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6章各有各的道

向缺是知道良山道觀三人在洞天福地的,畢竟他當初親眼看見白小生,甯海塵和孫長亭走了進來,之後他被接過來,也曾經問過祝淳剛為什麼良山道觀的人沒有在末路山.

祝淳剛說的是他們幾人畢竟是另外一支了,走的路也跟末路山不同,自然沒有理由在末路山修行,但也沒說他們人在哪里,向缺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在靈台山看見這師徒三個.

並且,他們保持著曾經的那副屌樣.

人懶,願意喝酒,習慣性賒欠.

不過,依舊會感覺相當的親切.

看著面如冠玉一般的向缺,良山師徒都寫發懵,不過呆了半天之後他們很快就意識到了他是誰,畢竟能夠說出"良山道觀"這個名頭,也就古井觀那個團伙了.

"向缺?"孫長亭不太確定的問道.

"百年再見,物是人非,看見你們還好,我很欣慰……"向缺心有所感,抓起酒壇仰頭直接就全給干了.

人在激動地時候,總歸是需要一個發泄的口子,比如喝酒.

"咣當"放下空空的酒壇,師徒三人都擰著眉頭看著他,張著嘴,呼吸略微有些急促.

向缺笑道:"不用這麼感慨,我們總歸還是有緣的,這是前世未盡,後世再續,人生難得幾回……當浮一大白啊"

"啪"白小生突然上前就給了他一杵子,嘴里噴著吐沫星子,激動地吼道:"一共就兩壇酒,你上來巴巴的一頓說然後就全都給喝了,剩下我們三個怎麼辦?啊,我就問你怎麼辦?三個人就分這一壇酒麼?喝了,不夠勁,不解饞,不喝,卻又浪費,更饞,你說咋辦?"

孫長亭歎了口氣,幽幽的說道:"師侄啊,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這點酒菜我們弄來的也不容易啊,沒有你這麼坑人的啊"

向缺:"……"

挺好的氛圍,就這麼一掃而光了?

他們果真還是這個屌樣.

後來,向缺特意又下了靈台山去往城池里,然後帶了大包的酒菜回來.

良山師徒三人頓時眼睛就放光了.

孫長亭眼神欣慰的捋著胡子點頭說道:"孺子可教,不錯,不錯"

白小手小聲的說道:"你說,我們要不要再誆他一次,讓他留在靈台山,此子看起來頗為富有,明擺著就是一座取之不盡的進山啊,他留在這我們以後豈不是喝酒吃肉都不用發愁了?"

甯海塵和孫長亭眼神當即一亮.

向缺提著東西走了回來,無語的說道:"你們,前世那麼苦比,後世來了洞天福地依舊這麼苦,圖啥啊?"

向缺一直以來都覺得,這師徒三人若是潛心修行的話,境界肯定都低不了,但不知為何他們卻一直都在劍走偏鋒.

孫長亭淡淡的說道:"在洞天福地里,修行圖的是什麼?"

向缺說道:"長生,羽化,進上界"


孫長亭點頭說道:"是啊,求的無非就是這些,你們有你們的追求方式,我們有我們的路要走,你有你的道,我有我的道,但最後結果都是一樣的啊"

向缺聽聞,頓時一愣,不解的問道:"這也可以?"

"老子騎青牛過函谷關西去,就此成仙,你見渡劫了麼?"

"張道陵于道門聖地羽化飛升,也沒有天雷落下啊"

孫長亭眼神很深邃的說道:"我們為何要修行,為何要渡劫?明明還有別的路可以走,為什麼要修的那麼苦比呢?姜子牙于靈台封神,一張封神榜封了三百六十五位正神,你見他們哪個是渡劫而去的,不都是自己直接就飛升了麼?"

向缺聽著初時有點迷糊,腦子里一時間沒有太反應過來,但年輕貌美又極其聰慧的他,在琢磨了半天後,腦袋漸漸的就醒悟了.

各有各的通天大道,其實結果都是相同的.

這一天,向缺到了靈台山後,正事一點沒提,主要是他根本就沒有機會,甯海塵,白小生和孫長亭將他徹底的給聊到在了靈台宗.

原本修行者要處理酒精帶來的醉酒感,其實是非常容易的,大周天小周天什麼的來一圈,身體里的酒氣就散了.

不過向缺沒打算這麼做,畢竟自從到了洞天福地,他都從來沒有宿醉過,偶爾來這個一醉方休的感覺,也算是一種解脫了.

隔天清晨,向缺從廂房里頭疼欲裂的醒了過來,深吸了幾口氣後才將宿醉的症狀給清理干淨.

靈台宗里,孫長亭在曬著太陽.

甯海塵在曬著太陽.

白小生也在曬著太陽.

坐在大殿前的台階上,向缺回頭看了眼姜子牙的那尊神像,然後問道:"這是姜子牙?"

"我猜你下一句可能會說,洞天福地里是不是沒有人知道姜子牙?呵呵,當然不會有人知道了,這里的人要是知道這是曾經封了三百多位正神的姜太公,你說這里的香火還會這麼冷清嗎?"白小生半眯著眼睛說道:"一幫愚民啊,真是……"

向缺狐疑的看著他們,問道:"那為什麼你們會來靈台宗呢?這里跟良山道觀,跟古井觀,末路山都沒有任何的關系,你們來此地作甚啊?"

甯海塵忽然問道:"是你傻了,還是我們傻了?"

向缺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甯海塵說道:"當然有關系了,如果沒有關系,我們跑到人靈台宗的地盤,他們不得給我們踢出去?"

向缺這時才想到了一個問題,指了指空蕩蕩的靈台宗,說道:"人呢?這里怎麼沒有人就只有你們三個?"

"當然是熬不住死了,我們來的時候,靈台宗也不過就兩個混混等死的老道,然後沒過多少年他們就死了,就被埋在了宗門後面的樹林子里"

向缺頓時一陣無言,憋了半天後才問道:"那你們說說,跟靈台宗是什麼關系?"

師徒三人一陣無語,對他的話沒有任何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