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 小妖精



身份被識破之後,白城主為兩人安排了獨立的院子,如同諷刺兩人一般,偌大的院子只有一個房間,美其名曰,府上最近客人眾多,客房緊張,將就一下.

"白公子,我們走著瞧."蘭溶月看著幸災樂禍的白城主,心想,這人一定是故意的.

"小月和男寵住在一下,不是理所應當嗎?我雖不是女人,可欲望二字我還是懂的."白城主心想,這丫頭瞞得夠嚴實的,他猜測了很多人選,唯獨沒有想到這人是蘭溶月,其實他心中更在意的是晏蒼嵐派蘭溶月來的用意,莫非就是為了自己正大光明的出現在曼城.

顯然,晏蒼嵐貴為一國之君,尚未登基為帝,此刻京城事務繁多,此時出現,于情于理似乎都說不過去,他故意如此安排,目的就是要看看晏蒼嵐的反應.

"白公子,總有天我會讓你看看什麼事報應."

蘭溶月心虛了,在賭坊的時候,她可是才調戲過晏蒼嵐死男寵,同處一個屋簷下就算了,睡在一起著實尷尬.

"拭目以待."白城主察覺到晏蒼嵐冷厲的目光,身體微微抖了一下,心想,這人倒是個不好惹的住,畢竟曼城的存亡全在他一念之間,惹怒他可不是明確的決定.

不過此刻有了美人在懷,想必一時間也不會想著如何對付他了.

看著白城主的背影,蘭溶月暗自發誓,以後一定要找機會討回來.

"對了,我叫白羽."

看著白羽的背影消失,蘭溶月走到晏蒼嵐身邊小聲道,"還真是諷刺."

"月兒為何覺得諷刺."關于白羽的姓名晏蒼嵐是知道的,只是今日所見的白羽與情報中的有些差距,只是那份情報他暫時不打算讓蘭溶月看到.

"白羽之前說過,白家祖訓,凡白家子孫不得離開曼城,若非如此,曼城只怕也不是如今模樣."

晏蒼嵐順勢摘下蘭溶月和自己的面具,將蘭溶月擁入懷中,手掌輕輕的觸碰了一下蘭溶月的臉頰,如水的肌膚讓人愛不釋手.

"的確是,如今的曼城已經被打造出一座機關城,即便是昔日的姬家也不過如是."某人一邊回答,一邊還不忘吃豆腐.

"才分別幾日,我發現你真有做男寵的潛質."蘭溶月握住了某人在她腰間胡亂摸來摸去的手,這人還真是幾日不見,色狼本質盡顯.

"月兒打算何時收了我這男寵呢?"

最初蘭溶月開口的時候的確將晏蒼嵐嚇了一跳,才幾日不見,活脫脫的變成了一個浪蕩公子,他該說蘭溶月演什麼像什麼,還是該說他對著多變的本性.愛得愈發不可自拔了.

不引以為恥,反而引以為傲,著實讓蘭溶月意外.

"這個要看你什麼時候讓我滿意,先說說看,為何突然來曼城了."

最苦是相思,她信.

可前來曼城的理由不僅僅是為了相思,除非……

"月兒,我暫時無法陪你游遍天下,不過我能一直陪在你身邊."京城的事,晏蒼嵐故意讓人隱藏的消息,甚至見了靈宓,讓她轉告鬼門的人,不要將京城的消息傳入蘭溶月耳中.

"是不是我離開京城的消息泄露了."

"真是個聰明的小女人,本想瞞著你來的,沒想到這麼快就猜到了."晏蒼嵐苦笑了一下,有些真相暫時不說,不算是欺騙,他只是想她無憂而已.


"消息是從容家走漏的,林巧曦."最後的名字,蘭溶月不是猜測,而是肯定,當時她和容太夫人辭行的時候,林巧曦剛好在門外,想必是那時聽到了,當時蘭溶月並未阻止,更是有幾分故意而為,她已經給我林巧曦機會了,若是她還是執迷不悟,即便是容家的面子,她也不會給.

"月兒,此事大婚之後再說,京城的事情我會處理好,相信我."

晏蒼嵐知道蘭溶月在乎容家,也難得容家給蘭溶月一份親情,他希望蘭溶月帶著祝福出嫁.同時也再給林巧曦一次機會,若這一次她還不知道珍惜,那就給蘭溶月立威的機會.

"好,我信你,嵐,為何突然喚我月兒."

她記得以前他都是稱呼他為溶月的,怎麼突然改稱呼了.

"月兒,只屬于我獨一無二的稱呼."

晏蒼嵐想起白羽喚蘭溶月為小月,心中十分不滿,所以便霸道的要用一個獨一無二的稱呼.

"隨你,不過你這個時候離開京城合適嗎?最近的京城可不太平."從京城將消息傳來,即便是用最快的信鴿也要一日的功夫,來回兩天,根本無法應對突發事件.

