惑的同時,少年卻突然問道∶“有空嗎?我帶你去看個東西。”

語畢,也不等待龍音的回覆,少年轉身就沖入了人群之中。

少年的身形就如龍音想像中的那般迅速,只見他在熱鬧的人群中穿梭,不出多時就已經快要失去了蹤跡。

“想要試我?好!就跟你斗斗看!”

知道了少年的用意後,龍音更加激起了斗志,當下便也朝著人群之中奔去。

盡管少年的速度的驚人,但龍神族的龍音可也不是泛泛之輩,漸漸地,原本已經快要失去的少年蹤影,卻在龍音的速度下慢慢拉回。

兩人就這麼的一跑一追,從原本熱鬧的廣場來到了要塞北方的一處林子中。


“抱歉,剛剛都忘了問,你會怕嗎?這里很暗┅┅”才剛走入林中,少年就轉頭有些擔心地問著。

“你把我當小孩啊?”

聽到了龍音這句沒好氣的回答,少年點了點頭,露出了傻笑,“對喔,抱歉我都忘了。”

于是,少年轉頭繼續向前。大約又走了一盞茶的時間,龍音被帶到了一個樹林中的空地上。

“喂!這是什麼鬼地方啊?”

“我練習的地方。”

“練習┅┅你是說先前那個┅┅呃┅┅光球似的東西?”考慮了許久之後,龍音選擇了最簡單的方式來形容。

“嗯,就是那個┅┅光球。”語畢,少年看了龍音好奇的神情一眼後,接著不等她的發問,便逕自問道∶“想學嗎?”

“呃┅┅你是說┅┅那個東西?”龍音訝異的問著,卻見少年點了點頭,于是她又問道∶“就連┅┅我也能學嗎?先說┅┅我頭腦不好喔,太難的┅┅我可學不來。”

“說難┅┅應該也不會太難,最重要的該是耐心還有┅┅目的。”

“┅┅耐心我懂,但什麼叫做┅┅”目的“啊?”

面對龍音的問題,少年先是一笑,接著問道∶“你認為,力量是洛u茼s在的呢?”

“嗯~~~有沒有提示啊?”

“┅┅有些人喜歡戰爭,喜歡戰亂,因為他們認洛u災v能從中取利。所謂”唯恐天下不亂者“,正是因為一種”只要天下一亂,我就可以發跡“的可笑想法,對這些人而言,力量就是為了讓人痛苦而存在的。”

“好像有點給他複雜了┅┅”聽著少年的話,龍音習慣性的抓了抓腦袋,“不過我想┅┅如果世界已經和平的話,又何必要有戰亂呢?雖然打打架的確很好玩,但是變成欺負別人,破壞其他人的平靜生活,好像就怪怪的了。”

“對于一些人而言,其他人是為了”革命“而必然犧牲的。”少年說著,突然歎了口氣,用著與方才迥異的語氣說道∶“每個人對事物的角度不同,你認同的和平,別人卻不見得認同。對那些人而言,他們必須破壞一切,並以自己為”正義“,以此想法改變世界。”

“嗯~~~聽不懂!”突然間,龍音哈哈笑了起來,“不過我覺得,他們怎麼想是他們的事,如果真的被破壞了,就再重建嘛。如果想阻止他們,那就去做嘛!反正我是不可能想到一個讓人滿意又能讓自己接受的想法,還是別多煩惱的好!”

聽到這句話,少年也忍不住莞爾一笑。“算你合格了,雖然想法有些簡單,但的確可以讓人接受。”

“什麼啊┅┅說的好像是很勉強似的┅┅”

面對龍音的埋怨,少年也沒多說什麼,只是逕自微笑道∶“記住這個地方,明天中午我會等你,屆時,我會將”DT“的初步修練法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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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方面,當初與眾人分散的其亞與嘉兒,卻在因緣際會之下,搭上了“南方勇者──亞雷文”的船,並且來到了他家族所擁有的封地“斯沃特島”。

當初在眾人落海之際,其亞來不及救援大家,反而被敵人攻擊造成的海浪震波卷入,而失去了意識。當他醒來之後,自己就已經被亞雷文所搭乘的“雅典娜號”救起,並且在上頭整整昏迷了有三日之久。

