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關于'生化武士’所有的資料了."
在南達爾巴特的臨時居所里,塔利亞麾下的女武士,將一張光盤放在了梅林眼前.
後者將光盤放入手邊的電腦里,一邊等待讀取,一邊看著這女武士,他問到:
"能給我詳細的介紹一下這個計劃嗎?它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它的目的又是什麼?最重要的是,在忍者大師死後,你們准備怎麼處理這個計劃?"
面對梅林的問題,女武士組織了一下語言,便開口解釋到:
"首先,生化武士的體系,是忍者大師在幾年前定下的計劃,當時時值組織內部分裂.在忍者大師的弟子斯萊德.威爾遜離開組織的時候,帶走了一批思維激進的高階成員.為了彌補組織戰斗力的減弱,忍者大師便決定采用生物學科技,來加強下級武士的戰斗力."
"他把自己的下屬變成了怪物."
梅林皺著眉頭說:
"被轉化的武士數量多嗎?"
"據我所知,在計劃實施的數個實驗室里,最少有數百名武士接受了改造."
那女武士說:
"他們中的大部分,都在襲擊哥譚市的戰斗中喪生了.而在那次失敗之後,忍者大師就放棄了這個計劃.以目前的生物學科技而言,這些被轉化的'生化戰士’的戰斗力,並沒有達到忍者大師期待的程度.這個實驗理論上已經失敗了."
"放棄?"
梅林扭頭看著屏幕,光盤里的資料被破解完成,數個資料夾,超過數百個文檔被解讀出來.他一邊握著鼠標,查看那些技術性的文檔,一邊追問道:
"那負責生物科技開發的實驗主持者呢?"
"我們付給了他最後一筆資金,在回收了所有資料後,單方面斷絕了聯系."
女武士說:
"這試驗的主持者叫約瑟夫.道格朗斯,是一位生物學博士,他現在和自己的家人待在哥譚."
"我以為,以你們的行事風格,最後會選擇殺人滅口."
梅林洞悉了那些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的蝙蝠人的來龍去脈,算是完成了弗瑞的囑托.他本人對于屏幕上閃耀的晦澀知識並沒有興趣,將光盤從電腦里取出,放入了自己的口袋里.
他看著眼前的女武士,用一種調笑的語氣說:
"但我沒想到,你們偶爾也會發發慈悲."
"道格朗斯博士是刺客聯盟的合作伙伴,在'生化戰士’之前,他已經為我們服務了數年."
女武士認真的解釋到:
"我們對于自己的朋友,一向非常慷慨.我們並沒有打擾道格朗斯博士的生活,實際上,我們一直在暗中保護他."
"在哥譚?"
梅林說:
"在你們最大的對手眼皮底下?我以為刺客大師在1年前被蝙蝠俠擊敗之後,你們就已經撤離了哥譚."
"那次失敗是個恥辱."
女武士沉默了片刻,她說:
"但刺客聯盟從不會因為失敗就放棄,哥譚是個無藥可救的墮落之地,我們最終會淨化那里."
"這種思維太危險了."
梅林站起身,他勸說道:
"忍者大師已經死了,你們元氣大傷,最好別再玩這麼危險的游戲."
"我的意思是,這幾天的相處,讓我們對你們這些現代的苦修士感官還不錯,所以我不希望下一次我們會站在戰爭的兩邊."
梅林對眼前的女武士說:
"請將我的意思轉達給你們的新首領,我相信,塔利亞有足夠的智慧能做出正確的選擇."
"我會的."
女武士對梅林點了點頭,她說:
"女主人讓我向您傳達我們的善意,不管何時,梅林先生,您都會是刺客聯盟的貴客.女主人也希望您能替她照顧好戴米安少爺,看在你們兩人的朋友情面上."
"這個說法..."
梅林皺著眉頭說:
"所以,塔利亞最終還是做出了決定,她真的不打算去送送自己的兒子?她就那麼放心,把戴米安交給我?我是說,萬一我不把他送到他生父那里,而是把他帶在我身邊呢?我也挺喜歡這孩子呢."
"女主人說,那樣也許更好."
