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魂符,先前打斗中一直沒找到機會用,沒想到在這派上用場了.不過這也只能幫她封鎖住一陣神魂,一旦符箓靈力耗盡,她一樣會死.你有什麼要問的,就抓緊吧."陸化鳴歎了口氣,說道.
只見寶塔虛影當中,黑鳳妖身上生機繼續在流逝,眼中卻亮起了些許神采.
"你們口中的組織是什麼?"沈落開口問道.
黑鳳妖聞言,眼底深處竟然閃過了一抹畏懼之色,猶豫片刻後,說道:
"一個在妖族內部也少有妖知的神秘組織,我們對人族極其厭惡,做的事情也大都是殺人滅門,毀族滅宗..春秋觀本來是我的任務,只是當時我血毒複發,需要閉關,又想要讓靈兒曆練,才騙她去的."
"這個組織叫什麼?根基在何處?"沈落看向古化靈,口中繼續問道.
"我不知道."古化靈聞言,搖了搖頭,說道.
"你們二人性命如今皆系于我手,我勸你還是想好了再說."沈落眼眸微眯,說道.
"靈兒加入組織的時日太短,她確實不知道……這個組織掩藏之深,你們根本難以想象,甚至大唐官府都未必注意得到我們的存在."黑鳳妖如此說道.
沈落看向陸化鳴,後者也是眉頭深鎖,搖了搖頭.
"組織從無固定所在,每次執行任務時才會臨時召集,關于組織的所有情況,我半點也不知."古化靈補充說道.
"這麼說來,你應該知道."沈落看向黑鳳妖,說道.
"我的確比靈兒知道的多,而且多很多.只是想要我告訴你,就必須先答應我一件事."黑鳳妖略一遲疑.開口說道.
"眼下你恐怕沒有跟我談條件的資格吧?"沈落揚了揚手中的龍角錐,說道.
黑鳳妖見狀,眼中閃過一絲怒意,但很快又平靜下來,有些無奈道:
"我一但告訴了你關于組織的情況,便等同于背叛了組織,屆時我已經身死,靈兒卻要受我牽連.所以,我希望你們能發誓,替我庇護靈兒,至少等她進入大乘期.否則,哪怕你今日就將我們二人殺死,我也不會吐露半個字的,畢竟今日死了,還能求個痛快."
"既然幕後主使是這組織,那我可以答應放過古化靈一馬,並且出力庇護,只是時間上我不做保證,且只在自己能力范圍內."沈落聞言,思量片刻後,還是點頭道.
"我不需要你的庇護."古化靈卻並不領情.
黑鳳妖聞言,苦笑一聲,也不再強求,說道:"這個組織的名字是……"
正當那個名字呼之欲出的時候,沈落忽然神情微變,身形猛然擰轉,體內法力催動而起,一掌朝著身側打了出去.
陸化鳴等人卻是都沒能反應過來,只瞥到一道黑光從沈落衣袖下方一閃而過,瞬間打碎了鎮魂符凝聚出的金色寶塔,直接釘入了黑鳳妖的眉心.
黑鳳妖頭顱猛地向後一仰,聲音戛然而止.
沈落眼中閃過一抹暴怒之色,甩手猛然朝著黑鳳坳深處一塊不起眼的山岩旁打去,龍角錐上頓時傳來一聲龍吟,化作一道金色龍影疾射而去.
只是龍角錐剛飛出十丈距離,就金光一顫,幾乎墜地.而那邊已經有一道黑色旋風沖天而起,瞬間遠去.
沈落體內虛乏得厲害,只能遠望了一眼那遠遁而走的旋風,回頭與陸化鳴對視一眼,兩人眼中皆是閃過一抹沉吟之色.
"母親……"古化靈滿眼悲戚,將黑鳳妖的尸身抱在懷里,口中呢喃叫著,眼角卻已經有晶瑩的淚珠悄然滑落下來.
黑鳳妖眼中神采已經完全消散,身軀上烏光一閃,重新恢複了黑色的鳳凰妖身,只是身上翎羽黯淡,失去了往日的光澤.
古化靈緩緩站起身,沖著黑鳳妖的尸身恭敬施了一禮.
緊接著,就見黑鳳妖身上騰起一片黑色火焰,瞬間將其整個身軀淹沒了進去.
"沈……道友,可曾看清那人樣貌?"古化靈站在火焰旁,絲毫沒有要逃走的樣子,擦掉了臉上淚痕,開口問道.
此刻,她的注意力全在黑鳳妖身上,還沒有注意到沈落的異樣.
"沒能看清樣貌,不過從那厮遁走時的樣子來看,倒應該是個老相識."沈落緩緩說道.
"是誰?"古化靈立即轉過頭來,問道.
"妖風."陸化鳴和沈落異口同聲道.
兩人話音剛落,黑鳳妖身上的火焰也逐漸燃盡,等到最後一點火星完全熄滅之後,其鳳凰身軀已然徹底消散不見.
隨著最後一點余燼飄散消失,地面上卻出現了一塊模樣酷似鳳凰臥枝的玉石晶體,和兩根顏色金黃的鳳羽.
古化靈見狀,立即將鳳凰玉石和金色鳳羽拾了起來,小心地捧在懷中.
沈落和陸化鳴見狀,都沒有阻止.
良久之後,古化靈轉身將兩枚金羽和鳳凰玉遞給沈落,開口說道:
"春秋觀一事,不管如何,我都參與了,這一罪責我不逃避,只是希望你能幫我找到妖風,容我為母親報仇,之後要打要殺,我任憑處置."
沈落將鳳凰玉和金羽接過來,打量了一陣後,又將鳳凰玉遞還了回去.
"金鳳羽我有用處,這鳳凰玉你留下吧,也算是她留給你最後的念想.我一直也在調查妖風,加上那個組織的事情,我們的確有合作的基礎."眼見古化靈面露疑惑之色,他才開口解釋道.
古化靈聞言,有些難以置信地看向沈落,眼眶泛紅,抿了抿嘴唇,什麼都沒說,只是伸出雙手接過了鳳凰玉.
"不過,之後你得跟隨我們回趟長安,由官府對你問話調查之後,再行決定.先前我答應過黑鳳妖會保你性命,這一點你可以放心."沈落得了陸化鳴傳音,便又說道.
"我跟你們走."古化靈收起鳳凰玉,毫不遲疑的說道.
之後,古化靈安葬好玄雉尸身,回山坳內的梧桐樹下稍作收拾,沈落則和陸化鳴留在了谷中打坐調息.
第二日清晨,一行人便離開黑鳳坳,啟程返回金山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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