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 你猜



閨房內.

蘭溶月看著遲遲不肯離去的某人,心中略感無奈,一段感情,她最怕的就是要不起,如今她要了,也絕不後悔,只是這位今晚是要鬧哪樣,明日肯定不會太平,她知道他不怕惹麻煩,更不怕招惹東陵,可是有些事情她希望親手去做.

"時間不早了."

"嗯."

嗯,這是鬧哪樣,難道不是應該撤走,讓她睡覺嗎?

蘭溶月表面冷靜,心中卻十分不平靜,前世今生,她只認一人,只動心了一次,心動中夾雜著一絲絲害怕,她承受不起再一次的背叛,但是為他,她願意賭一次.

"我困了."

"睡吧."

晏蒼嵐微微轉過身,仿佛再說,我不偷看,你睡吧.

蘭溶月十分無奈,這模樣是說她可以脫掉外衣睡覺嗎?她能說她要換睡衣嗎?蘭溶月無奈,只好從櫃子中拿出一套她特制的睡衣,向里間走去,"不許跟來."

"好."

晏蒼嵐嘴角染上了一絲笑意,他知道蘭溶月心硬嘴更硬,但對身邊的人極好,她的內心是柔弱的,身邊的人只要不挑戰她的底線,她的心其實很柔軟.

今夜,他想放肆一次,留下來陪著她.

蘭溶月換上睡衣後,還不忘裹著一個披風走出來,看著晏蒼嵐,這位爺今天是打定主意不離開了.

無所謂,反正她靈魂又不是古代人.

"溶月."晏蒼嵐回過頭,看到裹著披風的蘭溶月,白皙的頸部,鎖骨微露,長發隨意披在腦海,每有任何束縛,長發如錦,膚如凝脂.

"我真的累了,你能走了嗎?"

"溶月,你怎麼還不長大."晏蒼嵐看著蘭溶月,心跳加快了許多,容顏上未經任何雕琢,幽冷的雙目中多了一絲溫和,一絲靈動,讓人移不開眼睛.

溶月,你的恨到底有多深,深到可以讓人步步算計.

蘭溶月無奈的看了晏蒼嵐一眼,直接拉上簾子,鑽進被窩中.

心中無奈,這位爺難道不知道男女之防嗎?在這個萬惡的古代,他還正是一點都不注意,若是放到現代社會,估計就是一活脫脫殘害少女的禽獸.

若晏蒼嵐知道了蘭溶月心中所想,不知道是一副怎樣的表情.

"睡吧,等你睡了我便離開."晏蒼嵐的聲音很輕,很柔,聽到晏蒼嵐的聲音,蘭溶月本來想裝睡讓晏蒼嵐離開,聽著他的話,她染上了絲絲倦意.

自始至終,九兒都是靜靜的站在外間,一直戒備的看著里屋.

蘭溶月慢慢避開眼睛,沉睡入夢.

次日清晨,蘭溶月慢慢睜開眼睛,一夜好眠,蘭溶月裹著披風,拉開了簾子,軟榻上明顯有人動過的痕跡,她習慣性的靠在軟榻上,所以會在軟榻上放上一條毯子.

"小姐."九兒聽到動靜後走進了房間.

"他什麼時候走的."

"黎明時分."九兒微微松一口氣,她很高興蘭溶月能接受一人,有一個歸宿,可是對方是晏蒼嵐,九兒有些不確定了.

"有說什麼嗎?"

"只是讓我不要打擾小姐,沒再說其他."九兒想起晏蒼嵐領走前的吩咐,不得不說這個男人很貼心,可惜了他的身份是個帝君,後宮中,又怎麼可能只有一人呢?

九兒不免為蘭溶月擔心.

"九兒,你覺得我是一個會委屈自己的人嗎?"

九兒的心思很容易猜,蘭溶月看著九兒的眼睛就能猜透九兒的心思.

"當然不是,只是…"九兒不知該如何繼續說下去.

"既然不是,我便不會委屈了自己,放心吧."

九兒點了點頭,她更多的或許不是因為蘭溶月的話,而是因為蘭溶月冷靜的神情,女子得一心人的時候很容易被沖昏了頭腦,就如昔日的她.

"准備一下,我們去看戲."

一夜冷風,他要親眼去看看蘭鈺捷的下場.

泡澡後,蘭溶月整個人都覺得清醒了很多,因為某人的緣故,她第一次打破了自己的習慣,好在進宮之前梳洗過,不然她估計還真的難以睡著.

