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烈怔了怔:"那你以後打算怎麼辦?"
夜綰綰臉上依舊帶著衣服無所謂的表情, 好像沒了工作的人,不是她一般.
"休息幾天再去找工作.這兩天因為你的事情,我累的不輕."
閻烈不自覺抿了抿唇,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夜綰綰絲毫沒有注意到男人表情變化.
她回到護士站,告訴明月自己要走了,讓對方有空的時候,來找自己玩.
明月眼中浮上一抹不舍:"不能不走嗎?你走了以後,我們得多出多少個夜班吖?"
因為夜綰綰只上夜班,她們都是自己調整的.
"切,你就念我這點好?"
她明知道對方是開玩笑的,還是毫不留情的懟了過去.
明月跑過去將人一把抱住:"怎麼辦?我還是舍不得你."
"我還在這呢.只是不在一起上班了,你以後有空了,還可以來找我玩吖.以前一起上班,我們的時間都錯不開.現在不正好嗎?"
明月歎氣,揉了揉她的腦袋:"明明就是個小孩,還跟我裝大人!以後多聯系,不准斷了,不然看我怎麼收拾你!"
夜綰綰急急點頭答應.
笑鬧中,將離別的惆悵打散了不少.
夜綰綰收拾好東西後,閻烈很自然的拿了過去.
這次她沒有管.
自己落到今天這個地步,也是對方害的,拿個東西,已經算是便宜他了.
當然了,更多的,是自己多事.
走出醫院,夜綰綰轉頭,對閻烈伸手,讓對方把東西還給她,她准備打車回家了.
閻烈搖頭,伸手牽住了她的手.
夜綰綰一怔,下意識的想要掙紮,但是對方手心的溫暖,透過皮膚,一下竄入她的心房,讓她感覺到了許久沒有感受過的溫暖,她不禁忍住了.
她天生體質寒涼,對于外界的溫度,沒有什麼感知,任何人碰到她,除了冷,也不會有其他的感覺.
但是閻烈這……
她不由自主的抬頭看向對方的肩頭,心想,可能是因為那小家伙的緣故吧.
這一晃神,她被人帶上了車.
"我送你回去."
夜綰綰"哦"了一聲,主動扣好了安全帶.
現在對方做什麼,她都能理所當然的接受.
"你想好以後做什麼了嗎?"
夜綰綰正看著窗外發呆,聽言不由愣了一下.
"我剛剛不是說了嗎?休息一段時間後,再去找工作."
"還是在醫院當護士?"
夜綰綰點頭.
"有沒有想過……"
閻烈說到一半,突然停了下來.
夜綰綰好奇,偏頭瞅了他一眼:"想過什麼?"
閻烈搖頭,又將剛才的心思壓了下去.
夜綰綰癟嘴,小聲嘀咕:"奇奇怪怪的."
閻烈車速很快,卻很穩.
夜綰綰太累了,沒一會就靠著椅背睡著了.
閻烈見狀,到了她家後,也沒有叫人,只是從後桌撈了自己的外套,給她蓋上.
過了一會,閻烈的手機響了.
他輕手輕腳的下車去接電話.
"老大,挖到了,只是他們的尸骨都很奇怪.舒哥說,最好是讓法證和法醫那邊的人來看一下."
閻烈下意識的回頭看了看車上安睡的人,眸光幽幽,不知在想什麼.
鹿鳴等了一會沒有等到對方的回應,又叫了兩聲.
"等會吧,我問問,晚點給你電話.你們在那守著."
閻烈突然冒出這麼一句,然後將電話掛斷了.
鹿鳴怔住,聽著手機中"嘟嘟"聲,覺得自己可能打了一個假電話.
舒卓睿看他傻愣愣的樣子,又忍不住敲了一下他的額頭:"閻烈怎麼說?"
鹿鳴似乎感覺不到疼,一臉茫然的說:"他說,他要問一下人.讓我們先守著."
舒卓睿愕然:"他竟然會聽別人意見了?"
鹿鳴這時回神,默默翻了一個白眼:"舒哥,我們老大,一向都是誰說的對聽誰的."
言下之意就是,他說的都不對.
舒卓睿又敲了一下:"呵,臭小子,長本事了?"
鹿鳴不敢同他鬧,別看他是搞技術,當年可也得過格斗比賽的亞軍.
至于冠軍,從閻烈出現開始,就一直是閻烈的.
"那我們就這麼跟傻子一樣,守著?"
鹿鳴看了看周圍,坑里的白骨泛著綠光,周圍冷風呼呼而過,不由打了一個寒噤.
"不然還能怎麼辦?"
他壓下心中的恐懼,無奈的說.
鹿哲天則一直蹲在坑邊觀察尸骨.
這次,他不敢亂動了.
閻烈掛斷電話後沒多久,煙還沒抽完一根,他就聽到車內有動靜.回頭就見夜綰綰揉著眼睛爬了起來,眼神迷蒙.
"醒了?"
夜綰綰愣了一下:"我竟然睡著了?"
閻烈不知她驚訝的原因,點點頭:"睡了有一會了."
夜綰綰咂舌.
因為體制的問題,晚上總是會有一堆"朋友"來找她,不管她在家里貼多少張符,設多少結界,他們總有辦法煩到自己,有事,甚至還會趁她不注意附身.
能附身的,大多都是厲鬼.
為了避免這些情況,她才會找一個只上夜班的地方.
沒想到,今天竟然睡著了,還睡得那麼安穩.
一想到原因,她的目光就不由自主的飄向閻烈的肩頭.
閻烈看著她炙熱的目光,只覺得她好似恨不得將自己生吞一般.
他不禁怔了一下,向後退了一步.
他一動,夜綰綰驀地回神,想到自己剛才的恍惚,再看閻烈的表情,總覺得他眼中帶著嫌棄.
夜綰綰輕哼一聲,偏開頭,心底不爽:"有神獸守著了不起啊!"
她轉身准備開門離開.
"等一下,有事想問你."
夜綰綰動作一頓,回頭瞪了他一眼:"不聽.我又不是你家,憑什麼,你問什麼,我就得告訴你!"
你家的?
閻烈一聽,心底那隱隱的想法,強烈了一點.
"你想成我家的,也不是不可以."
夜綰綰一聽,張口就想罵對方不要臉,只是對方先開口了.
"這個問題晚點再說.他們挖到尸骨了,只是有些詭異,想讓法證和法醫的人過去看看."
夜綰綰愣了一下,"所以呢?"
"想問問你,可以嗎?"
夜綰綰的眼眸不由瞪了瞪,感覺自己可能聽錯了什麼.
"你是在征求我的意見?"
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已經讓閻烈開始接受這些,在他開來原本不可能的事情.
他點頭:"嗯."
他沒忘記之前,因鹿哲天的胡鬧惹出的事端.
夜綰綰失笑,還真沒想到,他的接受能力這麼強.
"可以,以尸骨為中心半徑一百米的地方可以動.再遠了,就不要去了."
她說完,就跳車跑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