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福建回來之後,我第一時間去見黃小桃,看見我平安無事,黃小桃差點喜極而泣,捶著我說道:"以後未經我允許,不許再擅自離開南江市!"
我笑道:"是是,我知道了."
黃泉買骨人的這次大動作,使得我們根本沒時間休息,特案組的成立迫在眉睫.
我把擬定的六人名單交給孫老虎,他對此沒什麼意見,對我說道:"前兩天國務院剛剛下發一份文件--《關于開展掃黑除惡專項斗爭的通知》,改革開放這些年,不少黑惡勢力又開始抬頭,咱們這個特案組算是配合國家的掃黑行動,我順便為你們爭取了一些福利!"
說著他遞給我六張特案組的證件和六張黑卡,我雖然沒用過,但聽說過這是中央銀行發行的一種稀有信用卡,透支額度可以達到50萬,還有一些特別權限.
孫老虎說道:"從現在開始,你們的工資由公安部直接發放,每人每個月三萬塊,還有一些保險和獎金.如果立功,會有國務院掃黑除惡辦撥的獎金,怎麼樣,待遇不錯吧?"
雖然我現在和王大力合伙開店,每月有六七萬的進帳,但憑心而論,在事業單位里這樣的待遇算是相當豐厚了,我問道:"孫叔叔,那我以後就算編制內的人了?"
孫老虎笑道:"當然不算,我反複跟上面聲明你只是一名顧問,你們宋家那什麼不官不仕的祖訓,我雖然不太理解,但是表示尊重吧."
孫老虎的笑容顯得有點僵硬,察言觀色是我的基本功,我說道:"孫叔叔,你放心吧,冰心妹妹我只讓她呆在後方,絕對遵守你的約法三章!"
孫老虎擺擺手道:"我不是擔心我家冰心,只是有件事現在和你說有點不太合適……"
在我的追問下,孫老虎才歎了口氣:"馴狗師被-干掉之後,我們在他的口袋里發現了一張頗為精致的小卡片,卡片的正面是一只趴著的德國牧羊犬,背面是一把鮮血淋漓的彎刀,初步判定是江北殘刀組織的身份銘牌!另外根據他的手下交代……像馴狗師這樣的干部,組織里總共有七位,號稱為七大天王!"
"七大天王?"我錯愕地念著這個稱號,馴狗師給南江市帶來的沖擊還沒有完全消除,不少警員身體和心理的傷還沒好透,難道他後面還有六個同樣實力的頂級罪犯?
孫老虎道:"大侄子,你也別太往心里去,此事還沒有確鑿證據,所以我本不想告訴你,依我看,多半是虛張聲勢."
我說道:"反正,眼下還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孫老虎點點頭:"對,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要拔除這顆毒瘤,是沒法一蹴而就的."
辭別孫老虎後,我把證件和黑卡交到每位成員手中,大家反應不一,總的來說,對特案組的成立表示期待和興奮.黃小桃積極地調動手頭的資源,准備搞一個辦公場所,以後集結也方便.
與此同時,我答應黃小桃的另一件事情也該兌現了,就是去趟她家,見見黃老爺子.雖然我和黃小桃誰也沒對誰正式表白,可是外人看在眼里我們分明是在交往.
是騾子是馬總得牽出來遛遛,所以我跟她約好,這周末就去她家!
到了那天,我一大早就爬起來,洗漱刮臉,穿上一件既不顯得太隨便,又不顯得的拘謹的休閑西裝,戴上黃小桃去年送我的那塊腕表,拿上事先買的小禮物.
黃小桃今天休息,但她說有點小事去局里處理一下,叫我去局里找她.
我來到局里,迎面遇上一些關系不錯的警察,打趣道:"喲,宋顧問穿得這麼帥氣,要去約會嗎?","你倆啥時候辦喜事啊,我們還等著喝喜酒呢!"
我臉上一陣羞愧,隨口敷衍了幾句,站在市局門口給黃小桃發個短信,說我不進去了,就在這里等她.
我站在門口望著萬里無云的天空發呆,突然有個男的叫住我,"小同志,你是警察嗎?你認不認識領導,我要報案."
男的大約三十來歲,臉色慌張,我說道:"報案不用領導,直接到報案處就行了!"
男的說:"不不,這事太恐怖了,我不能隨便說,我怕被人報複,最好是找領導直接說."
我笑道:"啥事啊,說來聽聽!"
男的環顧左右,欲言又止,我掏出證件道:"告訴我沒關系,我就是處理刑事這一塊的."
男的皺眉道:"你……你要保密啊,我想舉報一家飯店……"
男的掏出一個包子,裝在塑料袋里,上面已經被咬了一口,他神秘地說道:"有一家飯店賣人肉包子!"
我一陣錯愕,想到了曾經交過手的湯師傅,難道南江市又出現了這種吃人魔頭?
我問男的在哪買的包子,他不肯說,但是塑料袋上清楚地寫著'桂和園’,這包子是一個蟹黃湯包,全市只有桂和園的蟹黃包最地道.
真要是桂和園賣人肉包子,那這件事就太大了,這家飯店是老字號,可不比湯師傅的小包子鋪,每天估計賣出幾萬個包子,全市得有多少人吃到人肉.
我說道:"這個包子你先給我,我去驗一下,好嗎?"
男的猶豫再三,還是答應了.我拿著包子去勘骨寮,迎面遇上黃小桃,她今天穿著一條連衣裙,外面披著外套,頭發很清爽地紮在腦後,笑道:"等著急啦,走吧!"
我舉起手上的包子道:"你說巧不巧,在門外站著,遇到一個報案的,我得耽誤幾分鍾."
黃小桃詫異道:"這包子怎麼了,人肉餡的?"
"還真讓你說對了,那人就是這麼說的."我苦笑一聲.
我們來到勘骨寮,我把燒杯裝了點水,放在酒精爐上燒,然後戴上手套掰開包子嗅聞,里面有蟹黃,豬肉,五香粉的氣味,沒什麼特別的.
這時水燒開了,我取了一些餡放在熱水里,黃小桃問道:"這是干嘛?"
"看油花!其實有一種驗人肉的古法,就是看油花,普通的家畜油花都是圓的,人由于脂肪密度不同,油花是呈現半圓的."我解釋道.
"哦,還有這招!"黃小桃道.
但是熱水里面的油花分明是圓的,這妥妥的是豬肉,黃小桃道:"那人不是神經病吧,這種假報案的事情每天都有發生,上次有個人說自己是在逃通緝犯,叫我們去抓他,後來查明是幾個搞惡作劇的中學生,被我給教育了一頓."
那男人確實有點神經兮兮的,估計是有點精神問題.但我不放心,于是把包子掰開了,攤在一張防水布上細細地看,黃小桃把腦袋湊過來道:"沒問題吧?"
肉餡確實沒問題,但里面夾著一種我不認識的食材.我用鑷子夾起來,那東西薄薄脆脆,白色的,非常的硬,這玩意要是吃下去肯定會劃傷喉嚨.
我左右端詳,上面的纖維我有點眼熟,這莫非是人的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