走出王府,一輛馬車已經在門口等候了,簾子掀起,晏蒼嵐身邊擺著一摞奏折和信件,手中還拿著一封信,見蘭溶月後,直接放下信件,淡淡一笑.

馬車前沒有腳凳,晏蒼嵐下車,直接抱蘭溶月上車.

"你很閑."蘭溶月看了看身邊的某人,他不需要睡眠嗎?還真不怕未老先衰,畢竟他比她大了將近十歲.

"溶月更重要."晏蒼嵐將裝著信件和奏折的錦盒合上,打開放在身側的食盒,將一碗清粥遞給了蘭溶月.

"我吃過了."蘭溶月看著清粥,很香,味道看上去應該不錯,早上她吃了一點,現在還真有些吃不下.


"嘗一口."

晏蒼嵐拿起湯匙,裝上一點,放在蘭溶月的嘴邊.

蘭溶月張開嘴,粥中帶著淡淡的蓮香,蘭溶月看向晏蒼嵐,這人居然用雪蓮花泡水來熬著粥,還正是奢侈.

"味道如何?"

"還行,我吃不下了,剩下的你全吃了."雪蓮花養生,雖然有些微寒,但對晏蒼嵐來說剛剛好,寒氣冷抑制住體內的噬魂蠱,雖然效果甚微.

"好."

有了蘭溶月的叮囑,晏蒼嵐直接將一碗雪蓮粥吃完,食盒有兩層,他准備了兩人的早餐,不過蘭溶月願意吃一口,他就滿足了.

"公務如此繁忙,為何不…"不知為何,讓晏蒼嵐先回去這話蘭溶月有些說不出口了.

"還好,蒼暝國的事情大多由國師來處理,這只是極小的一部分."晏蒼嵐看了一眼身邊的錦盒,眼底深處,似乎藏著諸多叫蘭溶月不知道的東西,他也未打算說明.

馬車很平穩,沒有一點顛簸.

趕車的夜魑能聽到兩人的對話,眼底微微一沉,那個錦盒里面的信件和奏折必須要晏蒼嵐親自處理,只是近來愈發多了些.

七國動蕩是遲早的事情,一時的忙碌,一世的安穩,對于晏蒼嵐來說,值得.

蘭溶月未曾再詢問晏蒼嵐國事,兩人閑聊著一直到了東門,晏蒼嵐捂住蘭溶月的眼睛,撩起簾子,看著城樓上吊著的人,隨即放下簾子.

"溶月,還是先聽戲吧."

蘭溶月聽著晏蒼嵐的話和人們口中的指指點點,輕輕的點了點頭,她對看人的裸.體的確沒有興趣,不過,無戾做事越來越不留手了,尤其是涉及她的.

蘭溶月能感覺到無戾一直都在身邊,今天的早膳依舊是無戾送過去的,只是似乎在和她賭氣一般,沒有上前和她說話.

"晚些你別隨我進宮了,宮中的事情我會處理."

晏蒼嵐猶豫了一下,他不是不相信蘭溶月的能力,只是單純的不想和蘭溶月分開,僅此而已.

"好."

盡管有諸多不舍,晏蒼嵐依舊答應了蘭溶月.

一輩子很長,他很想將她打包帶在身邊,卻知道,這樣會束縛了她,所以他不會那麼做.

"那不是東陵的太子殿下嗎?怎麼被人吊在城樓上,莫非…"欲言又止,讓人遐想連連,云淵的話恰到好處,"辰飛,還不快將人放下來,估計他自己是下不來了."

送行的人是蘭慎渂,蘭嗣剝奪了嫻貴妃手中的權力,卻又寵愛蘭慎渂,希望依舊能相互制約,維持著朝野上下的和平.

蘭慎渂看了看身邊的無戾,無戾的目光早就神游的不知道到什麼地方去了,根本沒有看到蘭慎渂的暗示.

人被放下後,云淵仔細上前瞧了瞧,心想,蘭溶月好本事.

"還真是東陵太子."云淵的聲音不大,卻暗自用了內力,在場的人剛好聽到.

"殿下,太子不會是逛青樓付不出銀子被人吊起來了吧."無戾一副無害的模樣,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盯著蘭慎渂,十分認真的問道.

柳辰飛也注意到了無戾,他判斷不出無戾的身手,不過看上去還真像是一只小貓咪,模樣十分惹人喜愛.

"你看什麼看,本少爺不喜歡男人."無戾感受到柳辰飛探究的目光,一副十分無奈的模樣直接誣陷道,柳辰飛一時驚訝,不知道該如何還嘴.

