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2章 爺愛你,知道吧?



米勒看了她一眼,那雙只會給人帶來溫潤感的眼睛卻讓戴安娜不敢直視.

"動作倒是快."

米勒輕嗤了一聲.

"不行,真不能讓他們開墓,要是查出來里面真的埋了……那我們,我們兩個就死定了啊!"戴安娜神情難看的抓著米勒的手,手指冰涼的過分.

米勒身後那些跟過來的私保們面色古怪的看著戴安娜.

這女人……和他們老板什麼關系?

米勒只是看著很好相處,但並不代表他真的很好相處啊.

米勒沖著她笑了笑,並未拂開她的手.

"有句話我得更正你一下."米勒輕笑,"是你完了,不是我們完了."

"我和你除了聯夢娛樂上下級的關系之外,還有什麼關系嗎?"他的身份信息早就變了.

世上沒有安白這個人.

只剩下在M國孤兒院長大的米勒.

戴安娜愣在了原地.

"你這是要過河拆橋?"

米勒聽了這話失笑,一只手壓在了戴安娜抓著她胳膊的手上,冷笑道:"我從未走過你搭的橋,至今還深陷在那可溺死人的深河里,又哪兒來的過河拆橋一說?"

他揮開了戴安娜的手,神情冷漠.

"不過等會兒你和他們一起去開墓的時候,我還是會陪著你的."

米勒附身,輕輕在她耳邊說:"媽媽,放心,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

劇組里面,栗錦和余千樊來到了三層的樓頂,吊威亞的准備工作也已經做好了.

不只是吊威壓.

底下一樓地面也已經最好了防護措施.

巨大的厚厚軟墊子已經准備好了.

但工作人員還是一遍又一遍的做著安全檢查.

"你們運氣不錯,今天估摸著能看見幾個高難度的場景."王黎對那幾個練習生說:"多學點回去,別浪費了我好不容易爭取來的觀摩機會."

幾人點點頭.

栗錦之前就跟著武術指導做了不少熱身的動作.

余千樊在旁邊提醒她:"等會兒躍陽台的時候小心一點."

"恩,我知道."

栗錦戴上手套.

林佛他們也不喝枸杞茶不聊天對劇本了.

全都圍在了唐紅身邊面色嚴肅的看著他們兩個.

"准備……."唐紅吐出一口氣,"開始!"

話音一落,那些練習生們就看見無數的喪尸從一樓的樓道上張牙舞爪的湧了出來.

而此刻正站在二樓陽台上的余千樊死死的抵住了門.

這是'莫冬’和'廖夏夏’在影片最終的最後一段鏡頭了.

'廖夏夏’最終還是加入了'莫冬’的陣營,也繼續自己的實驗,但是就在實驗最終成果終于拿出來的時候.

那些喪尸竟然變異了.


它們屠殺了附近大大小小的基地,最終將目標對准了'莫冬’所在的大學城.

那是一場屠殺的盛宴,是鮮活生命與腐爛亡尸的對抗.

大學城最終還是失守了.

他們一隊最精英的人護著最終的研究成果殺了出來.

可一路南行,卻也是一路難行.

所過之處,皆是廢墟和尸體殘骸.

一些被啃食了腦部的就只能作為碎尸鋪散在地面上.

而另一些被同樣咬傷或者抓傷的人卻變異成了喪尸.

當殘余人類還占絕大多數的時候,他們可以稱喪尸為異類.

可如果世上已經沒剩下多少人類了呢?

那他們就成了這世界的異類了嗎?

所有途徑的那些幸存者基地,無一例外全都覆滅了.

各種各樣的喪尸在里面盡情穿梭,整個基地都沒有留下一個活口.

在這場人類研究和尸變博弈的比賽里,大自然似乎並不偏愛人類.

這個它寵愛了百萬年的種族最終還是被它列為了要消滅的對象.

