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 鬼醫入宮,極致挑剔



午後,蘭慎渂騎著高頭大馬,身後跟著一輛十分豪華的馬車,紅袖一身小藥童的打扮,手中竄著一大摞銀票,眉間帶笑,一副財迷覺得模樣.

蘭溶月看著紅袖的模樣,心中忍不住懷疑,眼前這幅財迷的模樣是演出來的還是真的,在看看一旁的零露,換上了簡單的女裝,露出清麗的容顏,蛇皇藏在腦後的發間,偶爾探出頭,從頭到尾,零露的目光就沒有從蘭溶月身上離開過.

"零露,你那麼看著公子干嘛?"紅袖數完銀票,見零露還在盯著蘭溶月看,心想,這幅模樣在外然看來怎麼像是小丫鬟愛慕主子的節奏呢?

"好看."馬車內,蘭溶月一身男裝,五官稍微裝飾,皮膚依舊白皙,俊美無邪,絕世無雙.

"的確很好看."紅袖看了看後認真的評價道,她還是第一次見人不用面具能徹底變成另一人的,那些脂粉中帶著淡淡的蓮香,絲毫不會讓人覺得是女子用的,似乎本來是女子所用,但用在蘭溶月身上就完全不同了.

蘭溶月看了看兩人,拿起身側的面具帶上.

她帶著這兩日進宮到底是對的還是錯的,零露藏不住心思,紅袖倒是藏得住心思,可卻太過于熟悉人際關系,落在後宮眾人的眼中,十分惹眼.

帶上零露,蘭溶月其實有私心的,當初有人請零露暗殺她,零露一直沒有說出暗殺她的人是誰,蘭溶月也從未勉強過,蘭溶月不打算從零露的口中得知,但不代表不打算從蛇皇哪里得知.

天空中,九霄和天羽一直暗中跟著,蘭溶月從來不關這一對蒼鷹寶寶,不過兩只小家伙雖然外人很少看到,但沒人的時候就會找機會賴在蘭溶月身邊.

"小…"零露還沒說完,紅袖立即捂住了零露的嘴,小金立即溜出來,戒備的看著紅袖,似乎只要紅袖再一動,它就會咬上去,"叫公子."

零露看了看蘭溶月的打扮,十分配合的點了點頭.

紅袖見狀,松開了零露,心想,著小鹿亂撞的模樣也太呆萌了吧,她的模樣是看過無戾只會裝出來的,零露完全是天然呆.

"公子,以後我會一直跟在公子身邊嗎?"距離春闈已經過了一段時間,她一直留在顏卿的身邊,夜晚的時候無戾偶爾會來教她,雖然不知蘭溶月要做什麼,但她還是想要留在蘭溶月身邊,但凡蘭溶月有任何吩咐,她都絕不會有絲毫的猶豫.

"恩."蘭溶月點了點頭.

"真的,太好了."零露握住了蘭溶月的手臂,十分高興的說道,聲音略微大了一些,外面的蘭慎渂聽的一清二楚.

聽著對話,蘭慎渂眼底劃過一抹算計.

進宮的路十分順暢,馬車破天荒的到了長甯宮的門口,能有如此待遇,宮中還是頭一遭.

"請."下車後,蘭慎渂十分禮待,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鬼醫的出現除了柳言夢得到的情報之外,更重要的因素是她願意出現了,其中緣由,蘭慎渂來不及查證,鬼閣遍布七國,蘭嗣雖然下令威逼,可總覺得眼前之人是不會被威逼而妥協的.

"長甯宮?"蘭溶月心底閃過一絲諷刺,長甯,寓意,長期安甯,和平之意,而且與死去的蘭長甯重名了,這長甯宮再過些時日也就不存在了.

"公子,有何不妥嗎?"紅袖看了看四周,一副懵懂的樣子問道,剛剛她看到了兩個白色的身影,心想,果然跟上來了,從來沒有發現蒼鷹原來也會這麼粘人覺得,不過,跟上來正好,蒼鷹善于隱匿行蹤,宮中無法用信鴿,正好.

藏在你暗中的九霄和天羽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互相看了一眼,藏的更深了.

"你覺得呢?"蘭溶月反問道.

"金色的籠子."

"再大的籠子也困不住人心."零露看了看紅袖,露出十分虔誠的眼神道.

零露的話,蘭慎渂心中微微一驚,沒想到一個小丫鬟竟然有如此深的見解,初見只覺得零露單純,入一張白紙,如今看來,只怕是錯了,鬼醫身邊的兩個人都不是省事的主.

