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5,顯聖



刀柄緊握,白色面具步步走來,步步都是壓迫感.

人群不自覺讓開,生怕被波及.

白色面具在任小粟身後站定.

兩柄黑色的刀,兩個身形相仿的人,任小粟殺意正盛.

任小粟緊緊盯著面前的陳六耳,他忽然問旁邊:"今天什麼日子?"

大忽悠掐指一算,露出他的大黃牙笑道:"正月初九,宜入殮,宜移柩,宜清理門戶,宜殺人."

任小粟點點頭:"正巧."

王蘊望著大忽悠,似乎大忽悠和任小粟都不覺得白色面具突然出現有什麼.

但任小粟不曉得他展示出的這一切,給旁人帶來了怎樣的沖擊力.

在此之前,王蘊以為白色面具只是任小粟的朋友,戰友,在王蘊眼中這是不同的兩個人,同屬一個勢力,只是有著共同的利益和目標而已.

而程羽,則干脆認為任小粟不過是白色面具的助手.

可現在呢?這些猜測全被推翻了.

這世上或許存在著一種人,擁有著兩種不同的能力,但絕對不存在兩個不同的人,擁有著同一種能力,即便同元素系,側重點也有所不同.

而任小粟就像是這世上的唯一例外,別人有的,他可以有,別人沒有的,他也可以有.

此時,當任小粟與白色面具同時從虛無中握住黑色的刀柄,王蘊等人只是一瞬間便明白了,原來那聲名顯赫的白色面具,不過是任小粟的能力具現而已.

難怪有任小粟的地方就經常會出現這白色面具的身影,74號壁壘的災難里,洛城的混戰里,任小粟與白色面具並肩作戰.

王蘊以為這是親密無間的友人,但這其實是一個人.

這件事情的真相簡直顛覆了王蘊的認知,因為白色面具是那麼強悍.

王蘊面對T5的時候,必須和程羽聯手才行,即便聯手集齊眾人之力,也一樣被T5砍得到現在都帶著傷.

而白色面具卻可以正面硬撼T5,將T5斬殺.

午後的陽光濃烈且豐盛,遠處山峰如刀,少年氣勢如虹.

白色面具就站在任小粟斜後方,一模一樣的提刀姿勢,那白色面具……就像是任小粟的影子.

可這個影子能殺人.

陳六耳平靜的打量著任小粟與白色面具:"你們兩個?還不夠."

但任小粟沒有理他,而是對羅嵐,李神壇,楊小槿說道:"羅嵐,小槿,你們知道我來這里是為了尋找什麼,不用管我,如果火種公司抓的人真是我要尋找的,那就幫我帶他出來."

現在顏六元可能還在火種的這棟大樓里,待到戰斗時,其他別有用心的人一定會趁機進去,任小粟不想因為自己的戰斗耽誤了救援顏六元的時間,所以他才會拜托羅嵐他們進去救人.

羅嵐看了看陳六耳,又看了看任小粟,他本想留下來幫任小粟一起戰斗的,可看樣子,真如李神壇所說,任小粟打算自己來結束這一切.

此時,隊伍里已經有人趁著陳六耳與任小粟對峙的時候,悄悄往後面的大樓里跑去.

任小粟和陳六耳的死活都跟他們沒有關系,他們來這里就是為了001號實驗體,所以巴不得任小粟和陳六耳兩敗俱傷.

陳六耳站在原地,仿佛沒有看到那些鑽進大樓的人一樣,無動于衷,他忽然說道:"凡人總是只看眼前,以為只要進入大樓就可以獲得自己想要得到東西,但他們沒想過,這大樓里等著他們的,只是死亡."

言下之意,這大樓里還有其他的危險存在,現在這些人進去也不過是找死罷了.

只是,陳六耳那高高在上的蔑視態度,讓人心生厭惡.

或許陳六耳正代表了一批超凡者,這群超凡者已經將自身與普通人劃清了界限.

李神壇有點聽不得這種語氣,于是挑挑眉毛對任小粟說道:"那我們先進去了,你趕緊弄死他吧,聽他說話好難受."

說著,竟是完全無視了陳六耳所說的話,徑直的走進了大樓.

楊小槿看了任小粟一眼,卻什麼都沒說.

香草有心想要留下看看戰況,可最終還是大樓里面的東西更重要一些.

就在其他人全都進入大樓後,任小粟的氣勢突然變得更加高亢.

陳六耳看向僅剩的任小粟:"我一直很好奇,為什麼你們好像都如此在意那個傻子呢?"

可任小粟並沒有打算現在回答他這個問題.

白色面具緩緩從他身後走到了身前,與任小粟同時雙手握住各自黑刀刀柄.

楊小槿說,當人類經過訓練之後,簡單的呼吸就可以給自己心理暗示,讓身體達到最適合殺人的狀態.