'廖夏夏’和'莫冬’也不知道再往下走下去,會不會遇到人類,會不會遇到一個仍然堅守在這末世的基地.

他們只是仍然在一直走著.

出來的時候有三十多個幸存者.

可一路走到這里.

卻只剩下他們兩個人和最終研究出來的那份成果了.

可這成果真的還有用嗎?

如果這世上最終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了,那還談什麼拯救人類.

只有人類會將現在的世界稱為末世.

對這些異變的喪尸和異變的生物來說,現在這廣袤大地,廢土之疆.

是讓它們能為之歡呼的新世界!

可偏偏'莫冬’和'廖夏夏’也馬上就要被逼入絕境了.

一樓的喪尸們還在源源不斷的沖上來.

余千樊死死的抵著門.

栗錦背著書包從陽台上毫不猶豫的縱身一躍.

單手抓到了旁邊的的陽台.

雖然是有吊威壓的措施,可這個動作還是看的在場眾人心頭一跳.

索性栗錦手臂用力就輕松躍進了旁邊的陽台.

"莫冬!"

她第一時間對著那邊聲嘶力竭,"快過來!"

余千樊一手重重的往門上一壓,飛快的沖刺,一手撐在陽台上,往旁邊的陽台縱身一躍.

喪尸從門里湧了出來猛地對著他抓咬了過去.

余千樊一腳蹬在一只喪尸的臉上,跳躍到了栗錦所在的陽台.

栗錦見他過來了,大松了一口氣.

"快,我們到樓頂去."


"我們兩個人可以從陽台這邊上去的,我把鉤子拿出來."

栗錦急急忙忙的去翻包.

但是余千樊卻用一只手摁住了栗錦的手.

從樓底下湧上來的喪尸越來越多,對面兩邊的陽台上也擠滿了喪尸正在對他們咆哮.

他們只能往上面走.

"不用鉤子."

他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

"哥哥抱你上去."

這棟樓樓頂和陽台的設計間距並不高,只要他托著栗錦就能上去.

余千樊下意識的看向了自己的腿部,但是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來了.

他拖著栗錦的腰直接將她送上了屋頂.

栗錦爬上去就立刻沖著他伸出了手,"我拉你上來!"

看著她伸出來的手,余千樊只是笑,但不說話.

栗錦皺眉.

"莫冬!"

"你發什麼瘋!快給我上來!"她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可能,又像是預感到了什麼.

整個人都開始發抖.

余千樊抬了抬自己的腳,腳踝處的褲子破了,里面有個很深的牙印.

這是剛才他踹喪尸的時候被咬出來的.

"小寶貝,爺上不來了."但是他還是自己踩在了陽台的欄杆上,同時伸出一只手抓住了頂樓的欄杆.

栗錦立刻抖著手要去拉他.

"別動."

他眼瞳顫動,是要變異的前兆,但他還是盯著栗錦笑,"這麼點距離,哥哥隨便做一個引體向上就上來了."

"那你上來!你給我上來!"栗錦聲音都發抖了.

可她自己就是科研人員.

比誰都清楚一旦被咬傷,那就是無藥可救.

"這麼急著讓我上來,是想要讓哥哥咬你脖子嗎?"他輕笑,雙手用力,上半身緩緩上升和栗錦平視.

他眼瞳有血絲湧動,再也不是那雙漆黑干淨的眼睛了.

他雙腳懸空,不能踩在地面翻越進去是為了保護他愛的人.

"小心肝兒,靠過來讓爺最後親一口."他調笑,雙唇往栗錦雙唇壓過去的時候卻猛然頓住.

病毒可通過唾液傳播.

他忘記了啊.

"算了,不親了."

莫冬最遺憾的事,或許便是在生命彌留之際,落下一吻都是奢求.

他聲音干澀,卻小心翼翼的靠了過去,只能將自己的臉,貼在了栗錦的臉上.

"爺愛你,知道吧?"

他輕笑了一聲,最終雙手松開.

墜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