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輝道路舊版 第四十五章 窮追不舍


用弓箭的急速射擊成功壓制住自由軍團的反撲之後,巴薩卡非但沒有下令乘勝追擊,而是讓軍隊後撤兩百余米,在一道燒焦的壕溝後面休整補充軍隊,准備來日再戰——投入進攻的軍團在自由軍團騎兵的決死反擊中傷亡了將近三分之一,弓兵的箭矢也堪堪用光,士兵們經過幾個小時的激烈戰斗,體力消耗甚大,已經沒有了再戰之力,而陡峭的山坡也不允許投入更多的部隊,只能用車輪戰術與守軍拼消耗、把對方拖死。

守軍經過連續兩天的死戰,也傷亡了將近三分之一,而托利克斯的陣亡更是嚴重打擊的軍隊的士氣,凌子風只好按下強烈的複仇欲望,抓緊時間休整軍隊、整備戰具,准備迎接來日更加慘烈的戰斗。此時,距離主力部隊北撤已經整整五天,按照正常的行軍速度,他們應該開始向塔哈特山脈前進,進入相當較為安全的地區,但是為了確保主力和輜重的絕對安全,凌子風決定再堅持一天。

次日,帝國軍在巴薩卡的指揮下,連續不斷地把新銳部隊投入攻擊,絲毫不給對手喘息的機會,同時,為了降低傷亡,攻擊部隊推進的速度非常緩慢,兩個中隊的弓箭手在一個大隊步兵的掩護下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面,使前鋒始終處于弓箭的射程之內,這樣一來,守軍再也不敢輕易投入騎兵了。

剛開始,守軍把僅有的木頭全部綁在數十斤、甚至上百斤重的石頭上,點燃之後再從山坡上推下去,給帝國軍造成了很大的困擾,但是連續打退敵軍的兩次進攻之後,木頭就銷毀一空,石塊也所剩無幾,守軍只能憑借居高臨下的優勢,與對方進行殊死搏斗,傷亡隨即急劇增加,山坡上很快就堆滿了尸體,殷紅的血跡更是隨處可見。

黃昏時分,凌子風利用帝國軍兩次攻擊的間隙清點人數,發現又損失了三分之一的兵力,能夠繼續作戰的士兵只有兩千人左右,而包括箭矢在內的防禦器械也全部用光,已經失去了繼續堅守的可能性,他不得不立即准備突圍!與此同時,巴薩卡也接到了拉姆斯元帥的緊急命令——貴族私兵和集結在馬拉卡勒的十五萬帝國精銳已經全部准備就緒,正翹首期盼巴薩卡全殲叛軍,然後就發動全面進攻。

清晨的薄霧還沒有散去,巴士底礦場四周就想起了激越的戰鼓,數以萬計的帝國軍士兵在各級軍官的厲聲呵斥下,從四面同時發起進攻,山坡上到處都是密密麻麻的身影,沖著守軍最後的據點圍了上去。

突然,戰馬聲嘶力竭的嘶鳴聲從自由軍團的營壘里面傳了出來,正在奮力向上攀爬的帝國軍士兵們剛剛抬起頭來,就看到數量驚人、尾巴上拖著長長火焰、背上空無一人的戰馬奔騰而出,沿著陡峭的山坡向山下沖去。戰馬在烈焰的灼燒和炙烤下已經暴走,根本無暇顧忌對面和腳下的狀況,有的筆直地撞在岩石上,有的跌落山澗,更多的聚集成一群,從坡度較為平緩的西面一路狂奔下去,以不可阻擋之勢沖入了帝國軍當中。

血花四濺、肢體橫飛、慘叫聲響成一片,躲閃不及的士兵們不是被戰馬沉重的軀體直接撞飛出去,就是被無數只鐵蹄踐踏成一灘肉泥,沖在最前面的數百名士兵轉眼之間就消失在滾滾鐵流之中,後面的士兵頓時發出驚恐至極的叫喊,忙不迭地向左右兩側和後面避讓,但是驚慌失措之下忘記了自己身處山坡,一個立足不穩就變成了滾地葫蘆,然後又把身邊的同伴撞翻,山坡上到處都是翻滾而下的士兵,再加上接踵而至的瘋馬群,帝國軍密集的陣型瞬間就出現一個寬達數百米的缺口!

這時候,數以千計的騎兵從營壘里面躍馬而出,沿著驚馬群開辟出來的通道疾馳而下,剛剛散開到兩翼、僥幸逃過一劫的帝國軍士兵們還沒有反應過來,對方就疾風般地一掠而過,破圍而出!

