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 斷子絕孫?



柳雪柔微微低頭,盡量穩定自己的情緒,十多年過去,從未有人察覺過此事,今時今日理應不會有人察覺才是,當年知曉此事的人她都親手除掉了,根本不可能有任何活口.

"你是不是在想,當年知曉此事的人都死了,我手中根本沒有證據,對嗎?"

柳雪柔的變化是刻意裝出來的,真實的情況如何,蘭溶月一直都有很多不明白,若蘭若云不是柳雪柔親生,那柳雪柔對她也太好了,若是總覺得柳雪柔對蘭若云做的事情帶著一絲補償.

"是啊,你手中根本沒有證據."柳雪柔看著蘭溶月,眼底露出一絲嘲諷,"有本事你殺了我,不過在殺我之前你最好掂量一下,若我死了你就永遠無法知道季小蝶死的理由了."

柳雪柔在賭,賭蘭溶月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複仇,賭萬分之一的機會.

"理由?對我而言,理由根本不重要,殺人償命比較重要,對了,聽說蘭若云懷孕了,你說,若是孩子保不住,後果會如何?"

柳雪柔的心思不難猜,無非是為了活著向她複仇,先不說蘭若云的事情,最起碼蘭浩對柳雪柔而言是唯一的.

"後果,云兒是太子妃,蘭溶月就算你能只手遮天,皇宮中的事情你也能干預嗎?"

"其實,我真的不想和你說那麼多廢話,我懷疑的只是太子的身世,若太子並非是蘭鈭和柳嫣然的兒子,那麼我就能理解為何柳嫣然一定要讓蘭若云為太子妃,你說呢?柳雪柔."

蘭溶月的話,柳雪柔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這件事情她也是偶爾察覺的,為何蘭溶月會知道.她心中害怕蘭溶月手中會有證據,若是有證據,後果不堪設想.

"看來還真是."

"不錯,蘭鈺捷並非是真的太子,當年太子出生後就死了."

柳雪柔原本很冷靜,可是漸漸的面對蘭溶月,她已經無法做到冷靜了.

"看來你和柳嫣然還真是姐妹情深,只可惜後來老死不相往來了."

柳雪柔看著蘭溶月,猜不透蘭溶月的目的,蘭溶月目的是為了殺她,還是為了其他,蘭溶月當真不想知道季小蝶因何而死嗎?

"蘭溶月,你別岔開話題,你布局多年,不就是為了個你母親報仇嗎?不錯,當年的毒藥是我喂的,可是你不想知道我是因為什麼要毒殺她嗎?"

柳雪柔想起季小蝶入殮時候的樣子,胸口有一團血跡,起初的時候她懷疑季小蝶並非被她毒殺,畢竟當時她手軟了,下藥的分量不足以讓季小蝶死.

當年她進王府後,季小蝶以身體不適為由直接交出了管家大權,後來在她的暗示下自己搬入王府中最偏僻的較多,並更名為蝶院,以蝶為名,似乎是想要與王府撇清關系,其中緣由到現在她也不知道.

"我知道,不就是因為蘭鈭的挑唆嗎?"

蘭溶月的話,柳雪柔諷刺一下.

"布局如此,我還以為你很聰明,蘭鈭不是蘭家皇室旁系一事知道的人不在少數,可是他要季小蝶死的理由卻不止如此."

柳雪柔盯著蘭溶月,她在賭,賭蘭溶月相信她的話.

"是嗎?"蘭溶月微微一笑,示意讓九兒去把無戾換進來.

談條件,她可不是一個喜歡談條件的人.

"當年蘭鈭是與另一個人做了交易,至于交易的對象是誰,我可以告訴你,交易的對象並非東陵人."柳雪柔見蘭溶月不為所動,只好拿出更多的籌碼.

柳雪柔的話蘭溶月心中的確有一絲相信,畢竟要想在絕境中重生,籌碼的重要性柳雪柔不會不知道.

"其實,我聽佩服你的,柳雪柔,你心細如塵,卻又不忘處處露出破綻,看似與府中姬妾爭寵,其實不過是為了讓蘭鈭對你不戒備而已,對于蘭鈭的身份你心中也有懷疑吧,當初你嫁入康瑞王府是因柳嫣然的緣故吧."

一種感覺,出自于本能,柳雪柔透露的不多,但她本能的覺得蘭鈭和柳嫣然有所牽扯,當年的往事無從查詢,很多事情不一定要有一個答案才叫結束.

