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曆山大.皮爾斯正坐在自己的辦公室里,在他的桌子上擺放著很多文件,而在那些文件上方,正有一塊全息的投影在跳動著.
"殺了我...讓這一切在鮮血中結束吧."
"噗"
鮮血四濺.
在投影跳動中,梅林上前一步,右手摁在吉迪恩.馬利克的肩膀處,左手彈出的聖銀袖劍精准的刺入世界安全理事會理事的胸口,這一刀干脆利落,沒有絲毫的遲疑,沒有絲毫的猶豫.
他臉上的表情也顯得很平靜,就像是做完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看啊,真是讓人心頭發寒."
皮爾斯看著眼前定格的畫面,他下意識的抹了抹自己的脖子,他說:
"如果有一天,這樣的梅林站在我面前,那還真是讓人絕望啊."
"所以你得先下手為強."
一個陰沉的聲音從皮爾斯桌邊的電話機里響起,就像是一個攛掇內心惡意的無形魔鬼一樣,它說:
"你不能再任由他繼續強大下去了,我雖然不懂這些魔法方面的事情,但如果他已經能戰勝一名邪神,那就代表著,你所能使用的絕大部分陰謀手段,對他都已經失效了."
"哦."
皮爾斯摘下老花鏡,他眼神平靜的說:
"你自己的複仇失敗了,所以就想借刀殺人?"
"恕我直言,機器人,也許你的數據模塊很先進,但你的陰謀水平卻很糟糕,簡直讓人發笑,你不需要提醒我,我有自己的辦法,我也有我自己的打算."
"現在還不是時候...遠不是時候."
皮爾斯把玩著手里的眼睛,他說:
"說起來,我倒是更好奇,你是怎麼偷拍到這些畫面的?我聽說,梅林那里有一個強大的人工智能在協助他,據我所知,他辦公室的那些來自各個勢力的竊聽器可從沒起效過."
聽到皮爾斯的詢問,聲波嗤笑一聲,這個在重生之後專精隱匿和偵查的霸天虎輕聲說:
"以你們人類的標准來看,伊卡洛斯小姐確實已經足夠可怕了,但在我看來,她不過是個剛剛學會行走的小姑娘,想要真正領悟數據與機械的秘密,那位小姐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但即便是我想給你解釋我所使用的'虛擬信息信標’的原理,以你的工程學水准也很難聽懂,總之,皮爾斯閣下,你只需要理解,只要我願意,我就能看到,能捕捉到很多只停留在數據層面的東西."
聲波的聲音暫停了一下,幾秒鍾之後,它又對皮爾斯說:
"比如,伊卡洛斯小姐馬上就要破譯開可憐的吉迪恩先生留給梅林的數據卡了.皮爾斯閣下,你到底在那張數據卡里到底留下了什麼?"
"那是一個驚喜."
皮爾斯拿起手帕,擦拭著自己的老花鏡,他笑呵呵的說:
"在我的老朋友吉迪恩死去之後,梅林還有懷疑,我能感覺到,他依然不相信九頭蛇就此消亡了,弗瑞也是如此,要讓他們徹底放心,就得走完最後一步,就得再做出一些犧牲...不過還好,我很早之前就已經為此做好了准備."
皮爾斯重新帶好眼鏡,他拿起自己的水杯,走到辦公室的窗戶邊,他看著眼前的城市,他抿了口水,輕聲說:
"演戲嘛,總要有個大團圓的結局."
另一邊,在三叉戟大廈,在梅林的辦公室中,伊卡洛斯小姐對于數據卡的破譯已經到達了最後一步.
梅林靠在辦公椅上,在他眼前的鏡片上,在左眼的數據流的刷屏中,右眼前的那個進度條在緩慢的增長.
他真的也很好奇,這個從吉迪恩手中拿到的數據卡里,到底藏著什麼樣的信息.
"破解完成."
伴隨著伊卡洛斯溫柔的聲音,被破解的,繁雜的數據以文檔或者照片的形式,在梅林眼前完全拓展開.
那是很多很多的任務彙總,還有各種各樣的金融財報,這應該是九頭蛇內部的'工作總結’,還包括吉迪恩.馬利克一些個人信息.
但沒有梅林希望看到的人員信息.
想想也是,和神盾局斗了這麼多年的九頭蛇,應該不會愚蠢到留下一份記錄著所有人員信息的名單.說真的,如果那名單真的出現了,梅林反而會懷疑它的真實性.
"檢索這些信息,伊卡洛斯."