任小粟嘗試過,他做到了.

但後來他忽然發現,自己好像不用那麼麻煩.


似乎從他誕生之初開始,就有了一種超越常人的天賦,只要他想,身體便可以隨時為意志服務.

如果說精神意志才是人類的第一序列武器,那麼任小粟從出生的那一刻起,手里就握著這把武器.

刹那間,任小粟與白色面具猶如高度協同一致的兩台機器一樣撲殺而至.

看著面前的陳六耳,任小粟感覺自己心里像是在燒著一團火.

陳六耳舉起金箍棒擋在面前,渾不在意的同時攔下來任小粟和白色面具的刀.

只是,他以為自己能夠隨便擋下這一擊,可意外的是,白色面具與任小粟的刀同時落在金箍棒上的那一刻,那沛莫能擋的力量竟將陳六耳給劈的向後退去.

火星四濺,陳六耳終于站穩了身形看向他手中金箍棒,那金箍棒上兩條明顯的刀痕如此突兀.

在此之前,火種公司用了很多種方法想要實驗這金箍棒的強度.

可切割機施加到金箍棒上後,切割機壞了.

他們又用液壓機與金箍棒對沖,液壓機也爆裂了.

正當所有人都以為這金箍棒無法損壞的時候,有人一刀在金箍棒上劈出了半厘米的刻痕.

"有點意思,"陳六耳說道.

殊不知任小粟也有些意外,要知道這還是黑刀第一次失手,往日里就算T5的身體面對黑刀也如豆腐一般,可現在竟沒能順利斬斷金箍棒.

不過任小粟反而笑了起來:"我的徒弟確實厲害."

陳六耳越厲害,任小粟就越為陳無敵感到驕傲,因為陳六耳所擁有的一切,都是陳無敵賜予的.

陳六耳厲害,那麼陳無敵只會更強!

這才是人間大聖該有的實力啊!

陳六耳沒法理解任小粟在笑什麼,他看著金箍棒上的刻痕說道:"不過我也發現了你的秘密,這白色面具,要比你強很多.然而,你們都不如我."

金箍棒上的刻痕是兩道,而白色面具劈出來的那一道,明顯要比任小粟本體的力量更大一些,所以陳六耳只是一瞬間就明白了,任小粟本體其實是不如白色面具的.

可這時任小粟絲毫沒有被拆穿的羞愧,反而重新與白色面具一起雙手握住了刀柄,認真說道:"你空有一身力量,卻並不明白人類之所以強大,絕不是因為力量."

陳六耳疑惑道:"那是因為什麼?"

"豁出去的勇氣,和不屈的意志,這些你都沒有."

"你有的,只是殘缺的靈魂."

張景林說過,人生就應該如同蠟燭一樣,從頭燃到尾,始終光明.

李應允說過,唯有信仰與日月亙古不變.

江敘說過,記錄真相,雖九死其猶未悔.

人類是如何度過上一次災難的?是因為超凡者嗎?不是,那時候超凡者們還沒有誕生.

所以,支撐著人類走到今日的絕不是什麼超凡能力,而是那些先驅們在曆史中熠熠生輝的不屈意志.

任小粟和老許再次舉刀劈了上去,每一刀都是為了無敵而戰,每一刀都是為了證明,在科學倫理面前,人類自己本身才是曆史的載體,複刻體不是.

這世上也許一切都可以複制,但英雄不行!

他與老許的身影始終圍繞著陳六耳為圓心,宛如兩條游龍般結陣厮殺.

一前一後,任小粟與老許默契無間,聯手絞殺.

陳六耳不慌不忙的注視著任小粟和白色面具,每次都用金箍棒擋下了他們的攻擊:"僅此而已了嗎?"

可陳六耳忽然看到,任小粟嘴角微翹,他向金箍棒看去,這才意識到不管白色面具從何角度攻擊,都是在逼迫他陳六耳調整姿勢,以便任小粟每一刀都有機會劈在相同的位置上!

眼看著,金箍棒竟然都要被砍斷了!

陳六耳發現任小粟意圖之後想要迅速調整手持金箍棒的位置,可來不及了,黑刀從他面前劃過.

刀鋒背後,陳六耳看到任小粟清冽冰冷的眼神與刀鋒成一線,危險至極!

那刀鋒,將再次與金箍棒交彙,像是要一刀劈在黑暗的深淵上,讓光從縫隙照射進來!

無敵你看到了嗎,如果你還能看到,就看看師父如何守護這束光?

"你也配帶金箍?你也配拿這金箍棒?!"

"那西天你去過嗎?"

"你沒有."

你只是個偷了我徒弟基因的小偷罷了.

你只是個小偷罷了.


黑刀在任小粟手中就像一柄手術刀,精准無比的再次落在金箍棒的裂縫上!

金箍棒斷了!

