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明深受打擊,見眾人狂笑不已,氣惱道:「小天,快去找布娃娃來!」
秦小天說道:「師尊,有沒有搞錯啊?這可是您老人家給文文的禮物,怎麼要我去找?」
李強掏出一套精裝布娃娃,說道:「文文,來!這是師伯祖給你的禮物!」
赤明頓時叫了起來:「喂,不帶這麼玩的!」停了一下,他露出討好的笑容,說道:「大哥,給我一套吧,哎,我用東西換……神器?靈草?靈丹?隨便什麼都行,換一套布娃娃!」
李強笑嘻嘻道:「好家伙,用神器換布娃娃,虧你干得出來!哎,我倒是想和你換,可惜我就只有一套.」
赤明氣得罵了一句,沉思了片刻,露出一絲笑容,不知道從哪里抓出一團黑色霧氣,連續幾手神術,加上神文符咒,居然當場煉制起來.可憐一個神仙老祖,給徒孫逼得現場煉制娃娃.
艾玟文好奇的看著,小聲問道:「師尊啊,祖師爺爺在干什麼?」
「凝!」
一個渾身冒著黑氣的娃娃出現了,接著又是幾手符咒,黑氣漸漸收縮,露出一個雪白粉嫩的小娃娃,穿著一身白色的長裙,非常可愛的走到艾玟文面前,說道:「姐姐,你好.」
艾玟文驚呆了,半晌才大叫起來:「哇呀呀,好神奇!這是活的娃娃啊,我好喜歡!小妹妹,你好,我是艾玟文,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鬼娃!」
艾玟文並不理解這個名字的意思,但是秦小天知道.他沒想到赤明會給文文這玩意,笑道:「文文,還不謝謝你的祖師爺爺.」
這個鬼娃的實力相當于元嬰期的修真者,如果赤明舍得廢掉一件神器,這個鬼娃的實力甚至可以達到分神期.不過有元嬰期的鬼娃保護,艾玟文不僅安全有了一定保障,而且鬼娃還可以伴隨著主人成長,是一個不錯的侍女.
接著,各位高高在上的大佬們,一個個和藹可親的拿出各色禮物,送給艾玟文,喜得小家伙手舞足蹈.她還不知道這些禮物的價值,但是她能體會到這些人的心意.
秦小天這才說起艾玟文的修煉功法的事情.
李強和青帝等人商量了片刻,說道:「修神並不妥當,還是讓小文文從修真開始吧.我這里有一套比較不錯的功法,等修到元嬰期,再讓她去古劍院學習幾年,然後再到重玄派學習,這樣就可以打下比較紮實的基礎.」
他遞給秦小天一套六枚玉瞳簡,又道:「一些基礎丹藥,以你大長老的身份,可以直接從聯合會領取.」
秦小天稍稍查看了一下玉瞳簡.他雖然沒有太多修真的經曆,但是實力達到他這個境界的高手,無論什麼樣的功法都能辨識一二,只是簡單掃視了一遍,他就知道這是一套頂級的修真功法.
秦小天伸手將玉瞳簡遞給艾玟文,「文文,這套修真法訣給你,記住,要循序漸進的修煉,前面沒有修煉成功,決不能修煉後面的.最後兩塊玉瞳簡里,記載的是煉器和煉丹的功法,想學就學一點,不想學也無所謂.」
艾玟文這時候很聽話,這一點讓秦小天很喜歡,他不喜歡胡攪蠻纏的孩子.
艾玟文將玉瞳簡收入自己的小世界中,乖巧的拉著師尊的衣袖,安靜的站在一旁.
秦小天寫過師伯後,問道:「祖師爺,你們怎麼都聚在一起,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青帝笑道:「沒事就不能聚在一起了嗎?」
秦小天好奇道:「你們個個都是大忙人,沒事怎麼可能會聚一起?」
天姑柔聲細語道:「你猜對了!我們在劃分神境大陸的勢力范圍,主要是資源分配.」
秦小天笑嘻嘻道:「好啊,祖師爺,不帶這麼玩的,怎麼沒有我一份?」開玩笑,神境大陸有無數資源,一旦他們劃分好了,他可就什麼也吃不到了.
博聚上人說道:「誰說沒有你的?你師尊就代表了.」
赤明說道:「別胡說!我徒弟可是最初去神境大陸的人,份額不會次于你!」
博聚上人沒有說話.
這些都是人精,秦小天稍稍思索,就明白了他們為什麼不叫上自己.
青帝一系的人,最親近,最直系的就是李強和赤明,這已經占了三個名額,如果再加上秦小天,那就是四個.
天姑一直是孤家寡人,再厲害也只有一個人.博聚上人雖然有天真和天趣,但是他們兩個都不是最早進入神境大陸的人.
