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7 碎骨



京城內一處偏遠的宅子內,身著玄衣的男子神情扭曲.

"容府和宮中戒備森嚴,派出去的人盡數折損."黑衣人回稟玄衣男子,聲音虛弱,黑衣已被血浸透.

"盡數折損?你是如何逃回來的."

玄衣男子眉頭微凝,未等黑衣殺手回稟,拔出腰間的軟劍,結束了已身受重傷黑衣男子的性命.他大意了,小瞧了晏蒼嵐,更沒想到蘭溶月情況為明柳若白也敢傾盡殘存勢力相助,這趟渾水他不該輕易踏進來的.

"公子,何不先問清楚了再殺."身著黑衣的中年男子從屋內走出來,顯然對玄衣男子的做法有些不滿.

"還有時間問?本公子先走一步,領走前本公子最後給你一個忠告,讓你的人分開逃離京城,否則怕是一個都走不了了."玄衣男子說完,用輕功越過圍牆向京城最繁華的街道而去,他必須盡快找一個能助他出城的人,否則他還真怕折在京城.

站在街道上望著皇宮的方向,今日他敗了,下一次再來京城,他定要討回來.

宅邸內,玄衣公子剛離開,天絕帶人包圍了整個院子,禦林軍以最快的速度疏散整個街道的百姓,行動之快,黑衣中年男子所料未及,看著破門而入的天絕,中年男子知他在劫難逃.

"殺."滿含殺意的一個字響徹了整個宅子,屋內藏匿的黑衣人聞聲提劍而出,厮殺聲一片.

"一個不留."

四字落下,單方面的屠殺展開.

鎮國將軍府內,柳若白得知消息,起身向容瀲請辭.

"可否需要相助."鎮國將軍府養有親兵,容瀲如今也顧不上惹人懷疑了.

"不用,陛下已有安排,多謝將軍,告辭."老巢找到,鎮國將軍府自是安然無恙,他就沒有繼續在喜宴上耽擱下去的必要了.

"今日之事多謝國師了."容瀲心中感激,他雖不知柳若白是如何啃擔任國師一職,但他和陛下之間的關系似乎沒有看上去的那麼簡單,之前他小瞧了柳若白在天族的地位,季家的人說柳若白帶過來的人身手與當今季家家主相差無比,如今看來是該重視起來了.

"奉君令而已,將軍無須客氣."

容瀲臉上笑容微僵,思慮該如何反應之際柳若白已轉身離開.

崔太傅見柳若白離去,便也光明正大的走了出來.

"鎮國將軍何時與國師這般相熟了."沒聽到兩人談話,看樣子倒也和顏悅色.

容瀲將柳若白相助一事告知了崔太傅,但並未細說.

"宮中可有什麼消息."柳若白代表晏蒼嵐前來道賀,那麼皇後娘娘呢?皇太女誕生還差兩日就半月了,自始至終都沒有皇後和皇太女更多的消息,崔太傅不免有些憂心.

容瀲輕輕搖頭,"皇後娘娘大婚前的院子一直空著,不如請崔小姐去哪里見見昀兒可好."

"安排在哪里妥當嗎?"

"冬日蕭條,那處院落四季常青,自是妥當的."

"如此便好."

……

攬月殿

晏蒼嵐親自為蘭溶月梳洗完畢,問著蘭溶月身上淡淡的馨香舍不得放手,聽到腳步聲後換了一身墨衣走出房間.

"照顧好月兒."

聽著吩咐,零露心中忍不住吐槽,說陛下不疼小公主吧,但凡在陛下在攬月殿,照顧小公主都是親力親為,說陛下疼小公主吧,在娘娘面前,小公主被忽略的徹徹底底,就像現在,陛下也不曾多吩咐一句.

這話零露感想,卻不敢問.

"奴婢領命."

離開攬月殿後,晏蒼嵐去了宮中的一處暗牢,暗牢與冷宮相鄰,但和攬月殿正好是相反的方向.

"主子,人帶回來了,逃走了一名玄衣公子,夜魑已帶人在京中搜尋了,天絕辦事不周,請主子降罪."天絕跪下請罪,為將人一網打盡,是他疏忽了.

"無妨,你去將無戾叫過來,將人交給他審問,再傳信給柳若白,讓他幫忙搜尋那名玄衣公子."對方能逃離絕不緊緊是因為天絕疏忽,而是對方先一步逃走了,有這本是的怕不是普通的江湖人士.

"是."

天絕領命離開,黑衣中年男子沒料到晏蒼嵐身邊竟然這麼多武林高手,這些人不似尋常暗衛,也不像是青暝十三司的人.

"我一個字都不會說,有什麼手段盡管使出來."

"嘴倒是挺硬,孤卻是想從你身上得到線索,不過在那之前,孤要你生不如死."晏蒼嵐平靜的看著中年男子,可在他眼中,中年男子以和死人無異,"從四肢開始,將他身上每一塊骨頭給我敲碎了."

語落,晏蒼嵐神情中多了一絲溫柔,可落在黑衣男子眼中,卻盡是恐懼.

"好狠毒的手段,但也不過如此而已."

"是嗎?這僅僅是個開始,你放心,在你沒瘋之前,孤不會讓你死,只會讓你好好體會一下生不如死的絕望."他記得蘭溶月說過,對于死士和殺手來說,身體上的折磨不可怕,可怕的是精神上的,能做到這點而且做的極好的便是無戾了.

中年男子只覺得周身一冷,卻不知道等待他折磨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