火種公司費盡力氣都沒法弄出一絲劃痕的金箍棒,竟然斷了!

陳六耳看著手中的兩截斷棍,沉默不語.

任小粟冷冷的看著他說道:"我需要再次糾正你,他不是傻子,你也沒什麼資格跟我討論他."

"只是一個不被所有人承認的傻子罷了,他幫助過的人,有感激他嗎?"陳六耳問道.

任小粟看向看向陳六耳:"你怎麼可能懂得人類的情感?"

陳六耳似乎認真了一些:"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任小粟冰冷道:"回答什麼?如果一個好人卻不能被人承認,那是這個世界出了問題,他沒有錯!"

陳無敵有什麼錯,他只是想當個好人而已.

看著這瘡痍破舊的世界和時代,任小粟心中那團怒火燃燒的更加盛大.

如果這個世界和時代容不下好人,容不下陳無敵,那這個世界和這個時代也該死去.

"現在說這些還太早了一些,"陳六耳渾不在意的將兩截斷棍丟到了地上,發出當啷啷的聲響:"一直覺得這東西有些累贅,現在好了,我還得感謝你幫我斬斷它,讓我能夠不被它束縛.為了表示感謝,就送你去見那個傻子好了."

說著,陳六耳身上的黃金鎖子甲憑空具現,鳳翅紫金冠也威風八面.

"你徒弟可有這些?"陳六耳笑著問道.

可任小粟搖搖頭:"你跟他比,還是差遠了."

那一日陳無敵為救師父,化身齊天大聖,斗戰勝佛.

頭頂的鳳翅紫金冠從虛無中來,兩條朝天翅直指云霄,與云相接.

黃金鎖子甲也從虛無中來,那金色的光芒宛如烈日,與天爭輝.

無敵說天頃,就算是天穹也要崩塌.

這一切,怎麼能是一個贗品可比?

陳六耳冷笑:"逞口舌之快!"

說完,他便從腦後扯下一小撮毫毛來,迎風一吹:"猴子猴孫何在?!"

只見那數百毫毛隨風飄搖,只是眨眼間的功夫,竟變成一個個身披戰甲的悍勇猴魔,尖嘴獠牙.

陳六耳笑了起來:"你那徒弟,可有這般手段?"

可意外突生,那數百個猴子猴孫迎風顯現落在地上後,卻並未遵從陳六耳的意願對任小粟動手,而是突然朝著陳六耳身後的大樓跪拜下去!

頂禮虔誠,猶如信徒,並面帶悲痛.

大樓似有人歎息,那聲歎息就在每個人心里.

猴子猴孫再三跪拜,一個個淚流滿面,然後隨風化為光影,天穹之上的云朵頓開,綻放七彩!

陳六耳豁然回頭,為什麼自己的猴子猴孫會朝自己以外的方向跪拜?那里有什麼?!

任小粟哈哈大笑起來,笑著笑著差點流出淚來,只有他知道,那里……是陳無敵所在的方向啊,司離人正背著陳無敵在那棟大樓里啊!

無敵你還在,對嗎,無敵你看到師父了嗎.

這一刻,李神壇才剛進入大廈的一樓,突然之間他身旁司離人背後的箱子縫隙綻放七彩光芒,還沒等李神壇激動起來,那光芒竟又暗了下去.

任小粟心中期望隨著光芒也暗淡了一瞬,不過也只是一瞬.

"師父替你殺掉這六耳獼猴,"任小粟心中沒有遺憾,就算無敵只是綻放這一瞬的光彩,也足以讓他心安,起碼李神壇沒有對他說謊,無敵真的從未死去.

陳六耳此刻已是心神不定了,任小粟大笑,笑聲狷狂且自豪:"看見了嗎,那才是真正的齊天大聖,而你不過是六耳獼猴罷了,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剛才我怎麼說的來著,你跟他比,差遠了!"

今天是個好日子,宜入殮,宜殺人!

說話間任小粟一刀劈在了陳六耳的黃金鎖子甲上,生生將黃金鎖子甲給劈出裂縫來,並在陳六耳胸口上留下了深深的血痕.

若不是陳六耳心神失守,恐怕任小粟想要殺死對方還要苦戰許久,但陳無敵顯聖這一瞬,導致陳六耳也慌了神.

雖然陳六耳嘴上口口聲聲的說那不過是個傻子,可他內心底終究明白,他只是那個人的複刻體而已.

任小粟覺得,這種複刻體最怕面對絕不是戰斗,而是面對本體那自慚形穢的刹那間.

陳六耳不複淡定,他轉頭猙獰的對任小粟說道:"他還未死又怎樣,等我殺掉你,再去殺了他,就可以讓你們師徒二人在黃泉路上相聚了……"

話未說完,這陳六耳直接出手偷襲,只見他身形一矮便抬腿踹開了老許,並以這一腿的反作用力直奔任小粟而來.