"放肆,宮中豈容你等如此輕言."一個總管太監模樣打扮的人站出來,冷聲呵斥道.

"我就放肆了,你怎麼著,若不是你們請了我家公子,我還不願意來呢?呆在籠子中,還不如在湖上釣魚,起碼能烤來吃."紅袖雙手插在腰間,一副傲嬌的模樣,不過在蘭溶月看來怎麼有幾分潑婦罵街的味道.

"你…"公公還未說完,接到蘭慎渂的冷眼立即住口.

"夫唱婦隨."零露看了看太監和蘭慎渂,十分認真的評價道.

太監開口,其實是對蘭溶月(鬼醫)的試探,蘭溶月和紅袖早已了然于心,零露則不同,聽信了無戾和顏卿的話,什麼樣的場合一定要說實話,只是夫唱婦隨著四個字讓蘭溶月和紅袖差點破功.

"笨蛋,用錯成語了."紅袖看著零露,一副欺負小媳婦兒的的模樣道.

"都說了我是市井長大,不會用成語,你們老是勉強我."零露決定配合紅袖,嘟了嘟嘴,模樣十分無辜,眼底盡是委屈.

"好,不勉強你了,以後用市井的話來說."紅袖看著零露,心想,這就是主子讓人調.教出來的人嗎?怎麼又來一個養歪的.

在紅袖看來,無戾以及養歪了,明明是心狠手辣,不擇手段,卻偏偏盯著一張無害的臉,眼前這貨倒好,完全是一朵小白蓮,怎麼弄得好像是她在欺負人一樣.

要安慰一個女人,心累啊.

紅袖不知道,無戾讓零露看著點紅袖,紅袖雖無害蘭溶月之心,可在無戾的眼中,已然是信不過.

"狗腿子."零露看著紅袖,那模樣仿佛再說,是你要我說的.


兩人的對話,蘭慎渂微微蹙眉,心想,鬼醫只怕是不願意進宮,否則也不會找了兩個人來氣他,莫非這背後還有更深層次的寓意.

蘭慎渂這些年因此的很少,表面上的蘭嗣寵愛,性子也是溫文爾雅,才智絕佳,其實,蘭慎渂很少露出自己的本性,嫻貴妃為了保蘭慎渂,很長一段時間不受寵,更是刻意鬧翻了和蘭嗣的關系,後來得知一切的蘭嗣心生憐惜,嫻貴妃才重獲榮寵,蘭慎渂的地位也是一高再高.

"公子,請."蘭慎渂用眼睛制止了身邊的太監,隨後笑著對帶著面具的蘭溶月道.

"在下一向主張言論自由,希望文王不要介懷."

蘭溶月的眼下之意仿佛在說,零露和紅袖的言論是自由的,以後還會有不少得對的地方,先打一下預防針.

"哪里."

走進長甯宮,四周戒備森嚴,侍衛中有不少是暗衛裝扮的.

紅袖看這一切,心想,蘭嗣病的當真是十分嚴重,否則不會出來暗中保護的暗衛之外還讓暗衛裝扮成侍衛在明理.

走進長甯殿,一股藥香味襲來,問道味道,面具下,蘭溶月微微蹙眉.

"一群庸醫."蘭溶月十分認真的評價道,語氣中明顯帶著不悅,"把窗戶打開通風."

"萬萬不可."林禦醫立即上前制止.

"不可?"面具下,一雙漆黑的眼睛中劃過不屑,"當真好笑,病人長期生活在滿是藥味的環境中,不僅身體還會影響病人的情緒,身為禦醫難道不知道病人的情緒有時候會導致病情加劇嗎?"

"你…"

"林禦醫,聽鬼醫的吩咐."蘭慎渂立即出言阻止,心想,這次請來的是一尊大神,必須要救活蘭嗣,如今柳嫣然穩坐後宮,朝中六部他和太子各占兩部,他手中管錢,太子工部背後卻又薛國公府,手握兵權,一個有權,一個有錢,勝負未分.

如今柳嫣然得勢,他處于弱勢,加上他若要繼位,還差知道聖旨.

"是."林禦醫看著蘭慎渂,不知為何,竟然從心底生出一絲畏懼之感.