原本,蘇醒過來的其亞,想要立即回到原本的地方找尋同伴,但由于同樣獲救的嘉兒依舊陷入不明原因的昏迷,無計可施之下,只有先跟著亞雷文一同來到了他的島上。

“真想不到自己會落魄到被這家伙救的一天。”

其亞心理總不禁這麼想著,但其實在經過了冰山與光明魔導公會一役後,亞雷文的個性似乎就收斂了不少,至少在其亞面前,已經不似先前那般耀武揚威。而且嚴格說來,亞雷文對待其亞等人的態度,也可算是相當的禮遇。盡管沒把他們當成上賓,但是不論是飲食、居住甚至是醫療人員,亞雷文都有替他們安排。

只不過,無論亞雷文家中的醫療人員怎麼診斷,依舊還是無法找出嘉兒昏迷的原因。

“如果是人的話,至少還能判斷原因,至于惡魔┅┅真的很抱歉。”

負責醫療嘉兒的年長練金術士如此說著,但其亞倒也早已猜到這結果了。畢竟在濕婆大陸中,專攻醫術的練金術士已經算少了,更何況這次醫治的對象還不是人。

為今之計,其亞也只有先待在此處,靜靜地等待著嘉兒的情況好轉。

這天深夜,睡不著覺又不知該做什麼好的他,一個人來到了海邊。原本是想要練練劍的,但誰知,當他找尋著與自己一同被打撈起來的物品時,卻多個奇怪的包裹,少了一把叫做“光風赍月”的劍┅┅

“記得好像有句話,叫做是┅┅”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偏遇打頭風“┅┅”

看著包袱,其亞不禁一連歎了數口氣。說來也好笑,自己掛在腰上的劍,會在海難中被浪沖走,但這奇怪的包袱,卻像是跟上了自己般。

索性把那奇怪的包袱打了開來,只見里頭是個長形的木盒,而盒中放著的,卻是一把斷劍還有一粒奇怪的石頭。如此看來,現在他唯一可以慶幸的,除了自己還算是活著之外,就是“永恒騎士的緒事詩篇”還留在他懷中了。

“這下好了,丟了把神劍,得了把斷劍,這是金斧銀斧的相反版本嗎?”

其亞笑說著,並且隨手拿起了斷劍來空揮了幾下,卻突然發現,這把劍的重量比例異常奇怪。常理說來,一把好劍的重量,是要讓使用者能夠方便揮砍,但是單看這柄劍的柄,就會感覺到其重量比一般要重。

“照這樣看來┅┅就算這把劍完好,也不可能是什麼好劍。”其亞不禁如此想著。

再看那顆石頭,除了上面布滿奇怪的花紋外,實在也瞧不出什麼名堂,而石頭質料的本身,似乎也不會是什麼珍貴的寶石。

“拿去賣的話,應該連一把普通劍都不值吧。”正當其亞這麼想著之際,卻突然想起,若是這包東西是與自己相去不遠的地方撈上來的話,那麼多半就是原本“浮士德號”上的物品,也就是其他人的行李。

“兩位公主不可能有這種怪東西,靈心和嘉兒自然不必說,那麼就剩下┅┅龍音、霧生小姐、崆流。”

在其亞的印象之中,身為古修教士的霧生的確有可能持有這種東西,而崆流身上的怪東西本來就多,龍音則是本身就很怪。

思索了許久之後,其亞還是無法確定這包東西究竟是誰的,于是他索性再把劍與石頭收起,准備有一日能還給他們。

但就在他打算要轉身返回自己被安排的住所之際,卻忽然因為一個奇怪的聲音而停下了腳步來。

那是一個聽起來像是打鐵似的聲音,然而,若說是打鐵,這聲音聽起來卻實在也太過不規律了。


原本的其亞,是不喜歡去多管別人閑事的,但是也許最近真的太閑了,再加上初到這個島上,對一切事物尚感陌生,因此不由得好奇心起,循著聲音方向走去。

斯沃特島本身地形並不複雜,中央為森林,而東邊是個小小的港口,其餘處則是沙灘,屬于中央高周圍低的地形。而亞雷文的祖傳豪宅則從山腰處一直延伸到山下,雖然比不上皇室那般的豪華,但是卻已經比以前其亞的家還要大出了許多。