可陳六耳還沒到任小粟跟前,就發現任小粟做了個詭異的動作.

這時的任小粟不知從何處摸來了一根掏耳勺,掏起了耳朵!


陳六耳不再多想,一拳直奔任小粟面門.這拳風呼呼作響,可當他拳頭抵達任小粟面前三十公分的時候,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給徹底抵擋了!

任小粟仰天大笑:"我都掏耳朵給你機會了,但你不中用啊."

殺人誅心,任小粟就像故意羞辱陳六耳一般,只是站在原地掏著耳朵,然後任由身外一尺的妖魔張牙舞爪,任妖魔再如何拳打腳踢,都無濟于事.

"六耳你懂了嗎,"任小粟收斂笑容,認真說道:"你所謂的神明,不過如此.我再最後問一句,你知道自己與他的差距了嗎."

陳六耳已經瘋狂了,甚至內心有些絕望.

他根本不知道任小粟這是什麼能力,竟然不論他如何用力,都無法突破那透明的屏障分毫.

就像小孩子與大人打架一樣,對方還沒出手,他就輸了.

這種感覺就像在火上炙烤,痛不欲生.

原來自己最自信的力量,竟不值一提!

這一刻,樓上的王蘊抽空透過大廈的窗戶朝下面看來,結果就看到任小粟在陳六耳面前掏著耳朵,而陳六耳卻無可奈何.

陳六耳拳腳間山河湧動,地面都在震顫,可那少年一手提刀巋然不動,字字誅心.

這一幕實在太震撼了,把王蘊震撼得說不出話來,腦中任小粟的形象,一時間無比高深莫測起來!

他想不明白,不是說諸神崛起時代只有兩位半神嗎,怎麼漏掉了真正的神明?!

其實任小粟也沒有表現出什麼戰斗力,可那副掏耳勺的模樣,實在太恐怖了啊!

誰會打架的時候掏耳朵啊,尊重一下對手好嗎?!

這時陳六耳已經停下了攻擊的動作,他喘息著問道:"你到底是誰,為何如此強大?"

任小粟笑而不語:"不是我強,是你太弱了,連我徒弟萬分之一都不如."

不過陳六耳也不是傻子:"你為何還在掏耳朵?我明白了,這掏耳朵就是你的能力吧,但你沒法傷敵!"

任小粟不說話了,陳六耳一見他這種反應,立馬笑的更加開心起來:"原來如此,你是在故弄玄虛!"

陳六耳仰天大笑起來,正笑著,無意間看到對面的任小粟竟憑空摸出一杆黑色的狙擊槍來!

轟!

一聲狙擊槍轟鳴聲之後,陳六耳慢慢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胸口.

他身上的黃金鎖子甲在之前便被任小粟劈出了縫隙,而現在,那縫隙已經被狙擊槍打出了巨大的血洞!

而任小粟則一手舉著槍,一手掏著耳朵.

"你刀呢?"陳六耳苦澀問道.

剛剛,面前這少年不還拿著刀呢,怎麼突然變成了黑色的狙擊槍.

這一刻陳六耳忽然意識到,對方一次次的先砍斷金箍棒,再破了鎖子甲,就是為了開槍的這一瞬間,子彈不再被其他一切阻礙.

任小粟為了保險起見,甚至還用了100感謝幣一枚的黑彈,只求一擊必殺!

他很清楚,長久鏖戰里鹿死誰手猶未可知,因為陳無敵太強了,就連他的複刻體都這麼強!

但,任小粟還在集鎮的時候,以少年之軀就能拼死鎮上的狠人了,殺人靠的從來都不是蠻力,而是利用一切可利用的東西!

任小粟早就發現,掏耳朵這技能可抵擋一切近身攻擊,手持武器也可以抵擋,任小粟也沒法徒手,攜帶武器攻擊別人.

但是,任小粟有狙擊,狙擊可不是近身攻擊手段!

所以當敵人是近身戰的時候,自己就可以一邊掏耳朵一邊開狙,立于不敗之地.

掏耳朵加上黑狙,在面對近身戰的敵人時,就是無敵的.

而且,黑狙的殺傷力還極強!

戰斗的目的也不是為了勝利,而是為了殺死敵人.

不知道為什麼任小粟就總能開發出這種奇奇怪怪的能力組合,還殺傷力驚人.

在任小粟看來,如果敵人沒死,那獲得的勝利也毫無意義.

陳六耳狼狽的跌坐在地上咳出一口血來.

任小粟默默的看向大樓,他不知道司離人已經背著箱子行進到哪里了,也看不透那厚厚的玻璃.

無敵你看到了嗎,師父這次幫你守住了,等你回來那天,你會發現,那束光還在.

……

還是三合一六千字,求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