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傷上加傷

單萱險險躲過雪女的攻擊,但緊接著更多的冰柱尾隨而來,盡往人的致命處攻擊.

'這人怎麼這樣,無冤無仇的,一言不合就要出手置人于死地.’單萱也動了些怒,何況她又是火屬性的,火克水,應付起雪女,她一時也不可能吃虧.

但這次文淵真人卻很快插于其中,企圖隔絕兩人之間的斗爭.

單萱其實無意跟雪女纏斗,她也只是在自保而已,可雪女卻好像跟單萱有滔天仇恨似的,連帶著文淵真人也一同攻擊了.

文淵真人一邊幫單萱躲避,一邊叮囑單萱不要用火屬性法術.

須知這雪山下面冰凍三尺,一個火球術扔下去,萬一融化了什麼,是十分危險的事情.

雪女雙拳難敵四手,退後仰天嚎叫,聲音淒厲刺耳,令人頭疼欲裂.

等雪女終于住口了,單萱看人都有三重影子了,還以為一把火就能融化的雪女,竟然這麼厲害.

可厲害的卻還在後頭,原來雪女的那一聲嚎叫,使得並不是音波功,而是在發送訊號,搬來援兵.

風起,雪又開始下了.

隱約覺得地面有一些顫動,很快,數十只雪山怪齊齊落在了雪女的身後,雪山怪其實更像是大雪人,四肢短小,沒有眼鼻,十分笨重,只是他們足有三人高,反應很靈敏.

文淵真人對單萱說道:"你先走,我來斷後."

"我跟師父一起."單萱沒有想到,短短一刻鍾不到的時間,陣仗竟然鬧得這麼大.

雪女並沒有給這師徒倆磨蹭的時間,一個指令下去,雪山怪一擁而上,單萱跟文淵真人被沖散了,各自應付.

其實單萱想要離開顯然也很麻煩,因為雪女正緊盯著她,雖然單萱不能使用火屬性法術,但好在她五行法術都修煉過一點,一時風雨雷電,火花四濺.

文淵真人卻只是躲閃,跟單萱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時刻注意她的安危.

雪女眼見雪山怪一時占不到優勢,又是嚎叫一聲,再次冒出了數十只雪山怪.

眼見雪山怪的數目越來越多,文淵真人還是悠悠閑閑的應對著,單萱卻開始著急了.

主要還是因為她的實力遠遠沒有文淵真人厲害,因為沒有強悍的實力,所以做不到氣定神閑.她懼怕等會兒體力跟不上,到時候只能是師父的拖累,便放棄了使用威力不甚明顯的其他法術,一個小小的火球術蹦了出去.

'呲’一聲,被擊中的雪山怪直接化成了一灘水.

雪山怪是沒有魂靈的,它們只是得了雪女的一口仙氣,有了自己的行為意識,卻不是獨立的生命體,所以即使消滅了它們,單萱也毫無罪惡感.

如法炮制,單萱一下子消滅了兩三只雪山怪,就在單萱覺得輕松多了的時候,文淵真人瞬移至單萱的身邊,拉住單萱的手腕.

"別用火球術,你快走."說完,使勁一甩,單萱被文淵真人扔出了好遠.


禦風而行,單萱看著雪女因不甘心自己的逃離,也加入了戰局,文淵真人亮出重劍,一人抵擋全部的攻勢,留給單萱足夠的時間離開.

單萱無法離去,畢竟雪女是她招惹來的,不能用火球術,用寒冰術總行了吧!

從高處施法,同樣的冰柱亂飛,但這次卻是雪女受了重創.

雪山怪被冰柱打得渾身窟窿,雪女的胳膊也因為躲閃不及,被冰柱劃傷了.

雪女狂怒,攻勢越加猛烈,而那些受創的雪山怪一點點自行恢複後,反而變大了一圈.

文淵真人知道單萱因他不願離開,可他暫時還無法輕松脫身,便密語傳音給單萱,"雪山里,沒人是雪女的對手,對付她只能用疲勞戰術..."話說至一半,一根冰柱就刺穿了他的肩膀,血染紅了一片,但文淵真人只是略微停頓了一下,擊退雪女後,繼續對單萱說道:"你先走,我隨後就到,不會有事的."

眼見著師父都受傷了,單萱更不能溜之大吉了,可她剛准備做些什麼,文淵真人看向她,狠狠瞪了一眼,單萱只能調頭離開.

身後沒有了打斗的聲音,腦海里的聲音卻揮之不去.

捫心自問,單萱也只是多嘴說了兩三句話而已,至于這麼睚眦必較嗎?早知道雪女是這麼心胸狹窄的人,她絕對不會提及雪女半個字的.

單萱雖然是懸浮飄在半空中的,但地面上的顫動十分明顯.

開始雪崩了,也不知是因為打斗太激烈導致的,還是雪女施法導致的.