"不錯,你不愧是季小蝶的女兒,同樣厲害."

柳雪柔有些心虛,她恨不得蘭溶月去死,此刻面目中多了一絲猙獰.

可是,若她無法活下來,就不可能為蘭浩報仇.

"多謝誇獎."

柳雪柔看著平靜如水,漆黑的眼底宛若黑洞將人吸入其中,她第一次覺得蘭溶月有些可怕,自從蘭溶月出生後,季小蝶便閉院不出,她也見過蘭溶月幾次,每一次看到蘭溶月都覺得十分討厭,她不喜歡蘭溶月的眼睛,小小年紀,眼睛中似乎染上了黑暗,讓人想要避開,正是因為如此,季小蝶死後,她本想除掉蘭溶月,可是不知為何蘭鈭卻突然改變主意將蘭溶月送往寺廟.

"當年季小蝶似乎學過機關術."

"我知道."蘭溶月心中十分驚訝,語氣卻很平淡.

對于此事,蘭溶月完全不知道,若是學過機關術,那麼她的死就和蘭鈭有關,莫非是書房的那些信件,當年的蘭鈭因此的還不如現在這般深入.

"姐姐."無戾走出來,身上早已經被血腥味染透.

蘭溶月看著無戾,無戾的功夫如何,蘭溶月十分清楚,九兒沒有突破千幻劍法的第八層,如今不是無戾的對手,不過因為千幻劍法的緣故,雖然打不贏但也很少有人能傷到九兒.

"他親自動手了."

"嗯,姐姐,他的功夫應該是屬于樓蘭皇室中的秘術,莫非他與樓蘭皇室有關."無戾擅長讀心,更擅謀劃,知道的人並不多.


無戾的話,紅袖眼底閃過一絲意外,心想,無戾難道就沒有隱瞞她的意思嗎?

蘭溶月看了看無戾,沒有多說,樓蘭皇室的秘術,無戾自然是熟悉的,只是這局棋她已經盡量放大了,如今看來,似乎還是有些不夠.

"看來,把水攪混了是正確的."

殺蘭鈭一人容易,可是她要的並非是暗殺,而是讓蘭鈭身敗名裂.

攪渾了水她就好渾水摸魚.

她認為她聰慧,但從不說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聰明的人,畢竟再聰明的人也有看不到的地方.

"嗯,姐姐,等粼城事情完了之後,我想去一趟樓蘭."無戾微微低頭,無論如何他絕不容許有人傷蘭溶月分毫,若是有人敢,他便從根源的部分將其拔除.

"我不同意."

她答應了那人,絕不容無戾再踏入樓蘭,這也就是這些年為何鬼門在樓蘭的勢力擴展緩慢的原因,因為唯有藏得更深才能隱瞞得了無戾.

"我聽姐姐的."無戾握住寶劍的手緊了幾分.

傳聞樓蘭是前朝皇室的後裔,樓蘭的目的自始至終都是奪天下,征服七國,一統江山.若真是如此,他想一探究竟.

"無戾,有些事情隨緣就好."

蘭溶月沒有給無戾一個正大光明的理由,無戾的確應該舍棄一些過去,如同他的記憶一般,將那些屬于黑暗的都暫且隱藏起來.

兩人的對話在柳雪柔聽來愈發覺得心冷.

在談秘密的時候,除了自己人之外,知道的就只有死人,死人才是最能守住秘密的.

"蘭溶月,你當真不想知道季小蝶死的真相嗎?"

"我不認為你知道真相."

柳雪柔聞言,心中下意識的去思考那些證據.

無戾靜靜的站著,沒有說話.

"姐姐,她的確沒有證據,不過,似乎和姐姐的外公有關,對了,都是猜測."

"你…"柳雪柔驚訝的看著無戾,"小爺會讀心術."

"邪術?蘭溶月,你竟然將會邪術的人留在身邊,總有一日你會因此喪命的,你不是要殺我嗎?我在地獄等著你."驚訝過後,柳雪柔大聲嘲笑道.

柳雪柔的話,似乎觸動了無戾心底的傷痕.

鬼門七閣閣主中,除了姬長鳴之外,其余的人都會和他保持距離,就連他的似乎楓無涯每次和他在一起的時候都會可以封閉自己的心.

在無戾的心中,只有蘭溶月是不同的.