窗戶打開,藥味蔓延,整個長甯宮內都散發著藥味,蘭溶月隨蘭慎渂走了進去,床上,蘭嗣消瘦很多,原本看上去四十來歲,如今短短幾日,似乎瞬間老了二十歲,兩鬢生出許多白發.

紅袖上前,打開藥箱,拿出一條是絲帕,萬公公留意著鬼醫(蘭溶月)見與之前所見並無不同,隨後目光有看向蘭慎渂,他真沒有想到蘭慎渂竟然找到了鬼醫.

與此同時,蘭嗣睜開眼睛,看到帶著面具的鬼醫,心中微微松一口氣.

"兒臣見過父皇."蘭慎渂立即上前行禮道.

"好…好…免禮."蘭嗣整個人似乎都精神了很多,連連道.

"陛下,我家公子這就給陛下把脈."紅袖拿著絲帕走到距離蘭嗣龍床兩米之外道.

"有勞了."蘭嗣看著鬼醫(蘭溶月)似乎看到了希望,眼底多出來幾分神采.

蘭溶月搭在蘭嗣的手腕上,脈搏有些虛弱,除了脈搏虛弱之外,並無其他異常,蠱毒一般從脈搏上無法察覺,沒想到焚情蠱也是.

如今她發現唯一能察覺的便是噬魂蠱,或許是因為靈宓的父親對噬魂蠱的執著,雖從未教過蘭溶月,但卻提及了不少.

"敢問公子,陛下身體如何?"萬公公見鬼醫(蘭溶月)收回手,遲遲不語,小聲詢問道.

"從脈搏上看,除了虛弱些之外並無其他異常,需要重新檢查一下,小一,放血."蠱毒難得,焚情蠱更是難尋,有機會總得好好研究一下.

"好勒."紅袖聽到吩咐,立即從藥箱中拿出一個白色的瓷碗,和一把小型的手術刀,決定來之前,蘭溶月刻意讓她熟悉過,紅袖拿著手術刀,心想,不愧是主子,少主未來的夫人,每一件工具都是巧奪天工.

"慢著,陛下龍體,不得有絲毫的損傷."蘭慎渂一旁沉默,萬公公開口阻止道.

"既如此,在下無能為力,小一,收拾一下,出宮."解釋這個事情太麻煩,蘭溶月直接給省了,畢竟這焚情蠱她要解也要費一些功夫,最重要的是她根本不打算解焚情蠱,給蘭嗣壓制一段時間已經算是她大發慈悲了.

"好,現在回去應該還趕得上訂一艘船去吃烤魚."自從在食為天吃過一次之後,紅袖終于明白為何食為天的生意那麼好,味道簡直是太絕了,同一道菜,能做出十多種味道,一天一種味道也足夠她吃半個月的.

"慢著,皇宮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嗎?"蘭嗣坐起來,看著鬼醫,當初找鬼醫醫病,他就十分討厭鬼醫這個人,如今進了宮,他倒要看看鬼醫是否能如之前般桀驁.

"的確不是,不過,不配合的病人就算陛下,在下也無能為力."蘭溶月帶著面具,氣度卻毫不輸給蘭嗣,隱約間似乎更勝蘭嗣一籌."若是陛下想留住在下,在下倒不放拼死一搏,畢竟在下從不認為自己是個正人君子."

最後一句話,讓蘭嗣心中生出了一絲退意,傳聞鬼醫除了醫術絕佳之外,更為神秘,身邊的小童已不是泛泛之輩,莫非鬼醫是深藏不漏.

"你可否能醫治朕的病."蘭嗣看著鬼醫,若不能醫治,這鬼醫便不能留.

"不知道,不過緩解陛下的痛苦不難."

蘭溶月的話,蘭嗣的心跌入谷底,若連鬼醫也不能醫治,莫非真的是他大限已到嗎?

"不是說天下無鬼醫醫治不好的病嗎?連你也不能."

"我能醫病,善解毒,唯獨無法醫治不配合的病人."蘭溶月的意思很明顯,不是不能醫治,而是你不配合.


"好,不過放血一事讓林禦醫來."

蘭嗣顯然信不過鬼醫以及他身邊的人,刀雖小,也能殺人.

"隨意."

林禦醫走進來後,放了小半碗血,蘭嗣的臉色又蒼白了幾分.

蘭溶月接過裝著血的小碗,都到一旁的桌子邊,開始慢慢的研究,林禦醫看著蘭溶月拿出不少小東西,眼底露出詫異,心想,鬼醫究竟是師承何人,他從未見過這些工具.

