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 神秘老者



靜妃嘴角的一絲嘲諷,蘭鈭心生警惕.

靜妃不同于其他的妃嬪,如靜字之名,靜妃的性子一直都是安安靜靜的,從不鋒芒畢露,在深宮中也甚少算計她人,這樣的女人不適合生活在宮中,但如今仔細想想,靜妃沒有得到蘭嗣的寵愛,卻得到了蘭嗣的信任,相較于宮中的妃嬪,甚至是皇後,靜妃得到的都要多得多.

君王之愛易得,信任難求.

"還請靜妃娘娘隨本王走一趟."好一個冷靜的靜妃,她就一點都不擔心自己的處境嗎?

"好,麻煩康瑞王了,本宮還未用晚膳,有勞王爺了."靜妃說完,放下轎簾.

好一個康瑞王,沒想到隱藏的如此之深,康瑞王並非蘭家血脈,康瑞王此舉,究竟是為了誰,太子還是二皇子,又或是為了其他人,太子的身份遭疑,莫非是太子要逼宮.

靜妃細細思慮後,嘴角露出一絲嘲諷,縱使康瑞王蟄伏多年,似乎有人比他因此的更深.

蘭溶月,你又是為了什麼?

"放心,本王不會派人好好照顧靜妃娘娘."

"有勞了."靜妃掀起轎簾,繼續道,"康瑞王,本宮很期待這場爭斗,誰勝誰負."

"靜妃似乎比我想想的更冷靜."蘭鈭沒有看向靜妃,不吭不卑的語氣,足以見得靜妃此刻根本沒有絲毫的緊張.

"或許是康瑞王你無法看透人心."說不緊張是假,生命她早就不想要了,只是還有余願未了罷了.

與此同時,靜妃的貼身丫鬟白芍找到了薛國公,還好手中有靜妃的令牌,不然不會如此順利.

"靜妃娘娘呢?"薛國公見白芍一人前來,急忙問道.

周宰輔是文臣之首,薛國公不得不在乎靜妃的下落.

"娘娘讓奴婢一人前來找國公大人,請國公大人立即派人送奴婢進宮,陛下所需的藥在奴婢手中."白芍顧不得其他,立即說道.

"我親自送你進宮,跟我來."薛國公雖與靜妃沒有什麼接觸,不過現在顧不得太多,只得邊走邊說.

蘭鈭突然謀反,且掌握了粼城大部分勢力,這一切都在薛國公和康慶王的意料之外,如今能穩定局面的只有陛下一人,只要蘭嗣活著,無能是誰都無法登基為帝.

"多謝國公大人."白芍立即道謝道.

"王爺,靜妃娘娘一事勞煩你通知周大人."薛國公看向康慶王,心中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靜妃的存在是對周宰輔最大的威脅,以周宰輔的為人,此事只怕會很為難.

白芍本想開口說些什麼,最終沒有說出口.

白芍是靜妃的貼身婢女,比起其他人的暗衛,白芍跟在乎的是靜妃.

君臨閣內,蘭溶月換上了一身男裝,這一次,蘭溶月並未隱去絕世容顏,相較于其他男裝的長袍,這一身男裝的長度剛好到小腿哪里,活動十分方便,雙手上,帶上了一雙冰蠶絲的手套.

蘭悅見蘭溶月一身男裝,目光不由得呆滯了一下,隨即回過神來後道,"溶月,我陪你一起去,宮中,沒有人比我更了解."

"不,你不能進宮,你不能卷入奪帝中去."蘭溶月心中一暖,其他人可以,唯獨蘭悅不行,因為她要讓蘭梵登基為帝,而不是其他人.

"好."蘭悅不想蘭溶月為難,立即答應道,心中想的卻是是否要調動自己手中的勢力悄悄進宮.

蘭溶月何嘗不明白蘭悅的心思,不過,並未多言.

蘭悅猶豫了一下,轉身離開.

"小姐,要不要…"九兒做了一個將蘭悅打暈的動作.

"不,隨她吧."蘭悅的安全她已經交給了夏侯文仁,即便會卷入東陵的紛爭中去,夏侯文仁依舊不會放棄這麼好的機會,這點她肯定.

一道白影突然靠近蘭溶月,九兒戒備的看向來人,一襲白衣,臉上帶著一張白色面具,目光宛若星辰,冷若寒冰.

