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麼來什麼.
本來程素素是想趁著天色還沒完全亮的時候,一行三人偷偷溜走,沒想到對方這麼早,還是來了.
一時間,程素素心亂如麻,思緒紛飛,竟然呆在了那里.
"素素,你沒事吧?"
甯小舞話語透著擔憂.
程素素回過神來,猛然吸一口氣,定了定神,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事,只是臉色卻差的很.
"他們來了多少人?"
程素素開口詢問.
甯小舞聞言立刻回道,"好多人,最起碼要有三四十個,全都在門口站著."
聽著這麼多人,程素素心中猛然一驚,這是將玄一教搬空了來見他們嗎?
看來對方是勢在必得啊.
不對,隨後,程素素似乎想到什麼,連忙問道,"不對啊,你說他們在門口站著,為什麼不進來?"
按理來說,知道他們在這里,肯定是第一時間將他們給抓起來,好跟武當討價還價.
現在怎麼全都站在外面.
甯小舞聞言也是一愣,程素素這麼一說,她也想到了,同樣一臉詫異.
她眼珠一轉,突然想到了什麼,道,"可能是昨天楚先生所說,他們真想跟我們談談?"
"你覺得可能嗎?"
程素素仿佛看白癡一樣看著甯小舞.
後者神色一愕,哪怕是以她的腦洞,到了這份上,也不敢這麼認為.
"那是為什麼?"
程素素想了一會,道,"估計他們是考慮到影響,不想動靜太大."
不管怎麼說,玄一教與武當都是一脈相傳,算是正統道教,內斗再怎麼樣,有時候面子還是適當要照顧一點的.
她這麼一說,甯小舞也表示認可,但就算這樣又能如何,她苦著一張臉道,"素素,那現在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
程素素咬咬牙,開口道,"我出去見見他們."
"啊……."
甯小舞聞言臉色不由微微一變,也焦急起來,"要不然叫著楚大哥,或許他……?"
不等甯小舞話語說完,程素素就直接擺手拒絕道,"不行,這次玄一教來勢沖沖,他們不會拿我怎麼樣,師兄沒有根基,還是算了."
她太了解玄一教那些人了,楚風這次來畢竟是幫忙的,現在是屬于不可為,就算將其喊出來,也是白搭一個人.
"好吧,素素,我陪你一塊去,晾他們也不敢拿我怎麼樣."
甯小舞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不過以她的身份,並不畏懼.
畢竟甯家在江南一代,很有影響力.
玄一教只要不犯渾,不敢拿甯小舞怎麼樣.
程素素也知道這一次,點點頭,沒有推脫,當即,兩人便一起出了門.
饒是程素素有了心里准備,但一到門外,還是被眼前的陣勢嚇到了.
三十多名玄一教之眾,全都恭恭敬敬的站在門外,似乎在靜等什麼,沒有一個人敢越雷池半步.
而這些人,程素素大半都認識,全都是玄一教的中層以上.
而領頭者的那位鶴發童顏的老者,身份更是高的嚇人.
正是玄一教老祖,張道先.
論起輩分,哪怕是她的父親,武當這一代的掌門,也要低上一輩.
只是,她不明白的是,這些人怎麼全都在這里恭敬站著.
如果說是怕了影響不好,那張道先實在是沒有這個必要.
一時間,程素素腦海中有些紊亂.
但眼下她來不及多想,將腦海中這些念頭壓下,就趕忙上去,沖著張道先等人行禮.
"武當程素素見過張真人,各位師伯."
雖然兩者不對付,但該有的禮節還是要有的.
"是明哲的姑娘吧,不必多禮,大家都不是外人."
出乎意料,張道先見了程素素,非但沒有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人物,反而神色熱情.
除此之外,讓人費解的是,他目光還不斷的看向程素素身後.
這一幕,直接讓出程素素傻眼了.
要知道,這張道先就算是見了她父親,也都是一副頤指氣使的樣子,什麼時候這麼客氣.
沒有摸清張道先的意思,程素素倒是愣在了那里,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倒是一旁的甯小舞,冷笑一聲,直接道,"少來這套假惺惺的,都要抓素素了,還裝什麼,道貌岸然!?"
此言一出,讓場中的氣氛不由一凝.
這話算是說開了,別說張道先等人了,就算是程素素聞言都大皺其眉,心中暗叫一聲糟糕.
要知道,張道先這等人物最看中面子,你這麼說,人家不惱羞成怒才怪.
然而,出乎意料.
張道先雖然臉上也是有些火辣辣的,但他卻是耐著性子,反而有些賠禮道.
"誤會,之前是我玄一教做的有些過分,都是門人不懂事,我這不帶人前來解決這個誤會."
程素素,"……"
甯小舞,"……"
這一次,別說是程素素,就算是甯小舞也瞪大了眼睛.
不明白這張道先發什麼神經,哪怕是程素素,都以為自己聽錯了.
一時間,兩人錯愕在了原地.
而在此期間,張道先似乎沒看到自己想看的人,偏頭沖程素素小心翼翼的詢問道.
"素素,請問楚先生還在嗎?"
他這麼一說,玄一教其他人也都來精神,一個個看著程素素.
"師兄?"
"楚大哥?"
兩女一愣,似乎猛然想到了什麼,全都是一臉震驚.
一時間,兩女想的更多.
程素素回過神來,只是下意識的道,"啊,他在."
聽了這話,張道先似乎松一口氣,再度道,"能不能通報一下,就說張道先前來拜訪."
這算是實錘了.
一行人果然是沖著楚風來的.
只是張道先的態度,讓兩女震驚.
要知道,這可是張道先啊.
論地位,算是道教的領軍人物之一.
論實力,半步神境,隨時可是一步入先天的存在.
就是這等人物,對待楚風竟然客客氣氣,甚至一大早就在此等候.
這排場.
"難不成楚風真是皇族的人?"
這一刻,程素素反倒有些相信了甯小舞不靠譜的推斷.
她滿心震驚,久久都不能回神,只能機械點頭,連怎麼走到楚風房間門口,她都不太清楚.
甯小舞卻仿佛發現了新大陸一般,眼睛亮晶晶的,一到門口,就急不可耐的敲門.
很快,門被打開,楚風出現在兩人面前.
"師兄,玄一教的張真人在門外想要見你."
程素素定了定神,這才開口,只是這次說話,她話語帶著顫音,明顯與之前不太一樣.
楚風反應倒是十分平靜,他點點頭,"讓他們等一會,我收拾一下."
程素素,"……"
甯小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