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微臣一定盡力為之."
孫思邈快步走到床榻前.
仔細為長孫皇後診過脈後,他臉色忽然沉重了起來.
"陛下,讓所有人都退下吧."
"所有人都給朕退出立政殿."
李二陛下,聞聽孫思邈的話,知道觀音婢肯定有救,立即按照孫思邈的要求開口命令道.
很快,眾人便退的一干二淨,就連太子李承乾也抱著兕子退下了.
"陛下,您也出去吧."
待眾人退下後,孫思邈的一句話,讓李二陛下目瞪口呆.
"愛卿,難道朕也不能留在這里?"
"陛下,時間緊急,臣沒有多余的時間給陛下解釋了."
"想要保住皇後娘娘的性命,還請陛下出去吧,再晚了就無力回天了------"
孫思邈表情,緊張而嚴肅.
"一切有勞孫神醫了."
李二陛下絕對是個疼愛觀音婢的男人.
這個時候他放下了帝王的身段,快步離開了立政殿.
因為孫神醫說了,再遲就來不及了.
他可不想誤了觀音婢的性命.
兕子還那麼小,剛剛會喊父皇和母後.
長樂和青雀還在遠方.
他們如果回來,看不到母後.
那該多傷心啊,一定會痛苦終生的.
"母後------"
"母後-------"
萬里之外的長樂和李泰,全部在深夜里驚醒.
"長樂,怎麼了?"
林然也被長樂的一聲悲呼給驚醒了.
看著滿頭大汗的長樂,驚慌失措的模樣.
林然趕緊將她摟在了懷里.
"相公,長樂夢到母後,夢到母後她病危了------"
長樂想起剛剛的夢境,嚶嚶的哭泣起來.
"相公,母後,是不是真的有什麼意外?"
林然的心,刀尖般的被紮了一下.
心靈感應啊,這就是母子連心的心靈感應啊.
只能期盼,皇後娘娘能挺過這一劫.
可是,他只能安慰長樂,不能將曆史上的實情告知.
否則極度悲傷的情況下,長樂腹中的孩子,必定難保.
"長樂,沒事的,母後是有大富大貴之人,肯定是長樂思念母後,才導致夢境紊亂."
"而且夢境都是相反的,長樂夢到母後病危,定是母後身體安康的吉兆."
現在林然只能睜著眼睛說瞎話.
現實不允許他說實話.
"皇姐,老師.皇姐ꓹ老師------"
簡陋的房屋外,響起李泰焦急而悲傷的聲音.
"青雀,你怎麼了?"
李泰聽到長樂的話ꓹ在外面說道.
"皇姐,青雀剛剛夢到母後了ꓹ夢到母後病危了------"
李泰滿臉是汗,雙眼全部都是眼淚.
他畢竟還是一個半大孩子ꓹ如果失去母親的時候,不能在母親身邊.
將會成為這一輩子的遺憾.
林然走出房外,牽住李泰的手ꓹ和他一起進了房間.
"青雀ꓹ剛剛長樂和你做了一模一樣的夢."
"這夢畢竟只是夢而已ꓹ許是母後思念你倆的緣故."
"許是長樂和青雀思念母後的緣故,同一時間ꓹ做同一個夢只能證明一件事情."
"母後是安然無恙的,讓我們一起為母後祈禱好嗎?"
"上天一定會聽到我們的禱告,保佑母後平平安安的."
林然只能將謊言進行到底ꓹ雖然理由不充分,解釋也不合理.
可是因為長樂和李泰,對他的依賴和信任.
兩人竟然都相信了.
于是,在林然的帶動下.
三人一起面向長安城的方向,跪拜行禮ꓹ祈禱起來.
此時的長安城太極宮ꓹ立政殿外面人群聚集.
就連長孫無忌和夫人,以及長孫沖都趕來了.
"陛下,皇後娘娘她------"
長孫無忌話一出口,忍不住淚如雨下.
自己就只有這麼一個妹妹啊,小時候的相依為命,一幕幕在眼前回蕩著.
她是一個多麼心善的女子啊,而且即便歸位皇後,依然是過著勤儉節約的生活.
她才剛剛開始享受到人生的幸福和喜悅,怎會就突然重病在身,昏迷不醒呢.
即便連太醫院的太醫都束手無策.
"輔機,莫要悲傷,孫神醫在里面為觀音婢診治呢."
"朕,聽孫神醫的語氣,雖然病情較重,可是他還是有把握將觀音婢醫治好的."
立政殿里的孫思邈,謹記林然上次和自己的交代.
還好自己去了林家村一趟啊.
在林然那里學得了這搶救假死病人的方法.
之所以讓陛下也離開立政殿,是因為這樣的搶救之術.
有冒犯皇後的滔天之罪,可是為醫者,救人是第一天職.
為了挽救皇後娘娘的性命,只能如此了.
孫思邈緊張的為長孫皇後,做著心髒複蘇的按壓.
不一會兒,他便是渾身是汗.
許是,長孫皇後聽到了長樂和青雀的祈禱.
許是,孫神醫的挽救起了作用.
她的眉毛動了,鼻尖也有了呼吸的氣息.
"陛下,陛下---皇後娘娘無恙了------"
孫思邈的一句話,讓立政殿外的所有人,都長出了一口氣.
李二陛下第一個沖進立政殿.
他緊緊的握住觀音婢的手.
就像害怕一件至高無上的寶貝,會失去一般.
"二郎,臣妾這是怎麼了?怎麼好像做了一個夢一般."
"臣妾,剛剛夢到長樂和青雀哭了,他倆哭得非常傷心------"
"臣妾怎麼會夢到孩子們哭呢------"
李二的眼淚流了下來.
看著自己最最心愛的女子,豆大的淚珠,掛滿了臉頰.
"青雀和長樂,定是想念他們的母後了."
"他們在祈禱自己的母後,一定要平安無事."
"剛剛觀音婢昏迷跌落在床榻下面,太醫院的太醫都束手無策."
"他們說,觀音婢---就要不行了---"
"還好,今日有孫神醫在宮里,觀音婢才能得以醒轉過來."
"朕,剛剛都擔心死了------"
"孫神醫.二郎,臣妾要感謝孫神醫的救命之恩."
長孫皇後,立即就要掙紮起來.
"皇後,娘娘言重了,都是微臣應該做的."