"你…"

"辰飛,這位小公子在開玩笑?你就不要和他一般見識了."云淵將小公子三個字咬得特別重,仿佛再說,小孩子不懂事.

"是,殿下."柳辰飛不再說話,怎麼感覺無力有一種在針對他們的感覺.

"多謝文王一路相送,送到這里就好了,文王還要照顧兄長,本宮多謝文王相送."云淵直接將這個蘭鈺捷丟給了蘭慎渂,隨即躍上馬,騎馬離開.

對于蘭慎渂來說,蘭鈺捷就是個爛攤子.

云淵的打算也正是如此,將蘭鈺捷交給蘭慎渂,東陵的太子與文王之爭必定是愈演愈烈,只要東陵亂了,云天國便可以坐收漁翁之利.

二月的天氣,東陵四季分明,蘭鈺捷吹了一夜的冷風,此刻凍得發抖,根本說不出話來.

"來人,送太子殿下回宮."

蘭慎渂身邊的侍衛送走蘭鈺捷之後,蘭慎渂向蘭溶月的方向走過來.

"月郡主,能否隨我進宮,替我做一個見證."蘭慎渂此舉的目的是在晏蒼嵐,而非蘭溶月,柳嫣然是一個十分霸道的人,若今日他單獨帶蘭鈺捷進宮,勢必少不了柳嫣然的記恨,若是有晏蒼嵐在,柳嫣然便會有所顧忌.

"好."蘭溶月並未掀起轎簾,只是小聲回答道.

馬車走進宮門後,晏蒼嵐剛要起身.

"我去就好,畢竟眼下東陵內部的事情."

"溶月."晏蒼嵐直接握住了蘭溶月的手,想要保護她,同時卻也要尊重她.

"放心,不會有事的."蘭溶月看著晏蒼嵐,忍不住心軟,或許她可以依靠他,"我只想與你並肩,能夠站在你身邊,相信我,東陵的事情我能應付得了."

晏蒼嵐聽到蘭溶月的話,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底閃過驚喜.

"溶月,我信你."


蘭溶月獨此一人下馬車,蘭慎渂眉頭微蹙.

"文王似乎不滿意,既如此,溶月就先回去了."

蘭慎渂見蘭鈺捷要轉身離開,立即開口叫住了蘭溶月.

"月郡主,請稍等."說完後,蘭鈺捷欲言又止,剛想說什麼,耳邊卻傳來晏蒼嵐的吩咐聲,"夜魑,走."

晏蒼嵐離開,蘭慎渂眼底閃過一絲失望.

皇宮內,蘭嗣盛怒,昨夜,一場大火,東傾兒葬身大火中,蘭嗣從遺骸中確定了東傾兒的身份,一刀斃命,蘭嗣心寒,他的確不打算留下東傾兒,更不喜歡有人在他眼皮下動手.

皇宮之中能做到這個地步的只有柳嫣然.

"萬公公,讓四皇子去一趟相國寺,接太後回宮."放眼整個後宮,如今嫻貴妃已經是不能和柳嫣然匹敵了,唯有借助太後的勢力.

當年四皇子的母妃原是太後的侄女,只是當年為了東陵的和平,不得不犧牲一人,隨後便有了太後的離宮,太後離宮後一直居住在相國寺,不見任何人,如今能請動太後的也只有蘭梵了.

"是."

萬公公心中不免為蘭梵惋惜,本來是極聰明的一個人,又是最像蘭嗣的人,只可惜當年蘭嗣犧牲了蘭梵的母妃,如今蘭梵剛有些氣色,待太後回宮,只怕蘭嗣又要忌憚蘭梵了.

萬公公剛離開禦書房,蘭嗣就聽到了蘭慎渂的稟報,神情露出一絲憤怒.

蘭溶月直接去了棠梨宮,畢竟作證時間還沒到.

"郡主."靜妃見蘭溶月後,立即問候道,蘭嗣雖然是協助柳嫣然管理後宮,可是大權並未在靜妃的手中,她得到的也只有一個名義而已.

"靜妃,你心中可有不滿?"

"我的確不滿,沒想到柳嫣然居然還能翻身."靜妃心中憤怒,本以為蘭嗣不會在信任柳嫣然,可是昨日的告別宴上,柳嫣然翻身,為了後宮安甯,陛下只怕不會再奪了柳嫣然的大權.

"聽說你每年都會想辦法去相國寺祈福?"有時候是得到蘭嗣的許可,有時候是在蘭嗣的默認下悄悄離宮,自從靜妃失去孩子後,一直都有去相國寺為死去的孩子祈福,哪怕昔日棠梨宮和冷宮一般無二,這點靜妃從未改變過.