"你怎麼來了."蘭溶月看向晏蒼嵐,明明是同樣一個人,為何感覺會查那麼多,清冷如仙,或許是對眼前的人最好的形容了.

"我陪你."

"東陵之事,你參合進來,似乎不太合適,況且…"宮中爭斗,若他陪她,定會用內力,噬魂蠱目前的情況已經讓她覺得十分詭異了,無能什麼狀態,只要噬魂蠱一直沉睡就好.

"況且什麼?"

"本小姐不想當寡婦."蘭溶月無語的看著抱住她腰間的某人,看著銅鏡中的兩人,雖然不是十分清晰,不過怎麼看都是兩個俊俏的公子,基情滿滿.

"放心,溶月絕不會成為寡婦的."晏蒼嵐握住蘭溶月的手,無論是什麼都好,只要她在身邊一切都無所謂,深邃的雙目中,決定似乎更濃了.

"隨你,不過,不可以動手動腳的."蘭溶月掙脫開了晏蒼嵐的懷抱,接過九兒遞過來的面具.

晏蒼嵐拿過蘭溶月手中的面具,親自為蘭溶月戴上.

走出君臨閣,蘭梵以及在門口等候了.


"這位是…"蘭梵看著來人,從氣質上來說,不遜色于蘭溶月,粼城的情報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並未見過此人.

"在下公子謙."謙與千同音,晏蒼嵐並未騙蘭梵.

蘭梵一聽就知道是假名,不過心中卻並未在意.

"是時候進宮了."蘭溶月看向蘭梵,有些事情不想蘭梵過問太多,聲音冷了幾分.

一行人秘密進宮,進宮無須走密道,蘭鈭想借蘭梵的名頭除掉蘭慎渂,自然會直接放其進宮,薛國公和康慶王的人看到蘭梵進宮,心中一緊,莫非蘭鈭是蘭梵的人,一個碌碌無為的皇子,何時有這樣的勢力了.

進宮後.

"紅袖,去救靜妃."救人,紅袖是最好的人選.

"是."紅袖看了看晏蒼嵐和蘭溶月後應道,眼底閃過一絲複雜,心中的惆悵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不高興,眼前明明是一個人,卻又不是一個人,兩個人都對主子情有獨鍾,只是越是這樣,讓她覺得越是危險.

紅袖離開後,蘭溶月眼底閃過一絲莫名的感覺,隨即看向晏蒼嵐.

有些事情她知道了,卻從未問過一句.

"四皇子,還請你獨自去慈甯宮."

"郡主此言何意."

蘭梵不明白,蘭溶月為何突然讓他去慈甯宮,此刻不是應該讓他光明正大的繼位嗎?

"明日早朝."蘭溶月只說了四個字.

"郡主,明日不可能有早朝,若是早朝,那便是新帝登基."蘭梵看向蘭溶月,言語中仿佛對帝位勢在必得,帝位早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你太不了解你的父皇了,陛下手中的暗衛足以血洗整個皇宮,一國之君權勢和威信不是可以輕易挑釁的,若非如此,現在的一切早已經成為定局了."她本不想解釋太多,只是蘭梵的眼界的確太小了些.

"好."蘭梵思慮片刻後道,其實心中已有其他安排.

蘭梵離開後,晏蒼嵐看著身邊的人兒,目光中多了一絲溫柔,"溶月,你找了一顆不會聽話的棋子,為何不直接讓蘭慎渂登基為帝呢?"

比起蘭梵,利用蘭慎渂的確要簡單很多,最起碼蘭慎渂足夠聰明,有些事情不要太操心.

"你就不怕蘭慎渂會成為你最大的敵人嗎?"

"以他之能,無須太過于擔憂,眼下太後還活著."

晏蒼嵐眼底泛起淡淡的算計.

"你是想說蘭慎渂登基為帝,讓蘭梵成為蘭慎渂眉心的朱砂痣嗎?"

蘭梵暗中培養的勢力不小,若是蘭慎渂登基,蘭梵勢必不惜一切代價奪帝,比起防備蘭嗣,蘭梵面對蘭慎渂心中定會更加自信,即便是蘭慎渂能力絕佳,要應付邊境,又要防止蘭梵的謀反,也會是疲于奔命.

"知我者,溶月也."

