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2 天才變態



臨近年關,柳若白終于受到了從族中傳回的消息,看過消息後,柳若白緊鎖眉頭,片刻不敢耽擱的進了宮.

"陛下,查到逃走刺客的信息了."

"是誰?"

晏蒼嵐抓到的人並未審問出逃走男子的信息,距離刺客逃走已經過了一個半月,在這件事情晏蒼嵐對柳若白辦事速度並不滿意.

"天族聖子柳纖塵."

提及柳纖塵,柳若白心中不免擔憂,凡天族子女,男子均姓柳,女子則姓洛,天族聖子天族內人人都知道,但對于柳纖塵的消息他知道的並不詳細,從最新的消息來看,與他昔日在天族時了解的柳纖塵相差甚遠.

"天族,冥殿."

晏蒼嵐平靜的黑眸子中蘊藏這風暴,小無雙出生那夜,出動了那麼多殺手,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冥殿,卻沒想到一向外界不曾有絲毫消息的天族聖子竟親自來京城了,他甚至都沒有好好招待一番對方就走了.

此刻,晏蒼嵐心中清楚,這位天族聖子怕不是狼狽的逃走,而是直接選擇離開的.

他從不小覷對手,青暝十三司和鬼門都未曾察覺到這個男子的消息,得知其離開後更是無從查起,如今得知其身份,晏蒼嵐頗為意外.

"剛剛從族中傳回消息,柳纖塵年少時似乎與樓浩然見過一面,差不多也快十來年了."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柳若白心中將時間推演到十年前,那時應該是蘭溶月離開巫族四處游曆的時候.

晏蒼嵐見柳若白欲言又止,急忙開口詢問,"可還有什麼沒說的."

"陛下,我將見一下娘娘."

"隨我來."

攬月殿內,蘭溶月正在查閱天涯海閣近一年的賬本,這一年來,冥殿沒有少派人在天涯海閣經營的產業下搗亂,發展了一年,利潤竟和去年持平了,來年她得親自多盯著些才行.正思量該如何增加些新營生時候,晏蒼嵐和柳若白便走了進來.

"你們怎麼來了?"柳若白的到來,蘭溶月頗為意外.

"我有一事特意來請教娘娘."

說話間,晏蒼嵐已在蘭溶月身側坐下,接過蘭溶月手中的賬本,看了一下角落的記賬方式,這種記賬方式蘭溶月曾教過他,便道,"剩下的我幫你看."

"沒事,只剩半本了."蘭溶月一般大略翻一遍賬本用心算便能核對清楚,只是這種查賬方式十分費腦子,晏蒼嵐有些心疼娘子.

"想休息一會兒."晏蒼嵐將賬本放在書案上道.

"國師大人怎麼想到來見我了."

"不知娘娘可有聽說過柳纖塵."

蘭溶月不解的看了一眼身側的晏蒼嵐,隨即搖了搖頭,"不曾聽說此人,此人是誰?"

"天族聖子."

"所以呢?你來見我所為何事."

"小無雙出生那夜,刺客闖入宮中,兩日後我回來一趟族中,安排族人查證此事,後來抓住了為首的刺客,卻發現逃走一人,今日從族中傳回消息,消息證明逃走的人正是柳纖塵,而族人還發現了一個情況,柳纖塵很有可能和巫族楓無涯認識."

時間推向前十年,楓無涯是最早跟在蘭溶月身邊的人,後被蘭溶月發現其背叛,但蘭溶月似乎一直沒有找出楓無涯背叛她的原因.

"你是說楓無涯背叛我不是因為巫族的老骨頭,而是因為柳纖塵?"柳若白都能推測出這點,作為向來善于思考的蘭溶月又豈會想不到,只是在柳若白提及之前,她竟從未想過楓無涯竟與天族有關.

甚至,楓無涯就是天族的人.

"不知道,沒有消息表明,自從楓無涯死後,一切線索都斷了,除非柳纖塵自己說出來,否則只能是一個大致的猜測."

蘭溶月漆黑的眸子中閃過一抹妖異的光芒,如發現了新大陸一般,嘴角高興的微微上揚,"如此說來,這個柳纖塵全是一個勁敵了."

