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眼光透著幾分暖意,禦花園內,草木散發著生機,空氣中透著清新的味道,突然聞到一股脂粉味,蘭溶月目光下意識沉了幾分.
羽妃看到蘭溶月後立即迎了上來,沒有忽略掉蘭溶月眼底的那幾份不喜,微微一笑後行禮道,"臣妾參見皇後娘娘."
"羽妃的稱呼似乎錯了,你是東陵的貴妃,在本宮面前自稱臣妾,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是陛下的妃子呢?"
平靜的語氣中帶著些許嘲諷,羽妃面子上有些掛不住,她此行本來是打算試探蘭溶月的,沒想到反而被蘭溶月吃得死死的.
"奴家之罪,請月皇後恕罪."剛說完,羽妃就後悔了,在蘭溶月面前自稱奴家,連陣勢都輸了,不知為何,看到蘭溶月平靜眼底閃過的幽暗,讓她覺得背後發麻,有一種想要逃離的感覺.
"你畢竟是梵帝的寵妃,在本宮面前,請罪二字就不用了."
羽妃低頭,目光微微一沉.
寵妃嗎?帝王無情,昨日之前,她或許以為蘭梵除了因為她的價值之外還有幾分情意,經過昨夜落水的意外,回到驛館,蘭梵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懷疑她,想想蘭梵的眼神,羽妃突然醒悟了.
看著羽妃神情中露出了那一絲絲幡然醒悟的神情,蘭溶月嘴角微微上揚.
蘭梵終究是個帝王,不僅如此,還是一個多疑的帝王,羽妃的身份暫且她還沒查出來,不過以她對蘭梵的了解,蘭梵能寵愛羽妃,絕對是因為羽妃的價值,作為一件商品,有價值的時候才是寶貝.
"月皇後說的是."
"不知羽妃今日來找本宮所為何事."她可沒時間在羽妃身手浪費時間,樓陵城的動作讓她十分在意,還有那個徹底'沉寂’的冥殿.
"奴家知道皇後娘娘醫術高明,今日冒昧前來,想請皇後娘娘替奴家診脈."羽妃小聲道,雙目一直看向蘭溶月,留意著蘭溶月的神情.
只可惜她失望了,自始至終,蘭溶月平靜如水,似乎她的話讓蘭溶月跌不起任何波瀾.
直到她說完後,蘭溶月嘴角泛起一絲淡淡的笑意,不知為何,這抹淡笑讓她有些後悔今日來這一趟了.
"看來是蘭梵讓你來試探我,而你也有你自己的目的,我說的對嗎,羽妃."她已經不想再繼續玩下去了,羽妃有私心,違背了她身為一個細作的本質,這類人除非她足夠強,否則下場必定是淒慘無比.
"是,的確是陛下讓我進宮的,他很懼怕你."想起蘭梵忌憚蘭溶月的模樣,羽妃心底泛起一絲淡淡的失望.
"他該懼怕我,若非因為我的布局,東陵帝位還輪不到他來坐,不過,你應該轉告他,比起他對我的忌憚,他更應該小心睿王才是."想著昨夜收到的情報,想想如今有限的人手,蘭溶月心生一計.
利用蘭梵來對付蘭慎渂這個睿王,蘭慎渂的城府很深,在得知蘭慎渂死訊的時候她就覺得此事不簡單,沒想到蘭慎渂會詐死,此事知情人甚少,甚至連柳言夢和素心都瞞住了,她很期待蘭梵得知蘭慎渂沒死的消息後會做出怎樣的反應.
"睿王沒死?不,這怎麼可能."羽妃驚訝道,得知蘭慎渂的死訊後,主子親自派人去確認過,怎麼可能沒死.
"羽妃似乎很意外,看來羽妃對睿王也很在意."
羽妃驚訝之余,禦花園中,一陣優雅的蕭聲響起,回蕩在整個禦花園中,清澈悠揚的笛聲從四面八方襲來,讓人覺得十分輕松,正要放松時,羽妃心中一緊,警惕的看向蘭溶月.
"新來的樂師,羽妃覺得如何?"
笛聲響起時,蘭溶月心中默念般若心經,以前她不在意,去了一趟靈島之後,通過了靈主的考驗,這般若心經在關鍵的時候當真有靜心的效果.
"不錯,樂聲悠揚."羽妃下意識回答道,總覺得沒有那麼簡單,可蕭聲慢慢侵入她的心房,如夢如幻.
"是啊,就是吹奏之人年紀小了些,若是在大些或許有更高的造詣."蘭溶月輕輕道.
這個聲音還真能讓人放松下來,難怪曲子叫夢魂.
空氣中似乎回蕩著微妙的氣息,羽妃不知何時,已經閉上眼睛,似乎陷入自己的夢境中.
片刻後,桃紅色的唇瓣微動,道,"人一生都是為了自己站的更高,為此可以不惜一切代價,無論是誰."
紅袖和靈宓都封住了自己的五感,以免中招,根本沒有聽到蘭溶月的話.
時間一點點過去,隨著蕭聲停下,羽妃慢慢睜開眼睛,雙眸中,蘭溶月看到了欲望.
"月皇後好眼力,這人的確不錯."
"羽妃可是想要一個幌子."蘭溶月沒想去和羽妃繼續耗下去,直奔主題道.
"是."被看透後,羽妃沒有隱瞞,直接回答道.
"想讓本宮替你診脈,不是不可以,只是羽妃先那滿意的酬勞給我."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這個道理羽妃懂.
"你想要什麼?"羽妃看不透蘭溶月的目的,剛剛的蕭聲,她總覺得不簡單,可卻又說不出哪里不對.
"你知道我最想要什麼?時間不早了,本宮就不留羽妃用膳了."
蘭溶月說完後直接離開,留下目瞪口呆的羽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