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對我而言,應該就跟爹爹一樣吧!"瑞秋重複道.
單萱聽到瑞秋這麼說的時候,不可避免地想到了文淵真人,可不等她再多想其他,瑞秋又接著說道:"你們不都常常說再生父母嗎?我們孔雀嶺所有的半妖全都是王救回的性命,他給了我們舒適的住所,教我們識字,本領…如果沒有他,我們早就死了."
單萱聽後,沉默著並未說話.
瑞秋本排斥著,不想跟單萱說這些,但此刻既然已經開口了,便想要說得更多一些.
"如果沒有他,也就沒有孔雀嶺,也就沒有我們.所以如果王消失了,我就去找他,天涯海角,不找到他絕不罷休,若是王死了,我就為他報仇,不死不休,可他要是不回來了,不要我們了…"
明明不過是說說而已,瑞秋想到這里,眼睛竟有點濕潤了.
"我知道了!"單萱打斷了瑞秋的話,已經知道瑞秋對于亡垠的心意了.
可瑞秋卻在耀眼的落日光輝之下,笑著繼續說道:"可若是王不要我了,可就什麼辦法都沒有了!"
許久,單萱終于又回了一句,"嗯,我知道!"
"你啊…"瑞秋長歎了一口氣,就像她無法容忍雪狼妖尊余暉的存在,任何威脅亡垠的勢力都必須根除,"一定不要傷害王."
單萱聽著瑞秋的這句'你一定不要傷害王’,卻也不表態.
瑞秋沒過多久就離開了,單萱一直等到天完全黑了,才回到了老樹上的空中木屋.
已經很習慣這里了,即便不點燈,閉上眼睛都不會碰到東西.
單萱躺在床上,回憶著瑞秋跟她說得那些話,相信瑞秋對亡垠的感情就好像她對文淵真人的感情一樣.
瑞秋來這里找她,應該是出于不放心亡垠的心態之下吧!
唐歡喜的突然出現,女妖們雖然不會說什麼,卻應該都在密切關注著.
她順從唐歡喜的意思,將唐歡喜推給了亡垠,是對還是不對?
瑞秋問她'你打算離開這里了嗎’,單萱再次冷靜地考慮這個問題.
我打算離開這里了嗎?單萱自問著.
因為司琴長老自殺式地讓她再也沒辦法留在天倉山,所以在孔雀嶺醒來後,單萱就已經很確定她再也回不去了,此生甚至連再喊一聲文淵真人師父的機會,說不定都被剝奪了.
不是沒想過離開這里,然而離開這里,真要找一個地方隱居山林,似乎都沒有好的去處呢!
"姑娘!"
楚葵的聲音,音落,楚葵也就現身了,"你打算睡覺了嗎?"
單萱趕緊坐了起來,這時候距離瑞秋離開也並沒有過去多長時間,"你怎麼又來了?"
楚葵一聽單萱這麼說,便不高興了,她在盡心盡力做她該做的事情,照顧單萱,單萱卻覺得她過來的太過頻繁了."給你送了些糕點過來,你怎麼不掌燈啊?"
楚葵將手中的食盒放在桌子上,打開食盒,將里面的糕點一盤盤端了出來.
又見房間里太暗,便施法准備點燈,然而卻被瞬移過來的單萱給制止了,"不用,准備休息了呢!"
"哦!"單萱都這麼說了,楚葵當然是放棄了施法,"那這些糕點?"
"我不餓!"
"那我帶走了啊!不然夜里容易爬蟲子."
"嗯!"
楚葵只得將糕點又一盤盤全都收回了食盒,這一趟安定郡游玩回來,只有單萱什麼東西都沒有買,剛剛女妖們還在商量著,她們要送什麼給單萱呢!
畢竟單萱為她們花了百金,只是她們買的時候都是可著自己的喜好去買的,真要挑幾件送給單萱,總覺得不知道合不合單萱的心意.
