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僅意味著兩人又向中央神域邁近了一步,還意味著,兩人在異星域中走了這麼久,終于看到了一絲希望.
青神宗懸賞坊,只給年輕一代的天才兌換神梭與星圖,也是想送更多的年輕一代去小神域下域,爭取那二十個蟲洞名額吧.
"好了,小神域那邊的情況我也差不多和你們講清楚了."
老者目光炯炯地盯著兩人,繼續道:"你們只要兌換了神梭與星圖,就可以踏上去往小神域的路途了."
"但是兌換之前我還要提醒你們,小神域雖然擁有機遇,但更多的還是艱難與挑戰."
"那里聚集了周圍星域趕過去的天才,想爭那二十個名額太難了,爭不上就會永遠淪落在艱苦的下域."
"而去那邊,也意味著你們要放棄這邊的一切地位與財富,到那邊全都從頭開始."
"放棄這麼多,只為了去爭一個未必能爭到的機緣,你們真的要選擇去那里嗎?"
老者說的都是實情.
以沈放在青苗星的地位,將神梭送給蘭迦業,少了蘭迦業那個對手,輕易就可以與慕容霸平分上域的財富,成為一代霸主.
而去小神域,卻要滯留在艱苦的下域,一切從頭奮斗.
"我們現在就能兌換嗎?"
沈放和洛依凝相視一笑,站了起來問著.
對于他們,這個甚至不稱之為選擇.
如果選擇安逸,當年他們就不會從虛界走出來,踏上這條虛無縹緲的前行之路了.
……神梭拿在手里只有巴掌大小,涼浸浸的,兩頭尖尖,呈現梭狀.
這種神器被能量激活後會變的很大,可以在星域中以傳送的速度飛行.
星圖是一枚玉簡,通體深藍色,里邊仿佛蘊含著一座星空一樣.
到時將玉簡融合在神梭上,神梭就可以按照星圖中設定好的位置傳送飛行了.
沈放扣除掉了閥主令中的三千萬軍功,終于將這兩件神物弄到了手,和洛依凝並肩走出懸賞坊.
外邊陽光很好,將大山映照的一片斑駁.
兩人心情也如天氣一般晴朗,相視一笑.
一會兒找一個地方閉關,將神梭與星圖煉化了,他們就可以前往小神域了.
兩人走下山坡,轉過一座山壁,突然同時停下腳步.
在這一瞬間,看到站在山路那邊等著他們的竟然不是慕容曉與雷龍了,而是一身殺氣,將刀都舉在胸前的鮑戚山.
鮑戚山可是蘭家軍團的第一軍團長.
他身後還跟著八名精悍的軍獵,眼中釋放著殺氣,冷冷地盯著沈放和洛依凝,手按在刀背上,如同八頭野獸隨時都能撲上.
沈放和洛依凝驚疑地轉頭對視了一眼.
這是沖他們來的?
可沒有想到,剛出內門懸賞坊,就遇到了這麼大的陣仗.
兩人皺了皺眉,向後一轉身,又是一愣.
"蘭迦業?"
他們身後的幾十丈外,蘭迦業不知什麼時候出現,正一臉冷笑地站在那里,堵住了他們後退的路.
蘭迦業長發垂肩,兩只眼眼眶深陷,讓他看起來有一種陰冷冰寒的感覺,額頭上仿佛有一道深邃到不可思議的時空渦流在無盡地旋轉.
這一刻看向沈放,如看著一個死人.
呼啦啦.
山道兩側,群山之間,附近的山坳中,湧現出了左三層右三層的精兵悍將.
蘭家軍團竟然在不聲不響中將這一片完全包圍了,將沈放與洛依凝圍堵在了當中.
遠遠地那邊山坡上,不知聚集著多少看熱鬧的.
那些人都是在外門懸賞坊那邊,聽到了動靜跑上來的.
人們臉色又是詫異又是古怪.
在沈放軍團的戰功一路飛升的時候,他們就知道,沈放和蘭迦業已經結了死仇了,蘭迦業絕對不會輕饒過沈放.
可誰也沒有想到,蘭迦業竟然在青神宗門前就敢如此明目張膽地動手,還拿出了對付血魔的架勢,出動了大軍團來圍剿.
這是有多囂張.
青神宗在中域還是有一批強者駐紮的.
蘭迦業為了報仇,或者為了搶劫,已經連青神宗都不怕了嗎?
"沈放,我們又見面了."
說話的是軍團長鮑戚山,他一臉譏諷的神色,打量著沈放和洛依凝,眼神中全是挑釁的味道,接著道:"血魔戰的時候,連血王珠都沒有弄死你,你的命還真不是一般的大啊.
那陣你不是挺囂張的嗎,沒想到我們會在這里又見面吧,也沒想到,我們閥主會親自來找你吧."
又獰笑著道:"交出神梭與星圖吧,否則我們會讓你死的比血魔還慘."
沈放側頭,在洛依凝耳邊不知在說著什麼,也可能是解釋著這個人是誰,或者是解釋著鮑戚山說的血王珠是怎麼回事.
洛依凝不停地皺著眉.
沈放又說了幾句,洛依凝緩緩點頭.
沈放握了握她的小手,以示安慰,然後邁步走向鮑戚山.
走出幾步的時候,突然眼睛一眯,再一步邁出的時候已經帶上了咫尺天涯的神通,一步幾里遠,鬼魅般地橫閃過那麼遠一段距離的山路,突然出現在鮑戚山的面前.
身體前傾,手腕抖的筆直,混沌劍帶著肅殺的殺氣,宛如一道青黑色的閃電凌空激閃.
誰也沒有想到,在蘭迦業都出面的情況下,周圍還有大軍壓境,沈放還敢主動出手.
這一劍極為突然,又快的如光似幻.
"嗯,主動動手?"
鮑戚山一怔,沒想到沈放膽子這麼大,不過來不及想更多,那一劍就已經刺到了面前.
皺眉中揮舞起刀光迎了上去.
當啷.
貫注著巨龍般真元的靈刀連堅持片刻的工夫都沒做到,直接被混沌劍像是撕裂一片布帛般斬成兩截.
混沌劍順勢下滑.
噗.
在鮑戚山沒來得及閃開的大腿上斬出了一道長長的血口,深可及骨,鮮血像是噴泉一樣向外噴湧著.
"咦,不好."
鮑戚山嚇了一跳.
知道沈放很厲害,可也沒想到沈放手中劍會如此鋒銳,仿佛在那柄劍下無物不破,他畢生精力的一刀竟然連抵擋一下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