"娘娘身體剛剛恢複過來,需要靜養些時日."
"再說了這救回娘娘性命之事,其實是駙馬爺的功勞."
孫思邈據實回答道.
"孫神醫,這與駙馬有何干系?"
李二陛下和長孫皇後都不解的詢問道.
身邊的長孫無忌和太子李承乾,也是一頭霧水.
于是,孫思邈將幾年前的事情給細說了一遍.
將自己前往林家村拜見林然的事情,從頭到尾的詳說了一遍.
"陛下,皇後娘娘.一切自有天意啊."
"沒有駙馬爺的坦誠相告,今日就算是微臣,也無能為力了------"
"二郎,咱們有一個好駙馬啊."
"觀音婢,咱們有一個好駙馬啊."
李二陛下和長孫皇後,同時開口說道.
兩個人不由的相視而笑起來.
"宣朕旨意,孫神醫救治皇後有功,賞------"
"陛下,臣有罪,請陛下降罪責罰."
未等李二陛下的封賞出口,孫思邈便欲跪倒在地請罪.
被李二陛下一把托住,給扶了起來.
"孫神醫,有大功之人,何罪之有,即便有再打的罪過,朕也既往不咎."
李二陛下鄭重的開口說道.
"陛下,臣為了救皇後娘娘------"
"孫神醫,本宮知道,你為了救本宮委實辛苦了."
"本宮知道,你都是為了救本宮的性命,本宮謝謝你."
長孫皇後阻止了孫思邈,繼續說下去的話.
在她的潛意識里,還是知道孫神醫為了救她,對其心髒部位的周邊的接觸.
如果這都算罪,那天下的醫生豈不是心寒.
以後,誰還會救死扶傷.
南美洲大陸的海岸邊.
林然正在帶領士兵們,熱火朝天的忙碌著.
當發現了當地的優質土壤之後.
林然便決定開始燒制磚瓦了.
畢竟以後這里將會成為大唐的第二故鄉.
所以,一切還是早做打算的為好.
所有的人都加入到勞動中去.
不過幾日的時間,士兵們便將一套流程,掌握的爐火純青.
第一批紅磚的出爐,讓大家歡呼雀躍的同時,滿滿的都是成就感.
這一片大陸的第一間紅磚碧瓦的房屋,終于誕生了.
然後,接二連三的房間,相依而建.
很快,在海岸邊,形成了一道獨特的風景線.
為了防止夜晚野獸的侵襲.
林然還讓士兵們,將每一間房屋的四周,都壘起來高高的圍牆.
這樣,以後即便不用士兵們守夜,也可以安枕無憂了.
長樂和林然的第三個兒子也順利的誕生.
林然為其取名林平康,小名康康.
這讓笑笑歡喜不已,以後的每一天,睜開眼睛就要去看一眼康康.
臨睡之前也要去看上一眼.
"娘親,康康弟弟,什麼時候才能跟笑笑一起玩啊?"
小丫頭,無比的期盼著康康快點長大啊.
"笑笑,用不了太久的,康康很快便會長大的和笑笑一起玩的."
武曌撫摸著小丫頭的臉頰微笑道.
看來自己是不可能有孩子了,只能將笑笑當成親生寶貝.
努力了那麼多日子,自己的肚子還是沒有半點反應.
武曌知道,自己是身體真的有問題.
返回長安後,自己想辦法,看看能不能找女醫官看一看,有沒有補救的辦法.
"娘親,笑笑小的時候,也和康康這麼一點大嗎?"
一句話讓武曌和長樂都心酸不已.
剛剛出生的笑笑,她們也未曾見到過是什麼模樣.
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
她已經掌握在死神的手中了.
這個可憐的孩子,甚至不知道親生父母是誰.
可是,她們只能將這一切永遠的爛在肚子里.
只要笑笑能夠快樂,這一切就足夠了.
"笑笑出生的時候啊,也是這麼小的."
"不過笑笑小時候可乖了,從來不哭也不鬧,每次看到父親和娘親,笑笑就開心的不得了,所以父親給你起名笑笑啊."
武曌將笑笑抱起來,不忍讓她看到自己眼中的淚花.
"康康弟弟也很乖的,也是從來不哭也不鬧.娘親再給笑笑生個弟弟好嗎?"
孩子無心的一句話,讓武曌徒歎奈何.
自己何嘗不想生啊.
可是得能生出來才行啊.
"娘親有笑笑就好了,等笑笑長大了,娘親再考慮給笑笑要小弟弟的事情,不然娘親就沒有時間照顧笑笑了."
"娘親真好."
聽到武曌的回答,小丫頭乖巧的依偎在娘親的懷抱里.
"院長,魏王殿下.再有一個月便可以啟航了."
"到時候方向便會改變過來,回去的速度,要比我們來的時候,快上許多."
李淳風和林然以及李泰在商量返航的事情.
"青雀,對于留下來的這些士兵,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嗎?"
"老師,這些人都是父皇的禁衛軍,忠誠度是毋庸置疑的,只是他們長久的單身和寂寞是個大問題啊."
林然聽後笑了起來.
"想不到青雀竟然能考慮到這些事情,看來青雀也長大了啊."
"這些留下來的都是有家室的士兵,屆時我們返回長安後,將他們的家室接過來."
"這條航道一旦打開,以後遷徙的百姓們會越來越多,因為這里實在是一片物產豐富之地."
"大唐的土地有許多都不如此處啊,所以老師建議青雀回去後索要這片封地."
"而且在這片大陸的正北方,還有一片比這片大陸還要大上許多的大陸,那里也是一片沃土啊------"
"那里草原廣袤,牛羊成群,森林密布,物種繁多------"
林然又開始給李泰描繪一副絕美的畫卷.
李泰的眼睛亮了,開始閃閃發光的亮.
"老師,您的地球儀在船上嗎?"
李泰激動的開口詢問道.
林然聞言,將自己繪制的地球儀拿了過來.
"青雀,看這里,這是我們所處的位置."
"這里,就是老師剛剛說的地方,只需要橫穿這邊海峽即可到達."
"等到這里安居樂業之後,百姓們富足,士兵們強壯,我們即可往北部進發------"
李泰的雄心被激發了.
李泰的夢想被點燃了.
"老師,青雀一切都聽老師的安排,一定向父皇索要這片封地."
"只是,不知道父皇會不會答應下來."
