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是女兒不好,都是女兒太任性了……"
"不怪你,都怪當年媽媽沒能阻止老頭子,一時鬼迷心竅,才把你逼得離家幾十年,是媽媽的錯啊……"
"不,媽媽,是女兒的錯,女兒只顧自己,太不孝了……"
母女倆摟在一起抱頭痛哭,在場的除了郭愛娟,無一不跟著鼻子發酸,眼睛泛紅.
郭愛娟,看著抱著哭訴二十幾年相思之苦的母女倆,心里恨得牙癢癢的.
照秦老夫人對秦若的寵溺,她想找秦若出之前受的惡氣,怕是有點困難了.等秦若回了秦家,過剩過下,她都要看她的臉色,這可怎麼辦?
有心想挑唆母女倆幾句,有秦慕森在一旁盯著,她又不太敢,只能把對秦若母女的恨意藏起來.
"乖囡,讓媽媽好好看看."秦老夫人捧著秦若的臉,盡管秦若已經快四十出頭的人了,可是在秦母看來,女兒還像當年一樣.
怎麼看怎麼不夠,看著看著,眼淚又上來了,秦若趕緊用手給她擦眼淚.
"媽,以後女兒都不走了,天天賴媽身邊哪兒也不去了."
"好好,媽就喜歡你賴在我身邊不走."
待秦母的情緒穩定下來了,秦若趕緊指著舒心暖和小斌斌道,"媽,這是我的女兒小暖,和兒子斌斌."
然後看向舒心暖道,"小暖,趕緊叫外婆."
"外婆."舒心暖乖巧地喊了一聲.
秦母抬頭看向姐弟倆,姐姐一張嬰兒肥的小臉,標致又水靈,弟弟就是個萌萌的小粉團子,對著她直咧嘴"啊啊"直樂,口水絲掉了老長.
"唉唉,我的寶貝外孫女,寶貝大外孫啊……"秦母再一次高興得熱淚盈眶,嘴里答應著,上前一把抱住舒心暖和小斌斌,最後一把接過小斌斌,"吧唧"在小斌斌的臉蛋兒上親了幾口.
"媽,小斌斌有點沉,你年紀大了抱不住,給我抱吧."
秦若要去接過小斌斌,秦慕森趕緊上前搶了過去,"還是我抱,來,小斌斌,小舅帶你飛了……"
"咯咯咯……"小斌斌高興地笑起來.
秦母看向舒心暖,越看越覺得喜歡,拉著她的手,著實稱贊了一番,然後摘下手腕上的一個雞血紅玉石的鐲子套在舒心暖的手上.
"小暖啊,外婆今天不知道你要上門,沒有提前准備個像樣的見面禮,這個鐲子先給你,過後外婆再給好好准備一份."
"不不,外婆,這個鐲子太貴重了,我不能收,我都沒有給你准備禮物呢,我怎麼能收您老人家的東西呢."
舒心暖不好意思接老太太給的鐲子,其一,她和秦若畢竟沒有血緣關系,其二,一她鑒賞珠寶的能力,一眼看出這個鐲子可是個古物,放到市場都是有價無市的.
郭愛娟還在一邊呢,看她一臉羨慕嫉妒恨的樣子,回頭怕是又要說什麼風涼話了.
"拿著."老太太堅持,這是她的心意.
"小暖,既然是外婆真心給你的,你就收下吧."秦若怕惹了老太太不高興,喜愛哦著看向舒心暖.
"謝謝外婆."
"今天我身上也沒有合適的東西給小斌斌,回頭我去給他打一副金鎖回來."
秦母計劃著給外孫子的見面禮,心情好極了了,四處瞄了眼擰眉,"咦,這個死老頭子,接到門口保安的電話,聽說你回家了,比我跑得還快,這是跑哪里去了,怎麼沒看見?"
事實上,秦老爺子是跑在了秦母的前面,可當她看清大廳前面站著的人是秦若,還帶了女兒和兒子回來.
激動得欲上前相認,一想到秦若狠心離家了二十幾年,回到京都都一邊多了的也不肯上門認父母,他又氣咻咻地轉身離開了.
老頭子年紀大了,脾氣反而像小孩子,記仇著呢.
哼,說什麼都該秦若這個做女兒的先到他面前認錯,否則,他就不認這個女兒.
"走,我帶你們娘兒幾個見老頭子去."
秦母一手牽秦若,一手牽舒心暖進屋見老爺子去了.
身後,郭愛娟立時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平時老夫人對她可總是端著大家族母親的架子,可沒給她多少好臉色,這秦若回來了,又是哭又是抱的,稀罕得寶貝疙瘩似的,當真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
可老太太稀罕秦若和小斌斌沒毛病,但憑什麼舒心暖一個野種,她都稀罕得不得了了?她的女兒秦雨菲,還沒得過老太太這麼稀罕呢.
老太太手上那只鐲子她知道是個好東西,暗地里她指使秦雨菲給老太太要了好幾次,可她就是不給.
想不到今天眼睛都不眨就給了舒心暖,郭愛娟的眼睛都被嫉妒給熏紅了.
想到等下秦若母女幾個見了老爺子,指不定老爺子又會給什麼寶貝東西,她趕緊沖著身邊一個女傭吼,"趕緊去二小姐的房里把她叫出來,讓她到她爺爺那里,見她小姑母女."
哼,只要她女兒在場,老爺子不可能厚此薄彼的,給了舒心暖和小斌斌東西不給她女兒吧.
郭愛娟這麼想著,腳步急匆匆地追著秦老夫人幾人走.在轉彎地方差點與急急走來的秦雨蝶相撞.
幸虧秦雨蝶反應快,趕緊往邊上讓,還是引來郭愛娟一頓臭罵,"你眼睛瞎啊,看不到有人來了?走這麼快趕著去投胎啊?"
秦雨蝶眼睛泛紅捏緊了拳頭,"郭姨,我不是故意的……"
"走開,躲遠點,看著你就心煩!"
郭愛娟罵咧著往前走,哪里像一個出自名門的貴婦啊,和街上的潑婦差不多.當然,她這一面,也只有在家里的傭人和秦雨蝶的面前露出來,在其他人面前,她可是一個端莊賢惠,善良寬容的好媳婦.
取巧賣乖這一套,這些年,她早就練得爐火純青.
越靠近老爺子住的地方,秦若一顆心越是不安.
她知道自己親爹的脾氣,萬一像郭愛娟說的,他不會認她這個女兒,讓她怎麼辦?若是她自己一個人倒好,老爺子要打要罵,她都沒關系,可是帶著舒心暖和小斌斌,她不想讓舒心暖跟著難堪.
"媽,我,我不去了,改天再說."
遠遠的看見秦老爺子在庭院里喝茶的身影,秦若便打了退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