女武士平靜的轉達著塔利亞的話,她說:
"女主人認為,如果讓您來教導戴米安少爺,也許比讓他跟在自己生父身邊更好一些."
"她倒是想得美,但可惜,我沒有那個時間."
梅林搖了搖頭,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然後對眼前的女武士說:
"那就請轉告你的女主人,我這就帶著戴米安離開了.我們會在加德都滿等她一晚,如果她改變主意了,我也很歡迎她來送送她兒子,我相信,戴米安也會希望在離開前,和自己的媽媽說說話."
"我會轉告的."
女武士點了點頭,然後轉過身,動作敏捷的一眨眼就消失在梅林的房間中.
"忍者啊."
梅林感歎了一句.
這伙刺客聯盟的高級成員都精通隱匿和暗殺術,他們行走起來悄無聲息,在黑暗中的暗殺更是如魚得水,對于梅林而言,這些危險的技巧沒有太多威脅.但對于其他人而言,這種只會在電影里出現的場景,絕對會讓普通人恐懼不已.
盡管在經曆了內部分裂和這次襲擊之後,刺客聯盟的力量被削弱了很大部分,但他們依然是危險的,這毫無疑問.
梅林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碼,片刻之後,他對電話那頭的下屬說:
"艾爾莎,你有個新任務,去哥譚市尋找一個叫約瑟夫.道格朗斯的生物學博士.並且告知他關于我們的存在,並且要求他接受我們的監管.如果可以的話,勸說他離開哥譚,前往紐約定居."
電話另一頭,正待在自己店里的艾爾莎.血石小姐一邊擦拭著櫃台,一邊問到:
"這個人很重要嗎?他也是異類?"
"不,他是個普通人."
梅林回答說:
"但他掌握著相當危險的知識,我比較傾向于將他納入到我們的體系里,最少不能讓這些知識隨便泄露出去."
"行."
最近一段時間閑的發慌的血石小姐干脆利落的回答到:
"我今天下午就動身."
"做好戰斗准備,艾爾莎."
梅林叮囑到:
"可能不止我們在找他."
"放心吧,梅林,我隨時都能戰斗的."
艾爾莎回應了一句,在寒暄了幾句之後,就掛掉了電話.
梅林又撥了個號碼,和另一位顧問"小矮妖"多比聊了聊,多比告訴他,它正在執行梅林分派的任務,在紐約附近追蹤那個神秘的"女男爵",同時也在紐約和骷髏島之間來回跑,協助薇薇安博士研究突變試驗.
它已經找到了一些蛛絲馬跡,很顯然有股力量在保護著那個九頭蛇,但面對神出鬼沒的多比的探查,關于那個"女男爵"的消息,還是一點一點的被搜集了出來.
一切都在按計劃進行.
這讓梅林很滿意,在將戴米安送到哥譚之後,沒准他就能一次性解決兩個麻煩.
"該走了."
梅林回頭看了看自己居住了幾天的屋子,這屋子里的陳設堪稱豪華,拉爾斯.艾爾.古爾可不是活得久而言,那個已經死去的老刺客在收藏品方面的品味,也是不容置疑的.
但可惜,這座建立在雪山中的居所並不如梅林在紐約的老房子那麼舒適.
他在這里的任務已經結束了.
是時候離開這個人跡罕至的地方,重返人類社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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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晚睡在這里."
幾個小時之後,梅林和戴米安已經身在尼泊爾首都的一處酒店中了.
因為得到了塔利亞饋贈的,代表"歉意"的金錢,所以這一次梅林出手也闊綽了很多,他定下了一個套房,他住客廳,戴米安住主臥.
"還要吃宵夜嗎?"
梅林一邊將戴米安打包的行禮從口袋里取出來,一邊問到:
"也許我們今晚可以去試試這城市里的小吃?"
"算了."
面無表情的小男孩抱著雙臂,捎帶嫌棄的打量著這酒店套房的陳設,他有些提不起興致的說:
"我有些困,我想好好休息一晚."
"這可不像你啊."
梅林靠在牆壁邊,看著戴米安,他說:
"你不總是活力十足的嗎?是擔心明天和你父親的見面嗎?完全沒必要,據我所知,最少在白天的時候,布魯斯是個挺和善的人."