基本上,房子是由無數獨立式的建築所組合成的,亞雷文居住的本莊最大,而無數別莊里頭,則是居住著仆人、親戚等。由于亞雷文的血系算是一個相當有曆史的家族,所以一些八竿子打不著的寄宿者特別多,但是基于“同樣流有勇者血液”的想法下,他們對于來投靠的人多是來者不拒的。

但也正因洛up此,島上的居住者,漸漸也分了一些派系。先來投靠的人,都以自己是主系血脈為由而排擠後來的投靠者,使得島上時而傳來一些自家人彼此間的內斗,洛u飽A身為下任當家的亞雷文,卻也是無計可施。

走了大約有幾百步的距離,其亞從島東邊的海灘,來到了位于本莊附近的區域。

從那里開始,四周已經變成了森林,其亞再度往里頭走去,可惜的是,這個時候那敲打的聲音已然消失了。

他並不曉得這是否意味著他的到來阻擾了別人的行動,但是心中想探出究竟的他,還是繼續往原本的聲音方向走。

終于,他來了那聲音所傳來的地點。那是個天然型成的山洞,但是洞口卻被一道奇怪材質的厚重雙門給擋住,其亞之所以可以確定方才的聲音是從這里這兒所發出,乃是由于這時門前的地上還留著許多已經被打爛的工具。

地上丟著許多東西,有重劍、長槍、大鐵錘┅┅幾乎所有可以拿來敲打的東西都已經被打壞並丟棄,然而,令人感到不可思議的卻是,眼前這堵厚重的大門,上頭竟然連一絲絲的痕跡都沒有。

但就在其亞好奇地走上前去查看之際,身後卻突然傳來了亞雷文的聲音∶“想要打開門嗎?其亞閣下。”

“亞雷文┅┅你┅┅?”

不等其亞的問題說出,亞雷文逕自走上前來,舉起了劍,指著其亞說道∶“原來你是為了這個原因才留在這的,我真是看錯你了┅┅不,我本來就不該收留你的。”

“呃┅┅等一下,是哪里搞錯了吧?”

其亞說著,舉起了手來試圖想解釋,但誰知,亞雷文已經空揮了一劍,做出了作戰的准備。

與崆流不同,即使其亞眼見亞雷文似乎誤會了自己,但他卻沒有執著于向他解釋。畢竟亞雷文的能力只略遜于自己一二分,與其冒險在他的攻擊中與他解釋,倒不如先試著打贏他再說。況且┅┅他也一直想要與他對決看看。

然而,其亞忘了一件事,此時亞雷文手中拿的是神劍“驚濤裂岸”,而其亞的“光風赍月”這時卻早已經沉入海中了。

就在其亞伸手想要抽出原本應該是放在腰間的劍時,這才突然想到這個可悲又可笑的事實,只不過即使如此,此時的情形已經不容他來喊暫停了。

無計可施之下,其亞只有隨手檢起了掉落在地上的鈍劍來試圖抵擋。

剛開始,亞雷文可能也是對其亞的能力有三分忌禪,因此上手時不敢下狠招。

但是在約過了百招後,亞雷文卻發現到,其亞由于使用的劍不如以往順手,因此多少處于劣勢,相較之下,自己手中的“驚濤裂岸”卻是大大增加了自己的勝率。

一想到此,亞雷文的膽子就大了起來,氣勢一盛,當下揮劍也靈動了許多。如此一來,其亞更加的守不住了,由于從地下撿起的武器品質都不算良好,加上經過先前地敲打,早已經殘破不堪了,這時候的他,已經一連換第三次武器了。

‘看來在這樣下去……我得用鐵錘來打了。’

就在其亞這麼想著的同時,稍一疏神,連手中最後一樣勉強可稱為武器的爛斧頭都被‘驚濤裂岸’給毀了。

但這次,亞雷文卻已經看透了其亞的行動,就在他想要上前檢起地上剩下的武器之際,他猛然大吼一聲,舉劍便沖上前去!