"你…"
"她們…"
楚葵和單萱同時開口,楚葵收拾好了食盒,便准備離開了.
所以她想對單萱說的是'你早些休息’,其實楚葵也還在猶豫挑選什麼送給單萱才顯得有誠意一些,原本她早就確定好了,只是還有女妖正在猶豫,而她們又決定一起送,這才耽誤了,而這麼一耽誤,她又不確定了,但最遲明天一早應該也就決定了.
楚葵看單萱開口,知道單萱這是有話要說,她當然也就不能走了,便開口說道:"你先說吧!"
單萱也不推辭,問道:"她們都在干什麼呢?"
楚葵不好說,單萱二話不說為她們花了百金,而她們卻在猶豫著送單萱什麼好這樣的問題上,顯得太小家子氣了.
"都累了,恐怕要早些休息了!"
說女妖們累了,要早些休息也是實情,但是她們在休息之前,肯定要把那些新買的東西歸類好才能安心睡覺.
單萱怎麼都不會想到,女妖們竟然會在私底下商量著送她什麼東西好,所以聽到楚葵這麼說,也沒覺得不可,甚至覺得很理所當然.
"那就好,你也早點休息!"
"嗯!"楚葵點頭,當然要早點休息,她們可是玩了一整天啊!今夜估計還是會一夜無夢.
單萱看著楚葵變成畫眉鳥的原形,抓著食盒,慢悠悠地飛出去,竟鬼使神差地又叫住了她,"楚葵!"
楚葵煽動著翅膀,又飛了回來,落地變出了人形.
那句問過瑞秋的問題,單萱又問了一遍楚葵,"你覺得,亡垠對于你而言意味著什麼?"
楚葵比瑞秋要坦蕩地多,除非事先有人叮囑,否則從來都是有問必答,"我覺得王就像蜂王漿一樣!香甜美味,吃下去還有很多好處."
對于瑞秋像父親一樣的人物,到了楚葵這里,就變成了吃的.
"蜂王漿嗎?"單萱想起楚葵送她蜂王漿示好.
"對啊!蜂王漿,雖然還有很多好吃的,吃什麼都餓不死,但只有吃過蜂王漿,才覺得渾身都是力量,有幸福的感覺."
大約是滿足了食欲之後的幸福感吧!
"你呢?王你而言意味著什麼?"楚葵反問了一句,然而這句卻讓單萱陷入了沉思.
是啊!亡垠對她而言意味著什麼呢?
朋友,良師,敵人,亦或是愛人?
亡垠說:'我說我喜歡你,你是不是覺得天都要塌下來了?’
"嗯?你在想什麼?"楚葵將手伸到單萱的面前搖晃了兩下,說著說著怎麼就心不在焉了?
單萱伸手將楚葵的手撥開,"我也覺得他像蜂王漿一樣."
"是嗎?"這明顯敷衍的回答,顯然並不能讓楚葵滿意,"可是你不是不愛吃蜂王漿嗎?"
"時間不早了,你也回去早點休息吧!"單萱說道.
楚葵皺著臉,追問了兩句,單萱都並未作答,最終還是變成了畫眉鳥原形,抓著食盒飛走了.
單萱看著楚葵離開的背影,想著,即便不喜歡蜂王漿,但蜂王漿的確香甜美味,吃下去也有很多好處啊!
好似是不管經曆了什麼,亡垠在單萱的心中,始終都不是無惡不作的大妖怪.
夜晚的魔劍,在月光下並沒有太強盛的紅色仙氣,然而還是折射出異樣的光芒,讓單萱無法忽視.
因為單萱的注視,魔劍也產生了一些細微的異動,紅色仙氣漸漸縈繞劍身.
單萱站在空中木屋的門口看了半晌,孔雀嶺是一個適合頤養天年的地方,卻不是適合她的地方.