李泰有些底氣不足的開口說道.
"父皇一定會答應的,因為青雀立下了不世之功."
"而且青雀也是在為父皇開疆擴土."
"這是他非常願意看到的事情."
林然的話,讓李泰喜出望外.
"此次回去之後,青雀的第一要務就是迎娶王妃."
"有了這些橡膠,以後的船只會建造的更加牢固耐水浸泡."
"有了足夠的寶船,才能夠有征服海對面大陸的實力."
李泰深深的點了點頭,對老師的話深信不疑.
明天就要返航了.
今晚的篝火通明.
香味四溢.
林然和魏王李泰,在鄭重的交代留守的士兵們,看護好這方土地.
"將士們,本王一定會盡快回來的,本王會將你們的家眷一起帶到這富澤的大陸."
"讓我們的子孫們在這里繁衍生息,建造另一個大唐盛世."
李泰的話,讓士兵們歡喜的嗷嗷直叫.
寶船上已經裝滿了當地的各種食材和物品.
這些運回長安城,必定是舉城轟動的.
甚至是舉國轟動.
第二日一大早,除了留守的一百名士兵.
林然和李泰以及程處默,帶領剩余的一百八十名士兵登船了.
笑笑聽說要回家,開心的不得了.
因為家里有許多自己還未曾見過的親人.
父親已經不止一次的跟她講過家里的親人了,她都深深的記在了腦子里.
留守的士兵,眼含熱淚,揮手與登船的眾人告別.
直到寶船消失的無影無蹤,他們的雙手還在不停的揮舞著.
船隊原路返回.
在路過張強掌管的那方島嶼的時候,船隊停了下來.
沒想到張強等人留在了女兒國,一個個小日子過得挺滋潤.
看著二十個紅光滿面的士兵,林然和李泰便找到了真正的答案.
現在即便讓他們隨隊返航,他們肯定也是不樂意的.
何止是不樂意啊.
估計是打死都不回去的那種.
長樂和武曌帶著笑笑下船,去溫泉,好好洗了個澡.
康康還太小,林然不同意讓長樂帶他洗澡.
在溫泉里歡喜的笑笑咯咯直笑.
寶船上的淡水,很快便被島上的女子給補充的滿滿當當的.
林然注意到,不少已經有肚子微微隆起的跡象.
這可都是大唐的種子啊.
不管是誰播撒的,只要是流著大唐的血液就足夠了.
待長樂她們洗完澡之後.
林然和李泰便帶領,眾位士兵,也好好的洗了個痛快.
瞬間這里的畫面便精彩了起來.
大雀雀和小雀雀是漫天飛舞啊.
張強為他們備好了上好的烤肉.
眾人享用一番後,便帶上了好多肉塊,繼續上路.
三個月後的大唐東海岸.
幾艘寶船出現在,瞭望士兵的眼睛里.
這是李二陛下專門安排的眼線.
也是守望他們回歸的眼睛.
"是我們的寶船,快去快馬傳音."
一位將領立即激動的開口說道.
十日後的長安城,這是一個天還未亮的清晨.
一匹快馬,噠噠噠噠的疾駛而來.
"快開城門,魏王殿下和駙馬爺返回東海岸了------"
守城門的小卒,立即打開了城門.
魏王殿下和駙馬爺遠航的事情,牽動著整個長安城百姓的心.
駿馬踏上了朱雀大道.
"喜報,喜報.魏王殿下和駙馬爺返回東海岸了-------"
嘹亮的聲音在長安城的早晨,傳出去很遠很遠.
果果一骨碌從床上爬了起來.
同一時間,整個林府的人,都爬了起來.
"母親,母親---哥哥要回家了---哥哥終于要回家了---"
這一次,果果撲倒在孫氏的懷里嚎啕大哭起來.
哥哥回來了,自己終于可以放心大膽的大哭一場了.
再也不用躲在被窩里,偷偷的抹眼淚了.
"老爺回來了,老爺回來了------"
翠竹和七娘都歡喜的掉眼淚.
荷花抱著兩個大胖小子,也是哭個不停.
你沒有看錯,荷花給林家生下一對雙棒.
而且兩個都是兒子.
讓孫氏和林正泰,高興的嘴巴就沒有合上過.
"孩子,你們的父親,終于要回家了---"
太極宮緊閉的宮門,也被突然打開.
李二陛下和長孫皇後,已經走到了宮門前.
"陛下,皇後娘娘.魏王殿下和駙馬爺的寶船回來了."
傳信的士兵,翻身下馬,跪倒在地啟奏道.
讓李二陛下和長孫皇後,歡喜的眼眶濕潤.
噠噠,噠噠,又一匹快馬,疾馳而來.
"陛下,皇後娘娘.魏王殿下和公主殿下安然無恙."
"公主殿下又誕下一子------"
報信的士兵,翻身下馬,跪倒在地啟奏道.
"賞,重賞,統統有賞---"
李二陛下欣喜的開口說道.
噠噠,噠噠---
又一匹快馬,疾馳而來.
"陛下,皇後娘娘,魏王殿下和駙馬爺為陛下和皇後娘娘,帶來了足足三大寶船的珍貴物種------"
傳信的士兵,翻身下馬,跪倒在地,啟奏道.
噠噠,噠噠的馬蹄聲,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喜訊,全部都是喜訊.
住在皇宮附近的重臣們紛紛快步趕來.
尤其以程咬金跑的最快.
他家的處默可是在遠航的隊伍里的.
大牛和二牛,每天都眼巴巴的盼著父親回來呢.
"陛下,皇後娘娘,遠航大軍返回了."
程咬金歡喜的搓著手.
"知節,朕知道你牽掛處默,這次處默立下大功,朕不會虧待這孩子的."
李二陛下心情大好,看著不斷趕來的大臣們,感概不已啊.
都是關心國家大事的重臣啊.
"恭喜陛下,賀喜陛下.魏王和駙馬爺平安返回,當舉國歡慶."
宰相房玄齡的話,讓李二陛下雙眼閃閃發光.
"對,舉國歡慶."
"待他們返回長安之日,朕自有決定."
李二陛下歡喜的回應道.
"二郎,長樂可是為咱們又新添一個小外孫."
"您就不想早日看到小外孫?"
長孫皇後的話,提醒了李二陛下.
"快,備最好的馬車,將長樂和朕的小外孫迎接回宮."