蘭溶月曾經刻意的讓他讀過她的心,只要有肢體接觸,只要蘭溶月不心生戒備,他依舊能讀懂蘭溶月的想法,只是無法讀蘭溶月的心.

蘭溶月握住了無戾的手,如同無戾還小的時候一樣,因為蘭溶月的動作,無戾很快的平靜下來.

"你放心,若是你有本事下地獄,到了地獄之後,我不介意見你一次,殺你一次,對了,忘了告訴你,我心底一直有一個疑問,我現在明白了."

蘭溶月見無戾冷靜之後,松開無戾的手,岔開話題.

"什麼?"

"蘭若云是你的女兒,當年柳嫣然用了自己的女兒和你交換,目的就是讓她自己的女兒成為皇後,而你發現了,你換回自己女兒的同時用了柳家的孩子,蘭姌是柳家大小姐,而柳言夢才是真正的公主,對嗎?"

"不錯."

柳雪柔知道,事到如今她已經沒有選了,爽快的承認或許能讓蘭溶月對這個答案生疑,正所謂聰明反被聰明誤.

"紅袖,把藥灌下去,時間也差不多了,康瑞王妃也該會靈堂了."

紅袖拿起桌上的藥直接灌入柳雪柔的口中,藥剛剛喝下,一股噬魂的疼痛傳來,柳雪柔的臉顯得十分扭曲.

"新藥的效果看來不錯,只是可惜了?"蘭溶月看著柳雪柔的神情,一副太可惜的模樣道.

"小姐,有什麼不對嗎?"

紅袖的神情仿佛在說,若是不對,她補刀可好.

"藥效好像太強了點,早知道讓靈宓配藥好了."

蘭溶月討厭中藥的味道,所以提取藥采用的是蒸餾的方式,或許是因為前世她是整容醫生,對于每一個細節都格外的細致,這一切回報她的都出現在藥效上.


"能維持多久."紅袖看著柳雪柔的模樣,臉色一層層變白,汗如雨下,嘴唇已經被咬破了,究竟是什麼樣的痛苦連讓人交出聲的力氣都沒有了.

想想紅袖就覺得格外恐怖.

"無戾,將人送去靈堂,然後你該回去了."

無論如今是蘭慎渂的人,蘭溶月不想讓無戾和蘭鈭正面打照面.

"為什麼…為什麼….不想知道…答案?"蘭溶月走出房間的時候,柳雪柔用盡了所有的力量問道,她一直以為她有和蘭溶月談判的資本,現在發現她有的只是絕望,從一開始,蘭溶月就沒想過和她談條件,也沒有想過要知道真相.

"柳雪柔,昨夜到今夜,你覺得絕望嗎?"

柳雪柔已經發不出聲音,雙目盡是恨意,目光中如同染上了毒,想要將蘭溶月一同拉入地獄.

"……"

"我從未想過要從你的口中知道答案,我想看的只有你的自作聰明和絕望,答案,其實我只想告訴你,蘭姌,蘭若云,柳言夢無能三人誰是你的女兒,我從不關心,因為不久後她們三人都會下地獄,既然結果想通,我又何必去關心事情的真相如何?"

看著蘭溶月的背影,柳雪柔的恨意無處宣泄,想要說什麼卻發現已經發不出聲音了.柳雪柔看向無戾,一個充滿陽光的少年,眼底透著哀求和絕望.

只可惜柳雪柔找錯了人,放眼整個世界,無戾唯獨聽蘭溶月的話,憐憫,開心,陽光,所有的一起都只就圍繞著蘭溶月存在.

"好髒."無戾看了看柳雪柔,他實在不喜歡碰蘭溶月意外的人,無戾看到了角落的麻繩,直接將柳雪柔捆上提著向靈堂的方向走去.

蘭溶月走出密室後,悄悄躲在了暗中,隱藏氣息,與此同時,九兒一個不小心讓蘭鈭得逞,二管家立即截住了九兒,不讓九兒繼續纏上了蘭鈭.

蘭鈭走進蘭溶月的閨房,時隔多年,蘭鈭第一次走進蘭溶月的閨房,看到人影後,蘭鈭飛快的點住了'蘭溶月’的穴道.

"溶月,別怪父親容不下你,要怪只能怪你自己,像你母親一樣,知道太多,心太狠."蘭鈭拿出匕首,直接刺入'蘭溶月’的的心房,姬舞說不出話來,眼底盡是哀求,可是全部都被蘭鈭給無視了.

