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上征途 第五章 兵臨城下


連續五天的強行軍之後,草原行省小貴族們拼湊起來的軍隊越過國境線,進入奧斯曼帝國境內,與諾曼三世親自率領的主力在奧斯曼邊境要塞馬拉卡勒城下會師。此時,塔斯曼帝國的精銳部隊已經收複巴士底礦場,拒守此處的八千余名起義軍將士,大部戰死,少部分被俘虜,只有千余人突圍成功,向西越過荒漠、戈壁,逃跑到塔哈特山脈之中。

馬拉卡勒位于奧斯曼帝國最南端,與坦能堡遙遙相望,對于奧斯曼帝國來說,既是進攻塔斯曼帝國的橋頭堡,又是防禦的重要外圍據點,故而不但在這里派駐了兩個軍團的精銳部隊,而且修築了堅固的防禦工事——馬拉卡勒的城牆高為16米,城底座厚8米,頂寬4米,完全按照4:2:1的比例修建,並且分內外兩層,內層比外層要高出三米左右;由于地處草原,沒有石頭可以利用,奧斯曼人就在泥土中加入牲畜血、米漿等物,夯打出城牆,不但堅固異常,而且連一條縫都沒有留下;城牆上每隔兩百米設一座高出城牆足足五米的箭塔,到處都是射擊孔;城內中心處修有四座非常高的瞭望塔,視野非常開闊,可以清楚地看到城牆外圍幾公里范圍內的動靜。

巴薩卡和拉姆斯元帥並肩站在離城兩公里遠的一個土丘上,凝神觀察遠處的孤城。

“馬拉卡勒北面是葉尼塞河,東西南三面都是草原,守軍又在城內中心處修了四座瞭望塔,並且超出了我軍投石車的射程,如此一來,守軍好像在我軍頭頂上設了一雙眼睛,我軍的兵力調動,守軍都能看得一清二楚,攻起城來,怕有些困難!”良久之後,拉姆斯元帥不無擔心地說道。

巴薩卡點了點頭,說道:“元帥大人說的是,不過,我軍的數量在守軍十倍以上,就是拼也能把它拼下來!”

說到這里,巴薩卡臉上露出殘忍的笑容,“其實,攻城最好打,無非就是用人命來填,誰先撐不住,誰就輸了!”

拉姆斯微微一怔,說道:“我們的最終目的是征服奧斯曼帝國,如果這樣一味和守軍拼消耗的話,可能還沒到君士坦丁堡(奧斯曼帝國國都),我們的力量就銷毀完了!”

巴薩卡不動聲色地說道::“那要看消耗掉的是誰的力量!”

接著他在馬背上轉過身體,用馬鞭指著遠處花花綠綠的貴族旗幟,用嘲諷的語調說道:“與其讓這些貴族的私兵和奴隸軍團四處屠殺、搶掠,還不如讓他們來分擔些帝國軍的任務!”他的言下之意就是准備拿私兵和奴隸來做炮灰。

拉姆斯苦笑著說道:“雖然陛下確實是這個意思,但是真正執行起來,還是有難度的!南方的貴族還好些,北方以薩默塞特為首的幾個家族勢力強悍,帶過來的私兵都有兩個軍團,他們的裝備即使與帝國軍相比絲毫也不遜色!以侯爵的性格,怎麼可能任由我們擺布呢?”

“應該不會很難!”巴薩卡顯得信心十足,看來早就在考慮這個問題,“陛下的口諭發出之後,其它地方的貴族基本上都爭先恐後地進入奧斯曼帝國境內劫掠去了,唯獨侯爵為首的貴族集團跟在我們後面,顯然另有目的!”

“什麼目的?”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侯爵應該已經明白陛下許諾給立功者授予爵位和封地的真實目的,是想讓貴族的私兵吸引奧斯曼人的注意力,完全是做炮灰。所以才亦步亦趨地跟隨主力,等待機會建立功業,擴大自己的領地,增強自己的實力。”巴薩卡慢悠悠地說道:“只要咱們適當地加大籌碼,肯定能吸引他們出手!再說,他們內部也未必是鐵板一塊!”


“好,就按你說的辦!”拉姆斯元帥點了點頭,“陛下要求務必在三天內拿下馬拉卡勒,絕對不可以延誤!如果需要支持的話,可以隨時找我!”

走下土坡之前,拉姆斯元帥望著四周的野草,沉聲說道:“這里是草原,到處都是長草叢,又地勢平緩,利于騎兵馳突,便于發揮奧斯曼人的騎射之術,所以要小心提防守軍借著草叢的掩護發動突襲!”

“元帥不必擔心,這些我會處理的!”巴薩卡恭恭敬敬地說道。

目送元帥離開之後,巴薩卡揮手喚過傳令兵,沉聲說道:“傳我的命令:第一、第三軍團和奴兵第一、二軍團准備攻城!”

狂風卷積烏云,在空曠無垠的草原上肆虐,剛剛抽出嫩芽的野草膽怯地搖擺著瘦弱無助的身軀,一會倒伏在地面上,一會又挺直了腰杆,遠遠望去,如同波濤洶湧的海面。

“咚,咚,咚”,戰鼓聲從帝國軍的營壘處頭傳了過來,如同驚雷一般滾過大地,鼓槌的每次敲擊都仿佛打在胸口上,使人氣血翻湧,緊接著,遠處出現一條長長的黑線,仿佛滾滾激流,奔騰而來,黑線的上方是一面面獵獵的軍旗,軍旗的下面是飛馳的駿馬和如林的刀槍!

數以千計的騎兵形成一股洪流,呼嘯而來,棉絮般的塵霧飛揚而起,在狂風的吹拂下,如同一條灰色的巨龍,向城牆撲去,大地在無數馬蹄的踐踏下,發出沉悶的呻吟,與狂風的怒吼和戰鼓的咆哮一起灌滿了耳鼓,使人熱血沸騰。

接近城頭弓箭的射程之後,數千名重裝騎兵左右一分,在城門的兩側展開防禦隊形,掩護後面徐徐推進的步兵,在步兵的後面,數百名高階騎士護衛著五十多名身穿白袍的魔法師,緩緩走了上來,好整以暇地監視著守軍的動靜。

步兵上來以後,立即在軍官的督促下,全力以赴挖掘壕溝,經過整整一天的忙碌之後,一道十米寬、兩米深的壕溝出現在馬拉卡勒城外,從東西南三面將其包圍起來,挖出來的泥土被運到三道城門的對面,壘起高高的土山,上面架起高高的瞭望塔,這樣一來,城里的任何動靜同樣都逃不過攻擊者的眼睛。

壕溝完工之後,騎兵們紛紛取出火種和易燃物,在徐徐後退的同時,把草叢點燃,這樣一來,馬拉卡勒就完全暴露在攻擊者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