其實,晏蒼嵐這麼做決定有一個更深層次的原因,讓蘭慎渂和蘭梵蹦跶一段時間,也是給他自己爭取時間,更何況以蘭溶月的為人,一定沒有打包條說讓蘭梵登基為帝.

"既如此,你不妨猜猜我對蘭梵的承諾是什麼?"

"除掉蘭鈺捷?"

蘭梵的身世晏蒼嵐了如指掌,蘭梵若是等高位,燕國和東陵的戰事一定會一觸即發,加上投靠蘭梵之人多為佞臣,東陵的滅挖咫尺之間,莫非…

"溶月想讓東陵國破."晏蒼嵐突然明白過來.

聽著晏蒼嵐的話,蘭溶月心底一緊,明明是同一個人,為何他會忘記了她的目的,今天的晏蒼嵐讓她覺得有些隔閡.

"嗯."蘭溶月點了點頭,心思不明.

進宮後,趁著無人,蘭溶月和晏蒼嵐去了棠梨宮,棠梨宮內,淡淡的燭火,剛好照亮棠梨宮,隱約緊張的氣氛讓宮婢們議論紛紛,甚至不敢邁出房間.

"我想休息一下,你去隔壁房間吧."

"好."晏蒼嵐看著蘭溶月,神情猶豫了一下,明明面對她的時候他就是他,晏蒼嵐也好,千晟也好,都是同一個人,本想晚些告訴她,沒想到她還是察覺到了.

晏蒼嵐邁開腳步,腳步略顯沉重.

"小姐…"九兒覺得蘭溶月今天的態度很反常,卻又說不出反常在哪里,晏蒼嵐的提議,九兒打心眼里不贊同,畢竟,今夜,嫻貴妃必須死.

"靜妃應該快被帶來了,顏卿哪里安排好了嗎?"今夜注定無眠,蘭溶月又豈會真的休息呢?

"已經安排好了."

"那就好,是應該去見見嫻貴妃了."


蘭溶月知道,她和九兒的話瞞不過晏蒼嵐,只是心生疑問,讓她有些猶豫了.

"主子…"

"跟上去."

晏蒼嵐心中苦惱,他本以為他能控制,沒想到那人的到來,一切都變了,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晏蒼嵐眼底染上了恨意.

察覺到了也好,只是他不喜歡被蘭溶月疏離的感覺,自從被困了之後,蘭溶月雖然沒有什麼變化,總覺得蘭溶月心中藏著什麼是他不知道了,想到那人,晏蒼嵐眼底閃過一絲遲疑,莫非他見過溶月.

"主子,夫人哪里…"

黑衣人的話,晏蒼嵐眼底露出淡淡的殺意,這麼多年了,他想要的東西從來都得不到,他明明是天之驕子,卻總是被人用弱點威脅著,即便是那人已經是個死人,卻依舊成了他最大的弱點.

"溶月更重要,若是她還活著,也會贊成我的決定的."晏蒼嵐沉默了片刻,這個選擇他早已經做了,且從不猶豫,只是說出來依舊覺得讓人心痛無比.

"是."

黑衣人心中不知是該高興還是該悲傷.

蘭溶月還未走到賢福宮,就被人攬了下來,攔住蘭溶月的是一個滿頭白發,一襲白衣的老者,看上去仙風道骨,這是第三次相見,蘭溶月眼底盡是戒備.

九兒拔劍,向老者刺過去,劍未抵達,已經被老者點住了穴道.

"隔空點穴,好本事."九兒的千幻劍法距離第八層還有一絲屏障,只要突破第八層九兒也能隔空點穴,眼前顯然是棋差一招.

"郡主小小年紀,攪動一國江山,同樣好本事,只是郡主將今日之局弄得如此複雜,莫非最終的結果是為了弑父,沒想到郡主是一個狠毒到全然不顧血脈親情之人."老者看向蘭溶月,就單憑弑父這一點,蘭溶月就配不上那人.

"我的目的如何,與你何干,就算我要弑父,那又如何?"

"好一個那又如何,郡主本是天之驕女,只可惜郡主如今主動的一個禍國妖女,既然是禍國妖女,你就不應該存在,或許你本就不該存在的."

老者的話,蘭溶月心中微驚,莫非這個世界還有人看透她不是屬于這個世界的嗎?老者的目光總讓蘭溶月覺得別俱意味.