匕首刺入的一瞬間,紅袖解開了姬舞的穴道.

"王爺…是我."

蘭鈭聽著聲音,姬舞的聲音他在熟悉不過,蘭浩死後,他本來沒想放過姬舞,只是要等姬舞的孩子出生後,如今王府一脈,已無傳人.

"怎麼會是你?"

姬舞看著蘭鈭驚訝的模樣,想起昔日的纏綿,許諾,又想起蘭溶月的話,心想閃過無線失落.

"王爺心中可有我."

匕首不是很深,但卻插入了心房,執著讓姬舞不至于咽下最後一口氣.

"我早和你說過,父王的心中根本沒有你的存在,若是他對你有半分上心,怎麼會認不出你來."蘭溶月從屏風後面走出來,這面屏風是特制的,看似老舊,其實能散發出淡淡的香味,蘭溶月沒有內力,不會功夫,唯有借助屏風的香味徹底掩蓋自己的氣息.

"你…王爺…"姬舞眼底閃過一絲後悔,她後悔相信蘭鈭,更後悔自作聰明,"你好狠毒."說完,永遠閉上了眼睛.

此時此刻,姬舞終于明白,不是她利用了蘭溶月,而是蘭溶月利用了她,蘭溶月的目的就是要借助她的手除掉蘭浩,再讓蘭鈭親手殺令她,從一開始,蘭溶月就不打算讓自己的手沾滿血腥.

"多謝誇獎,真可惜聽不懂我的感謝,父王,一天之間,斷子絕孫,感覺如何?"蘭溶月站在安全距離,看著蘭鈭,面帶笑容,似乎是在欣賞著蘭鈭滿目猙獰的恨意.

"蘭溶月,你好狠毒?"蘭鈭看著紅袖,隔空解穴,再看看剛剛趕到的九兒,他知道,今夜他殺不了蘭溶月,若是九兒和紅袖聯手,加上剛剛的那個少年,他必死無疑."有本事你殺了我,弑父看看."

"父王,你何必逼我呢?你知道,就算是因為娘親的話,我也不會親手殺了你的,不過血債血償是免不了的,你說,我讓康瑞王府為娘親的死陪葬如何?"

"你有這個本事嗎?"

蘭鈭眼底露出一絲諷刺,只要他今夜不死,死的人就是蘭溶月,下一次他不會有一絲一毫的手下留情.

"你不妨試試看,這蝶院是無法住人了,九兒,一把火燒了."

蘭溶月轉身離開,蘭鈭看著蘭溶月的背影,從一開始他就不應該留著她.

大火很快席卷整個蝶院.

蘭鈭看著大火,一切蘭溶月似乎早就做好了准備,他居然沒有聞到桐油的味道,從一開始蘭溶月就不打算留著蝶院.

"老爺."二管家撐著重傷的身體走到蘭鈭身邊,看著蘭鈭抱著姬舞衣服上全是血跡,姬舞胸前的匕首他十分熟悉,此刻顯得格外紮眼.

"啟動所有的'針’查找蘭溶月的下落,召回殺衛."

"老爺,召回殺衛,時機未到."二管家按住自己的傷口,他沒想到蘭鈭居然會做出召回殺衛的決定,要知道殺衛不僅才華卓絕,而且殺人的手段更是變化無窮.

"傳令,凡能親手殺了蘭溶月之人便是下一任殺衛的首領."

"是."

兩人不知道他們的對話已經全部落入紅袖的耳中,聽到殺衛,紅袖眼底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


"溶月,上車."晏蒼嵐掀起馬車側面的簾子,對看著蝶院最後一道大火燃燒成灰燼的蘭溶月道,顯然,晏蒼嵐的神情中帶著淡淡的不悅.

"生氣了?"蘭溶月上車後看著某人,十分主動的握住了某人的手,不僅如此,蘭溶月還不忘借此給晏蒼嵐把脈.

"溶月,曾幾何時,某一個時刻你可否想過詐死,由明轉暗."

一整夜,晏蒼嵐都在王府外面等著,靜靜的暗中守護者蘭溶月,他親眼見證了蘭溶月身邊極小的一部分勢力,隱約知道了那些人的來頭,那股勢力很神秘,但他也知道一二.

晏蒼嵐突然有些害怕,害怕她消失了會讓他找不到他.

