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8 腦子不動就廢了



食為天大門外,蘭溶月回頭看了一眼二樓的位置,轉身直接上了馬車.

"去煙雨閣."

此言一出,顏卿和零露犯難了,煙雨閣雖是蘭溶月的產業,可一國之後去風月場所終歸不妥,迎上那雙褪去清澈,妖異無雙的黑眸,兩人便無法開口說出勸解的話.

馬車前,緊緊握缰繩的天絕也犯難了,若他真駕車去了煙雨樓,估計等下他就得會青暝十三司重新訓練了,想到那九死一生又極其折磨人的訓練,天絕本能的打了一個寒顫.

"天絕,若你敢駕車回將軍府,我不介意讓你去鬼門好好曆練一番,想必你家主子也對我曾經走過的路十分感興趣,一定會讓你好好體驗一番."

此言一出,馬車內的空氣瞬間冷了,鬼門的人都知道鬼門的懲罰九死一生,像九兒那麼離開的武功,還是在有准備的條件下走一遭都的修養個半年,但與九兒相比,蘭溶月對自己更加殘酷,不,應該說是殘忍,那個位于東陵國與南曜國交界的死亡密林,蘭溶月獨自在里面呆了半年,出來後整整修養了兩年身體才算大好.

"去煙雨閣."顏卿背後發涼吩咐道.

一路上馬車內十分安靜,透過簾子,蘭溶月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隨著時間的過去,蘭溶月懶洋洋的神情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無雙的威儀和讓人看不透的深邃.

晏蒼嵐離開食為天後,本想立即追上去,只是每當快要追上的時候,總有人暗中破壞,一路出城,走到一條來往行人稀少的路上,晏蒼嵐停下腳步,冷厲的神情中多了一絲殺意.

"闕玨,孤怎不知你什麼時候和柳若白聯手了."晏蒼嵐看著不遠處的兩個人,暗中好幾次交手都只打了個平手,他沒興趣理會天族和巫族的事,但若擋了他的道,他不介意奮力拼殺.

闕玨嫌棄的看了一眼柳若白,阻止晏蒼嵐他一個人足以,柳若白憑空摻和進來,他也十分不願,只是他沒想到晏蒼嵐一個凡人之軀,功夫竟出神入化,這才默認了柳若白摻和進來.

"在世人眼中你是蒼月國的帝王,但在我闕玨眼中,你只是靈女的夫君,巫族的姑爺,未婚妻一事,還請姑爺給個交代,巫族的靈女可不是那麼容易欺負的."闕玨定神的看著晏蒼嵐,看著他神情中的急切,頓時微微松了一口氣.

"這就是你攔下我的目的."晏蒼嵐輕輕挑眉,神情不悅道.

"不是,我攔下姑爺是因為靈女此刻並不想見到姑爺."

"哼……."冷哼一聲,看向柳若白繼續道,"天族什麼時候對蒼月國有興趣了."

"蒼帝,你還差國師嗎?"柳若白答非所問的看向晏蒼嵐道.

柳若白突如其來的話,夜魅蒙了,闕玨驚了,晏蒼嵐和柳若白之間的空氣凝結了,風暴正在醞釀.

與此同時,蘭溶月登上煙雨閣的大船.

船上歌舞升平,絲竹聲不斷,熱鬧非凡.

"主子,船上太過吵鬧,不如去游湖."顏卿小聲詢問道.

"傳令下去,讓京城各大管事來見我."

"主子……"顏卿不解,卻不知該如何詢問,蘭溶月有孕,不宜操勞,即便是往日,蘭溶月也只做個甩手掌櫃,很少會親自出手,如今不過是一出選妃的鬧劇,顏卿實在不敢勞動蘭溶月親自出手.

"顏卿,你家主子我今年多大."雙目看向湖光深色,深邃妖異的眼神,不知從何時開始變得透亮,讓人愈發的看不透了.

"十七."

語落,顏卿被自己驚到了.

是啊,主子才十七歲.鬼門七閣,勢力遍布諸國,她都忘了,蘭溶月才十七歲.

不知為何,顏卿突然有些悲傷.

"是啊,人生須臾數十年,人的一生猶如這四季變換,尋常百姓尚且知道春耕,夏耘,秋收,冬藏,可你家主子我,將一個藏的用的淋淋盡致,卻忘了我才十七歲,人生不長,肆意才好,這腦子得多動動,不動就廢了."安逸悠閑的生活,短短不過一月間,她卻有一種過退休生活的感覺,這個感覺很不好,她很不喜歡.

她滿心算計,縱使能決勝千里,總覺得少了些樂趣.

最初的時候,為複仇,她隱忍不發,其實或許是因為她死過一次了,生命珍貴,她從未肆意而為,剛剛在出食為天的時候,她突然覺得,她的一生不僅是為了腹中的孩子,更要為了自己才是. "屬下這就去召集京城各大管事來見主子."

顏卿離去後,蘭溶月對零露吩咐道,"我突然想聽曲子了,讓初晨來為我彈一曲."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