"這麼不相信為夫."晏蒼嵐看著懷中的小女人,這是對他一點信心都沒有嗎?

"當然不是,我是在為自己謀福利,畢竟我想成為禍國殃民的妖後,前提自然是我丈夫是帝王,你覺得呢?"幾日不見,她發現晏蒼嵐竟然學會吃醋了,莫非是因為白羽的緣故,想到白羽,蘭溶月露出一抹神秘莫測的笑容.

"月兒,不許想其他男人,還有,我一定會穩坐帝位,讓你成為一代妖後,至于禍國殃民就不用了,禍害我一個人就好."他才舍不得他的小女人去禍害他人呢,晏蒼嵐慶幸,還好他來了,不然那白羽指不定還要打他家月兒的主意.

"吃醋的男人真可愛."許是四下無人,蘭溶月沒有諸多顧慮.

"心里酸酸的."

晏蒼嵐用手扣住蘭溶月的後腦勺,直接吻了上去.

與此同時,院子外,白羽阻攔了九兒和天絕的去路.

"你們就別進去了,小月和她家男寵眼下正是干柴烈火之際,若是打擾了,可是要受罰的."

白羽的好心提醒,九兒全神戒備,商人無利不起早,更何況白羽的態度突然變化,讓人不得不防.白羽看著九兒的戒備,想起自己剛剛說的話,白羽發現,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這感覺還真不好受,腦海中想起一個人的容顏,心中那是無不惆悵.

"小九兒,本城主問你一個問題."白羽心中欠欠的開口道.

"九兒只是一個丫鬟,解答不了白城主的疑難."九兒可沒忘記之前白羽死如何算計蘭溶月的,作為蘭溶月的貼身丫鬟兼保鏢,自然是要討回來的.

"沒事,就一個小問題,小九兒,你家小姐對身邊的人是不是都很好."一天的時間,白羽發現蘭溶月完全沒有千金小姐的那種架子,反而很隨和,可這隨後的背後有些什麼,白羽無法把握.

"對小姐來說,我們是她屬下,同時也是一個單獨有思想的人."九兒並不吝嗇回答白羽的問題,只是有些不解白羽溫和突然這麼問.

"哦,是這樣嗎?難怪…"

白羽小聲嘀咕幾句,步履有些漂浮的離開.

"腦子壞了?"白羽的模樣,天絕得出了一個大相捷徑的結論.

"天絕,我發現你更適合跟著小姐."


一路上相處,天絕最初的兩天基本都是沉默不語,如今變化還蠻快的.

天絕看了九兒一眼,本想走進院內,想起白羽的話,直接站在轅門外.

九兒看著天絕,這是不屑理她嗎?

院內.

晏蒼嵐看著呼吸急促,臉頰微紅,唇邊一抹紅痕,用手指輕輕碰了一下蘭溶月的紅唇,這樣的結果他十分滿意.

"疼…你讓我明天怎麼出去見人."蘭溶月發現這人是屬狗的,雖然比不上咬,可是不得不說這人是調情的高手,前世,她什麼都學了,唯獨調情沒有試驗過.

前世,蘭溶月作為一個殺手,她很清楚殺手的弱點,殺手是不能動情的,臨死的時候,蘭溶月才明白過來,親情也是情.

"月兒,拍賣會在後日,不急."晏蒼嵐咽了咽口水,他怎麼覺得還不夠呢?渾身冒火,恨不得懷中的某個人兒直接給吃了.

"嵐,你的臉好紅."一只手勾住晏蒼嵐的脖子,一只手輕輕的摸了摸晏蒼嵐的臉頰,渾身無力,不過調戲的力量還是有的,手指輕輕滑過晏蒼嵐的耳垂,蘭溶月清楚感覺到某人身體的變化.

"小妖精,等著,看我一個月後如何收拾你."

晏蒼嵐抱起懷中的人兒,直接將屋內走去,將蘭溶月放在軟榻上後,起身向後院的浴池走去,蘭溶月看出某人匆匆的腳步,決定為了以後的幸福著想,還是別調戲某人了.

"九兒,天絕,進來."蘭溶月整理了一下衣衫,從懷中拿出粉底輕輕的抹去嘴角的紅痕,隨後叫天絕和九兒進來.

天絕內力深厚,蘭溶月出生他聽得一清二楚,隨即直接和九兒走進院子,直接來到屋內.

"小姐,公子呢?"天絕看了看四周,竟沒發現晏蒼嵐影子,忍不住問道.

"一路風塵,他去洗漱了."蘭溶月當然不會說某人去泡冷水澡了."黑市的地圖查得如何?"

殺黑寡婦之際,蘭溶月美其名曰讓天絕親自監督,其實是讓天絕找機會去查看黑市的地形,若說整個曼城是一座機關城,如今要找到的就是主動的機關室.