"別亂猜我的心思."
戴米安瞪了梅林一眼.
在雪山懸崖上的相處之後,這總是一臉冷漠的孩子和梅林之間的關系拉近了很多,但他從小被忍者大師培養出的那種堪稱冷漠的性格,並沒有太多的變化.
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扭轉過來的.
"好吧,一切如你所願,戴米安少爺."
梅林語氣誇張的彎下腰,做了個"告退"的姿勢,他說:
"我出去轉轉,我會給你帶一些零食回來."
"不需要."
戴米安頭也不回的揮了揮手:
"身為一名戰士,嚴格的控制飲食是必要的,我沒有吃宵夜的習慣.我勸你也不要太放縱自己,梅林,暴飲暴食的習慣對戰士而言是致命的."
"見鬼!"
梅林吐槽了一句:
"你只是個7歲的小屁孩,別對我說教."
說完,他推開門,走了出去.他將靈體渡鴉維克特留在了酒店的房間里,防止戴米安出現意外.
然後在移形咒的光芒閃耀之間,梅林的身影在下一刻出現在了南達爾巴特城之外的雪山懸崖上,他眺望著夜色下昏暗的刺客之城,然後又將目光放在了身後那巍峨的雪山中.
梅林將一件遮蔽風雪的兜帽套在身上,然後化身厭惡,在接近音速的飛行中,深入了這人跡罕至的雪山里.
不管是白狼,還是塔利亞,都勸說他不要太過執著的追尋這座雪山中的秘密,但梅林並不是一個會輕易放棄的人.
這雪山中隱藏著未知的力量,那力量足以幫助他.
這幾天的夜晚,梅林都是在對雪山各處的尋覓中度過的,但讓他失望的是,一連數天的尋覓,卻始終沒有得到結果.
一方面,這座山脈太龐大了,依靠梅林的速度,在幾天的時間里,也完全不可能搜索所有的地方.
另一方面,也許那些未知的力量,也不願意在這個時刻向他敞開大門.
總之,在幾個小時之後,一無所獲的梅林又回到了加德都滿的酒店中,他整了整頭發上的白霜,有些失望的脫下兜帽.
渡鴉維克特收攏翅膀,就站在房間的吊燈上,它對梅林鳴叫了幾聲,似乎是在傳達某些消息.
梅林回頭看了看緊閉的臥室房門,他能隱約聽到臥室中傳來的聲音.
里面並不止戴米安一個人.
這讓梅林露出了一抹笑容,他走到這房間的咖啡機邊,開始燒水,沖咖啡,十幾分鍾之後,臥室的房門打開,帶著兜帽的塔利亞從里面走出來,她徑直走向梅林,坐在了梅林身邊的椅子上,在她手邊,正放著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
"我以為你真的不會來送自己的兒子."
梅林端著咖啡,對面露悲傷的塔利亞說:
"我以為在權力的熏陶下,你已經在幾天之內,變成了一個冷酷無情的女人.現在看來,也許是我想多了."
"我不想把他就這麼交給布魯斯."
塔利亞低著頭,她聲音中滿是一抹不甘:
"我更想讓兒子待在我身邊,他是我的兒子,和布魯斯沒什麼關系."
"血脈的連接不是你一兩句話就能斷絕的."
梅林就像是一位老朋友一樣勸解到:
"你應該學會放手,戴米安在布魯斯身邊會過得很好,他該有的應有盡有,最重要的是,他會接觸到正常孩子該有的生活,而不是以什麼見鬼的致命武器的姿態繼續活下去."
他抿了口發苦的咖啡,他說:
"你們都快把這孩子毀了,他連童年都沒有."
"他也傳承著拉爾斯.艾爾.古爾的血脈,他所接受的訓練,過去的生活,那都是他必須經曆的."
塔利亞說:
"作為忍者大師的外孫,戴米安這一生,都不會有平靜的生活,這就是他的命運."
"讓他自己選吧."
梅林無意在這方面和塔利亞爭辯,他說:
"他是個優秀的孩子,他必然能把握自己的人生.至于你,塔利亞...有興趣說一說,你准備怎麼處理手頭的爛攤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