最終,單萱還是半路折回了,一出現便亮出了魔劍,人劍合一,雪山怪觸劍即化作一縷水霧,雪女也因為懼其威力,後退數百米.

趁此機會,單萱順利和文淵真人一起脫身,身後是天塌地陷的雪崩.

時辰尚早,天卻已經黑透了,風不止,雪不停,即便是文淵真人也無法分辨出方向,為免虛耗法力,最終困死在雪山中,只得落到地面上.

那是一處寬敞的空地,旁邊便是結了冰的天池.

單萱剛准備松口氣,突然被文淵真人拉扯了一下,等她站穩,卻是文淵真人先摔倒在地.

那雪女竟尾隨而來!寒冽的一掌,正中了文淵真人的胸口.

單萱反轉手中魔劍,直接刺向了雪女,雪女本是沖著單萱攻擊的,被文淵真人這麼一干涉才打錯了人,此時反應不及,被魔劍直接刺穿了小腹.

雪女和單萱都呆愣了一瞬,等雪女察覺到疼痛了,伴隨著刺耳尖利的嚎叫聲音,單萱被彈出了數十米.

魔劍煞氣太重,雪女不堪忍受,即便不是致命傷,這一劍也足夠她難以承受的了,何況是被一劍刺穿了腹部,恐怕會性命堪憂.

雪女落荒而逃,單萱收起魔劍,掙紮著爬起來,看文淵真人倒在地上,半天沒有動靜,趕緊湊過去看了看,此時的文淵真人半邊肩膀都被血染紅了,面無血色,好在氣息不算紊亂,並無大礙.

單萱架起文淵真人,找了處半山中的洞穴.


施法將洞穴內清理干淨,單萱將文淵真人放在一旁,烘干濕柴,點燃火堆,然後施展複原術為文淵真人醫治傷口.

文淵真人此時還是昏迷的,單萱側耳聽了半天的心跳呼吸,本也可以把脈的,但單萱此時心里也不平靜,聽了半天才開始診脈.

雪女的那一掌竟然能直接令文淵真人昏迷,肯定有別的名堂,單萱明顯察覺文淵真人的心率很慢,可除了慢之外,就沒有了別的奇怪之處,干脆解開了文淵真人的衣服,受傷的胸口覆蓋了一層冰晶.

文淵真人微微動了動,單萱趕緊將其衣服系好,從儲物袋中拿出桃花酒,放在火上溫著.

聞著酒香氣味,文淵真人悠悠轉醒,睜開眼睛的第一句話卻是:"雪女怎麼樣了?"

單萱將溫好的酒遞給文淵真人,"她逃走了."

文淵真人騰坐起來,似是已無大礙,而他到這時才察覺到肩膀上的傷口已經愈合不見了.從單萱的手中接過桃花酒,文淵真人飲了一口,半晌才說:"雪女若死了,你得上誅仙台被問罪."

昏迷前的最後一刻,文淵真人看得很清楚,單萱的那一劍,沒有絲毫的手軟和顧慮,文淵真人知道單萱心地善良,這只是危急之下的本能反應,但雪女是仙,若不是她不怎麼潛心修煉,此時早已是地仙了.

仙界的等級和規則是最為完善的,任誰都不能輕易觸犯.

"嗯!"單萱點頭,"師父你感覺怎麼樣?"

單萱不說是雪女先出手,也不說自己是出于自保才重傷了雪女,只擔心文淵真人此時的身體狀況.

"我沒事!"文淵真人很快回道,複又歎了口氣."這點小傷,並無大礙."

"對不起…都是我太魯莽了!"單萱低頭認錯.

文淵真人抬手拂著胸口,回憶起跟曲枕,素紗三人一起下山曆練的時候,那兩人調皮搗蛋,大多時候,別人不招惹他們,他們還要去招惹別人,單萱比之他們已經乖巧很多了,得罪雪女也只是不知道她的脾性,乃是無心之失,文淵真人根本就沒有責怪之意.

何況,單萱此時並不為自己叫屈,這份氣度,已是同齡人中少有的了.可總覺得,師徒間有隔閡,比不上跟曲枕,素紗的親密無間.

"雪女性格怪異,又喜怒無常,此事若真的鬧大了,也是因為我沒有及時制止..."

"是我的錯!"單萱打斷了文淵真人,師父已經承擔了太多她做過的錯事,"雪女大概活不成了,我刺那一劍之前,就沒想讓她活."

畢竟纏斗這麼久,到後來雪女打傷師父的時候,也沒見她手下留情.

一路走來,文淵真人看著單萱救了多少人,此時她卻說她是成心要殺害雪女的,只是因為言語不和,動了手腳,到最後竟非要拼個你死我活?

文淵真人緊皺眉頭,有心之過和無心之失,孰輕孰重,一目了然,單萱這麼說莫非是不想讓自己為她攬罪?"這話你千萬不能再說了!"

單萱看著文淵真人,點了點頭,又問道:"我到底是怎麼惹到雪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