他們之所以暫時沒有叫秦小天過來,就是想稍微平衡一下.誰知道秦小天為了找李強,無意中來到仙界的青木林,這下可就不可避免的加入進來.
以秦小天的實力,加上他最早闖入神靈界,了解到古神的最終去向,這個功勞非常大,真要分配資源,他毫無疑問應該得到一份.
大家都是聰明人,也是站在整個修行界最高層的任務,一旦被看穿識破,也不會失去風度.天姑笑道:「既然小天來了,那麼也算他一份,大家有什麼意見?」
赤明首先說道:「沒意見,本來就應該如此.」他反正臉皮厚,才不管別人有什麼反應.
秦小天只要有自己的一份就行,也不願意去爭.要知道一旦分給他一定的份額,哪怕是再小的比例,也以為這能夠擁有無窮無盡的資源.至于怎麼分配,自然有師尊師伯和祖師爺去爭取.他笑嘻嘻的說道:「我也沒有意見.」
李強點頭道:「好!」
博聚上人知道沒法和他們爭,也點頭道:「那就這樣,加上小天.」
最後,秦小天得到的份額為百分之六.
李強和青帝最多,因為他們各自代表了一個勢力,而神境大陸要靠著兩個勢力合作開發,一個是青帝的仙界,代表著最高端的武力,一個是原界的修真聯合總會,代表著執行人,所以他們兩人就分走了百分之六十的額度.
赤明得到百分之八,天姑得到百分之十二,博聚上人得到百分之十四.這還是天姑讓了一步的結果,因為赤明師徒加起來的份額和博聚上人一樣多.
赤明和秦小天其實並不在意份額多少,兩人都屬于孤魂野鬼似的家伙,喜歡到處亂跑,從來也沒有建立自己的勢力的想法.但是當神境大陸開發起來以後,兩個人才知道這百分之十四的份額,包含著多麼龐大的資源,僅僅是神晶的數量就是一個天文數字.
由于艾玟文的修為太低,去仙界青木林的時候是靠著秦小天的庇護才能見人,否則的話,青木林的仙靈之氣就能要了她的命.因此,秦小天將艾玟文托付給歡歡門,讓她在宗門內修真.
秦小天自己則在仙界四處游玩,還特意找到軒龍,讓他帶著,專找有特色的地方去,順便搜尋一些仙界特有的植物和礦物,並用神晶和仙人交換材料.游蕩了十幾年後,他才回到歡歡門.
這期間,透過歧天界的界心,他了解到自己再也無法進入神靈界了,因為原先記錄在界心中的神靈界坐標已經消失不見,神靈界的古神果然彌補了其中的缺陷.同樣,他也不敢再去神境大陸,除非哪一天他修成了自己的宇宙,擴展到不次于原界的存在,能夠抗拒神靈界的吸引,那才是他重新回到神境大陸的時候.
秦小天的朋友極少,因此就安心的留在歡歡門,和家人在一起也很不錯.當艾玟文成為元嬰期修真者後,秦小天正式收她為徒.
歡歡門已經不僅僅是搜救殘疾兒童,也收養孤兒棄兒,最近幾年,又開始招收有資質的門徒.由于有秦小天這個聯合會的大長老坐鎮,歡歡門在原界修真者中的名氣越發響亮起來,不論是在世俗界還是在修真界,歡歡門都成為最大的慈善門派.
際無涯和軒龍也落腳在歡歡門,兩人是歡歡門的宗派大長老,而赤明和李強更是歡歡門的太上長老.至此,龍嫂建立的慈善修真門派,進入了名門大派的行列.在原界,歡歡門是可以和重玄派古劍院相提並論的大門派.
別的門派一般十年或者八年開一次山門,而歡歡門每年開一次,就像學校招生一般.當然,招收的門徒也要有一定的修行資質,除非是殘疾兒遺棄兒和孤兒,那是有多少收多少,適合修真的就修真,不適合的就加入歡歡門的世俗公司,這是歡歡門的特色.
每年的這個時候,歡歡門所在地都熱鬧非凡,有大量的家長帶著孩子,不惜花費巨資,經過傳送來到這里,往能夠進入歡歡門修行.
**********************
深秋季節,一年一度的招生又開始了.
在歡歡門專屬的大樓等待著無數家長和孩子,他們先領取號牌,定好測試資質的日期,運氣好的當天就可以參加測試,運氣差點的就延後幾日.歡歡門也有一台專門的測試儀器,這還是透過秦小天的關系,在聯合會定制的.
一個帥氣瀟灑的年輕人站在台階上,雙手抱在胸前,笑眯眯的看著人群.旁邊不遠處是幾個漂亮的女修真者.每人拿著一大疊號碼牌,順著排成長隊的人群,逐一發放.門口的一個長條案後,坐著六七個修真者,在認真的登記著.
