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初到軍營



天時,地利,人和三者為交戰之根本.

容澤受傷,北齊加快了進攻的腳步,蘭溶月為就容澤忙碌了一夜,容瀲趕赴戰場,一夜征戰,死傷數百人.

清晨,急報.

"將軍,軍中傳來急報."容澤剛醒來就聽到彙到,零露光明正大的站在一旁偷聽.

容澤看了看零露,零露干脆裝作看不懂.

"這…"來人看向零露,軍中急報,非相關人等,不能知.

"零露,麻煩你先出去一笑."

容澤看著零露覺得有些頭皮發麻,剛剛零露伺候他洗漱之後,便坐著和小金玩耍,蛇皇容澤還是認得出來的,傳聞有說,得蛇皇著能號令群蛇,若與之為敵,相當可怕.

"哦."

零露看了容澤一眼,模樣仿佛在說,看在小姐的份上,我想出去.

"說."

"北齊領兵進攻,死了幾百人,傷者近千人,軍中軍醫束手無策,大將軍讓我來請示將軍."

聽到彙報,容澤無奈,看來此舉請示的不是他,而是蘭溶月.

能救人的人唯有蘭溶月一人,傷口泛起的淡淡涼意,比起昨夜的折磨,今日顯然舒服了很多.

"零露,去請你家公子."容澤有些後悔剛剛讓零露離去了,大聲說道.

"不去,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公子是監軍,不是軍醫,再說藥草也不能免費給,畢竟需要成本還有人工,將軍想要做好人,不要搭上我家公子,還有公子招呼了將軍一夜,此刻在休息,將軍還是等等吧."

零露的聲音接近冷漠,她可善待蘭溶月的親人,兩國交戰,死傷本是人之常情,她不認為蘭溶月需要為此付出.

此刻零露有些贊成琴無憂的看法,畢竟免費的午餐不是誰都能吃的.

"這…"容澤一時間不知道如何開口,"人命為重."

"我去看看公子休息好了沒."零露給了容澤一個冷眼,人命為重,嘴角露出一絲諷刺,"兩國交戰,人命為重,天下之大,考慮百姓的人卻屈指可數,將軍以後不用將人命為重這句話對我說,沒用."

蘭溶月來邊關遇到刺殺,京城中只怕不少人要蘭溶月的命,零露有些生氣,若容澤真的在乎蘭溶月就會提前安排好一切,可眼下院中全無守衛,零露不認為從軍中調出一些人來那麼困難.

容澤看著零露,清秀可愛的臉龐,如同貓咪一般呆萌可愛的眼神此刻竟然有幾分冷漠.

兩國交戰,身為將軍考慮戰局的同時理當以士兵性命為重.

零露嘟著嘴,帶著一絲不悅的推開房門,走進蘭溶月的房間.

"誰惹你生氣了."蘭溶月看著零露,心想,零露其實很好相處,對容家人也極好,不知為何對容澤似乎有些不喜歡.

"小姐,我不喜歡有人將注意打到小姐身上,想要得到不是應該先付出嗎?"

看著零露的神情,蘭溶月猜測道,"有急報?"

"小姐怎麼知道?"

"北齊以狼隊為首,人力交戰,原本是可以勝的,只是幾番交戰,二叔受傷,如今只怕有些軍心不穩,最重要的是軍中有奸細."

休息過後,蘭溶月的腦子都清醒了,以兩國的兵力加上容澤本善戰,初次交戰,容澤受傷,除非是有人可以針對容澤.

擒賊先擒王,這一招有的不錯.

此次北齊領兵的是拓拔野,此人人如其名,野心極大,且手段狠毒,為勝會不擇手段.


拓跋弘尚且有幾分君子本質,而此人卻是完全的小人行徑.

"小姐,郡主數百人手上,以小姐一人之力,如何能救治的過來."零露看著蘭溶月,目露憐惜,為醫治容澤一人,蘭溶月就廢了將近兩個時辰,就算是沒日沒夜,數百人蘭溶月都得耗費想當長的時間.

"你啊,就在鑽牛角尖."蘭溶月上前,摸了摸了零露的頭.

零露嘟了嘟嘴,不說話.

蘭溶月換好衣服,往容澤的房間走去.

"昨夜幸苦了."容澤看到蘭溶月,心懷歉意,剛剛他的確以士兵的性命為先,沒有考慮過蘭溶月是否勞累,三天抵達邊關,蘭溶月又是女子,若是換做常人,早就累倒了.

"不客氣,二叔無事就好."

"我有事相求…"

"我知道"蘭溶月點了點頭,隨後對站在門邊的無戾道,"無戾,備馬."

"是,姐…監軍大人."

無戾差點嬌叫成姐姐,立即改口為監軍.

屋內的小隊長模樣打扮的男子聽到無戾的稱呼,立即看向蘭溶月,看上去一個只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公子,沒想到就是此次派來的監軍.

容家的軍中向來沒有監軍,如今陛下怎麼派了一個監軍,不合常理.

"見過監軍大人."

"免禮."

"零露,你留下來照顧二叔,記住每日晚上睡覺之前換藥."蘭溶月看了看容澤,以容澤的身體,回京城調養是最好的,不過還需等傷口愈合之後.