"用朕的馬車,前去迎接------"
李二陛下一句話,驚掉眾位大臣一地眼球.
由此可見,陛下對長樂的疼愛程度.
內侍領命很快便出發了.
"果果,果果……姐夫和姐姐要回來了."
稚奴歡喜的跑到了林府,向果果第一時間彙報喜訊.
"稚奴,剛剛果果已經聽到喜報了."
雖然如此,果果依然對稚奴來給自己報信,感到非常開心.
"可是,姐姐又給姐夫添了一個大胖小子,果果知道嗎."
稚奴揚起小腦袋,開心的露出了兩顆牙齒.
"稚奴,這是真的嗎?"
稚奴的話,讓整個林府都歡騰了起來.
"稚奴舅舅,你是怎麼知道的啊?"
平安小跑到稚奴身邊,歡喜的開口詢問道.
母親又為他添了一個小弟弟的事情,讓他歡喜的合不攏嘴.
"剛剛稚奴聽父皇和母後說的啊."
"父皇和母後,已經派最好的馬車去接她們了.那可是父皇和母後的馬車,稚奴還沒有坐過呢!"
稚奴的回答,讓林府一片歡騰.
特別是孫氏和林正泰,瞬間又年輕了好幾歲.
"報……駙馬爺讓屬下送來家書一封."
林府外面響起一位士兵的高呼聲.
果果聞言,撒開腳丫子跑了出去.
"我是果果,哥哥的妹妹,把信給果果就行."
士兵將信箋交給果果,踏馬而去了.
果果這一年多的學可不是白上的.
就算是沒有上學的時候,她和厚厚已經認識了許多字了.
于是果果,便把信件打開而來.
一陣熟悉而久違的字跡撲面而來.
果果雙眼便充滿了眼淚.
"父母大人在上,兒子一切都好.果果和厚厚都好吧------"
只是一瞬間,果果便被幸福的眼淚包滿.
哥哥果然還是以前的哥哥,就算是出行萬里.
在哥哥的心里,果果是僅次于父母的位置.
有這一句話,就足夠了.
也不枉自己半夜里,多少次偷偷在被窩里掉眼淚.
果果臉上帶著笑,眼中含著淚.
繼續往下看去.
信箋足足有三張紙.
當果果一字一句的看完,府里的其他人早就在她身邊圍滿了.
"父親,母親.哥哥不僅多了一個兒子."
"還多了一個媳婦和女兒------"
孫氏和林正泰聞言,差點蹦跶起來.
"我的天啊,你哥也弄回來個外國的女人?還生下一個女兒?"
孫氏眼珠子瞪的老大,自己那姐姐可是每次都誇,她家的古麗是多麼懂事,多麼孝順的.
自己還豔羨了很久呢.
不曾想,還是兒子最懂自己的心事.
一出門,就把事情辦妥了.
還是買一送一.
自己平添一個兒媳和孫女.
她真想高唱一曲.
咱們老百姓,今兒真高興啊------
可是,身邊有三個如狼似虎的兒媳,在看著.
自己得低調一點才行啊.
對,低調.
所以,就按捺住要高唱的曲兒.
果果聽到母親的話,咯咯笑了起來.
"母親,你就那麼想哥哥娶個外國媳婦回來啊?"
"不是外國媳婦,是武曌姐姐給哥哥生下一個女兒."
"不過,真是個可憐的孩子,武曌姐姐七個月便早產了,生下來便沒有奶水吃."
"哥哥和武曌姐姐為了養活她,不得不用獸奶喂養---"
"誰知道後來笑笑便發生了變化,皮膚也變得和我們不同了,不過卻異常聰慧伶俐."
"五個月便能人言,喊父親和母親,六個月大的時候,便會下地走路了------"
果果將林然費盡心思編制的一套謊言,給林府眾人娓娓道來.
聽得孫氏是淚水漣漣.
"還真是個可憐的孩子,好在被你哥給養活了,以後你們誰也不許欺負笑笑---"
"否則,別怪母親翻臉不認人---"
翠竹,七娘和荷花,趕緊點頭答應.
"母親,放心吧,果果會很疼笑笑的."
"哥哥說,笑笑簡直就和果果小時候一樣可愛."
"厚厚也疼小侄女---"
這個時候,不甘寂寞的厚厚也趕緊出場,刷一下存在感.
于是,林然的信件在眾人的手中傳遞了一遍.
荷花雖然識字不多,不過卻是認識荷花兩個字的.
看到有荷花二字,知道老爺也想到她了.
林然的信中將所有人問候了一遍,自然不會將她落下.
眾人看到信後,心中都十分歡喜.
可是,雉奴卻背叛了組織,一路小跑回皇宮打小報告去了.
"父皇,母後.大事不好了------"
雉奴跑的是上氣不接下氣,一副氣喘籲籲的模樣.
立政殿里,李二和長孫皇後,直到現在還高興的合不攏嘴.
突然聽到雉奴的話,不由的臉色一緊.
這小子剛剛去林府了.
不會是林府出什麼禍事了吧?
如果在林然回府前的節骨眼上出什麼事情,那可如何是好啊.
"雉奴,是不是林府發生了什麼事情?"
李二和長孫皇後,都緊張的站了起來.
"果果,果果-------"
雉奴小臉,憋的通紅,大喘氣的他,根本不可能一口氣說完.
李二和長孫皇後,心里面噗通一下.
壞了,果果可是自己那小女婿的命根子啊.
那是寶貝之中的寶貝.
她要是有一點點意外,自己這小女婿也會掉進傷心太平洋的.
"果果,怎麼了?"
長孫皇後,快步走到雉奴的面前,緊張的詢問道.
"母後,果果接到姐夫的信了."
"姐夫又娶了一個女人,還生下一個女兒------"
李二和長孫皇後聞言,心里的一塊石頭,才算是平穩降落了.
相比于,果果的安危,駙馬多納個小妾,那就是天空飄過五個字,根本不叫事.
"你這孩子,著實把父皇和母後嚇了一條."
長孫皇後微笑著,輕輕在雉奴腦門上彈了一指.
雉奴緬甸的笑笑,背起書包去上學了.
這書包都是內務府,根據林然的圖紙縫制而成的.
如今學院的孩子們,人手一個.
"果果,厚厚,咱們今天還去上學嗎?"