“騎兵們,跟我來!”眼看煮熟的鴨子飛出了自己的手掌心,巴薩卡怒吼一聲翻身上馬,然後用劍柄惡狠狠地敲打馬背,向自由軍團騎兵突圍的方向疾馳而去,在他的身後,數以千計的帝國軍騎兵匆忙上馬,緊緊跟隨上去。


巴薩卡的戰馬全速飛奔起來,碧綠的草原撲面而來,然後又迅速向身後逝去,帝國軍騎兵震天動地的呐喊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遠去,前面自由軍團騎兵的身影卻越來越清晰!巴薩卡瘋狂地踢打著馬腹,戰馬拉長了脖子,死命地狂奔,一團團白沫從大張的馬嘴里噴出,呼呼的氣喘和呼嘯的風聲灌滿耳鼓,馬蹄揚起棉絮似的朵朵煙塵,迅速消散在身後的空氣中。

這時候,自由軍團殿後的幾名士兵發現了高速接近中的巴薩卡,立即撥轉馬頭迎了上來,戰馬交錯的瞬間,巴薩卡手中的長劍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在對方的馬腹一劃,戰馬猛地摔倒在地,騎兵被拋出十幾米遠,眼見是不活了。

緊接著,巴薩卡在馬蹬上立起身來,長劍旋風般地左右揮動,擋開了後面兩名騎兵的砍殺,然後繼續向前猛沖,筆直地撞入自由軍團的陣型之中,劍劈矛刺、人頭亂滾、血肉橫飛,將對方打得搓手不及,轉眼間就沖過了三分之一的長度。

自由軍團的騎兵們在刺耳的驚叫聲中撥轉馬頭,紛紛揮舞著馬刀沖殺過來,數十匹戰馬在巴薩卡四周來回跑動,雪亮的馬刀劈頭蓋臉地砍殺過來,巴薩卡緊要牙關,死命地揮舞著手中的長劍,旋風似地在馬鞍上轉來轉去,在密如雨點的連續撞擊聲中,將對手的武器逐一擋開!

馬刀的寒光在眼前閃爍,刀劍相擊、鏗然有聲、火星四濺,隨著時間的推移,巴薩卡的表情越來越嚴肅,長劍揮舞的速度和力度也越來越慢,而對手的攻擊卻越來越猛烈,刀尖劃破了鎧甲,星星點點的血花從傷口處飛濺而出,在他就要堅持不住的時候,耳邊突然響起了震耳欲聾的呐喊,帝國軍熟悉的身影終于出現在視野之中!

“又是這個奸細!”當凌子風看到自己的隊伍被沖擊的七零八落,頓時七竅生煙,恨不得把始作俑者巴薩卡挫骨揚灰,馬上抓起長矛、掉轉馬頭,“弟兄們,你們先走,我來斷後!”

親兵們看到軍團長臉上肌肉扭曲,眼睛幾乎要噴出火來,知道他准備上去拼命,急忙七嘴八舌地勸阻起來:“軍團長,敵軍勢大,不可硬拼!”、“我們斷後,你先走!再不走就要被包圍了!”、“軍團長,快走!”

“弟兄們!”凌子風在馬蹬上站起身來,高聲喊道:“我軍的潰敗是這個奸細一手造成的,狂風就是拼掉性命也要殺了他,為死難地弟兄們報仇!你們如果還當我是你們的軍團長,就馬上走!”

說罷凌子風猛擊馬腹,戰馬長嘶一聲,脖子前伸,四蹄翻飛,肚子緊貼著地面狂奔起來,迎著帝國軍騎兵密集的隊形沖了過去,長矛怒龍般左右橫掃,敵軍紛紛落馬,擋者無不披靡,沖鋒的速度驟然慢了下來。

“軍團長…”騎兵們目送凌子風的身影消失在敵群之中,發出撕心裂肺的喊聲,然後默默地互相看了看,迅速與敵軍脫離接觸,向草原深處疾馳而去。


“殺!”凌子風眼皮不抬,反手一矛,在帝國軍士兵的胸口留下茶杯口大小的血洞,然後把血紅的矛尖狠狠砸在另外一名帝國軍士兵的頭頂,精鋼打造的頭盔隨即凹進去一大塊,紅白相間的腦漿塗滿前額。

四周的帝國軍士兵心底發寒,不由自主地向後退卻,凌子風緩緩收回長矛,同時伸出舌頭舔了添唇邊的血跡,眼睛死死地盯著正在數十米外喘息不定的巴薩卡,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

巴薩卡剛剛命令部下分頭包抄再次遠去的敵軍,突然有種被猛獸盯上的感覺,急忙抬頭一看,剛好與凌子風的目光在空中交彙,頓時碰撞出一連串的火花!