時間一點點過去,好幾次蘭慎渂都想要開口詢問,卻被蘭嗣給阻止了.

"如何?"等鬼醫終于放下手中的工具,或許是因為看到了希望,蘭嗣的臉色漸漸緩和過來.

"陛下中的不是毒,而是蠱."

一句話,所有人陷入驚訝中.

蘭嗣心一緊.

林禦醫也同樣陷入沉默,宮中禦醫善于醫治解毒的人有,但善于解蠱的人卻沒有,蠱毒,眾人都是束手無策.

蘭慎渂聞言,心底微沉,雙目中卻透著濃濃的擔憂,已然一副父子情深的模樣,心中想的卻是他得加快腳步了,自從苗疆覆滅之後,蠱便沒有出現在眾人的眼中,蠱毒,無解,

"皇兒,你先出去."片刻後,蘭嗣略微恢複過來.

"父皇,兒臣告退."蘭慎渂心中明白,他得知蠱毒雖然意外,但接下來的事情蘭嗣是不打算讓他知道了,看來,他的另想辦法了解一下關于蠱毒的事情.

"可有解."片刻後,蘭嗣問道.

"能暫且壓住."蘭溶月看向蘭嗣,能看著一個人掉入地獄的感覺真好,不過,她剛剛研究過蘭嗣的血,還真有不少意外的發現,看來,除了噬魂蠱之外,其余的蠱並不難解,只是她雖學了不少卻一直缺乏可研究的材料.

若是蘭嗣只得蘭溶月已經將她當成了研究材料,不知道該是一副怎樣的表情."無解嗎?"蘭嗣看著鬼醫心中發寒,腦海中自己回憶,他究竟是如何中蠱的,從茶到吃食都是一一讓人試過的,並無發現異常.

蘭嗣沒有發現,他唯一沒有讓人試過的便是女人.

他當然不會察覺到蠱毒的傳播方式.

"不算是,蠱毒出自苗疆古方,在下曾在書中看過相關記載,可惜苗疆覆滅,想要重新找到苗疆的古方很困難,在下能暫且替陛下壓住."蘭溶月說完,拿起筆在紙上刷刷的寫下藥方.

"能壓制多長的時間."蘭嗣看著鬼醫,雙目深沉,心思不明.

"三個月,最多."

蘭嗣原本以為他自會長壽,沒想到距離死亡這麼近.

"陛下,當年先帝攻打苗疆,的確帶回來不少東西,其中或許有關于蠱毒記載的書籍."萬公公見狀,立即提醒道.

關于蠱毒的記載已經被封印了,那些東西具體在什麼地方,萬公公也不曾知曉.

萬公公的話,蘭嗣似乎想起了什麼,又像是在戒備著些什麼.

蘭溶月心中好奇當年先帝攻打苗疆的真實原因,看來,這其中似乎有不少事情.

"萬公公,先帶鬼醫去側殿住下,好好招待,切不可怠慢."

"老奴遵旨."

萬公公帶著三人側殿住下.

"公子還有什麼吩咐."

"晚餐要食為天的烤魚,還有在准備一些宮中的點心,將屋內的被子全部換一下,要新的,面料要蒼暝國貢緞,簾子換成白色的,最近天氣不好,有些昏暗,側殿光線不太好,顏色太沉會影響公子看書,書桌上的筆全部換成狼毫筆,細筆多一些,還有天琴閣的炭筆…還有在這里放上一張軟榻…"紅袖挑剔的吩咐了十多項,最後十分勉強的住口.

萬公公心想,連陛下都沒有這麼挑剔過,這究竟是從哪里請來的神.

"請問公子還有其他的吩咐嗎?"

"我不習慣用別人用過的東西,麻煩派人去鬼閣將我自己的衣服取過來,那邊會有人准備好."

"是."

紅袖的吩咐加上蘭溶月的補充在萬公公看來在,這位鬼醫,挑剔得令人發指,一身紅色錦袍,宮中還真找不出第二件來.

"對了,公子的衣服一向是在傾顏閣定做的,公子在宮中想必有一段時間,麻煩萬公公去傾顏閣再定做幾套,對了,銀子讓陛下出."

紅袖的補充,萬公公氣的不行,卻不好開口拒絕,只得點點頭.


傾顏閣的衣服和首飾以款式新穎為名,但每一件都是價格不菲,萬公公沒想到鬼醫一個男子竟然對用度如此挑剔.