"父皇和母後說,姐夫和姐姐,最快也要一個月後,才能到達長安城."
背上書包的雉奴,又跑到了林府.
作為果果的二號小跟班,這是他每天的必備功課.
頭號小跟班,非厚厚莫屬.
不過自從武曌不見了以後,果果的同桌可就是換成他了.
讓他很享受上學的時光和生活.
"當然要去上學了,哥哥可是交代果果和厚厚要好好學習的."
"厚厚,背上書包,出發---"
"嗯---"
厚厚得到姐姐的命令,將兩個書包背在肩膀上.
三個人一起登上馬車,往學院出發了.
程咬金離開皇宮後,快步往府里走去.
"古麗,處默馬上就要回來了."
"剛剛在陛下處得知,處默一切都好,還胖了不少呢."
"這個沒良心的,出門在外,竟然還能長肉."
"待他回來,看老子怎麼收拾他------"
程咬金一副義不容辭要棒打兒子的模樣.
"父親,莫要責罰老爺."
"老爺一定是思念父親,母親和大牛和二牛,才會變胖的."
"老爺在西域的時候,每當思念父親和母親的時候,就特別難過."
"這個時候,他就特別能吃,說什麼是小十弟告訴他的,要化悲憤為飯量-----"
"老爺胖了,定是那化悲憤為飯量的結果------"
聽了古麗的話,程咬金不由的咧嘴笑了起來.
"是老子的種,竟然還知道化悲憤為飯量的道理,不枉老子將他養這麼多."
一旁的宿國夫人抿嘴直笑.
大牛和二牛得知父親就要回來了,歡喜的搬著小板凳坐在了程府門口.
如今小板凳大軍,已經開始宣布解散了.
果果和厚厚以及雉奴在學院開學後,就暫時解散了小板凳組織.
可是大牛和二牛,決定將小板凳的傳統一直保持下去.
于是,程府的門口,繼續在演繹著,小板凳的風采.
一個月的長安城,一匹快馬疾馳奔騰.
"喜報,喜報.魏王殿下和駙馬爺,明日即將抵達長安城."
報喜的士兵一路暢通無阻,直達顯德殿.
正在和群臣議事的李二陛下,立即停止了一切議事議題.
仔細的聽傳信兵,將一切細細道來.
"陛下,長樂公主是坐著陛下和皇後娘娘的馬車返回的,可是公主殿下不想快馬返回長安."
"公主殿下說,既然陛下和皇後娘娘知道了她平安回歸的消息."
"身為公主殿下,更應該與一路護送她們母子的將士們共進退."
"如此,才不辜負陛下和皇後娘娘的教導和養育之恩------"
報信的士兵是含淚說出這些話的.
讓文武百官也唏噓不已.
李二陛下良久沒有說話.
"哈哈,哈哈,是朕的好女兒啊,是朕的好女兒啊------"
良久過後,李二放聲大笑,眼角卻有晶瑩的東西在閃爍.
"恭喜陛下,賀喜陛下.公主殿下此舉,不愧是眾位皇子和公主的楷模典范."
"陛下和皇後娘娘教導有方,臣等心悅誠服------"
顯德殿里一片贊歎和喝彩之聲.
讓李二陛下的臉上充滿了喜悅和笑容.
"陛下,魏王殿下和駙馬爺此次共計帶回來,三百馬車的食材和物種."
"共計為大唐開疆擴土兩千余萬平方公里------"
傳信兵的一番話,讓顯德殿的空氣都凝固了.
兩千余萬平方公里啊.
如今是大唐的最鼎盛時期,國土不過一千二百七十多萬平方公里而已.
這也太嚇人了,一次遠航,竟然打下了幾乎兩個大唐的國土面積.
最可怕的是,他們只是帶了三百名士兵而已啊.
不算不會知道,這一算確實是嚇一跳啊.
"陛下,臣惶恐啊---"
禦史大夫魏征,顫巍巍的出班,跪倒在地.
搶先了宰相房玄齡半步.
"陛下,魏王殿下和駙馬爺的功勞,讓臣感到惶恐啊,這已經不能用任何功勞來封賞了."
"陛下,這足以媲美開國之功啊------"
文武百官,紛紛震驚的看著魏征.
這可真是個不怕死的家伙.
什麼話都敢說.
開國之功,這話是隨便可以說出來的嗎?
雖然,魏征說的是大實話.
兩千多萬的土地啊,足足快抵上兩個大唐的領土了.
說是開國之功,一點也不誇大.
可是,你魏征也得分清大小王啊.
這天下可是姓李的.
難道你還想,逆天改命不成?
顯德殿里,安靜的鄰人窒息.
群臣們不敢直視李二陛下,他們可以想象陛下此時心里一定是波濤洶湧的.
臉上也肯定是鐵青的發紫的.
此時宰相房玄齡站了出來.
他知道自己再不出班,可能後果就很嚴重了.
天子一怒,血流成河.
"陛下,魏征所言的開國之功,是指為大唐開疆擴土的開國之功."
"臣,附議------"
宰相房玄齡完美的解釋,讓顯德殿的文武百官,齊齊長出一口涼氣.
妙啊,真是妙啊,宰相不愧是宰相啊.
同樣的話,經過他的解釋,竟然意義完全不同了.
這樣說來,還真是有開國之功啊.
"臣,附議------"
烏拉烏拉,顯德殿跪倒一片.
他們可是知道,駙馬爺的本事的.
說是兩千余萬土地,絕對只多不少.
這樣的成就和功勞,那簡直比天還大.
"哈哈,哈哈----"
顯德殿上空,響起李二爽朗的大笑聲.
"眾位愛卿平身,眾位愛卿快快平身."
李二陛下和顏悅色的開口說道.
"禦史大夫和宰相所言極是啊,朕心甚慰."
"朕的江山一下子擴展了兩倍,朕剛剛激動的都說不出話來了."
李二完美的掩飾了剛剛的尷尬氣氛.
"正好今日眾位愛卿皆在,不如就商議商議封賞的事情吧."
于是,顯德殿一派喜氣洋洋的氣氛.
群臣都在歡喜的暢想著未來.
那麼多的土地,自己這一輩怕是走不完了.
可是歡喜歸歡喜,誰也不敢擅自提議封賞的事情.
畢竟這話事權,還是捏在上面坐著的那位的手里.
他們也就是唯命是從的份.