"禍國妖女又如何,與你何干,說吧,你的目的."若非立場不同,或許他還真有些喜歡這個女娃娃,只可惜這個女娃娃必須死,就憑那是那一族預言中所說之人.

"離開晏蒼嵐."

"若是我拒絕呢?"

"你說拒絕,付出代價的便是你身邊之人,九兒,靈宓,顏卿,無戾,風無邪以及姬長鳴,這些人的性命你不會不在乎吧."老者看向蘭溶月,靜靜的觀察著蘭溶月的一舉一動,唯有在提及姬長鳴的時候,蘭溶月有些許的變化.

"我從不受人威脅."

"是嗎,就連你在乎的姬長鳴也不行嗎?郡主,你終究不是無心之人,這一局你輸了."老者將一個玉佩丟給蘭溶月.

看著手中的玉佩,蘭溶月再熟悉不過,玉佩是姬家的傳家之寶,雖不是十分名貴,但雕刻精細,意義非凡,這個玉佩蘭溶月很熟悉,玉佩上的那一條裂縫還是她親手造成的.

蘭溶月有些後悔讓姬長鳴來粼城,若他不來,只要在落櫻閣,就無人能威脅到姬長鳴的性命.

"看來,郡主心中正在在乎的人不是晏蒼嵐,不知他可否是你手中的一顆棋子,不過像是郡主這等無心之人,也唯有與你從小青梅竹馬的姬長鳴讓你在乎了,郡主,你該做出選擇了."

老者看著蘭溶月,人都有弱點,他一直讓人暗中監視蘭溶月,在所有人的人中,蘭溶月唯獨對姬長鳴是不同的.

"不,我拒絕."姬長鳴她會救,但絕不是交易.

她對晏蒼嵐的情或許不如晏蒼嵐對她的深,她也不是非晏蒼嵐不可,可是她從不拿感情做交易.若是若交易,即便是交換救了姬長鳴,以姬長鳴的為人,這也絕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看來,郡主當真是一個無情之人,那麼這個郡主覺得如何?"老者說完,拿出一支玉簪,目光中帶著淡淡的嘲諷.

"你真的很懂得利用一個人的弱點,不過,動我弱點的人都該死,你也是."蘭溶月看著老者,眼底盡是殺意,九兒感覺到身後傳來的冷氣,蘭溶月這是第三次露出這樣的殺意,相較于以往,殺意更濃.

"你和他一樣,比起活人,死人對你們更重要."老者看向蘭溶月,姬長鳴一個大活人激不起蘭溶月的殺意,沒想到一個死人的玉簪竟然讓蘭溶月露出殺意,她派人監視蘭溶月很久,蘭溶月從未露出如此大的殺意,即便是在春獵的時候也不曾如此.

"你威脅了他."

蘭溶月有些意外,能威脅到晏蒼嵐的人,想必是他十分在乎的,沒想到他選擇了她.

"不,威脅他的人不是我,威脅你的人才是我."

"是嗎?與你也脫不了干系吧,只是讓我離開,有必要如此費盡心機嗎?"

"對你來說很簡單,對我來說,未必是."

不知為何,蘭溶月覺得老者對她有所忌憚,卻不知道她有什麼值得讓老者忌憚的.

老者擺弄著手中的玉簪,似乎下一刻就要將玉簪折斷.

蘭溶月慢慢閉上眼睛,睜開時,漆黑的雙瞳最深處,凝結出淡淡的冰霜,這個世界上,她第一個在乎的人便是季小蝶,竟然敢動季小蝶的骸骨,這個人該死,可是她從不受人威脅.

人死如燈滅,季小蝶去世了,留下的不過是一副皮囊而已.


"我從不受人威脅,可是你卻動了母親的骸骨,所以,你該死,無論你是誰,我都會讓你付出代價,既然你喜歡威脅人,我今夜也不會殺了你,我會讓你的九族,一個不留."

蘭溶月說完,四周的冰霜凝結.

看著蘭溶月的模樣,老者眼底竟然生出了退意,好恐怖的殺意,他沒想到蘭溶月竟然是那一族的人.

"既然如此,我便不能留你."

那一族的人都該死,老者動了殺意.

冰霜凝結,蘭溶月還未出手,一個白影想老者襲擊而去.