不一會兒,那幾個女修真者中跑出一個姑娘,來到年輕人身邊,拉著他的衣袖,說道:「師尊啊,你也不來幫忙,累死文文了.」
年輕人就是隱居在歡歡門的秦小天.他笑嘻嘻道:「你可是元嬰後期的修真者,怎麼可能累?你看你的那些玩伴,修為比你低,也沒有一個叫苦的.」
艾玟文抹了一把並不存在的汗水,說道:「我可不是叫苦,師尊,我這是叫累.」她說得理直氣壯.
秦小天歎了一口氣:「哎,不能再寵你了,無法無天,還越來越油嘴滑舌.快去干活!」
艾玟文笑道:「不用啦,我有鬼娃幫我發號碼牌!」
秦小天扭頭看去,只見一個五六歲大的小娃娃,拿著厚厚的一疊號碼牌挨個發放.每一個家長看見,都露出驚訝喜愛的表情,他們並不知道,這個娃娃可不是真人.
「哦,我忘了你還有這麼個小苦力!」
艾玟文撒嬌道:「她可不是小苦力,他是文文的小妹妹.」
秦小天逗笑道:「算了吧,哪有姐姐把自己的活讓妹妹去干的,以後就別叫她鬼娃了,叫苦娃比較合適.」
艾玟文大發嬌嗔.
秦小天知道這丫頭就喜歡發嗲,而他也最怕這個,便裝著沒看見,說道:「我去測試大廳看看,你繼續……」說著忽然消失不見.
艾玟文氣得直跺腳,隨即又忍不住笑了起來,和師尊胡攪蠻纏是她的最愛.
秦小天有時候也在奇怪,自己為什麼要收一個徒弟,而且還是一個女徒弟.打不得罵不得,簡直是找虐.一想到這個問題,他就搖頭歎息.
他來到測試大廳,一屁股坐在中間的大沙發上.那是他的專座,歡歡門里除了他父母,沒有人會坐在這里.
剛剛坐下,就有門派中的低級修真者端來靈果靈茶.在歡歡門,秦小天可是赫赫有名,在弟子中的威信極高,主要是因為他沒有架子,整天嘻嘻哈哈的沒正經,平時也願意指點一下門內的弟子,出手又很大方,不論哪個弟子都喜歡和他親近.
秦小天發現自己慢慢喜歡上了這種恬淡的生活,沒有爭斗,沒有危險的環境,有的是輕松,有的是親情,這個感覺很好,很舒服.因此他幾乎停下了一切修煉,除了有一個分身坐鎮歧天界外,他放棄了進一步修煉的執著.
測試在平靜的氣氛中進行著,不過,每當發現有資質的弟子時,那些家長的表現就千奇百怪,有的哭,有的笑,有的喊,有的叫,還有人興奮得載歌載舞,看得秦小天樂不可支.他最喜歡看熱鬧,尤其是這種大悲大喜的熱鬧.
秦小天在彌補他缺失的人間生活,彌補凡人喜怒哀樂,這是他一直欠缺的東西.這些生活經曆和情緒起伏,雖然對他現在的修為幫助不大,但是有經曆和沒經曆,他的人生觀念是不一樣的.
艾玟文帶著鬼娃溜進測試大廳,悄悄的坐在秦小天身邊,一把抱住秦小天的胳膊,撒嬌道:「師尊啊,您老人家也太舒服了,弟子忙前忙後,您老人家卻做著喝茶看熱鬧,這也太不公平了,嘻嘻,妹妹,你說是不是?」
鬼娃一本正經的說道:「他是長輩,應該的.」
艾玟文使勁揉揉鬼娃的腦袋,「氣死我了,小東西也不幫著姐姐!」
秦小天倒了一杯靈茶,「喝口茶吧,文文,過一段時間就要送你去古劍院了,那里和歡歡門不一樣,那可是正經的名門大派,你的輩分又高,去了可要小心,不要仗勢欺人,當然,也不要委屈自己.」
艾玟文撅著嘴:「師尊,去古劍院又不好玩,還不如呆在歡歡門,有師尊的指點,比什麼古劍院要強多了.」
秦小天搖搖頭道:「那是一種曆練,修行……一味的在家里苦修是沒有出息的,你必須走出去,學習別人的長處.」他心里暗歎,條件太好了,對修真反而不利.當初赤明將他丟在外面,遠比跟在赤明身邊學習要好.
艾玟文知道自己反對無效,想想去古劍院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有師尊這座大靠山,估計沒有人敢欺負自己.她還不知道,自己的師門和古劍院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秦小天還掛著古劍院太上長老的名號.
一陣歡呼聲響起,又發現一個孩子擁有修真的資質,雖然不算高,但是緊隨其後的家人朋友一起大聲叫了起來,充滿喜悅的叫聲感染了等在後面准備測試的人,氣氛頓時熱烈起來.