不過什麼時候,都有頭鐵的老鐵.
禦史大夫魏征,就是這麼頭鐵的哥們.
"陛下,臣建議封魏王為開國王,可以將魏王的封地封賞到他開拓的土地里."
"駙馬爺封為開國侯,林府一家飽受思念之苦,亦應受賞."
"長樂公主,亦應封為開國公主------"
"程處默小將軍,封為開國大將軍------"
好家伙,魏征就像是個皇帝老兒一般,在哪里指點江上,滔滔不絕,封賞眾人.
而且每說一個人的時候,還搖頭晃腦的.
驚訝的文武百官,一個個的是目瞪口呆.
就連被他建議封為開國大將軍的程處默,他的父親程咬金也在心里默默的為魏征祈禱.
哥們,你玩得有點大啊.
可是,這次李二陛下卻是饒有興致的,聽著魏征滔滔不絕.
臉上的表情,隨著魏征的滔滔不絕而越發精彩起來.
"好,不愧是朕的肱骨之臣啊."
"魏愛卿所言,甚得朕心."
李二陛下開心的大笑著說道.
"眾位愛卿意下如何?"
李二陛下環顧文武百官,寓意不言而喻,魏征的建議他采納了.
"恭喜陛下,賀喜陛下,陛下聖明------"
顯德殿響起一片恭喜之聲.
讓立政殿的長孫皇後也清晰可聞.
于是,一道道聖旨,從李二陛下口中傳出.
讓禦史台忙得不可開交.
"明日一早,眾位愛卿隨朕和皇後,一同去迎接凱旋歸來的遠征軍們."
顯德殿一片附和之聲.
程咬金有點不服氣啊,自己的小子馬上就爬到老子的頭上去了.
自己他娘的混了一輩子,都沒混到一個開國大將軍的封號.
這小子跟林然出去一趟,就混了個開國大將軍回來.
讓程咬金是又是歡喜又是憂啊.
歡喜的是自己的兒子有出息了.
憂愁的是這兒子出息太大了,把老子的風頭都蓋過去了.
李二陛下春風滿面的往立政殿走去.
"觀音婢,明日長樂和青雀她們便返回長安城了."
"難怪剛剛臣妾聽到顯德殿群臣歡呼,原來她們終于抵達長安城了."
"可是,長樂為何不先來一步呢?臣妾委實想念她和咱們的小外孫啊!"
長孫皇後疑惑的開口詢問道.
"觀音婢,咱們有一個好女兒啊!如果長樂是個皇子該多好啊!"
李二陛下的頗為感慨的,將長樂不願提前返回的原因說了出來.
讓長孫皇後都動容不已.
"二郎,是臣妾太過考慮自己的感受了,還是長樂思慮的對."
"觀音婢,我們也是父母之心,思念兒女,實屬正常."
"可是長樂此舉就是大義了,你不知道,當時顯德殿文武百官的表情,那真是精彩的很."
李二陛下想到當時的場景,仍然難掩心中的喜悅.
"朕已經下了旨意,封青雀為開國王,他所開拓的土地,盡歸他管轄."
"駙馬為開國侯,長樂為開國公主."
"程處默為開國大將軍……"
"他們的家屬皆有封賞."
李二陛下的話,讓長孫皇後震驚的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二郎,青雀和駙馬開拓了多少土地啊?竟然要如此封賞."
"觀音婢,說出來朕也不敢相信啊!可是有駙馬在身側,朕不得不信啊!"
"開拓了足足兩個大唐的國土面積啊……"
李二陛下話音落地,長孫皇後手中的琉璃茶杯,隨即滑落在地.
茶杯碎了一地,人也沒緩過神來.
宮女趕緊過來收拾,殘碎的玻璃碎片.
"哈哈,哈哈,朕還是第一次見到觀音婢如此失態的時候."
當內侍駕駛陛下和皇後娘娘的馬車,趕到的時候.
長樂和青雀,得知父皇和母後盡皆平安的消息後,兩個人便放下心來.
林然得知皇後娘娘昏死過去,是孫思邈所救,心里也欣慰了許多.
看來一切自有天意和定數啊!
自己的到來而改變了許多的人和事.
不過,他對長孫皇後能躲過這一劫,還是非常高興的.
畢竟她是長樂和青雀,以及太子的生母.
這幾個人,都已經融入到了自己的生命里.
不可或缺.
"父親,父親.長安城就要到了嗎?"
笑笑撲倒在林然-的懷里,欣喜的開口說道.
"就要到了,明天咱們就可以回家了."
林然拍打著笑笑的後背,開心的笑著說道.
管家馬周已經策馬奔騰而來,將家中一切事情,彙報過了.
一家人對笑笑的出現都很欣喜.
看到林然的信後,都對這個從小就沒有奶吃的小女孩,非常心疼.
無論是母親還是父親,無論是翠竹還是荷花,七娘,都表示要好好疼愛笑笑.
果果和厚厚,更是要當笑笑的守護神.
母親甚至發話,誰敢對笑笑不好,家法處置.
這讓得知消息的林然,徹底的放下心來.
我最親愛的親人啊,原諒我這一次欺騙你們吧.
林然在心底不斷的道歉道.
為了眼前這個可憐的孩子,為了笑笑健康的成長.
無憂無慮的生活下去.
林然不得不撒下這個彌天大謊.
她是那麼的無辜,而且還是那麼的可愛.
她的笑臉,永遠都像陽光般的燦爛.
照亮了他們這一路的旅程.
讓枯燥的遠航,多了許多樂趣.
"爺爺和奶奶會喜歡笑笑嗎?"
"果果和厚厚會喜歡笑笑嗎?"
小丫頭眨巴著眼睛,一天要問上幾十次.
"爺爺和奶奶肯定會喜歡笑笑的."
"果果和厚厚也一定會喜歡笑笑的,他們可是一個姑母,一個叔父."
"她們兩個唱歌和跳舞都非常棒,是整個長安城的大明星呢,以後讓她倆教笑笑唱歌和跳舞."
林然的話,讓笑笑歡喜的合不攏嘴.
"娘親,娘親---笑笑要回家學唱歌和跳舞了,笑笑也要當長安城的大明星."
笑笑的話,讓一馬車的人都笑了起來.
林府之內,所有的人都行動了起來.
他們將林然和長樂的房間收拾的一塵不染.