梅林說:
"找出最有價值的那些."
"稍等."
梅林眼前的那些混亂的數據信息開始被快速排列,在那些簡報樣式的文件跳動中,梅林還看到了記載著霍華德.斯塔克夫婦遇害消息的新聞簡報,還有關于中東地區的一系列內戰信息的彙總,以及東歐那邊的一些社會新聞,關于幾個小國內政顛覆的報告.
這代表著這些事情背後,都有九頭蛇在插手.
除了那些混亂龐大的數據信息之外,梅林還在數據卡里發現了一個古怪的小程序,他問到:
"這個程序是做什麼的?"
"那是一個信息發送與接收程序."
伊卡洛斯主動運行那個程序,幾秒鍾之後,她回答說:
"它是一種內部通訊體系,通過將量子密匙分配到多個通訊頻段之間的空隙中,使用特殊的白噪音,來進行特定信息的交互,在理念層面並不算先進,但設計很精巧,很難被檢測到.這應該是九頭蛇內部聯絡的程序,也許吉迪恩.馬利克就是通過這個程序向下屬發送指令的."
"這聽起來像是冷戰時特工們使用的那種加密方式,當然,他們給老辦法里加入了新東西..."
梅林摩挲著下巴,他說:
"這是個絕好的機會...伊卡洛斯,把這個程序維持在激活狀態,把它變成一個藏在九頭蛇通訊頻段里的竊聽器,捕捉並追蹤記錄每一個出現在這個頻段里的通訊信號."
梅林眯起眼睛,他眼中跳動著寒光,他說:
"等到捕捉的信號足夠多的時候,我們就可以把這些殘留的渣滓們一網打盡."
"好的."
伊卡洛斯回應了一聲,對于她這樣高級的人工智能而言,維持這樣一個追蹤程序並不會占用太多運算資源,通過訊號來源順藤摸瓜,也是很簡單的操作.
幾秒鍾之後,伊卡洛斯對于數據卡中的信息檢索完畢,她似乎發現了一些東西,她稍有些遲疑,但她還是對梅林說:
"也許你該看看這個,梅林閣下."
"唰"
一副簡報樣式的截圖出現在梅林眼前,那是一份九頭蛇內部對于叛徒的追殺文件.
這樣的文件在信息里有很多,九頭蛇也不是鐵板一塊,總有人會試圖脫離這個組織,當然,九頭蛇們對待那些脫離者的手段並不溫和.
實際上,神盾局內部也有專門應對叛逃者的處置程序,據梅林所知,娜塔莎和巴頓特工麾下,就有兩支專門追蹤叛逃者的外勤特工小隊.
背叛這種事情,對于一個規則森嚴的組織而言,如果不能及時有效的處理,就會極大的傷害到這個組織的內部團結.
一個叛徒對于己方士氣的打擊,要遠比強悍的敵人更可怕.
但梅林眼前的這份追殺文件確實有些特殊,在它出現的時候,梅林的眼睛立刻就瞪大了,顯然,其中的內容讓他非常震驚.
他死死的盯著那張簡報,以及那簡報上的照片,那是他很熟悉,很信任的朋友.
"約翰.加特勒..."
"代號...千里眼..."
梅林沉默著,他仔細的閱讀著那簡報上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在十幾秒鍾之後,他站起身,走到了窗戶邊,眺望著三叉戟大廈前方那擁擠的高速公路.
"這也許是九頭蛇故意留下的陷阱,用于挑撥你和你朋友之間的關系."
伊卡洛斯勸說道:
"你不是也很懷疑,吉迪恩.馬利克的死去,並不代表著九頭蛇徹底消亡,也許,這也只是陰謀的一環.冷靜,梅林,冷靜一些."
"我很冷靜."
梅林伸手點燃了一根香煙,在煙氣升騰中,他深吸了一口氣,他對伊卡洛斯說:
"聯系科爾森,讓他的助理沃德特工以最快的速度來見我.他是加特勒的養子,如果在他這里得到一些糟糕的消息,那麼...很遺憾,我就得去和約翰談一談了."
幾秒鍾之後,伊卡洛斯將梅林要求的信息發送到了S.D.O.L.D.局長菲爾.科爾森特工的郵箱里,在得到了科爾森的回複之後,人工智能小姐對梅林說:
"恕我直言,梅林閣下,太過糾結于這件事沒有意義."