"我父親和母親便是死于柳纖塵之手,但我的族中卻無人相信此事."長袖中,柳若白雙拳緊握,當初他父母意外身亡,他一直懷疑不是意外,天族雖分成了兩支,各自為營,但一向不互相殘殺,他父母意外墜崖,雙雙身亡,而去過那里的只有十歲的柳纖塵,他心中一直懷疑這柳纖塵,但沒有任何證據.


"倒是個對手,夫君,如何看?"

看柳若白的模樣,這個柳纖塵應該是狠辣之輩,且十分聰明,蘭溶月腦海中直接浮現出四個字:天才變態.

"試試就知道了."

"如何試?"柳若白急忙問道.

"娘子以為呢?"

"嗯…天族我們是查不了,只能從巫族入手了,闕玨回巫族也有三個月了,近日送回的消息雖刻意隱瞞,不過處境似乎甚是艱難,闕玨一向很得那些老骨頭信任,這般處境艱難我原以為是柳言夢的緣故,細想一個柳言夢應不至于讓闕玨如此艱難,我原不想插手,如今倒是可以插手一翻試試."

與之相較,蘭溶月更擔心南曜國的情況.

若柳纖塵真的是個天才變態,如今又與樓浩然有瓜葛,夏侯文仁,蘭悅,張懿,琴無憂等人的處境豈不是有危險.

"怎麼了."語落,晏蒼嵐見蘭溶月神色微凝,小聲道.

"夫君,用你的人送信去燕城,最快幾日."

"冬日天寒,最快十日."

"十日?五日後是夏侯文仁的選妃大典,看來是來不及了."冬日天寒,信鴿飛一個多時辰就得在固定的驛站休息,信件的傳遞十分慢,南曜國被樓浩然嚴密布控,靠近燕城前幾個城就必須的改成人工,速度就會變得特別慢.

"也不一定,娘娘若想趕在夏侯文仁選妃大典前抵達燕城,也不是沒有辦法,只是風險有些高."

"你有辦法."

"用天族的傳信渠道,信鴿可以直接如燕城,不過,若柳纖塵在燕城,很有可能逃不過他的耳目."

"你是說你將信傳回天族,再用與你們敵對那一脈的傳信渠道,光明正大的將消息傳到燕城?"蘭溶月眼前一亮,對柳若白刮目相看,看來柳若白所在的這一支和柳纖塵所在的那一支爭斗已經白熱化,居然互相安插細作了.

"是,人才安插不久,不一定保險."他從不小看對手,遇上柳纖塵,又更加小心翼翼了幾分.

"那就雙管齊下,信我親自來寫,暴露了也沒事."想到落梅,蘭溶月決定用寫一封只有落梅能看懂的信件,這樣的話即便信落入柳纖塵或樓浩然手中,對方也看不出所以然來.

"好."

蘭溶月提筆寫信,寫好後,一封遞給柳若白,一封遞給晏蒼嵐.

柳若白拿著信看了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這可以嗎?"一封簡單的家書,他自認為不蠢,看了好幾遍都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當然."

"那…臣先告退了."

柳若白離開後,晏蒼嵐一雙深邃的眸子緊緊的盯著蘭溶月.

"怎麼了?"蘭溶月不解的看著某個似乎在生氣的男人,她貌似沒做錯什麼.

"月兒,我也想要一套只有你我才能看懂的信息."晏蒼嵐嘴唇靠近蘭溶月的臉頰,如凝脂般的肌膚,讓他忍不住張口輕輕咬了一口.

蘭溶月身子微微後退,"干嘛咬我."

"娘子秀色可餐,為夫忍不住想一飽口福."

某人一語雙關的話,蘭溶月臉頰染上了一抹嬌紅,微微低下頭,昨日容太夫人下葬,她已經修養了兩個月,因容太夫人的緣故,某人這一個月十分安分.如今這才一日,某人的本性又顯露出來了.

"……"

晏蒼嵐見懷中的人兒臉頰泛起嬌紅,低頭輕輕咬了咬她耳垂,在耳邊輕聲道,"娘子,為夫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