"晟兒,你瘋了."老者用盡全力還擊,似乎沒有料到晏蒼嵐會對他下殺手.

兩道白影,速度飛快,蘭溶月拿出銀針,解開了九兒的穴道.

"小姐,是九兒沒用,若不突破千幻劍法第十層,無法與此人匹敵."九兒心中明白,即便是突破了千幻劍法第十層,要殺老者,只怕還是要以自己的生命為代價.

白招過後,面具滑落,晏蒼嵐嘴角露出了血絲,老者停手,晏蒼嵐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蘭溶月上前,以晏蒼嵐的功夫應該不會遜色于老者才是,怎麼會突然敗陣,蘭溶月上前,握住了晏蒼嵐的手腕,噬魂蠱竟然醒了,明明是不可能蘇醒的.

"溶月,我沒事."晏蒼嵐強忍著沒有昏過去,噬魂蠱發作,噬魂之痛,晏蒼嵐額頭冒出了淡淡的汗珠,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笑容中有一絲抽搐.

"嗯,不會有事的."

明明說巫族靈女可解噬魂蠱,可是她卻毫無辦法,蘭溶月看向老者,莫非噬魂蠱的發作與他有關.

與此同時,一直暗中保護蘭溶月的黑衣人出現在蘭溶月的身手,一個刀手直接將晏蒼嵐敲暈過去.

"你不該觸發主子體內的噬魂蠱."黑衣人看向老者,咬牙切齒的說道.

"這是他向我動手的代價,小丫頭,給你一天的時間,一天後,要麼他死,要麼讓我帶他走,你,配不上他."老者說完,轉身離去,蘭溶月看著昏迷的晏蒼嵐,隨後看了看剛剛出現在的黑衣人,黑衣人身上傳出濃濃的血腥味,可見傷勢極重.

"那個老頭是誰?"

黑衣人沒有回答蘭溶月,只是淡淡的說道,"主母,可否讓屬下帶主子離開."

主母二字,足見黑衣人已經承認了蘭溶月的身份.

黑衣人心中清楚,晏蒼嵐一直不想讓蘭溶月卷入那些紛爭中去,即便會蘭溶月問了,他也不會說.

"主母,你很聰明,也很厲害,可是看到的卻是這個世界極小的一部分,東陵國太小."

黑衣人的話,蘭溶月沉默了,的確,有些事情她隱約察覺到了,忠勇侯府的事情之後,張伯消失了,蘭溶月也覺得事情不簡單,那些隱約的異常不是她忽略了,只是她全無線索.

"你扶著他,回棠梨宮."蘭溶月看了看黑衣人,以她的力量可無法將晏蒼嵐帶回棠梨宮.

黑衣人點了點頭,扶起晏蒼嵐,隨後向棠梨宮的方向走去.

老者並未離去,一直暗中留意著一切,眼底的意外似乎沒有料到蘭溶月竟然是巫族的下一任靈女.

"傳聞巫族靈女可解噬魂蠱,又說要如何救人嗎?"昏迷中的晏蒼嵐額頭依舊冒出層層汗珠,蘭溶月握住晏蒼嵐的手,此次噬魂蠱發作之後還剩最後一次,若是在此之前不解噬魂蠱,那就真的回天乏術了.

"屬下不知,或許天機閣閣主知道."

"九兒,你帶他下去包紮一下,吩咐顏卿,不可妄動."

"是."

九兒和黑衣人離開後,蘭溶月將手放在晏蒼嵐的心口,掌心凝結出淡淡的冰霜,寒冰能讓噬魂蠱沉睡,眼下的這樣只能緩解他的痛苦.

"出來吧."

蘭溶月心中清楚,老者要帶走晏蒼嵐,一定不會走遠.

"你救不了他."

"我知道,可你也不能救他."蘭溶月拿起帕子,替晏蒼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

"你說的不錯,噬魂蠱老夫的確解不了,不過,最少我還能讓他多活兩年,而他和你在一起,必死無疑."老者看向蘭溶月,眼底露出赤裸裸的厭惡.

"可你帶不走他."

"你讓他離開你,我保他兩年內噬魂蠱不發作."

蘭溶月看著晏蒼嵐,沉默了,本以為可以掌握一切,沒想到十年來培養的勢力依舊如此不堪一擊,縱使算計一切,終究算不到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