"就算約翰.加特勒特工之前是九頭蛇的一員,但他已經叛逃了那個組織,好幾年之前就已經和他們劃清了界限...也許他曾經是你的敵人,但他現在不是了.你刻意去追逐那些該被遺忘的真相,只會引發一系列不必要的麻煩."
"我知道,伊卡洛斯,我能理解."
梅林深吸了一口煙氣,他輕聲說:
"但我朋友不多,所以每一個都很重要,我必須問清楚...為什麼,為什麼約翰要瞞著這些事情."
"也許,他有自己的苦衷."
伊卡洛斯說:
"最少以我對約翰.加特勒特工近幾年的行為分析來看,他對神盾局很忠誠."
"唔,苦衷嗎?"
梅林搖了搖頭:
"那也許約翰也許就得准備好,把他隱瞞的一切都說給我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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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
在群星的光芒起源之處,在一處被星光籠罩之地,在那個橫置于星河之上的寬大賭桌上,許久沒有出場的霸王先生看著那投影一樣的畫面,他看著梅林臉上的表情,他拍著手,他說:
"精彩,精彩!"
"這一輪游戲可真精彩,這個世界自我衍生出的故事也足夠曲折,我本來對九頭蛇已經徹底失去信心,但沒想到,峰回路轉之間,這個組織居然又給自己續了一波命."
"我很早之前就已經告訴過兩位了."
擔任裁判的宇宙長老伸出雙手,他嚴肅的說:
"你們擲出的命運骨骰只是不斷的引發新的事件,但那些事件該如何發展,如何交錯著向前,這個故事的起起伏伏,都是由那些參與到故事中的生命自己的行為推動的."
"你們不是命運,也不要試圖扮演命運."
坐在賭桌另一邊的死神並沒有參與到這個話題里,他撫摸著手指上的黑白戒指,他說:
"這個口袋宇宙的生死循環就快要完整了,它距離最後的塑造成型只剩下了最後幾步,這個游戲也快結束了."
泰瑞昂.黎明之刃看著賭桌另一側的賽伯.霍克,他說:
"我已經快要對這個游戲失去興趣了."
"哦,是因為你感覺到自己快輸了嗎?"
霸王挑釁道:
"不如你直接棄權吧,在梅林走入故事終點之前,也許你能給他一個真正的解脫."
"你倒是想得美."
死神語氣冰冷的說:
"我可是覺得自己優勢很大呢,玩一局已經勝券在握的游戲,總是很無聊,不是嗎?"
"好了,不要再爭吵了,語言對于勝負而言是沒有意義的."
擔任裁判的宇宙長老制止了兩位參與者的爭吵,他看著賭桌,在群星賭桌最中央的地方,骨白色的命運骨骰之上,閃耀的兩個虛影已經幾近破碎.
"第四輪,救贖者和負重者...結束!請兩位准備開始第五輪擲骰,我要提醒一下,你們分別還有最後兩次擲骰的機會."
"老規矩,我先來."
霸王的手指捏起,骨白色的命運骰子跳入他手中,這家伙雙手攏起,朝著指縫間呼了口氣,就像是個合格的老賭徒一樣.
他的手腕揮起,輕輕一拋,那骰子六面上的光影就開始不停的跳動,直到骰子砸在桌面上,一副閃耀著璀璨光芒的圖景出現在他眼前.
那看上去像是個慶典,很多英俊健壯的戰士似乎聚在一起,歡祝著勝利.
"唔,英雄時代...紛爭時代已經到來,希望和絕望也吹起號角,被選中的人們自稱為英雄,他們已經做好准備迎接贊譽與勝利."
霸王看著那圖景,他皺著眉頭說:
"嗯,不好不壞,運氣只能說是一般般了."
死神沉默著抓起骰子,也是隨手一拋,跳動的光影閃耀,在骰子落地的那一刻,那閃耀的投影和英雄時代的圖景極其相似.
但畫面上那些原本在慶祝勝利的英雄們,此時卻揮舞著武器抵擋著從四面八方湧來的敵人,就像是大海潮中被不斷沖刷的礁石孤島.
"混亂時代..."
死神看著那畫面,他輕聲說:
"力量引來挑戰,挑戰引發沖突,沖突醞釀戰爭,戰爭帶來混亂..."
這位駕馭死亡的君主搖了搖頭,他似乎對自己擲出的骰子也很不滿意,他看了一眼投影中的梅林,他輕聲說:
"看來...屬于仁慈的時代,結束了."
"擲骰完畢,命運歸位...我宣布!"
裁判舉起雙手,在光影跳動之間,他的聲音震響整片星河:
"第五輪...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