靜妃的父親是當朝宰輔,靜妃的一舉一動蘭嗣也就真一只眼了.

"是啊,這是我唯一能做的."

"昨日宮中走水,靜妃是不是該去祈福了."

"還請郡主明言."靜妃有些把握不住蘭溶月的心思,太過于縝密,太難測了.

"若無意外,陛下為了制約柳嫣然唯有讓太後回宮,太後不是陛下親母,而是嫡母,太後無子,公主已經外嫁,不過地位擺在那里."

靜妃眼睛一亮.

"郡主是讓我討好太後."

"不,不是討好,佛門多年,太後早就看透了,都是失去孩子的母親,你們有共同點,作為一個母親,你能體會太後的苦楚,公主外嫁和親是太後最大的遺憾."

人心其實很很簡單,不外乎是:愛恨嗔癡貪戀狂.

"郡主的意思讓我孝順太後."

"去吧,現在去應該時間剛剛好."

"我明白了."

靜妃轉身離去後,獨留蘭溶月一人在棠梨宮中.

"小姐,太後會信任靜妃嗎?"太後失去愛子之後,曾殺了先帝三妃四嬪,可依舊能坐穩後宮之主的位置,若非心冷,太後絕不會離宮.

"不會,不過會憐惜靜妃,有一分憐惜,足以."

靜妃的性子安靜柔弱,藏的很深,靜妃不是一個輕看對手的人,就算太後能看出靜妃心中的一絲絲恨意,也不會討厭靜妃.

若太後真的回宮,對她而言,靜妃又何嘗不是一顆很好的棋子呢?

"溶月,本來想給靜妃請安,沒想到靜妃居然不在."柳言夢的直接蘭溶月並不意外,畢竟柳言夢知道了她的身份,瞞自然是瞞不住的.

"言夢安慰好嫻貴妃了?"

柳言夢微微搖了搖頭,"只怕我在難得母妃歡心,如此也罷."

"想必嫻貴妃有自己的考慮,盛怒之下的情緒,你又何須介懷呢?"女人一旦卷入這深宮的斗爭中,比前朝更加複雜.

"說不介意是假的,溶月,靜妃娘娘呢?"

"昨夜宮中大火,靜妃去相國寺祈福了,我也來晚了一步."蘭溶月莞爾一笑,"再說你不是來找我的嗎?"

"說的也是,只是靜妃初掌大權,我理應來請安,不過的確不急于一時."

柳言夢的話十分簡潔,她就是來拉攏靜妃的,柳言夢並不知道靜妃和嫻貴妃以及柳嫣然自己的關系,否則一定不會走這一趟.

"也是."

"請安一事倒也不急于一時,溶月,今日殿下哪里能否麻煩你,若是可以的話,能否能蒼帝…"提及晏蒼嵐,柳言夢沒有了把握,畢竟晏蒼嵐的性子多變,就算蘭溶月去說服,柳言夢也不相信會有絕對的把握,除非蘭溶月涉險,或許還有可能.

"言夢,你應該知道,蒼帝是蒼暝國的帝君,這畢竟是東陵的內務."蘭溶月有些為難的模樣道,其實,若非她阻止晏蒼嵐,晏蒼嵐早就光明正大的進宮了.


"抱歉,讓你為難了."

"若是能幫文王,我會盡力而為."

"謝謝你,溶月."

與此同時,禦書房內,蘭嗣怒火連連.

昨夜未央宮的場景柳嫣然一夜心驚,襲來的困意讓柳嫣然睡過去,一醒來她本以為是木已成舟,沒想到蘭鈺捷竟然被人吊到了城樓上,還讓云淵給嘲笑了一番.

心底恨透了蘭溶月.

心想,莫非她低估了蘭溶月的勢力,隱約間帶著幾縷不敢置信,畢竟蘭溶月就算是女諸葛,她也不認為蘭溶月有那麼大的能力.

蘭溶月走進禦書房的時候,柳嫣然,蘭鈺捷,蘭慎渂等人都已經到齊,蘭嗣看著蘭溶月,心想,如今蘭溶月的蒼帝憐愛,將蒼帝留在粼城,眼下只要晏蒼嵐在粼城,東陵與蒼暝的和平無憂.

待蘭溶月和親之後,兩國定然能個和平相處.

"溶月給陛下請安."

"聽說今早你去送云太子?"提及云淵,蘭嗣眼底閃過一縷不喜.