“殺了他!”巴薩卡知道以自己目前的狀況,肯定不是狂風的對手,所以在策馬緩緩後退的同時,命令部下上去圍攻,然後悄悄地摘下短弓、搭上利箭,隨時准備給對方致命的一擊!

長矛在空氣中畫出完美的曲線,氣流在鋒刃的高速穿刺下發出尖厲的嘯聲,攻擊范圍內的帝國軍士兵感到四周的空氣仿佛正在逐漸凝固、自己的動作突然變得緩慢起來、甚至不能呼吸,如同被一雙大手抓住了心髒並無情地擠壓著!

沛然巨力在兵器相交的瞬間從長矛上傳了過來,麻痹和疼痛隨即充塞了整個意識,刀劍脫手而出的同時,身體也被冰冷的矛尖刺穿——渾身浴血的凌子風如同殺神一般凶猛無匹,身體在極度仇恨的刺激下爆發出驚人的力量,數十名帝國士兵剛剛沖到他身邊,就全部被擊飛出去,失去主人的戰馬四處亂竄,又沖亂了後面的隊形,帝國軍空有大量兵力,但是真正能沖到凌子風面前的卻寥寥可數,故而總是被他輕松干掉,與巴薩卡的距離也越來越近!

“嗚!一道肉眼難以分辨出痕跡的影子將空氣撕裂,向凌子風的額頭飛來,

凌子風輕舒猿臂,長矛在利箭及體的瞬間豎了起來,輕而易舉地將其磕飛,然後冷冷地望著遠處的巴薩卡,一字一頓地說道:“奸細,我今天一定要殺了你!”

巴薩卡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戰,下意識地握緊了手中的弓箭,氣急敗壞地向呆立在四周的士兵狂吼起來:“快,快,射他的馬!”

說完之後,巴薩卡再次彎弓搭箭,瞄准了凌子風,帝國軍士兵也如夢初醒,紛紛摘弓取箭,要將其射成刺猬。


凌子風知道,一旦被數十張短弓攢射,即使自己有三頭六臂也抵擋不住,于是把心一橫,噌地一聲跳到馬背上,接著運足力氣把長矛扔了出去,然後在對方弓弦彈起的瞬間騰身而起,向前撲了出去。沉重的鋼矛旋轉著在空中飛過,正面的三名敵軍躲閃不及,直接從馬背上被打落地面,凌子風的腳尖在空無一人的馬鞍上猛點一下,再次騰身而起,撲向最近的一名敵軍,此時,他的戰馬已經被敵軍射成一個巨大的刺猬!

刀光一閃,血花四射,士兵的頭顱連同尸體滾翻馬下,凌子風的腳尖剛剛接觸到馬背,一聲微弱的難以察覺的弓弦突然傳進他的耳朵,使他心頭一凜,下意識地縮頸藏頭,一枝利箭帶著風聲從耳邊劃過,一股熱流在火辣辣的疼痛之中從頭盔中流了下來。

近在咫尺的暗算居然被對方避開,巴薩卡的臉色變得慘白,眼看狂風奪馬之後筆直沖殺過來,慌忙拋掉短弓,拿起長劍,擺出防禦的姿勢,盡管他自問沒有害怕,但是卻沒有了主動上前迎戰的勇氣,氣勢上已經輸了三分。

上司有難,部下怎麼能袖手旁觀,帝國軍慌忙舉起武器,迎著瘋魔般砍殺過來的凌子風沖了上去,一時間武器的交擊之聲不絕于耳,慘叫聲更是此起彼伏。凌子風在連續砍翻五名敵軍之後終于殺了出來,但是背上也留下兩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憤怒、不甘和鑽心的疼痛時時刻刻在刺激著凌子風的神經,把蘊藏在他體內的最後一絲精力全部發揮出來,已經卷了口的馬刀高舉過頂,以人馬合一之勢,向剛剛出現在面前的巴薩卡砍殺過去。

一往無前的氣勢粉碎了巴薩卡的信心,他急忙把戰馬忘旁邊一帶,讓過刀鋒,在二馬交錯的瞬間,長劍毒蛇般地向凌子風的肋下刺了過去。

這時候的凌子風已經感到頭暈目眩,知道自己的體力消耗殆盡,如果繼續與巴薩卡纏斗話,肯定沒有機會殺死對方,于是雙腳離蹬,在長劍及體的瞬間右臂急探,赤手抓住了長劍的鋒刃,殷紅的血水頓時沿著劍身噴湧而出。

巴薩卡被凌子風狂亂的眼神震懾住,下意識地把劍柄往懷里一帶,沒想到對方順勢往前一沖,跳到他的馬背上,緊接著,血肉模糊的大手松開長劍,猛地扼住他的咽喉,耳邊響起凌子風瘋狂的笑聲:“老子掐死你這個奸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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