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閃現無法穿過禁制,畢竟禁制封索的是所有空間.
昨天在館驛中他研究玉佩中的那些資源,一下子就注意到了流沙奧義.
流沙奧義是以流沙的形象來展示虛空的虛無境界,那是虛空奧義最根本的境界.
如果能悟透流沙,他豈不就能將身體化為流沙,徹底變成虛無.
而到那時,豈不就無處不能穿越,就是面對著禁制,一片虛無般的流沙也能穿過去吧.
而那樣的話,他不就有機會穿入那座半神塔去探一探里邊到底有沒有魂珠了.
昨天那個執事說,只要爭到前三十的名額,就有機會進半神塔,他簡直嗤之以鼻.
如果半神塔中真的有魂珠,就是進塔,人家又能讓你看到?
或者不將你的身心完全控制了,人家能讓你進塔?
他從小界出來,最終的目的就是找到魂珠的下落,終于有了一絲眉目,怎麼能錯過.
昨天發現那座塔中有異樣,他根本就沒想過要被動探查,機會是自己創造出來的.
他要學習流沙奧義,學成之後好能穿越禁制,到那時他再去半神塔一探究竟.
……這尊石碑上散發著悠悠古韻,就如一尊戰神收斂著氣息,和藹地坐在對面.
沈放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神,釋放神念侵入石碑里邊.
嗡!神念進入到了一片虛無的黑暗空間中,天地間到處都是縱橫飛舞的流沙.
那些流沙仿佛擁有強大的力量,在撕扯著沈放,要將他也化成一束束流沙向前飛縱.
"這就是流沙."
"不知是哪一位大能留下了境界如此高深的虛空奧義,簡直太深妙了."
"虛空奧義的本質是虛無,但虛無畢竟難以理解,那位大能竟然想到以流沙的形象來演化虛無."
"確實,將一個實體物質消散成一片流沙,那不就達到了虛無的狀態."
沈放沉迷于流沙的境界中,整個身心都在震撼著.
那片流沙每一絲流動,每一段旋舞都代表著一段極為高深的虛空奧義.
如果沒修行過虛空奧義的,看著那片流沙,根本就不知道那里邊蘊含著的是怎樣的天機.
不過好在,沈放對虛空奧義的領悟程度太高了.
他原本就已經將虛空奧義參悟到了一種將近極致的狀態,眼前的流沙,讓他觸類旁通,每時每刻心里都有觸動.
不知參悟了多久.
唰唰.
身體微動中,他的一條手臂突然詭異地幻化成虛無的流沙,毫無征兆地融進了虛空里邊.
唰唰.
另一條手臂也化成流沙灑落到虛空里邊.
兩條手臂處,變成了兩條飛逝著穿梭向虛空中的流沙,詭異地流淌著.
唰唰!兩條腿也變成了流沙,隨著周圍的無數線條穿梭進虛空深處.
他已經漸漸地觸摸到流沙的奧義了,能體會到了此身即流沙的玄妙.
在這樣的參悟中不知過去了多少天.
沈放的身體仿佛不斷地流瀉著,而流瀉的越多,他對虛空奧義的感悟越深刻,就仿佛自己終于變成了一條魚,能最親近地感悟到水的流動一樣.
慢慢地,身體也一點一點地變成流沙.
"穿梭,向前穿梭."
不停地參悟著流沙,沈放的神念再次微動,讓身體上的流沙范圍更加擴大.
啵!身體光影突然微微晃動,仿佛被彈了出來一樣,流沙瞬間凝結,沈放的身體由虛轉實,再次化出他的本體.
"失敗了."
他有些遺憾地搖了搖頭.
如果融合,他就是虛空,就有可能擁有虛空的某項神通.
不過這個融合過程太難了,身體里總是有那麼一些東西被流沙排斥.
已經大半個月過去了,他不知嘗試了多少次,還始終沒有成功過呢.
沒有成功,他就繼續嘗試.
石碑的世界中一片虛無,浩淼無垠,沈放的身上光線明滅,唰,兩臂又一次化成流沙,緊接著雙腿也幻化成流沙.
身體從下及上,一點一點地在流沙中消逝.
這個過程很微妙,沈放極為小心地適應著周圍的奧義,調整著自己的身體,努力地模仿著流沙的形態.
到後來,身體幾乎全都變成了流沙,在向前穿梭著.
砰!一聲悶響,在向前穿梭的過程中,沈放感覺仿佛被什麼東西彈了出來一樣,身體上光線閃爍,整個身體再次凝實.
又失敗了.
沈放有些懊惱.
他對虛空奧義理解的那麼深刻,原以為這式奧義會很容易達到,沒想到要想徹底融進虛空這麼難.
每次都是只差最後一步.
"要將我的身體完全融進流沙,就差了那麼一點的力,如果能給我的身體額外多加上一點力量,我就能做到全部沙化.
不過在沙化過程中,我的身體都消失了,就無法用力."
他需要額外的力量,自己又無法提供那個力量,覺得自己陷入到了一個無解的困境中.
沒有別的辦法,唯有再一次次嘗試,試圖從別的角度尋找思路.
唰唰.
身體漸漸地化為流沙,消散在天地之間,四肢消失了,軀體消失了,脖頸和頭顱也一點一點地消失著.
在這一刻,他隱隱地留意到,在虛空中原來的頭顱處,一個玄奇的黑黑的洞口,還矗立在天地之間.
隱隱地能看到洞口里邊有一束龐大的星云璀璨地運轉著,星云的漩渦中間,陣陣的電閃雷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