禦風飛行,單萱直接沖破孔雀嶺結界的同時,魔魂和魔劍也同時回到了她的手中.
相信單萱離開孔雀嶺的那一瞬間,女妖們應該能有所察覺.
確實,只能怪亡垠將女妖們保護地太好,她們未必是單萱的對手,所以即便察覺到單萱離開了,也未必能追得上來.
亡垠並未將她困在這孔雀嶺,只是交代楚葵得跟著單萱.
其實這孔雀嶺的結界也並不能困得住單萱,畢竟是防禦型的結界,從外面想進來很難,從里面出去卻很簡單.
單萱禦劍飛得很高,卻絲毫不覺得寒冷.
這個時候再去找亡垠,不知道他已經到哪里了?
既然唐歡喜曾經是天倉山的人,單萱怎麼著都得去看看唐歡喜到底想要干什麼!
好歹也是單萱將唐歡喜推給亡垠的,不然亡垠應該不會搭理他,若唐歡喜一言不慎,遭致了殺身之禍,也該是單萱的罪孽啊!
單萱打開神識,只能一點點的搜索,雖然是有目的地往妖界的入口前進,但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單萱不想貿然去妖界.
地毯式的搜索,所以單萱的速度很慢,整整找了一夜,終于在黎明到來之前,找到了唐歡喜的蹤跡.
單萱收劍出現在唐歡喜身後的時候,那家伙坐在湖邊上的石頭上,撐著下巴不知道在苦惱什麼.
等唐歡喜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回頭不過看了一眼,人已經被單萱施法給懸在了半空中動彈不得了.
"你想干什麼?放開我,你放開我!"
唐歡喜大吼著,卻眼睜睜看著他漂浮到了湖水中央.
單萱也懸浮著,出現在了唐歡喜了面前,"怎麼只有你一個,亡垠呢?"
"有話好說,你先放開我,你這樣,我腦子一片空白…啊…"
就在唐歡喜求饒著想讓單萱先放下他,單萱一伸手,唐歡喜只懸浮得更高了,然而唐歡喜很清楚,單萱這麼做,並不是想放開他,而是讓他變得更危險了.
"我只問你,亡垠呢?"單萱冷聲說道.
明確那時候唐歡喜跟在他們的馬車後,在單萱的認知里,若亡垠失蹤了,唐歡喜絕對是最後一個見到他的人.
唐歡喜看著腳下顏色碧綠的湖水,粼粼波光倒影著他自己的影子讓他有些頭暈眼花了.
"啊--"
等不到唐歡喜的回話,單萱只將唐歡喜半邊身子都降到了湖水下面.
"別啊!有話好說,有話好說,我不會游泳啊!"唐歡喜嚷嚷著.
然而現在最大的問題,不是他不會游泳,而是他動彈不得,比起他這個不知道排在哪里的普通弟子,出自文淵真人親自教導的單萱,想要對付他,簡直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有什麼在咬我的腳,真的,這湖里有食人魚…哇…我的大腳趾被啃掉了."
聽著唐歡喜一會兒求饒,一會兒胡言亂語的聒噪聲音,單萱只得抬手,將他拉出了湖水.
唐歡喜的腳趾當然安然無恙,不過是一條大魚從他腳下經過,碰到了他一下而已.
"說,我什麼都說,仙女別激動,千萬別激動!"一旦出了湖面,唐歡喜也顧不得他半邊身子都濕透了,勸單萱不要激動,卻明明是他激動的都要牙齒打顫了.
終于明白為什麼單萱能在亡垠的身邊待這麼長時間了,這兩個沒一個是好惹的啊!
"那就說快點!"單萱看唐歡喜嚇成這樣,還有些奇怪,她這不算過分吧?
"是是是!"唐歡喜感覺他現在雖然還是被單萱控制著懸浮在半空中,但手腳好似都能動了,可在他情緒這麼不穩的時候,能動還不如不能動呢!就別讓他出丑了吧!