秦小天歎道:「長生啊……真夠吸引人的,可是他們並不了解修真者的辛酸.」
艾玟文說道:「修真者的辛酸?師尊,修真者有什麼辛酸?我覺得很好啊.」
秦小天習慣性的磨磨她的腦袋,「你當然不會覺得辛酸,但是你父母就不會有你這樣的想法了.」
艾玟文笑嘻嘻道:「誰讓我有個這麼厲害的師尊呢,嘻嘻,師尊,我去忙了,您老人家繼續喝茶吧.」她拉著鬼娃,向外面跑去.
「這丫頭!」
對這個從小帶大的徒弟,秦小天就像對待女兒一樣,很難擺出一副師尊的威嚴,很多事情都是由著她的性子來.好在小姑娘心境平和,從不仗勢欺人,也因此得到了歡歡門上上下下的喜愛.
一個修真者來到秦小天身旁,小聲說了幾句.
秦小天露出驚喜的申請,笑道:「他怎麼來了?快請!」
話音剛落,際無涯就出現在秦小天的身前,一屁股坐下,歎道:「靠!小天,你也太會享受了,累死我了……」
秦小天笑道:「你怎麼跑來了?」
際無涯說道:「怎麼?我來看你還不行?」
秦小天撇撇嘴:「別逗了,你要是沒事,才不會想到來看我!」
際無涯無奈的說道:「好啦,算你贏了!我的確想要請教幾個問題,呃,我重新凝結了一個界,是向你學的,用神晶架構出來的界,可是里面什麼也生長不了.媽媽的……任何移植進去的植物統統死乾淨了,實在沒辦法,過來找你參謀一下,給個建議?」
「媽媽的?爸爸的也不管用!誰讓你學我的?帥哥,我的功法太特別,你干嘛不老老實實修煉,從凝結界心開始?」
際無涯討好的笑道:「不是看你的界厲害嘛!而且我又不缺神晶,從神靈界搞到那麼多高階界心,挑一個合適的就開始架構了.小天,你幫不幫?」
秦小天說道:「怎麼幫?你又沒有凝練出晶嗜鏈,也不會吞噬物質,更不會分解物質,我怎麼幫你?」
際無涯說道:「咦,你不知道,現在仙人最流行的就是修自己的界,不過還沒聽說有成功的,主要是難以修出自己的界心.以前在神靈界的時候,我們收取了很多界心,嘿嘿,你知道嗎?在仙界,界心已經炒到了天價.」
秦小天沒想到界心會流傳出去,說道:「界心不但是修界的核心,也可以是煉制古神器的核心,這種東西怎麼會流傳到仙界去?」
際無涯說道:「不是有一批仙人跟著我們進入神靈界嘛!我們又打殺了不少神靈,仙人能得到界心也不奇怪.一開始他們並不太了解界心,所以就流出去幾個,誰知道界心可以修神的消息隨後傳開,這玩意當然就水漲船高,越來越值錢了,現在是有價無市.」
秦小天說道:「給你一個建議,暫時不要修界,一旦修完界,你就再也不能去神境大陸了.如果堅持要修界,那就從最基本的開始,像修真一樣,否則沒法修到極致.」
他歎了一口氣,又道:「其實修到極致也沒啥意思,當你成為界主,並且完全徹底的融入界中的時候,後悔也就遲了.」
際無涯說道:「你不是還在苦苦修煉嗎?」
秦小天笑道:「我已經放棄繼續修界了,不再可以追求形成自己的宇宙界,只要夠用就行,難道非要融入自己的界才甘休嗎?呵呵,帥哥,享受生活也不錯.」
際無涯說道:「那是因為你沒有享受過生活!等你過了千百年之後,我相信你就會厭倦現在的這一切!」
秦小天滿不在乎道:「到那時候再說吧,我現在還有人性,等到哪一天沒有人性了,也許又是另外一番天地了.」
際無涯一本正經道:「唔,沒有人性,那倒是不會……我堅信這一點!」
秦小天說道:「哦,你這麼看好哦?」
際無涯道:「我堅信你不會沒有人性……」
秦小天笑道:「我也是這麼想的.」
際無涯眯著眼睛,「我堅信,你一定會有獸性!」
「啊?你……」秦小天無法反駁,他繼承的可不就是一只巨大的古神獸的神通嗎?際無涯並沒有說錯.
自己居然有獸性?這個世界太瘋狂了,秦小天只有苦笑.不過他很快就釋然,既然自己已經不能算是人,也已經成了神,那就什麼也不用太在意了.
際無涯樂得見牙不見眼,他最喜歡看到秦小天吃癟的樣子.
「我們最終得到的一定不是人性,但也不是什麼獸性,而是神性!這就是我的歧天路.」
這次,換際無涯無語了.
《歧天路》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