即便是這樣,孫氏還是讓人擦拭個不停.
果果和厚厚放學後,也加入到勞動的大軍之中.
她倆已經決定了,將各自的禮物,分出一半來給笑笑做見面禮.
這是一個無比重要的決定.
為此事果果和厚厚在馬車上商量了一路.
最終咬牙狠心,做出了這一個重大的決定.
對于這兩個財迷心竅的小家伙來說,能做到這一步,簡直是顛覆了眾人的世界觀.
"聖旨到---"
一位內侍的聲音傳來,讓一家人都停下了忙碌的身影.
一起跪拜接旨.
"林府孫氏,賢良淑德,育子有方------特封為正三品的誥命夫人."
"林府翠竹,王燕,荷花,賜細軟若干,錦緞百匹."
"林府林果官升三級為正從四品散官,享用朝廷俸祿."
"林府林厚官升三級------"
"林府林平安,賜官身---林平順賜官身,林勝男賜官身---"
"林府所有仆從和婢女皆有封賞------"
好家伙,真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啊.
林府所有的人都得到了賞賜和封賞.
孫氏趕緊拿出金葉子,贈與下旨的內侍.
內侍美滋滋的離開了.
待內侍走後,林府徹底變成了歡樂的海洋.
"厚厚,從四品散官,好像很大的樣子."
厚厚聞言,深以為然的點點頭.
"姐姐,確實很大了."
兩個孩子的對話,讓眾人歡喜不已.
"勝男,你如今也是官身了,娘親真是替你高興啊,這些都是你父親帶給你的."
翠竹歡喜的只掉眼淚.
同樣的一幕也在程府上演.
不過封賞卻落下許多.
只有宿國夫人和古麗被封賞.
不過也讓程府高興了很久.
程咬金的老臉也笑開了花.
第二日的長安城,舉城出動.
這樣的情形,只有在駙馬爺離開的時候出現過.
一年多了,整整一年多了,駙馬爺終于要回來了.
這個消息風一樣的傳遍全城.
待李二陛下和長孫皇後率領文武百官出城後.
百姓們也緊隨其後.
長樂學院放假了,所有師生前往迎接他們的院長回歸.
永樂學院也放假了,他們同樣踏上了迎接的道路.
就連女子學院也放假了,沒有駙馬爺,就沒有今天的女子學院.
駙馬爺回歸,她們也要表示自己的一番心意.
林家村學堂考出的七十二名學生,在馬周的組織下,聚集到一起.
他們也要為老師接風洗塵.
蘇定方作為大哥,當然要組織兄弟們為林然和程處默接風.
長安城一時之間,變成了一座空城.
消息傳到了林家村.
百姓們也上路了他們坐著馬車,馬車里裝滿了禮物.
去年的正元節,他們知道林然不在長安城.
鄉親們給林府送去了十幾馬車的瓜果和鮮蔬,肉蛋.
雖然林然走了,但是他們不能讓林府的其他人,感覺不到林家村家鄉的溫暖.
羽林軍邁著整齊劃一的步伐,擁護著李二陛下和皇後娘娘前行.
可惜天不作美,今天竟然是陰沉沉的天氣.
不過當李二陛下和長孫皇後,看到思念已久的人兒的時候.
天上的太陽,露出了燦爛的笑臉.
它努力的掙脫了烏云的重重包圍,將微笑綻放在眾人的面前.
"父皇,母後------"
一句話出口,長樂已經泣不成聲.
長孫皇後,緊緊的抱住了自己的女兒.
這個她日日夜夜思念的女兒,也是淚流滿面.
"行了,後面的文武百官看著呢,你們母女別在這里悲悲戚戚的了."
李二陛下說這些話的時候,自己的眼睛也是濕潤的.
"父皇,兒臣給父皇請安."
長樂,噗通一聲跪倒在父皇的面前,泣不成聲.
這一路,實在是太遠了.
這一次離開,實在是太久了.
怎能不讓長樂喜極而泣.
遠處的青雀立即擦干了眼淚.
自己是個男子漢,豈能像皇姐那樣,哭泣個不停.
"兒臣,給父皇和母後請安."
李泰上前幾步,跪倒在父皇和母後面前.
"好孩子,快點起來."
李二陛下激動的將李泰親手扶起來.
"長大了,也更加魁梧雄壯了,有父皇當年的風采了."
"青雀此次,立下不世之功,父皇很是欣慰啊."
李二陛下親昵的拍打著李泰的肩膀開口說道.
讓身邊的太子李承乾和漢王李恪豔羨不已.
父皇從來沒有這樣親昵的,拍打過自己的肩膀.
"臭小子,你還愣著干什麼?"
"難道不認識岳父了?"
李二陛下見林然還不過來拜見自己,心中是著急的不得了啊.
"小婿參見岳父大人,參見岳母大人."
林然聞言,趕緊過來跪拜行禮.
"宣旨吧---"
林然沒等到自己的老丈人將自己扶起來.
甚至沒等到讓自己起身的話.
等到的卻是一個聖旨.
"魏王李泰,駙馬林然,公主長樂,將軍程處默接旨."
內侍總管宏亮而異樣的聲音,在眾人耳畔響起.
"魏王李泰,秉承聖意,出海遠航,不畏萬難,為大唐開疆擴土,立下不世之功---封開國王,所開拓的土地皆為開國王的領地------"
"駙馬林然,秉承聖意,出海遠航,不畏萬難-------封開國侯------林府一家皆有賞賜,侯爵可世代世襲------"
"公主長樂,巾幗英雄,公主之身,遠行萬里-------封開過夫人----"
"將軍程處默,秉承聖意,護衛有功,封開國大將軍.手下所有士兵,皆有封賞."
"兒臣,謝父皇賞賜."
"臣,謝陛下賞賜---"
四人恭敬的行禮,接下了各自的聖旨.
"長樂,快將母後的小外孫抱來,給母後看看---"
長孫皇後,見四人收下了聖旨,趕緊迫不及待的開口說道.
長樂聞言,立即在馬車上將雙腿和雙腳不停蹬噠的康康給抱了出來.
"二郎,他在對臣妾笑呢."
"這雙眼睛,和咱長樂長得是一模一樣啊,長大了是個俊小子."
長孫皇後開心的眯縫起了眼睛.
"是和小時候的長樂一模一樣,真是個俊小子啊."