"你看到那座山了沒有?"唐歡喜用嘴努了一下.
單萱順著方向看過去,果然看到一處不算高的山,青蔥樹木,白霧之下,隱隱有些怪異.
"那里有一處入口,亡垠就在那里面!"
"他去那里干什麼?"
單萱之所以一過來就給唐歡喜這麼一個下馬威,是因為她明確感受到亡垠就在附近,卻只看到唐歡喜坐在這里,並沒有看見亡垠.
還好唐歡喜這人嘴巴不嚴實,不然單萱還要確定亡垠的具體位置,這又要花費一定的時間,當然前提還得是亡垠待在一個地方不動.
"那一片叫鍾山,山里的怪獸有一塊神月無影的上古殘卷,亡垠是沖著神月無影的殘卷進去的."
"鍾山?"單萱看著那連綿的山脈,放開神識,卻絲毫察覺不到山體里面的情況.
也就是說,單萱並不能感應到亡垠的現狀.
明明剛剛還能察覺到亡垠的氣息,現在卻好似什麼都沒有了.
"糟了,入口要合起來了."
單萱再一次聽到唐歡喜說到入口,才終于看到一塊黑洞的地方,在樹木的遮掩下,看得並不真切.
但遠遠看著,也的確看到那入口有變小的趨勢,而且速度竟很快.
"那入口每百年才打開一次,亡垠若不能及時出來,必死無疑."
耳邊聽著唐歡喜這麼說,單萱也知道不能再耽擱下去了,當即便往入口的方向禦風飛過去,當然飛過去的時候,單萱仍記得帶上唐歡喜.
豈料唐歡喜掙紮地非常厲害,"天啦!我不能進去,我進去必死無疑的,求你了…"
眼看著距離那入口越來越近,唐歡喜的吼叫甚至都破音了.
單萱到了入口前才停了下來,誰不怕死,就算修得仙身的仙人都未必個個都能將生死置之度外.
"你必須跟我一起進去,你放心,我拼盡全力也會保你性命."
"不要,你最好也不要進去,就是你進去也是死路一條.你想想亡垠都是一個人進去的,他都覺得帶我進去是個累贅…"
亡垠若是想帶唐歡喜進去,唐歡喜根本就沒有選擇的余地,所以應該是亡垠讓唐歡喜在外面等他的.
單萱眼看著入口小到只余下一個直徑一米的圓形了,干脆一揮手將唐歡喜送遠了一些,只身飛了進去.
唐歡喜穩住身形的時候,仍還在那湖面的上空,上不得,下不去,急得他大吼,"喂,你也把我先放下來啊!"
然而回答他的,只剩下完全合閉的入口了.
單萱一進去,便感受了一股熱浪撲面而來,迅速釋放罡氣形成圓球形的保護罩,放眼一看,這山里別有洞天.
第一感受是大,然後刺目的火光,炙熱難耐.
一眼竟是望不到頭的,頭上是發紅發燙的石壁,腳下是滾燙的岩漿,若不是有保護罡氣,只這熱氣就能熏得人兩眼發直了.
明明這里並不是火山,這山里卻有這麼多的岩漿.
奇珍旁必有異獸,雖然單萱並不清楚唐歡喜口中說的神月無影的殘卷到底有多神奇,但鍾山的守護神獸,如果沒有記錯的話,應該是燭龍.
《山海經》中記載:"鍾山之神 ,名日燭陰 ,視為晝 ,瞑為夜 ,吹為冬 ,呼為夏.不飲 ,不食 ,不息 ,息為風.身長千里 ,在無啟之東.其為物,人面蛇身赤色 ,居鍾山下.西北海外 ,赤水之北 ,有章尾山. 有神人面蛇身而赤 ,直目正乘. 其瞑乃晦 ,其視乃明.不食 ,不寢 ,不息,風雨是謁.是燭九陰 ,是謂燭龍."
