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宅院.
隨著李嘯中的緊急召喚,其余幾家等人陸陸續續,終于彙齊.
這次針對楚風,為了保密,除了秦雅等少數人知道,其余人都不清楚.
來到李家,眾人神色還都是較為輕松.
李家的正廳,雖然已經收拾過了,但還顯的有些凌亂.
更讓人驚疑的是.
似乎房間里還有血腥味.
尤其是他們看到不少李家人,一個個神色彷徨,面色驚恐,都意識到李家似乎發生了大事.
但看到李嘯中坐在大廳首位,比這眼睛假寐,他們也都不敢問,只能靜靜等待.
終于,當最後一人,秦雅到來的時候.
人數,終于到齊.
只是.
此刻的秦雅,明顯已經率先知道了點消息,她腳步有些踉蹌,進入大廳也沒有就坐,就站在那里,看著李嘯中.
片刻之後,李嘯中才緩緩睜開眼睛,面無表情的看了眼秦雅,這才淡淡的點頭.
"失敗了."
無喜無悲.
哀默大于死.
這時候來形容李嘯中的心情,在合適不過.
一句失敗了,讓眾人都摸不清頭腦,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一臉不解的看向三人,小聲議論.
王致遠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就算他之前已經猜到了,一下子也難以接受.
眼看眾人都是不明所以,回過神來,他干咳一聲,就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大致講了一下.
"什麼,刺殺楚風失敗了?"
"什麼時候的事,還有武社的人參與,怎麼會失敗?"
"你們瘋了,知不知道人家大軍就在城外,還敢刺殺?"
眾人聞言,反應不一.
有震驚,有驚恐.
有不可思議.
要知道,楚風的一萬大軍就在城外,這幾個人真是膽大包天,還敢刺殺那位.
更讓人驚恐的是.
還失敗了.
這還不點了馬蜂窩.
要是那位一怒之下,領大軍進城,後果不堪設想.
當下,眾人都紛紛對三家不滿.
他們是三家的附庸沒錯,但要是臨死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只怕沒人願意.
"夠了,還有完沒完."
眼看人群亂糟糟的,風雅商會的會長秦雅終于不耐煩,眉頭一皺,神色不滿的呵斥一聲.
這一下,場中氣氛頓時安靜下來.
人的名,樹的影.
他們對秦雅還是有些畏懼的.
"這件事我相信李家主一定會給我們一個交代."
秦雅沉默少許,就帶著疑問看向李家主.
之前面對眾人質疑,李嘯中都是充耳不聞,仿佛不關自己的事一般.
此刻聞言他眼皮一抬,一臉譏諷的看向秦雅道.
"呵,你要老夫給你什麼交代?"
秦雅臉色一沉,漠然道.
"李家主,此事是你一手策劃,不管紅葉的人,還是你李家的私軍,都是你找來的,你當初揚言會全力以赴,親自派兒子督陣.",
"對了,你兒子呢,是不是應該出來給我們一個交代?"
老實說,秦雅此刻是一臉怒容.
她將很大的希望,都放在這一搏中.
自己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為了讓武社出手,他將風雅商會都交出來.
如今對方一句失敗了,她如何能接受?
"對,讓李子明出來,給一個交代."
"我看他是嚇跑了."
"咱們能讓一個毛頭小子當此大任."
她這麼一說,眾人唰的一下,一下子將目光都落在李嘯中身上,一個個都帶著不滿.
他們不敢針對李嘯中,都將火集中在李子明身上.
在他們看來,李子明肯定沒盡力.
"犬子你們估計是見不到了!"
李嘯中聞言撇了撇嘴,他端起茶杯,幽幽的喝了一口,面色平靜.
眾人聞言都是一楞.
正當有人還要諷刺之時,李嘯中將茶杯輕輕一放,看向眾人平靜的說出一句驚世駭俗的話語.
"我兒半個時辰前,已經去了."
轟!
此言一出,對于眾人而來,不亞于是一顆定時炸彈,猛然炸開.
這消息實在是太勁爆了.
就連秦雅也無法淡定,瞳孔大睜,一臉難以置信道.
"是李……李二少李子明?"
她還是有些難以相信,看看是不是李嘯中搞錯了.
"哼,我還沒有老糊塗,我兩個兒子都是被楚風所殺,老夫已無子,哪位還有疑問."
李嘯中神色冷冽,一雙眸子環顧四周,面無表情,.
這話,已經是再清楚不過.
只是這一次,全場眾人鴉雀無聲.
無人再與李嘯中對視.
先前懷疑李嘯中沒有盡力之人,此刻也都不敢言語.
人家兒子都死了,還能沒盡力?
"哦,對了,就在剛剛,那人來了我家,留下了一句話."
李嘯中看著眾人的神色,突然再度說了一句.
"恩?"
眾人聞言紛紛抬頭,一下子打起十二分精神.
"三天後大寒,他要老夫親自為他那死去的父親與大哥守靈七日."
"什麼?"
此言一出,可謂是石破天驚.
這一下,眾人差點沒跳起來.
很明顯,這是要收網了.
也是.
算算時間,也到了日子.
秦雅與王致遠兩個人臉色也難堪下來.
當年的事,也有他們一份.
已經通知了李嘯中,他們還能跑的掉?
"那……那現在怎麼辦?"
這一下,秦雅再也無法淡定了.
終于,她最不願意看到的一幕,還是出現了.
楚風終于要收場了.
可能,下一刻輪到的就是她.
而一想到她要在那個男人墳前,那個她自認為已經踩在腳下,一輩子都不願提起的人守靈七日,整個人都在顫抖.
這比殺了她,都讓她難受.
當下秦雅似乎站立不住,顫顫巍巍的找了把椅子坐下,一臉的惶恐,看向李嘯中小心翼翼的問道.
她不甘心.
自己好不容易才有今天,就這樣收尾?
此刻,她雙手死死的抓著扶手,上面青筋爆漲,明顯緊張到了極致.
其他人也全都看著李嘯中.
李嘯中聞言沒有立刻開口,他沉默半晌,方才重重吸了口氣,目光鑒定的看向眾人道.
"唯今,只有一計."
"什麼?"
眾人聞言眼眸一亮,立刻急促問道.
李嘯中珉了珉干裂的嘴唇,才緩緩的道.
"借刀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