"公子放心,老奴這就吩咐人去辦."萬公公說完,看了看零露後才發現,零露的衣服上也有傾顏閣的標志,沒想到一個丫鬟穿著竟然如此之好.

"去吧."

萬公公離開後,蘭溶月看向紅袖,"是不是太挑剔了."

"這叫物盡其用,聽說宮中定了一批上好的天蠶絲綢,正好可以做簾子."

天蠶絲綢緞原本是後宮娘娘用來制作貼身衣物,以輕薄絲滑為名,用來制作簾子不僅好看,而且好用,最重要的是可以氣死一票人.

"隨你."

對于宮中,蘭溶月本來就沒有多少好感,紅袖要放肆一些自然是隨她了.

"零露,今晚我們吃食為天的烤魚."紅袖十分熱絡的玩著零露的手道,完全不覺得身著男裝有任何問題.

"好,還要千層糕."零露想起中午時候的千層糕味道很好,而且價格也很好,于是補充道.

"聽你的."紅袖說完,對門口的太監招了招手,"你去告訴萬公公,還要千層糕,桂花糕…"紅袖一連串報了十多個名字,隨後滿意的點了點頭.

"請問還有公子還有其他吩咐嗎?"

"藥抓好之後,拿過來我過目一下."蘭溶月想起她開的藥,宮中的藥材質量自然是極好的,不過與鬼閣的相比卻有一些差距.

鬼門七閣的鬼閣成立兩年之前蘭溶月已經開始讓人在培育藥材了,鬼閣的藥材不僅品質絕佳,最重要的是選擇了最佳的生長環境.

"是."太監微微松了一口氣,一番挑剔之外,終于回到正題了,若非如此,他還真以為這幾個人進宮是來享受的.

太監不知,在宮外才是最好的享受.

"這個給你,以後沒人送四斤新鮮的鹿肉接過來."紅袖十分大方的給太監一張一千兩的銀票.

"這…"太監看著手中的銀票,天涯海閣的通用銀票,想要拿卻有些為難.

"後面不是有個小廚房嗎?相信你能辦好此事的,若是你一直都辦好了,到時候我再給你一張."紅袖晃了晃手中的一摞銀票.

果然花著坑來的銀票一點都不心疼,天天還能吃到食為天的東西,真是一種享受.其實,也不怪紅袖對食為天生出怨念,食為天的東西真的不是一般的貴,而是特別貴,想到花出去的銀子她就覺得特別心疼,如今,終于可以吃個飽了.

"好,每日清晨,奴才一定會給小公子送來."

"恩."

太監離開後,零露直接拿過紅袖手中的銀票.

"你太敗家了,我幫你保管著."零露拿過銀票,立即放入懷中.

蘭溶月看著零露的舉動,突然想起顏卿的摳門與琴無憂相比,那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她現在心中忍不住懷疑讓顏卿調.教零露是不是正確的.

"公子放心,我很大方的."零露感覺道蘭溶月的眼神,立即十分認真地解釋.

零露的解釋卻讓蘭溶月有一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你們自己定."

蘭溶月決定不插手二人之間的事情,打開窗戶,九霄和天羽飛了進來,兩只本來想歇在蘭溶月肩上,卻被蘭溶月躲開了,九霄和天羽無奈,只好在蘭溶月身側架子上歇下.

"以後在宮中不許落在我肩上."現在她是鬼醫,衣服若是被九霄,天羽的爪子劃破會惹人懷疑的,看著兩個小家伙幽怨的眼神,蘭溶月略感無奈.

一定是她多想了,蒼鷹是不會有情緒的,蘭溶月心中自我安慰著.

"小金,你別跑啊."零露看著想要溜出去的小金,立即出言阻止道.

小金並未理會零露,只是本來的覺得和兩只蒼鷹在一起太過于危險.

"跑出去小心被人捉了燉蛇羹."蘭溶月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小金扭動的身軀立即僵住了,這個聲音它很熟悉,打不過,傷不到,更害怕.

小金猶豫再三,爬到零露的手腕上偽裝起來,宛如一個金色的玉鐲,十分好看.

"小一,你去四周看一個,還有,夜間想辦法盯住萬公公."

蘭慎渂的動作很明顯,柳嫣然卻毫無動靜,這很不正常,除非柳嫣然對蘭嗣的消息了若指掌,最了解此事的便是萬公公,就算透漏消息的人不是萬公公也與萬公公有關.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