"公子,就不能帶我一起嗎?"零露看了看容澤,她可不想留下來.

縱使零露心中不願,但她沒有提前換上男裝,軍中向來沒有女子,此行跟隨蘭溶月的確是多有不便.

"聽話."

"哦."

零露送蘭溶月離開後,看著蘭溶月消失的方向站了很久,回到容澤的房中,容澤手中拿著一般兵法正在翻閱.

"那個…容將軍,小姐身邊並不太平,希望容將軍不要給小姐太多麻煩,容家人所求,小姐無法拒絕."零露的意思是讓容澤不要以親人之名,讓蘭溶月為云天國付出,云顥派蘭溶月做監軍,明知道蘭溶月剛剛得罪云顥和平西王府,凶險甚多,可是蘭溶月為了從未謀面的容澤接受了云顥的提議.

可是容澤的表現零露相當失望.

"我知道了."

"你知道了就好,小姐願意為容家付出,可是卻沒有守護云天江山的必要,畢竟哪位陛下可是想要置小姐于死地."

聖旨賜婚,零露想起就覺得十分生氣.

十八天之後,長孫文錦與國師大婚,云顥明明知道蘭溶月和晏蒼嵐才是一對有情人,可是去偏偏在蘭溶月離開京城後賜婚,想想零露就覺得生氣.

"零露,我很討厭嗎?"

容澤倍感無奈,他自認為甚得女子喜歡,沒想到遇到一個一見面就討厭他的人,可他竟然覺得而有些有趣.

"不,你不討厭."零露沒有說完,對于她來說,她不在乎的人在她心中就沒有討厭和喜歡.

討厭一個人太麻煩,還需要費心思,不劃算.

容澤聞言,嘴角微微一笑,他明明感覺零露很討厭他,可零露的語氣又不像是在說謊.

"對了,醫治軍中的士兵需要相當大量的藥材,有些藥材軍中應該沒有,容將軍是不是需要購買."零露忽然想起琴無憂的話,金錢為重.她也得掙點錢,免得琴無憂老說她只會花錢,敗家,雖然她敗家與琴無憂無關,可是心中很不好受.


總不能一直用小金嚇唬琴無憂吧.

零露想著,目光看向袖中的小金,小金圓圓的眼睛轉動了一下,模樣仿佛在說,主人,你終于明白了.

"的確不需要,不知你有什麼提議."

"和鬼閣簽訂協議,鬼閣在變成也有醫館,軍中沒有的藥材鬼閣提供,當然不是免費的."

"好."容澤點了點頭,鬼閣與蘭溶月的關系容澤是知道的,畢竟來信中已經說明了一切,為國事,當然不會讓蘭溶月自己拿出藥材,畢竟,有一就有再,初次就那樣會形成一股不好的風氣.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零露微微一笑,起身道,"我去一趟鬼閣,讓負責人來和你談."

零露不善經商,對藥材也不了解,此事還是讓專人處理的好.

"好."

"哦,對了,昨夜又兩批人來刺殺,第一批人顯然是沖著小姐來的,第二批人還不清楚,功夫一般,估計有可能是沖著你來的,小姐不讓我說,你自己想一下是不是得罪人了,小姐和無戾今夜估計不會回來,我可保護不好你."零露非常有自知之明,以她的武功要與殺手對抗,就是自己找死,而且她也不是馭蛇,一來,蘭溶月吩咐不到萬不得已,不要馭蛇,二來,容澤手中,若是院中留下蛇毒也不好.

容澤點了點頭,心中生出一絲歉意,難怪零露會討厭他,蘭溶月來之前他的確沒有做好安排,將父親的吩咐拋出腦後了,若是早有安排,昨夜的刺殺他應該派人阻止的.

容澤終于明白零露為什麼討厭他了,作為長輩,他的確是不合格.

與此同時,蘭溶月抵達軍中,此次隨行的還有一名鬼閣的大夫,這名大夫在蘭溶月離開京城前就已經做好了安排.

"見過大將軍."

"監軍,你來了."容瀲倍感無奈,本來不想蘭溶月卷進來,結果還是事與願違.

"大將軍,請讓人帶林大夫去軍醫哪里,昨夜被狼群咬傷的人需要先解毒才行."蘭溶月立即對容瀲道,自家人互相幫襯是必須的.

今日零露的態度蘭溶月明白,但這些事情需要零露自己去體會.

零露很好,唯一的缺點就是將她看得太重了,想到此處,蘭溶月看向身邊的無戾,無論感覺到蘭溶月的目光,立即露出一個人畜無害的可愛笑容,兩個小酒窩,身上露出暖暖的光芒.

"你帶林大夫去軍醫營帳."容瀲對身邊的將領吩咐道.

"是."

"監軍是想巡視軍營還是想去營帳中看看."容瀲看著蘭溶月,蘭溶月作為監軍而來,巡視軍營是應該的.

"先去營帳,我有事情和大將軍談."

"好."

走進營帳,容瀲遣散了營帳中的守衛.