等到身後的入口關合了,眼前又看不到亡垠,單萱才開始後怕了.
燭龍諧音祝融,相傳是祝融神身的分化.
雖說傳說不能盡信,但單萱無論如何都不是燭龍的對手啊!
即便已經生了怯意,單萱卻已經沒有退路了.
左右都是空蕩的,單萱發散神識,卻什麼都探測不到,甚至連亡垠的氣息都察覺不到.
亡垠不會已經死了吧?
這腳下翻滾著的熔漿,若是落在了熔漿里,鋼筋鐵骨也該是什麼都不剩下了吧!
單萱小心翼翼地移動著,熔漿雖然炙熱,也將這里照得一片火紅.
火紅的顏色,也正是單萱最喜歡的顏色.
"唔--"一聲細碎的**聲音.
單萱敏銳地捕捉到了,在滿是熔漿泡泡破裂的聲音中,迅速向著這細微的聲音找了過去.
眼前看到了一個大火球,足有兩人高,單萱細心查看四周,發現好似並沒有危險,便施展法術,用冰凍慢慢化解那火球,冰融化成水,瞬間蒸發成一團白霧.
等火球一點點消失不見,白霧散去的時候,也就顯示出了亡垠的身形.
看到單萱的瞬間,亡垠明顯十分意外,然後也是如單萱一樣,機警地查看四周.
燭龍似乎並在這里,"你怎麼來了?"
亡垠的保護罩內侵入了一條細長的火繩,將亡垠的雙手反捆在身後,衣袖已經燒毀了,火繩緊緊纏在皮膚之上.
單萱更靠近了亡垠一點,雖然化解了亡垠保護罩外面的火球,但對纏在亡垠身體上的火繩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先離開這里再說!"
趁著燭龍沒有出現,他們得趕緊離開才行啊!
亡垠被火球困住,本只能勉強自保,有單萱出現將火球化解了,他全心全意解決纏住他雙手的火繩,只是時間問題.
然而這個時間也是最要命的,單萱動了燭龍的火球術,不消片刻,燭龍肯定會出現的.
不爭風奪秒,連帶著單萱,他們都要困死在這里了!
亡垠冰凍住他的雙手,卻不能將火繩迅速熄滅,不免也有些焦急,"你不該冒險進來!"
"進都進來了,別說這些沒用的了."單萱只是在聽到唐歡喜那麼說之後,又看到入口快要關合,沒怎麼多想就沖了進來,若是讓她再多分析一下局勢,難保她就不會進來了.
連亡垠都被困在這里不能動彈了,她還能扭轉乾坤不成?
"入口關了,我們應該從哪里出去?"除了燭龍,這是單萱最擔憂的問題了.
這里這麼炙熱,還有燭龍那個危險怪獸的存在,得趕緊找到出口離開才行啊!
"什麼,入口關了?"亡垠很激動,他已經耽誤了這麼長的時間了嗎?
單萱有種不好的預感,"不會沒有辦法離開了吧?"
明明唐歡喜說過,'入口每百年才打開一次,亡垠若不能及時出來,必死無疑.’
那時單萱聽到了只當情勢嚴峻,可若真要等個百年,不死也成神了.
"有!"亡垠額頭冒出青筋,冰凍幾乎將他全身都包裹住了,"殺了燭龍就行了!"
單萱看亡垠這麼費力都掙不開那條火繩,頓時覺得這個方法好像行不通.
正這麼想著,就聽到了一連串的聲音,好似有什麼東西正急速往這邊飛過來.
"燭龍來了,你快走!"亡垠的雙手還在背後反捆著,這時候燭龍來了,他也幾乎沒有反抗之力.
單萱聽著這呼嘯的空蕩風聲,和空氣中更加炙熱的感受,也不是不想跑的,可丟下亡垠一個人跑,她進來不久沒有意義了嗎?
單萱推著亡垠的保護罩,往相反的方向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