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瓷雪心情好,不想跟楚黎打口水仗.
但楚黎那種口吻,實在令人不舒服.
薄瓷雪吃了口荷包蛋,笑容慵懶散漫,"楚小姐這麼關心我做什麼啊?倒是你,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儲君多看你一眼了嗎?"
薄瓷雪的話,戳中了楚黎的痛楚.
她說得沒錯,她站在夜楷面前時,他連個正眼都沒給她.
而且,面色冷峻,疏離淡漠,讓人有種無法靠近的距離感.
楚黎捏著筷子的手,微微收緊.
她看了眼不受任何影響吃著東西的薄瓷雪,用力咬了下唇.瓣,"那又怎樣呢,我過來,只不過來看看我表舅.順便消除下儲君對我的誤解,並沒有別的意思."
"不像薄小姐,你的人生,似乎除了儲君,就沒有別的了."
"若是傳到都城那些名媛耳里,薄小姐恐怕又要成為別人背後的笑柄了."楚黎唇角勾起笑意,"其實我也是為了薄小姐好,你大概不知道那些名媛背後是怎麼說你的."
楚黎邊說邊看著薄瓷雪,發現她面不改色,臉上甚至還帶著笑,像是對她的諷刺,楚黎眼里露出憤怒,"薄小姐,是不是別人說什麼,你都不在意?"
薄瓷雪已經吃飽了,她拿著紙巾擦了擦唇角,看了眼氣急敗壞的楚黎,"別人說什麼是別人的權利,我為什麼要在意?何況,只有令人嫉妒的人,才會被人說,楚小姐沒這方面的煩惱,大概還是因為不夠格吧!"
楚黎面色難堪,正要說話,又聽到薄瓷雪說道,"我得不到的人,起碼願意正眼看我,楚小姐就可憐咯,精心打扮跑過來,人家壓根不care."
"薄瓷雪,你……"楚黎蹭地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胸口微微起伏,看樣子氣得不行.
阿右走了進來,看到劍拔弩張的兩個女人,他朝薄瓷雪點了下頭後,面色冷下來看向楚黎,"楚小姐,請你跟我來一下."
楚黎自動忽視掉阿右面對她和薄瓷雪時兩種截然不同的態度,她嘴角勾起笑意,"好的,我馬上來."
楚黎離開廚房前,對薄瓷雪說了句,"儲君不正眼看我又怎麼樣,他還不是沒有直接將我趕走?"
薄瓷雪,"…………"希望楚黎晚上回來還能這麼天真!
……
薄瓷雪上午去了趟學校,到了中午回來民房吃午飯.
夜楷交待了下午的工作後,回來和薄瓷雪一起吃飯.
薄瓷雪沒有看到楚黎,有些好奇的問,"你安排楚黎做什麼去了?"
"體驗民間生活."
薄瓷雪忍不住笑了起來,"你好壞哦."
吃完飯,夜楷帶著薄瓷雪去爬山.
以前他以為她是弱不禁風的溫室花朵,但前段時間才發覺她不是想象中那樣.
薄瓷雪平時也喜歡戶外運動,加上她身體素質好,不到兩個小時,二人就到達了山頂.
看了會兒風景,薄瓷雪拿出手機,"小楷哥哥,我們拍張照吧!"知道他不太喜歡拍照,她又嘟噥了下唇,"若你不想拍,不要勉強哦."
"不勉強."
他走到她身邊,看向她手機里的鏡頭.
薄瓷雪看著人挨在一起的腦袋,唇角勾起甜甜笑意,連著拍了三張.
他拿出手機,"我也拍張."
薄瓷雪將腦袋再次湊近他,他微微抿了下緋色的薄唇,看了眼身邊的女孩,嗓音清淡的開口,"瓷雪,蛇."
神馬???
蛇?
薄瓷雪之前在密林被咬過一次,算是應證了什麼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她當即就跳起來,發出一聲驚天地泣鬼神的尖叫,掛到了身邊男人的身上.
就在這時,咔擦的聲音傳來.
她勾在男人脖子上,五官扭曲的丑陋模樣,被拍了照.
薄瓷雪朝腳下看去,哪來的蛇?
他他他……居然騙她!
薄瓷雪沒想到向來內斂沉穩的儲君殿下,居然會有如此壞透了的一面!
看了眼他抓拍的照片,她簡直想跳崖.
"將照片刪了,丑出天際了."
夜楷看了眼照片,"很可愛."
薄瓷雪想要將手機奪過來,他收好,放進褲兜,一系列動作行云流水.
薄瓷雪伸出手的動作又縮了回來.
他放進褲兜了,她怎麼好拿?
薄瓷雪氣得臉蛋發紅,"真的要刪掉,我將我手機里的發給你."
男人薄唇勾起一抹清淺的弧度,"你怎樣都好看."
薄瓷雪才不信呢,她跺了下腳,佯裝生氣的瞪著男人,"你一定是眼睛有問題了."
他突然低下頭,一張清俊出塵的俊臉,湊到了她跟前.
距離近到,兩人的鼻尖幾乎要碰觸到一起.
薄瓷雪的心髒,瞬間好似要停止跳動.
他的眼睛很深邃,很清幽,很漂亮.
像是海底的暗礁,很容易讓陷進去不可自拔.
薄瓷雪閉上了眼睛,拒絕長時間跟他對視.
她的睫毛纖長而濃密,像兩把小蒲扇,一顫一顫,撓動著人的心扉.
他的薄唇,輕輕印了上去.
薄瓷雪感覺到他親了她的眼睛,心髒驟然緊縮,血液似乎都迷失了方向.
她將臉埋進他胸膛,雙手緊緊擁住了他勁瘦的腰.
……
兩人坐到山頂懸崖邊,清爽的風吹過來,散開了她臉上的熱氣.
曾經她無數次幻想過和他在一起的畫面.
真實的感覺,比想象中還要令她心動.
兩人的手交握在一起,薄瓷雪看到他右腕上的齒印,她吐了吐小.舌,"疼不疼啊?"
他沒有說話,看著她的目光,溫柔而縱容.
薄瓷雪心口一動,低下頭,親了下他手腕上被她咬出兩排牙印的地方.
……
傍晚.
薄瓷雪依舊沒有看到楚黎回來,她悄悄問了阿右.
阿右說儲君派楚黎幫村民干農活去了,還給她分派了任務,干不完就不准回來.
薄瓷雪想到夜楷白天說的話,要讓楚黎心甘情願離開,她忍不住咧嘴笑開.
他這個方法,還真是狠准快啊!
楚黎雖然在部落呆了幾年,但聽說她是靠著藍樾活的,很少干重活.
這麼一天折騰下來,加上天氣炎熱,她怎麼也得脫層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