容瀲看著蘭溶月臉上的嚴肅問道,"溶月,那麼嚴肅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

"爺爺,軍中有奸細,二叔是中毒,可卻不僅僅是狼毒."昨夜替容澤醫治之後,她就發現容澤的傷口化膿不簡單,細細檢查之後發現容澤的傷口被人用了容易感染的藥物,目的不是殺容澤,而是想廢了容澤.

"你是說軍中有奸細."

"對,二叔雖然不是武林高手,但功夫不弱,不該輕易被狼咬傷,只怕是沖著二叔來的,還有對方無疑傷二叔的性命."

容瀲聽著蘭溶月的話,細細分析,昨夜雨狼群.交戰,狼見人就咬,可是卻沒有去攻擊刻意的目標,那樣的攻擊的確不應該傷到容澤.

容瀲昨夜剛到軍營,戰鼓想起,根本來不及調查,如今看來,軍中有奸細是肯定的.

容家向來治軍嚴謹,沒想到還是被人安插了奸細.

"溶月可有合適的懷疑人選."


蘭溶月搖了搖頭,她對軍中不熟,認識的人也不多,"沒有合適懷疑的人選,不過有幾點可以肯定,第一,此人地位不高,但能接觸二叔;第二,此人無疑要二叔性命,應該不是北齊的人;第三,此事估計是針對容家人來的;最後一點北齊發兵,在云天應該有內應,目的不明."

蘭溶月的一席話,容瀲心中一驚,最後一點,事情可大可小,若是有人勾結北齊的消息一旦傳出,只怕是軍心不穩.

況且若此人真的存在,策劃一切,勢必隱藏的級深,弄不好容易反噬.

"目前局勢,溶月覺得當如何?"其實,在云顥下旨之前,晏蒼嵐曾見過容瀲,當時晏蒼嵐曾說,他此行會有一名不錯的軍師,如今看來,的確是.

長孫家與國師府,聖旨賜婚,身為國師的千晟早就知道了一切,為何去卻偏偏不阻止,還默許蘭溶月來邊城,他知道千晟的心思極深,可是他卻偏偏看不透他到底在策劃些什麼.

"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就算找出奸細也也不一定我把握找出幕後的人,不如暫且裝作不知道,若無意外,下一次應該是沖著爺爺來的,我讓人替爺爺准備了一件東西,上戰場的時候務必呆在身上."蘭溶月從袖中拿出一個泛著淡淡藥味的香囊遞給容瀲.

"這是?"容瀲看著繡著鴛鴦的香囊,嘴角抽了一下,藥香味不錯,可是這圖案顯然不是出自于蘭溶月之手.

"狼和狗的特性是一樣的,靠氣味分辨人,帶上香囊可以擾亂身上的氣味."

很多事情,蘭溶月還來不及驗證,不過看到軍中的士兵,她突然有幾分熱血了.

"這個香囊是?"容瀲帶著幾分難以啟齒道.

"我吩咐林大夫准備的."

"哦."

容瀲看著蘭溶月,精明,可是在小事上卻有些糊塗,長期清醒,偶爾呆萌.

"大將軍是先休息一下,還是帶我去巡視軍營,對了,順便幫我准備一個帳篷,我要住在軍中."蘭溶月盯著容瀲,眨了眨眼睛.

"不行,巡視軍營是監軍之責,每日我派人去接你就好."軍中全是男子,容瀲當然不會允許容家所有人的寶貝公主留在軍中,軍中全部都是些糙老爺們,不適合.

"大將軍,我留下來對受傷的士兵更加有利,大將軍一向以士兵為先,想必是不會反對的哦."溶月看了看四周無人,玩著容瀲的手臂道.

"不行,撒嬌也沒用."

"爺爺…"

"不行就是不行."

……

兩人爭論了許久,在許多不平等的條約下,容瀲終于同意的.

蘭溶月倍感無奈,容瀲讓她歇息在他的營帳中,還不知道明日會傳出些什麼消息,不過能留下就好,她並不在乎這些傳言.

其實,蘭溶月不知道,眼下外面小白臉監軍的消息已經傳遍了整個軍營了.

走出營帳,容瀲帶蘭溶月巡視軍營,首先便去看了受傷的士兵.

"林大夫,情況如何?"

"受傷的基本無礙,狼毒並不難解,讓人調配的藥材已經准備好."林大夫一邊醫治受傷較重的人,一邊對蘭溶月彙報道.

幾個軍營看了看林大夫,此人是鬼閣的大夫人,前幾次派人上門求見都被拒之門,如今去主動來了,在漸漸蘭溶月,一個長得比女子還好看的男子是本次的監軍大人,林大夫似乎對監軍特別尊重,讓人心中充滿疑問.

"嗯,此次交給你負責,想必此時已經達成了購買藥材的協議,還請林大夫全力相助."

"公子放心,林某一定全力相助."

兩人的對話眾人明白過來,原來是在鬼閣購買藥材,都說鬼閣的藥材是天價,如今有多了一番猜測.

容瀲跟在身後,詢問了一些士兵手上的情況,心思卻全在蘭溶月身上.

如今就好,軍中最忌諱的就是施恩,有一就有二,規矩不可或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