今日停了早朝,若非如此,朝野上下不知道會吵成什麼樣子.

"回陛下,溶月只是和蒼帝一起前去而已."蘭溶月的話磨礪兩可,提出晏蒼嵐,至于是誰提議去的已經不重要了.

"蘭溶月,鈺兒的事情當真與你無關嗎?聽說昨夜你是最後一個見到鈺兒的人."柳嫣然沒想到蘭溶月竟然推得一干二淨.

"皇後娘娘何處此言,溶月昨日見過皇後之後便回到了禦花園中,見到了云太子和陛下,隨後便隨蒼帝離宮,何時見過太子,莫非皇後娘娘想要陷害溶月與太子私會?"

蘭溶月直接的話讓柳嫣然有些措手不及,私會讓蘭嗣十分不喜,畢竟對蘭嗣來說,蘭溶月和親是何等重要的事情,若是傳出去和皇子有染,勢必會惹怒晏蒼嵐.

"昨日你見本宮之時,鈺兒就在本宮身邊,本宮你去後,鈺兒便和你在一起,你敢說鈺兒的事情與你無關."柳嫣然心中憤怒不已,心想,只要將蘭溶月拖下水就好,鈺兒的仇,她一定要報.

"皇後娘娘為何要如此陷害溶月."蘭溶月說話間,眼淚直接留了出來,所有人都措手不及,蘭溶月一向堅韌,並非輕易流淚之人,就連柳言夢也十分不解,"皇後娘娘,溶月敬你,可是你怎能如此陷害溶月,若是傳出去溶月與男子共處一室,是要受盡萬人所指的,娘娘,溶月究竟是哪里得罪了你,讓你如此陷害溶月."

美人一哭,萬千失色.

蘭溶月的眼淚成功的勾起了所有人的憐惜,變向的戳穿了柳嫣然的話,蘭嗣眉頭緊湊.

仔細分析柳嫣然的舉動,聽過蘭溶月的話,柳嫣然若真的讓蘭鈺捷和蘭溶月共處一室,此事可大可小,若是因此掀起東陵和蒼暝國的戰事,後果不堪設想.

"夠了."蘭嗣拿起桌上的奏折,直接丟了出來.

柳嫣然看著盛怒的蘭嗣,心中憤憤不已,這些年她倒是沒有注意注意,蘭嗣竟然比想象中的還要窩囊.

"來人,太子不檢,禁足東宮,以思己過."蘭嗣看著柳嫣然,讓她適可而止,此刻,蘭嗣心中覺得接回太後是多麼明智的決定,"皇後,你也該知足了."

"臣妾明白."柳嫣然憤怒的看了蘭溶月一眼,沒想到今日她竟然敗了,一系列的安排全部失算了.

她昨夜就知道蘭溶月逃走了,可是太困…太困,莫非蘭溶月對她下藥.

"都出去吧."

離開禦書房後,柳嫣然停下腳步專門等候蘭溶月.

"女諸葛蘭溶月,好本事,你知道得罪本宮的下場是什麼嗎?"

"我已經得罪了,下場是什麼誰能定呢?畢竟你還不是勝者."

蘭溶月冷靜的神情,哪還有剛剛的我見猶憐,柳嫣然恨不得撕掉蘭溶月的假面.

"鈺兒的事情我絕不會放過你."

"皇後娘娘還是先保住太子的地位再說吧,對了,我剛剛悄悄聽說陛下打算讓太後回宮,看來這宮中似乎十分熱鬧,皇後娘娘,對你,我很期待."

柳嫣然閃過一絲不喜,太後對她向來不喜愛,當年的事情便是她提議的.

太後禮佛多年,可絕不是不殺生的人.

蘭溶月的期待二字,柳嫣然臉色微變,當年的事情曆曆在目,太後對她的恨意從未遮掩過,這些年來,陛下討厭四皇子,四皇子之所以還活著,其中不乏是因為太後的緣故.

想起四皇子今日在朝堂上的表現,柳嫣然心一緊,閃過一絲複雜的眼神.

"皇後娘娘臉色不好,莫非…"

柳嫣然看著蘭溶月,太後回宮,莫非是蘭溶月的安排,仔細想想又覺得不對,蘭溶月如此安排並沒有得到什麼好處,柳嫣然看不透蘭溶月.

女諸葛才智她承認,可是目的她卻毫無頭緒.

"蘭溶月,你究竟想要做什麼?"

蘭溶月避開柳嫣然,轉身離去,哪還有之前的絲毫尊重,走出幾步後,蘭溶月停下腳步,留下兩個字.

"你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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