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萌萌狠狠地瞪蔣丹,"別舒心暖一出事你就像瘋狗一樣亂咬人,等著吧,警察會告訴你真相的."
"楚萌萌,你……"
"吵什麼吵,趕緊進寢室去休息了."忽地保安拿著手電上樓來了,看見蔣丹和楚萌萌在走廊上立即大吼起來.
楚萌萌折身進屋"嘭"地摔上房門.
蔣丹心有不甘,沖著楚萌萌的房門大吼,"楚萌萌,如果事情是你做的,你不得好死,小魚慘死,她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吼什麼吼,是不是想被請去保衛科?"保安再從沖蔣丹大吼,蔣丹狠狠跺了兩腳,往自己的宿舍跑去.
今夜注定是個無眠之夜.
舒心暖被帶到警局,警察便開始對她例行詢問.
"舒心暖同學,請你講述一下今天晚上謝小魚墜樓事件的整個過程."秦警官出差了,今晚出警的是一個新調入這里的隊長,姓張,做事追求高效率,是個比較嚴肅刻板的人.
他在曾經的支隊里,就創造過事發當晚破案的記錄,新調到這里,他也想來個開門紅.
他不認識舒心暖,對她的背景也一概不知,只是本著抓緊時間破案的原則對涉事人調查詢問.
從謝小魚墜樓到現在,舒心暖的腦子里出現的一直都是謝小魚慘死的畫面,警察隊長對她的問話,她完全沒有反應,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
"舒心暖同學,我問你話呢,請你如實描述一下,你和謝小魚同學是什麼原因糾纏到一起,她又是怎麼跌下樓的?"
見舒心暖充耳不聞,張隊長臉色有點難看,敲了敲桌子,"舒心暖同學,我問你話呢,請你如實回答."
其實張隊長敲桌子的聲音不大,可還是把舒心暖嚇了一跳,她眼神慌亂閃爍,不明所以看向面前臉色黝黑,帶著警帽的張隊長,不明所以.
旁邊負責做筆錄的小同志傾身過來低語,"張隊,不如讓這位同學休息一晚上,明天再詢問吧,畢竟小姑娘看著被嚇得不……"
張隊長嚴肅道,"你懂什麼,就是在這種情況下,才能問出真東西.再有,我們可以讓她休息調整,可死者家屬能答應嗎?"
旁邊的小同志便不敢再多話了,由著張隊長繼續詢問.
"舒心暖同學,我在問你話,請你配合一下好嗎?"
舒心暖眨了眨眼睛,聽明白了張隊長的話,眼睛微微泛紅,輕輕點了點頭.
"你能告訴我,你和謝小魚同學是什麼原因糾纏到一起,她又是怎麼跌下樓的嗎?"
舒心暖有些艱澀地動了動唇角,緩緩說道,"我,我聽人說圖書樓那邊有人跳樓了,我心里預感很不好,因為這兩天謝小魚很反常.正准備去看看她有沒有回宿舍時,就收到了謝小魚同學的微信,是那種臨終告別那種,于是我嚇到了……"
"然後呢?"
"然後我就讓她不要做傻事,如果是遇到了什麼困難,我們可以幫助她……"
"接著講."
舒心暖回憶了下,唇瓣干澀的厲害,她伸出手頭舔舔,繼續講述,"我給我室友蔣丹講了一聲,然後就去了圖書樓,看到果真是謝小魚站在樓頂,想也沒想的就上去了,我想把她勸下來……"
"有同學說謝小魚已經下來了,你們卻又撞開了擋風牆上的檢修通道的門突然扭打在一起,你如果是去救謝小魚的,那你們為什麼又扭打在一起?"張隊長的眼神犀利,舒心暖不自覺咽了口唾沫.
受到驚嚇的人,這個時候脆弱又膽小,對上張隊長的眼神,舒心暖腦子里嗡了一聲瞬間接不上來話.
"……"
"小暖同學,請你如實回答."
張隊長又敲敲桌面,"有同學說看見你把謝小魚推下樓的,是不是這樣的?"
"不是……"
"那是怎樣……"
"不,不知道……"
"你怎麼會不知道呢?這件事情只有你最清楚,還請你配合我們如實講述."
耀眼的白熾燈,燈光強烈,舒心暖盯著那團光圈,腦子泛著白光,忽地抱著腦子哭喊,"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沒有殺謝小魚,沒有,真的沒有……"
她的情緒崩潰了.
張隊長嘴角抽動,看情形是問不出結果來,只得歎息一聲吩咐旁邊的警務人員,"讓她休息一會兒."
時間很快就到了十二點,舒心暖休息了一個小時張隊長又來問她話,剛坐下還沒有開始,就聽到外面傳來了呼天搶地的哭喊聲.
哭聲很快進了警局,是謝小魚的媽媽和她父親過來了.
夫妻倆都是鄰市做生意的,家里只有謝小魚一個獨生女,聽到女兒墜樓的事情,立即趕到了警局.
看到地上白布裹著的女兒的尸體,夫妻里撲過去痛苦失聲.
一聲聲哀痛的聲音,聽得旁人都忍不住抹眼淚.
舒心暖咬緊牙關,紅著眼睛,眼淚不受控制往外滾.
張隊長繼續詢問她的話,她也不能集中精神回答.
忽地,謝小魚的媽媽見這邊張隊長正在調查了解情況,擦了眼睛,起身沖了過來就揪住了舒心暖的頭發.
"是不是你?你殺了我我女兒對不對?"猩紅的眼睛盯著舒心暖,就像母獅子要吃人一般.
舒心暖抱著自己的腦袋,護著頭發,"不是我,我沒有,是她自己墜下樓去……"
"是你,就是你,你這個殺人凶手,你還我女兒命來."謝小魚的母親動作快,力氣大,一把就卡住了舒心暖的脖子.
張隊長和旁邊負責做筆錄的小同志趕緊起身阻止.
"這位家屬,請你冷靜點,我們正在調查了解情況,請別妨礙我們工作."
"還調查了解什麼呀,我們已經到了新聞推送了,就是這個小妖精推我女兒下樓,是她殺了我女兒,我要掐死她償命,為我女兒報仇."
謝小魚媽媽死命掐著舒心暖的脖子,舒心暖呼吸不暢,一張臉瞬間漲成紫色.
"咳咳咳……不是我……阿姨,我沒有殺你女兒……不是我推的她……咳咳,不是我……我什麼都沒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