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5 容靖納妾,入營點兵(二更)



綠樓蘭國兵發蒼月國的消息第一時間傳入了綠洲,蕊姬第一時間收到消息,歎氣後看向帳篷的方向,她將容靖挾來已有四個多月來,用盡各種手段都沒有讓容靖娶她,甚至樓蘭秘術攝魂術都用了,依舊無法動搖容靖的心智.

越是如此她就越是無法自拔.

蕊姬拿著信件,走進帳篷,幾個月下來,容靖甚是比她還要熟悉部落,這里集聚這樓蘭國最後的勢力,可若蒼月國真要天下一統,她即使是傾盡整個部落的勢力也無力回天,尤其是蘭溶月身上還要樓蘭國的血脈,而她因愛上一個人不想與他為敵.

對蕊姬的走近,容靖翻閱著手中的兵書,連眼都未抬一下.

"容靖,給我一個名分吧,哪怕是妾,我也願意隨你走."蕊姬奪下容靖手中的兵書,蹲下身子,抬頭盯著容靖,語氣中甚至帶著一絲哀求.

"蕊姬,你很好,是一個很好的女孩,若是我沒遇見瑤兒,或許我會為你動心,但我此生,只愛也只會有瑤兒一人."容靖雖挾持了他,也用了樓蘭秘術,卻並未真正的傷害到他,而他也徹底利用這個機會摸清楚了蕊姬的來曆.

從而道出了蘭溶月的身份,部落存在的目的是想扶持樓蘭國女子掌權,而如今樓陵城穩坐樓蘭國江山,樓星落已嫁燕國為太子妃,樓蘭女帝其他女兒都被樓陵城屠殺殆盡,若真要扶持,蘭溶月才是最合適的人選.

容靖利用幾個月的時間,將這個想法慢慢灌入到蕊姬的腦海中,也知道了部落哪里可以逃出去,可面對的是死亡沙漠,他不熟悉沙漠,根本走不出去,除非有人帶路.

"我只要一個名分,一個陪在你身邊的名分也不可以嗎?"

容靖輕輕搖頭,"蕊姬,我不能接受."

蕊姬慘烈一笑,將手中的情報遞給容靖.

"樓蘭國發兵,邊境如何?"這份情報是他策反的人所寫,而這個人身邊有他親信監視,短短幾個字,已經說明了一切,他失蹤太久瞞不住,如今定是軍心不穩的時候.

"給我一個名分,我陪你征戰,否則這將是你收到外面的最後消息,若你不願,那就等著樓蘭鐵騎踏破西北的城牆."蕊姬站起來看著容靖,一生一次的心動,哪怕自私,哪怕不擇手段,她也要得到.

"蕊姬,放走我."容靖嚴肅的看著蕊姬,眼神中帶著從未有過的認真.

"容靖,我蕊姬說話算話,給我名分,哪怕是妾室,我也隨你走."

一邊是百姓天下,一邊是妻子家人,她倒要看看容靖如何選.

看著容靖神情凝重,蕊姬突然覺得心空了,似乎可以預料到結果,她讓自己面帶笑意,心卻有些微涼,高興不起來.

"蕊姬,綠洲的生活很好,大家都褪去了殺戮,如今自給自足,這里很甯靜,很適合你,外面的世界未必好,尤其是跟著一個心中沒有你位置的男人,不僅你的身份將受到質疑,你的生命也將受到威脅,蕊姬,放我走,這是我最後的勸告."

容靖看著蕊姬,她性子活潑狡詐,值得有一個人好好愛她,但這個人卻不會是他.

他的心很小,只容得下一個人.

"我堅持."

容靖眼神一冷,他可以拿自己冒險,唯獨無法拿手中的將士,百姓的安慰,陛下的江山來冒險,想著被辜負的云瑤,他心痛欲裂,想著家中的規矩,他心重千金.

"我答應你."


四個字,用盡了容靖的全部力氣.

四個字讓他今生不再是一個好丈夫,好夫君,他違背了容家的祖訓,不是容家的好子孫.

四個字讓他不敢面對愛人,家人.

可他忠了百姓,忠了君,忠了江山社稷.

語落,急火攻心,容靖嘴角流出了鮮血,蕊姬後退一步,心中卻突然生了些許的退意.

她錯了嗎?

她只想守在她愛的人身邊,不算計,不可求,只是陪伴和守候,只是想每天能看他一眼,這般也錯了嗎?