"沒有,我想活在陽光之下."隱藏于暗中,前世,她已經活夠了,今生,她雖不張揚,但卻從未真正的隱瞞過自己的存在.門的存在知道的人很多,只是沒有人將鬼門的七閣聯系起來而已,她沒有刻意要贏面,但也沒有刻意的告訴世人."不過蘭溶月的確可能會消失一段時間,不知道蒼帝願不願意將人藏起來."

"溶月,我甯願你直接叫我晏蒼嵐,或者嵐也可以."晏蒼嵐對于蘭溶月蒼帝的稱呼顯然有些不滿意,"若是真的能將你藏起來就好了,溶月,只要不呆在我看不見的地方就好."

蘭溶月看著身邊的某人,明明是他自己藏著寫什麼,加上最近粼城多出來的那些勢力根據顏卿的情報,似乎是被晏蒼嵐給壓制住了,那些人的來源顏卿到現在沒有查到,風無邪也沒有傳出來消息,那一群究竟是什麼人,蘭溶月心中有過無數疑問,晏蒼嵐的秘密似乎很多,他不說她也沒問.

"有沒有人說過你順著杆子往上爬的本事很厲害."

"有."晏蒼嵐見蘭溶月松開了他手腕的手,立即將蘭溶月擁入懷中,在蘭溶月的耳邊道.

"沒想到還有同道中人."

"溶月,能讓我順著杆子往上爬的人只有你呢?"

"是嗎?還真是我的榮幸."蘭溶月握住了某人的有些不安分的手,言語中透著淡淡的傷離,似乎是預感到很快要分別一般,"你是不是要離開了."

"我不會."晏蒼嵐很認真,語言中卻透著淡淡的無奈.

"那就好,我正想說你走了我也不會找你."蘭溶月撇過頭,不看向某人,某人似乎早就預料到她要火燒蝶院一般,將他送給她的東西全部打包起來,紅袖打包後蘭溶月才發現,不知不覺中他已經送了她好大機箱子的禮物.

馬車沒走幾步便停在了君臨閣的後院.

"溶月,君臨閣是我的產業,想必你早就知道了,這個送給你."晏蒼嵐拿出一個手鐲帶在蘭溶月的手腕上,扭動了一下手鐲,手鐲十分貼身的扣在蘭溶月的手腕,蘭溶月想要拿下來,卻發現根本拿不下來,晏蒼嵐看著蘭溶月的模樣,出言解釋道,"憑手鐲能調動我所有的勢力,這些紅袖都知道,以後讓她講給你聽,時間不早了,我帶你去看看你的房間."

晏蒼嵐拉著蘭溶月的手,走進了後院的房間,院子不是很大,但卻是采用奇門遁甲布置,機關重重.

走進房間,蘭溶月看著房間內的裝飾,紅袖好像是晚飯後打包的,沒想到他就給擺上了.

"你送這麼多東西以後帶不走可怎麼辦?"

"沒事,交給紅袖,她會完成好的."

"你不是說紅袖的主人是我嗎?"

"嗯,紅袖的主人是你,自然應該管理好主人的財產."

蘭溶月對著攬住她腰間的某人翻了個白眼,蝶院內有不少其他人送的東西,其中不乏價值連城的東西,她怎麼不見晏蒼嵐愛惜半分,反倒是讓一把火燒的干干淨淨.

"溶月,蝶院大火,總不能讓人說是蓄意為之,所以總有一些東西是要陪葬的."晏蒼嵐正義泯然的說道,當然,燒掉的東西中還有昨天樓陵城派人送上過去的.

"晏蒼嵐,只此一次,下不為例,有些東西對我們無用,但並不是沒有價值的."蘭溶月本能的不喜歡樓陵城,所以讓晏蒼嵐得逞了,只是那些東西若是悄悄當了救濟災民能救活不少人.

仁慈也好,合理利用也好,她不喜歡浪費.

"好,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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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一盞油燈,一局棋,兩道人影.

"這局你輸了."老者落下最後一顆棋子,終于松了一口氣.

"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是不忘算計,我真懷疑你是否有真心."此局處處陷阱,處處殺招,從一開始,他求和,而老者求的卻是贏.

"這重要嗎?"

"罷了,說吧,條件是什麼?"

"將人給我帶回來."

"你這是後悔了嗎?"

"你的徒弟當然應該由你親自帶回來,輸了,得認."

"好,我答應你."

兩人的對話似乎都有各自的心思,輸贏在棋局,至于棋局之外,輸贏是什麼,未到結局,無人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