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4章:別怕,我帶你離開



陸可可只覺得渾身冷的像是置身冰窖之中,血液都被凍的凝固起來,心髒的每一次跳動都格外緩慢,連帶著肺部一陣陣收縮的刺痛.

這是第一次,體會到了一種生不如死的感覺,死亡離自己竟然會這麼的近,令人絕望,找不到出路,只能苦苦的掙紮卻無濟于事.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她已經放棄了掙紮,無奈的等待著死亡的到來.

眼皮子也越來越沉,意識漸漸的混沌.

可是,就是這個時候,她仿佛聽到了什麼聲響,正對面的方向,沖進來一群人,最前面的人毫不猶豫的跳了下來,水紋蕩開,形成一層又一層的波紋.

她想要睜開眼,但是怎麼都做不到.

直到,那個人來到了她的面前,強有力的臂彎勾住了她的腰肢,讓她沉重下墜的身體得到了救贖,耳邊,隱隱傳來一聲低冷的聲音.

"別怕,我帶你離開."

他的聲音真的很冷,冷的比這冰譚還要陰冷幾分,可是聽在耳朵里的時候卻驀然升起一種溫熱,一點一點的劃過了心頭.

這麼多年,除了安安姐這麼護過她,就只有這個人了……

陸可可的心里劃過一抹悸動.

她緩緩睜開了眼,看到了面前男人妖兒媚的過分的面容,此時此刻已經笑意全無,只剩下駭人心魄的冷銳之氣,恐怖的無以複加.

她看著他半晌,忽然輕輕笑了笑,聲音很弱,依舊嬌軟.

"你不壞……"說完,她便撐不住,閉上了眼.

沈漠北的動作微頓一下,棕色的鳳眸里風馳電掣之間的閃過了一抹錯愕,或許是詫異,因為,這麼多年以來,這是第一次有人對他說這樣的話,還是這樣一個單純的小姑娘.

垂眸看了一眼懷里已經暈過去的姑娘,他喉結滑動了一下,這才臉色陰沉的帶著她上了岸.

她並沒有嗆水,只是長時間呆在冰水里面造成了損傷,得盡快送醫院.

"可可?可可你怎麼樣了?"簡安安看到沈漠北帶著人上來,急急的沖上去,抓住陸可可的手,冷的像是一塊兒冰,讓簡安安都忍不住顫了顫,心里的愧疚和心疼便更加的濃稠.

沈漠北瞥了一眼簡安安,"得盡快送去醫院."

說完,他就快步帶著陸可可出去,然後上車.

簡安安不敢耽擱,拉著張落薇也上車,但是因為車上位置有限,她只能和張落薇乘坐另外一輛.

在離開之際,沈漠北側目看了一眼那個宅院,鳳眸微閃,薄唇一開一合.

"燒了."

……

離開那片地方,速度極快的去往醫院.

車內,陸可可身上的衣服完完全全的潮兒透,冰冷的水滴滴答答的往下淌,沈漠北皺眉,抬眸看了一眼前面開車的手下,"開暖氣,目視前方,別往後看."

手下瞬間挺直脊背,目不斜視的看著前方的路段,不敢瞎看.

後面,沈漠北抿了抿唇,這才身手將陸可可身上的衣服解開,把那個沉重的棉服給扔在一邊,里面她穿著比較單薄,就是一件薄薄的粉色小襯衫,因為潮兒透了,甚至可以看到里面的花紋,以及……


那……弧度和形狀,很漂亮.

他眼窩忽的幽深了一下,但是還是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伸出手將靠在自己身上的小姑娘抱入懷中,冰塊兒似的感覺,他也沒忍住跟著顫了顫,但是也沒有松開一分一毫,把她完完整整的抱在懷里.

這個時候,體溫是最有用的取暖手段.

加上前面暖風開著,她這一件小襯衫應該很快就會干的.

陸可可依舊沒有什麼清醒的意識,嘴兒里含糊不清的說著什麼.

沈漠北看了她的臉蛋兒一眼,還是低頭湊在她的嘴兒前面.

"你說什麼?"

"謝謝……"

沈漠北微怔,小姑娘已經陷入了昏迷,但是在意識不清的時候還在無意識的呢喃這兩個字.

他盯著她蒼白的小臉好一會兒,沉默的把她抱的更緊了一些.

良久之後,邪妄的嗓子才若即若離的出聲,"真是一個蠢蛋."

抵達了醫院,這個時間點醫院根本沒有什麼湧動的人流了,畢竟已經十一點多了.

他把自己的外套給陸可可裹上,這才下車抱著陸可可迅速的去往急診室那邊.

後面,簡安安和張落薇也極快的跟上,沈漠北的手下,一部分守在外面,一部分也跟了進來,這種陣仗著實是有點兒嚇人,畢竟每個人都是凶神惡煞的表情,那種血腥氣非常濃重.

沖進急診室的時候,那些醫生護士都嚇得腿軟.

"馬上給她治療!"沈漠北帶著陸可可過去,陰鷲的眼睛一一的掃過那些人,聲音很冷漠.

醫生們呆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才顫顫巍巍的跑過來,"您,您把她放在席夢思上吧,我這就看."

沈漠北皺眉,看了一眼急診室里嘈雜的環境,再看看懷里小姑娘微微蹙起的眉頭,"安排一間單間."

醫生是有眼力見的,慌忙點頭,"好好好,這就安排."

效率很快,陸可可便被安置在了一間配置極高的病房里面,醫生圍在里面給陸可可檢查身體.

很快,醫生們都出來.

簡安安第一個沖上去詢問,"她怎麼樣了?有沒有什麼事?嚴不嚴重?"

一口氣問了好幾個問題,有點兒語無倫次了.

醫生下意識瞥了一眼後面沉默的沈漠北,沒忍住吞了吞口水,這才開口道,"病人受了極大的風寒,不過並沒有造成太大的損傷,只需要好好休養兩天就會好了,不用太擔心."

簡安安這才如釋重負,整個人都恍惚了一下,眼睛里的光都擴散開了許多,後背冷汗直冒.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雖然是這麼說的,可是她內心的恐慌卻不曾減弱半分,反而愈發的濃稠燒骨,像是埋下的一根刺,導致了潰爛,疼痛和後患無窮無盡.

直到今天,她才終于明白,厲晏城究竟多麼可怕,果然還是她太過天真了,竟然存了僥幸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