"可見的地圖我大致記住了,只是黑市內暗道眾多,若是要一一查清楚最少需要三天."

"三天嗎?"三天時間對她來說,顯然是太久了些,三天之後,即便是掌握了也失去意義了,如今看來,唯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小姐,不如我和天絕分頭行動."除天時之外,白羽身為城主,占盡了地理和人和,要想盡快掌握,唯一的方法就是兩人分開行動.

"沒用的,若是兩人探路,未必能拼出一副完整的地圖,天絕,你去大宅四處查看一下,這里既然是白家的祖宅,想必這里有很多特殊的地方,或許能找到我想要的東西."例如,白家祖訓的由來,凡白家子孫為何不得離開曼城.

"是."

天絕聽從吩咐,立即去打探.

紅袖曾贊過天絕的輕功不屬于她的隱身秘法,蘭溶月對天絕這點信心還是有的.

"九兒,你去准備飯菜,記得給天絕留一份."白家的院子很大,四周蔓延將近千米,用一個詞形容就是,財大氣粗.

"好,我這就去,小姐,白公子剛剛問了我一個奇怪的問題."九兒正想離去,突然想起白羽問她的問題.

"什麼問題?"


"他問小姐對屬下如何?"九兒思考了很久,一直沒有想明白這個問題,以及白羽的目的.

"我知道了."

看來事情果然如她猜測的一樣,她自認為雖不是人見人愛,也算是絕世風華,還有,第一次見面,她以男裝示人,白羽既然一眼就看出她是女子,果然如她心中所想,白羽有些特殊.

九兒離開後,晏蒼嵐身著一襲白衣從屋內走出來,長發上水珠慢慢落下.

"過來."蘭溶月看著某個男人,無奈的接過他手中的帕子,輕輕的替他擦拭著長發.

"月兒剛剛在想什麼?"

"嵐,白家可還有其他子嗣."

"為何突然這麼問."突如其來的問題,晏蒼嵐有些摸不著頭腦,莫非蘭溶月發現了什麼,"莫非你對白羽的身份有所質疑."

"不,我不質疑白羽的身份,只是有些莫名的好奇."她的確不質疑白羽的身份,不過質疑的是其他方面,例如白羽的目的,眼下人在白家,有些話還是以防隔牆有耳,她還是小心為上.

"應該還有一個兄長才是,不過,根據情報的資料來說,此人一直被囚禁在白家宗祠,而且性格窩囊."

"囚禁?"對于囚禁二字,蘭溶月倍感意外,畢竟偌大的白家,財富無數,根本不擔心爭家產這一說.

"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貌似是為情所困,為情所傷,離開過曼城,回來之後被囚宗祠,情報是這麼寫的,具體如何,還待查證,不過我相信很快就有結果."他進來是發現天絕不在,就知道蘭溶月派天絕去四處查看了.

"白羽與洛晉勾結謀反,可我發現白羽並非是一個重權勢之人,曼城雖不大,若要論權勢,白羽也算是一城之主,說是土皇帝也不為過,謀反的背後,莫非還有其他意圖."白羽在蘭溶月眼中就是一團煙芒,迷霧環繞,根本看不清,她曾想過是白羽單純的惡趣,可是事實真的那麼簡單嗎?

猜測後的答案並不等于真實,而她要的是真實並非猜測.

"的確,不過或許和白家的祖訓有關."

"或許."

與此同時,白羽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離開後直接去了宗祠,宗祠內,一個身著青色長袍的男子正在打掃排位,白羽看到男子,眼底閃過一事心疼.

"大哥,我繼任家主三年了,三年前我就說過,還大哥自由,大哥又何苦執著呢?"白家祖訓,凡白家人不得離開曼城,既然違背了祖訓,舍棄白家又何嘗不可呢.

"三年不見,你長大了."青衣男子看向白羽,眉宇間帶著滄桑.

"大哥,這城主之位本是你的,既然有機會逃開白家的枷鎖,為何又不離去."白羽看著青衣男子不急不躁,心中泛起一陣不滿,明明有機會離開,為何要放棄這個機會,既然當初不想離開,又為何要逃離白家,失去家主之位,以至于讓他困死在白家.

"羽兒,你恨大哥嗎?"

"最初的時候,恨過,三年不見,三年的時間可以改變很多,如今,不恨了,只是我不想再見你."白羽的確不想見青衣男子,若非故意為之,他更不願意來白家的宗祠.

"既然不願,為何如今又來了."青衣男子看著白羽,對于這個弟弟,他試圖了解過,只是每當覺得靠近的時候卻發現距離越來越遠,愈發的不了解了.

"來看看大哥如今落魄成什麼樣了,不過,似乎不如我想象中的那般慘."白羽說完,不等青衣男子回答,直接轉身離去,對于他來說,目的達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