"……"本想開口叫夫君,看著容家嘴角的鮮血,終究還是沒能開得口,他傷了,她的心也痛的快無法呼吸,不知是因為他傷了,還是因為她的心也被傷了,"我…我去叫大夫."

"不用了,備馬啟程."

"可…你的身體."

"無礙."容靖撐著身體站了起來,心痛欲裂.

或許從蕊姬接近他開始,他的布局,一開始就錯了,所以才會如今這般艱難.

他想利用蕊姬,結果目的達到了,傷了他最愛的妻子,最愛的家人,傷了自己,也傷了蕊姬,終負了所有人.

"好."蕊姬走了兩步又退了回來,從瓶中拿出一枚藥丸,"秘制的保心丸,你先服下."

容靖接過藥丸,直接吞下.

蕊姬牽來駱駝,將繩子遞給容靖,"穿越死亡沙漠走最近的路需要兩天,只能騎駱駝."

容靖接過繩子,自始至終,沒有和蕊姬說一句話.

得到名分能陪在她愛的人身邊,可蕊姬卻高興不起來.

走出綠洲,看身後的容靖,蕊姬想,總有一天她會打動容靖,她可以不爭不搶,只求陪在容靖身邊,若云瑤生氣,打她罵她都行.

此時蕊姬不知,傾一次心,愛一人,有的人一生不變.

太陽西斜,蘭溶月一行人持令牌抵達軍營,大將軍吳瀚親自出賬相迎.

"臣安西將軍吳瀚率眾將士叩見皇後,皇後娘娘千歲."吳瀚下跪行禮,眼神卻頭頭瞄一眼騎在馬上風塵仆仆的蘭溶月,從驛館到軍營快馬加鞭需要兩個時辰,蘭溶月一行竟兩個時辰未到就趕到了,一行人除了後面身著素衣的文官外,竟無一人露出疲憊之色.

難道消息有誤?當然,這個想法吳瀚立馬就否定了,軍中傳訊,豈容有誤.


"眾將士請你,將在外,從此刻起,免了這些虛禮."

"謝皇後娘娘."

蘭溶月躍下馬,動作輕快流暢,吳瀚以及他身後的將士都對蘭溶月刮目相看,西北女子彪悍,也擅騎射,可與蘭溶月一比差了不止一個等級,尤其是蘭溶月並不會武功.

"安西將軍這般看著我莫非從前見過."看著吳瀚盯著她發呆的樣子,蘭溶月笑著道.

"臣失禮."吳瀚行禮,黝黑的臉頰染上了一抹難以察覺的微紅,"臣與厲將軍是至交,曾從他口中得聞娘娘一二."

"原來如此."

難怪晏蒼嵐會讓讓她來軍中,原來還有這一層關系,就沖著厲將軍明日抵達,吳瀚也得對她尊重幾分.

"軍中艱苦,娘娘一路奔波,請進賬內歇息."吳瀚看著褪去笑意的蘭溶月,在一大推男人說,身材嬌小,雖身著鎧甲,卻顯得十分纖細,若非那凌厲之氣,到讓他覺得這樣的女子就應該穩坐高位.

"兩刻之內,照進軍中所有將領,大賬議事,請安西將軍拿十枚令牌給本宮,本宮即刻吩咐人出城查探."聲音不大,卻帶著上位者不容置疑的威儀,加上不經意間流露出的殺氣,吳瀚為之心驚.

"來人,取十枚令牌過來."

"這…將軍…"吳瀚身側的副將蹙眉,不曾邁出一步.

蘭溶月邪魅一笑,眼底泛起一抹幽暗之色,"久聞西北將軍治軍有方,沒想身側之人竟不懂何為軍令如山."

迎上那雙幽暗的眸子,吳瀚心中一愣,竟生出懼意,想著關于蘭溶月的傳聞,再看看蘭溶月身後的禦林軍,竟都包含殺意,就像是踩著無數尸骨走過來的一般,讓人生畏.

"取令牌."

副將此次不敢反駁,立即進賬取來十枚令牌給蘭溶月.

接過令牌,蘭溶月隨後向後一揮,十個黑影微動,令牌落入十人手中.

"去城外查探,飛劍傳訊."

"屬下領命."

十人領命,棄用輕功飛身離開,很快消失在軍營中,吳瀚還未從驚訝中回過神來.

"無邪,紅袖統計信息,白羽,王清隨本宮進賬,其余的人原地休息,備戰."

"是."

眾人齊聲領命,聲音不大,勝在整齊,聲音讓吳瀚從差異中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