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確地說她不是看見古玩店,而已看見古玩店里的一個莫名熟悉的背影眸光凝住了.
一看這就是家新開的古玩店,她記得年前經過這里的時候還沒有,難不成是年後開的?
她死死定著一抹背影看,希望他轉過身來,可直到她和張玲已經過了店,那人也沒有轉過身來,也不知道在與說什麼.
"曉雪,你看什麼?"張玲見鄭曉雪不停里往一個古玩店里面張望,便驚訝地問.
鄭曉雪回神,掩飾地道,"啊,這里什麼時候新開了一家古玩店,我怎麼不知道啊,看里面的東西很好的樣子,要不我們進去逛逛?"
"這種店都是糟老頭子們逛的,我可不去."張玲一臉嫌棄.
她不去,鄭曉雪也沒法,只得跟著她一起往前走,時不時回頭看,想過改天再過來看看,可走到十字街口,她實在按捺不住了,找了個借口與張玲分開,然後倒回古玩店.
沒錯正是魏清明的古玩店.
魏清明剛送走一波客人,一轉身就看到一身貴婦打扮的鄭曉雪站在旁邊,一臉頓時震驚.
藍底百碎花旗袍,外面搭一款藍色披肩,白色的高跟鞋拉長她的身高,卷發梳理得規整漂亮,渾身盡顯貴婦的神韻.
目光在那張臉上凝了幾秒,他回神便挪開視線,用官方的語言招呼,"這位女士,你想看點什麼,里面請."
該來的還是來了.
還以為京都很大,不容易碰到人,誰想,才來不多久便碰到了,這京都還真不大.
鄭曉雪一個勁兒地盯著魏清明看,他跟她說話,她恍然未覺一般.
魏清明又客套地笑著對著重複,"這位女士,你想看點什麼,里面請."
鄭曉雪經過一番辨認,終究喊出聲,"魏清明?你是魏清明對不對?"時隔二十年有多了,時間太長,她的記憶還停留在魏清明二十多歲意氣風發,陽光俊朗的樣子.眼前的魏清明已經是步入了中老年一代,她真的不太敢認了.
魏清明眸光一閃,"女士,我不是魏清明,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你不是?"鄭曉雪一臉疑惑,盯著魏清明的臉審視著,"可我看著你就像魏清明."
"女士,很抱歉,我真的是魏清明,這個世界上相似的人多了去了,我或許剛好長得和你認識的人有點像吧."
"你真不是魏清明?"
鄭曉雪還是懷疑.
真的,眼前這張臉太像了,算算時間,魏清明的年紀也和眼前的男人差不多.他穿著打扮干淨整潔,頭發梳理得很整齊,倒是和年輕的時候一樣斯文愛干淨.
"真不是."魏清明再次笑笑.
"哦,那不好意思,認錯了……"人家不承認,鄭曉雪也不好說什麼,一步三回頭走出了古玩店.
直到人不見了,魏清明臉上的表情才垮了,在椅子上攤坐下來,眼圈微微泛紅了.
二十年不見了,她看起來並沒有多大變化,整一個貴婦的打扮,想來喬家的那位對她很好,她也如願過上了自己想要的日子.
過去二十年的畫面一幕幕在腦子里變得清晰,有美好,卻也有不堪,他其實不想記起.
鄭曉雪回到家,發瘋一樣的在自己房間一陣翻找,將上次她扔到的那個筆記本從箱子底里翻出來,找到那個很多年都不聯系的電話號碼撥打過去,結果依舊是個空號.
她撒氣地一把就把筆記本扔了.
想想今天見到的古玩店里的那個男人,她始終覺得他就是魏清明,就算他再是老了,她也覺得自己眼神沒那麼差.
尤其是那雙眼睛,雖然眼角上長了細紋,可那眼神卻沒多大的變化,他給人的感覺也沒變化.
看樣子,他是那間店里的老板,開店做生意,肯定是要跟工商局那邊辦理相關的手續,想證實這個人到底是不是魏清明也不難,她去查查就好了.
時間一晃兩天就過了,周一舒心暖又回到學校上課.
和往常一樣,她和蔣丹一起上完上午的課,准備去食堂吃飯,卻不想在食堂門口就碰到夜君燁從里面出來.
夜君燁連腳步都沒有頓一下,冷地掃了舒心暖的一眼,便擦肩而過了.
只是那眼神,邪氣,鄙夷,似乎還帶著一種勢在必得的決心.讓人有種後背發涼的感覺.
舒心暖心髒部位反射性地緊縮了一下,不過她也沒多想,也跟著蔣丹進食堂去吃飯.
春季野營的時間就在下個周,姜峰交代給她的讓她和班上同學商量的方案的事情,她已經做好了,都已經形成稿子存放在電腦里了,只是她遲遲不想去給姜峰彙報.
想到上次被姜峰抓住手的那種毛蹭蹭的感覺,她就不敢單獨去見姜峰了.
索性直接撥打了他的電話,"姜老師,野營的事情,我們已經把方案制定好了,我發你郵箱里行不?你看過了有什麼需要修改的直接告訴我."
"那個小暖啊,我覺得你還是親自來給我彙報比較好,除了方案的事情,還有其他事情要和你商量一下."
姜峰直接拒絕了.
這是非當面不可呢.
"這個老東西,有什麼事情不可以電話里直接告訴你啊,還必須當面說,我看他就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舒心暖打電話,蔣丹就貼在她身邊聽的,等她一掛了電話她就開罵,"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這熊樣,敢肖想你."
"那怎麼辦,丹丹?"舒心暖一臉哭惱.
"怕個毛線球啊,姐妹陪著你一起去."
也只能這樣了,兩個人去總比一個人去好,兩人收拾了一下就去了姜峰的辦公室.
"喲,蔣丹也來了,你們坐,我給你們倒水."姜峰並一臉平靜,起身給兩人倒水.
舒心暖立即道,"姜老師,你不用忙了,我們不口渴,說完了事情就走."
"別著急坐下慢慢說."姜峰堅持給兩人倒了水,兩人對望了一眼,只得坐下.
只是,姜峰的水,他們可不敢喝.
舒心暖正要開始彙報,姜峰的手機就像響了,他做了個稍等的手勢,去了窗邊接電話,也不知道說了什麼,回頭過來就對蔣丹道,"蔣丹,你正好空著也是空著,幫老師跑一趟院長辦公室,送給資料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