李二陛下見此也伸手抱了過來.
這個時候康康竟然咧嘴哭了起來.
李二陛下感覺手上一濕.
哈哈大笑起來,難怪這小子會哭,原來竟然是尿褲子了.
"岳父大人,岳母大人,今日就讓長樂和青雀陪您回宮吧,小婿去林府看看去."
林然知道這樣墨跡下去,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
反正自己早退場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不過以前早退場都是著急看到長樂,所以每次自己這老丈人,都會愉快的答應下來.
這次,他自己心里也沒有底.
"好,久違見到家人,林府的親人也很思念你,你和處默都先與家人團聚吧."
"朕和皇後也算給你們接風了,明日朕再大擺慶功宴."
李二陛下的話,讓林然和程處默心里突然有一萬只喜羊羊呼嘯而過.
兩人開心的坐上馬車,王長安城疾馳而去.
"小十弟---"
"處默---"
大哥蘇定方帶領眾位結拜兄弟一起下馬.
房遺愛他們已經被調回長安城了,因為政績突出,如今都是朝廷大員.
"大哥,二哥------"
今日兄弟和處默哥回來了,讓眾位哥哥牽掛了.
林然和程處默激動的抱拳行禮.
"快點回府吧,別讓家人等太久了.咱們改日在敘."
大哥蘇定方,善解人意的開口說道.
林然和程處默,點點頭,繼續前行.
"老師---"
"老師----"
劉根帶領林家村學堂的七十一人學生,全部都來了.
馬周因為是禮部尚書,剛剛在李二陛下身後,林然已經看到過了.
"沒想到你們這些小家伙,也會來接老師,都長這麼大了---"
林然欣喜的開口說道,武曌抱著笑笑也好奇的露出了腦袋.
面前一群少年,全部都是身著官服的少年.
讓武曌驚訝不已,老爺真是桃李滿天下啊.
"老師,快點回家吧,去年正元節我們去府邸拜年,林府所有人都很思念老師."
劉根他們一起給老師,恭敬的施禮說道.
"難得你們有這份心,老師就先走一步了."
馬車還沒跑出去多遠.
"院長,院長-------"
長樂學院的全部師生都來了.
永樂和女子學院的師生們也分列道路兩側.
他們揮舞著雙手,在道路兩旁高喊院長二字.
"父親,他們都是來接父親的嗎?"
笑笑撲倒在林然的懷里,開心的向外面張望著.
"是的,他們都是父親的學生."
"父親真是太厲害了,笑笑的父親,是一個蓋世大英雄."
笑笑振臂高呼,惹得林然和武曌笑得合不攏嘴.
"村長---"
"村長---"
馬車好不容易跑出學院孩子們的夾道歡迎.
前方又迎來了林家村的父老鄉親.
林然急忙跳下了馬車.
對于這些父老鄉親們,林然是一輩子也不會忘記的.
也是一輩子需要感恩的.
"趕緊走吧,還下什麼車,別讓父母等太久了,上車走---"
"我們來就是看一眼村長的."
老村長林正良開口說道.
久違流淚的林然,眼睛瞬間濕潤了.
"鄉親們,俺會去林家村看望父老鄉親的."
林然揮手和林家村的鄉親們揮手道別.
"笑笑,那些人就是父親的父老鄉親,父親就是在那里長大的."
"那里至今還有咱們的家,改天父親帶笑笑回老家看看去."
林然對懷里的笑笑開口說道.
"嗯,父親的父老鄉親,就是笑笑的父老鄉親."
笑笑鄭重的點點頭.
那模樣和個小大人一模一樣.
"駙馬爺回來了---"
"駙馬爺回來了---"
道路兩旁站滿了長安城的百姓們.
他們同樣露出笑臉,揮舞著雙手對林然的回歸欣喜不已.
林然不時地向百姓們揮手.
笑笑見父親老是揮手,也有樣學樣的將自己的小手揮舞起來.
惹得武曌咯咯直笑.
就這樣,馬車一路都有夾道歡迎的百姓們.
這些淳樸沒有忘記駙馬爺,帶給他們的好處.
如今的好日子,不誇張的說,都是駙馬爺給帶來的.
人啊,都是有感恩之心的.
馬車一路奔馳,拐了一個彎後,便到了永興坊.
"哥哥---"
"哥哥---"
果果和厚厚看到馬車,一路狂奔而來.
用撒開腳丫子,已經不夠貼切了.
林然跳下馬車一把將果果抱了起來.
一年多了,哥哥這樣抱著自己的模樣,只有在夢中出現過.
今天終于變成現實了.
今天終于夢想成真了.
"哥哥,果果想你---"
果果趴在林然的肩頭上,放聲大哭.
壓抑一年多的情感一旦得到釋放,便猶如黃河泛濫,一發而不可收拾.
"哥哥,也想果果,可是你這姑母這樣嚎啕大哭,會嚇倒你的小侄女的."
林然的話,瞬間讓果果安靜了下來.
是啊,自己如今可是長輩.
是幾個孩子的姑母啊,如此嚎啕大哭,豈不是有損姑母的顏面,更何況自己還是從四品的散官了.
不行,不能這樣哭.
小姑娘想到這里,立即擦干了眼淚.
抬頭看到武曌抱著一個小女孩走下馬車.
果果立即從哥哥的懷里滑落.
"姐姐,姐姐---"
果果向武曌跑了過去,看著一臉古銅色皮膚,就連頭發都是金黃色的笑笑.
果果咯咯的笑了起來.
不然怎辦說六月天的孩子的臉呢,真是說變就變啊.
上一秒還嚎啕大哭的果果,下一秒便咯咯直笑.
"你是笑笑的姑母,果果嗎?"
笑笑剛剛差點被果果的嚎啕大哭給嚇倒,不過看到如今她破涕為笑,便開心的笑著詢問道.
"嗯,我就是笑笑的姑母果果,姑母給笑笑准備了好多禮物呢."
"走,跟姑母回家去."
果果向笑笑張開了懷抱.
笑笑一聽有好多禮物,開心得給果果抱了起來.
"厚厚真是個小小男子漢了,見到哥哥竟然真的沒哭."
林然心疼的抱起,眼巴巴看著自己的厚厚.
"走,咱們回家---"
"回家------"
林然不由的加重了口中的語氣.
"回家了---回家---"
果果和厚厚一起大聲的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