頓時之間,措手不及的其亞,無法在毫無器具的其況下擋開這幾擊,當下便只有往後猛退,以半逃亡的方式來與他交戰。

然而,此地的樹木茂密,加上地表也相當的起伏不定,而且逃亡的戰斗方式更加不是其亞的專長,因此不出數十招之間,已經足以讓他自鬼門關前徘徊好幾回。

‘再這樣下,只怕非死在這家伙手上不可了……’

正當他一面躲避著亞雷文凌利的攻勢,一面思索著突破知法的同時,腳下卻因一時的疏忽,而被凸起的樹枝給絆倒!頓時之間,他整個人向後倒在土地上,但就在他想要起身之際,亞雷文的劍卻已經朝他揮來!

一時之間,其亞大駭,想也不想地順手用那手中的包袱擋去。原本以為那里頭破木盒必然擋不下此劍之力,但誰知,就在兩者相撞的同時,‘當’的一記清脆聲向傳來,只見亞雷文手中的‘驚濤裂岸’竟然被那木盒給彈開了!

對亞雷文而言,這其實倒也沒什麼,因為他並不曉得其亞手中的東西只是個木盒,但是對其亞而言,他卻是訝異得許久說不出話來。

‘我知道了,這包東西八成是崆流的……’

其亞不禁這麼想著,因為在他的心中,凡是有些奇怪但是還算有用處的道具,那就是崆流所擁有的。

只不過,正當他這麼想著的同時,突然之間,他手中的木盒開始劇烈的震動了起來。那種感覺就好像是,木盒里頭的石頭,因為某些不知名的原因,在里頭強烈的亂竄起來似的。而且不僅如此,那震蕩的速度隨時堅越來越快,且越來越強烈!

頓時之間,只聽得‘砰’的一聲,木盒中的石頭果然穿過了木板,並且朝著亞雷文沖去!

石頭的速度並不算太快,可是卻讓其亞感覺到一種很強烈的異樣能量,眼見得那石頭筆直的朝著亞雷文眉間射去,但就在這瞬間,他卻猛然舉起劍來,將石子打回了其亞的方向!而其亞則是再度順手舉起盒子來擋下。

無巧不巧的,這次其亞的舉動,剛好讓高速投射的石子打中了那柄斷劍,一時之間,木盒因為突如其來的強大力量炸裂開來,並且發出極其強烈的光芒,而當其亞定神回望之際,卻見得一把黑色劍柄透明劍刃的,出現在他的面前。

就在其亞與亞雷文一同為眼前的光景感到不可思議而啞口無言之際,霎時之間,其亞腦中傳來了一種不像是聲音的聲音……

“劍士啊……從今日起,你就是我˙”噬魔劍──X“的主人,我將會隨著魔法的消失而成長,隨著空虛的誕生而強大。”

‘噬魔劍……X……?’

正當其亞喃喃重複著這名字的同時,那劍突然發到了其亞的手中。不自覺地握起祂來的其亞,頓時感覺到,那把劍與方才截然不同。不論是劍身、劍光乃至于重量的分配,無一不是合他的心意,就好像,那是為他打造的劍一般,不……更像是他親手去打造的。

‘哼!即時拿到那把奇怪的劍,也無法改變你是小偷的事實!’

語畢,亞雷文再度舉起了劍來,並且慎重地灌注了所有的法力來,以防其亞手中的怪劍有什麼奇怪的殺著。

就在這數秒之間,亞雷文手中的‘驚濤裂岸’因為被注入了法力而開始震蕩了起來。其亞曉得,一但亞雷文用這把神劍使出全力,其瞬間的力量之大,就連身為光明魔導公會使徒一員的愛絲雷碧卡也無法擋住,然而,不知為何,明知如此的其亞,這時卻感覺不到生死線間的緊張,相對的,他感覺到自己手中的X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與敵人交鋒。

突然之間,兩人同時往前沖去,但就在兩柄劍互相交鋒震蕩出雷電般光芒的同時,恐怖的事情發了!其亞手中的X就好像是頭野獸般,緊緊咬著“驚濤裂岸‘不放,突然間只聽見’喀‘的一聲,亞雷文手中的劍自劍柄到劍身完全粉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