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分家的宿命



晃眼間,一個月的時間就過去了.

在這一個月內,村子與云隱使團進行了三次大規模的談判,最終敲定了所有條款,並正式舉辦了和平協議的簽署儀式.

在舉辦和平協議的簽署儀式的同時,村子內也舉辦起了大型的和平慶典.

在這一天,幾乎所有的村民都走上了街頭,享受著和平帶來的喜悅,街道上人頭攢動,整個村子都洋溢著歡聲笑語.

而作為木葉豪門一族的日向族地內,氣氛卻陰沉壓抑,不見半點歡快.

在日向日差的帶領下,一眾日向分家的成員們,滿臉肅容的來到了宗家的大宅前.

望著靜立在大宅前的兄長日向日足,以及躲在日足身後,目光躲閃,神情怯弱的宗家大小姐日向雛田,日差一臉漠然的說道:"雛田小姐已經三歲了,恭喜."

作為兄長的日足淡淡的點了點頭:"嗯."

這時,甯次對父親日差小聲說道:"父親,雛田小姐真可愛呀!"

日差用一種難以言喻的複雜目光望向了甯次.

甯次疑惑道:"父親,怎麼了?"

日差扭過了頭:"沒...沒什麼."

一旁的日向鏡見此一幕,輕輕搖了搖頭.

顯然,直到此時日差都沒有將'籠中鳥’的一切告訴甯次,可見在他內心深處,深深的排斥著即將到來的那一刻.

日足似乎沒有察覺日差的態度,或者是沒有在意,仍淡淡的說道:"把甯次交給我吧."

日差彎下了腰:"是."

目送著宗家帶著年幼的甯次緩緩離開,日差臉色陰郁.

不論他如何排斥,如何抵觸,這一刻最終還是來臨了,而他卻沒有任何辦法阻止這一切的發生.

突然,街尾的拐角處,出現了一個坐在輪椅上的日向族人,他的面容十分滄桑,看起來好像四十多歲的樣子,神情平靜的望著這邊.

日向鏡對身邊的日差問道:"他是誰?"

有些心不在焉的日差回頭瞟了一眼:"他叫青木,也是分家的一員."

"青木!?"

日向鏡怔了怔,這個名字他十分陌生,幾乎沒有聽族人們談論過.

見日向鏡有些疑惑,日差說道:"你沒有聽過他的名字很正常,他之前一直被關在監牢中,最近才被釋放出來."

日向鏡好奇的問道:"他干了什麼?"

"他失職了!"頓了頓,日差神情落寞的講述道:"在第三次忍界大戰中,他和他的弟弟青葉是一位宗家的貼身護衛.結果在戰場上那位宗家被敵人奪取了一只白眼,因此,他弟弟青葉因為失職被處死,他因為在戰斗中失去了雙腿,所以免于死刑,被囚禁了起來."

聽日差這麼一說,日向鏡立刻想起霧隱確實在戰場上奪走過一只白眼,不過這件事情被日向一族視為恥辱,所以在族中很少被人提及,而日向鏡那時年紀還小,所以根本不清楚族中的這些舊事.

等日向鏡回過神來時,街尾的拐角已經沒有青木的身影了.

下午,日足將日差父子,以及日向鏡留在了宗家大宅.


練功房中.

日足正指導著雛田日向一族的柔拳,而日差,甯次,日向鏡三人依次坐在一旁,靜靜的觀看著.

"步伐太亂了..."

"這樣的速度是打不中敵人的..."

"你在猶豫什麼?出拳不能有半點遲疑..."

場上不斷傳出日足嚴厲的呵斥聲,他像一個嚴酷的老師,一一指出了雛田的不足.

幼小的雛田只得一邊輕喘著,一邊小聲應和.

甯次望著在場上努力修煉的雛田,臉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第一次見面,他就喜歡上了這個靦腆害羞的妹妹.

日差瞥了眼額頭上已經纏著繃帶的甯次,輕歎了口氣,說道:"甯次,你聽好了,你是為了保護雛田大小姐,保護宗家而生的,這是你一輩子的宿命!"

甯次沒有聽出日差語氣中的沉重,他的目光仍在雛田的身上:"是,父親大人!"

甯次干脆的回答,令日差的內心越加愧疚,他望向雛田的神情漸漸冷峻.

在日差的眼中,身為宗家繼承人的雛田,無論在哪一個方面,都比不上自己的兒子甯次.而甯次只是因為自己這個無能的父親,所以才被刻上了永遠也無法掙脫的'籠中鳥’咒印,而雛田這種平庸的宗家子弟,卻能堂而皇之的享受支配分家的權力.

在這一瞬,巨大的不甘,從他的心頭迸發了出來,甚至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在本能的驅使下,他眼眶中的白眼不自覺的開啟了.

"殺氣!"

幾乎是同時,日足和日向鏡兩人都察覺到了日差身上流露出來的凜冽殺意!

日足立刻發現了殺意的源頭,對著日差輕喝了一聲:"禁!"

霎時,日差開啟的白眼就被封禁了,額頭上的'籠中鳥’咒印也閃爍起了青光.

"啊..."

隨著'籠中鳥’咒印上泛起的一陣陣青光,日差雙手抱頭,在地上痛苦的翻滾著,哀嚎著.

驚慌失措的甯次連忙撲了上去:"父親大人,您怎麼了?"

雖然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但這並不妨礙甯次感受到父親正承受著的痛苦,他的眼中頓時流下了兩行淚水.

一旁的日向鏡沒有做什麼,而是冷靜的觀察著這一幕.

"無需複雜的結印,就能瞬間發動麼?"

這是日向鏡第一次見識'籠中鳥’咒印的發動,幾乎只是一瞬,發動'籠中鳥’咒印的日足就輕易封印了日差開啟的白眼.

換言之,哪怕兩人實力相當,分家在宗家面前也沒有半點反抗的能力.

"能讓日差這樣的忍者發出這麼慘烈的哀嚎,'籠中鳥’果然是直接作用于腦神經的!"

對于日差這般的精英上忍來說,尋常皮肉上的疼痛根本就不算什麼,也只有直接作用于腦神經的'籠中鳥’才能令他如此痛苦哀嚎,完全失去戰斗能力.

日足停止了'籠中鳥’,淡淡道:"回去吧,我會原諒你這個蠢貨,也就只限今天了,你們分家不要忘了自己的宿命!"

說罷,日足領著一臉驚慌的雛田,緩緩離開了練功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