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章:細思極恐【感謝逍遙大佬萬賞!】



周恒笑了,"如若賢王想要真心拉攏,不會如此大張旗鼓,即送了禮,又讓所有人知曉,他只是讓所有人覺得世子和我親近于他.

既然得了這樣的認知,為何不收禮物,再說皇上明察秋毫,怎麼能不明白這里面的彎彎繞繞,今後別說是賢王,就是太子送禮,我們也照單全收."

張輔齡盯著周恒看了半晌,最後歎息一聲.

或許周恒的說辭是對的,達到目的就好,既能安撫賢王,又能讓皇帝放心,這算是權宜之計.

"算了不多想了,我只希望不要禍及家人,小女就交給你了,我先行一步,這個劉仞傑稍後我回去查,你們都不要著手."

周恒躬身施禮,一直以來,這也是他所不解的地方,一個禦醫,哪怕是醫正,想要做這些,一定是受人指使.

可終究是為什麼,誰也不知道緣由,龐霄多年之前就著手調查卻也沒有收獲,或許張輔齡能查到一二也說不准.

"周恒恭送張大人."

張輔齡起身離開,並未讓周恒送他,畢竟來這里已經夠招搖了,如若送出去不知道會讓多少人覺得他們的關系過近.

周恒坐下,提筆寫了一個方子,手術修補是不可能的,只能藥物調節張紫萱此刻的狀況,而適用只有外公當年的一個方子.

剛放下筆,辦公室的門被推開,朱筠墨風風火火走了進來,將門關嚴實這才走到周恒近前.

"急著叫我來,可是有什麼事兒?"

周恒吹了吹藥方,將紙折疊好放在信封里面,遞給朱筠墨.

"兩件事兒,一個是張大人的女兒需要一種藥,那些百年老參都在北山,這個需要世子跑一趟,畢竟這里我脫離不開.

至于第二件事兒,不知你是否聽說,賢王的母妃昨日被晉封為皇貴妃,六公主被封為永樂公主,擇日舉行冊封大典."

朱筠墨怔了怔,微微搖搖頭,一屁股坐下,臉上少了剛才的緊張感.

"我還以為啥事兒,張大人就這麼一個女兒,這北山我去就行,至于宮中的事兒,跟咱們有什麼關系?不過皇貴妃似乎從未有過,這可是形同副後,難道是要抬舉賢王?不過你咋知道的?"

周恒搖搖頭,湊近朱筠墨一些說道:

"今天早晨賢王派人去了我家,送了一些貴重的禮物,並且將此事宣揚的滿城皆知."

朱筠墨喝了一杯茶,趕緊放下茶盞,上下看看周恒.

這送禮周恒一貫只進不出,之前賢王就送禮了,也都是貴重的藥材,甚至是市面上見不到的,還給兩個孩子送了新奇的玩具,讓人細思極恐.

他們都知曉賢王心思陰沉是個笑面虎,周恒絕對不會在這上有什麼問題,至于全城皆知,那就是說賢王自己做的.

想到這個,朱筠墨瞪大眼睛看向周恒.

"你覺得是賢王做的,這樣能得到什麼好處?"

周恒眯起眼,瞥了一眼朱筠墨面前的信封.

"雖然我們不知道是誰出手傷的張紫萱,但如此報複手段確實像太子那邊的行為,畢竟之前朱孝昶的案子,是張大人斷的,陳文池被貶也是因為此事,如若張輔齡大人受創,他們最為開心.

我想皇帝也是這樣想的,至于賢王故意散播送禮的事兒,就是讓所有人知道,你更親近于他,不說支持與否,至少不是太子陣營的人."

朱筠墨攤開雙手,"送禮又不是給我,怎麼將我扯進來?"

周恒眨眨眼,看著有些犯二的朱筠墨.

"送我不就是送給世子了,這回春堂也好北山也好,還能分出個你我?"

朱筠墨抿緊唇,"送的什麼?"

周恒咳了一聲,這會兒已經不能藏私.

"一盒上好的珍珠,還有一盒金錠,多少我不知道,因為蘇五小姐突然出現,我只能說讓她代為保管,畢竟她手上拿著一把這個."


周恒伸食指和拇指,比劃了八的形狀隨後,嘴巴做出砰的一個動作,朱筠墨一怔,隨即警覺起來.

"她拆箱了?這東西落在她手上,豈不是送羊入虎口?"

周恒一臉的心疼,微微頷首.

"罵名猜忌都我們擔著,好處卻歸了蘇五小姐,我們還要安撫她,哎真的是不劃算的買賣."

朱筠墨擺擺手,"金子無所謂,給她就是了,我是說這個槍,她沒說別的?"

周恒湊到朱筠墨耳邊,"我跟她說了,讓你帶著她去北山找個地方試試,不過這槍只能送她一把,絕對不可外泄,如若泄露出去,誰都跑不了."

朱筠墨趕緊將信封裝起來,認真地看向周恒.

"雖然這丫頭嘴巴毒不饒人,可心地不壞,畢竟她是在大同長大的,有情意在,我正好去北山,那就約著她一起,找個沒人的地方讓她試一試."

周恒點點頭,"就是這個意思,世子還是要帶著可靠的隨從,北山的劇院月底就正式上演,這些還是要抓緊完成."

朱筠墨站起身.

"行了,你別操心了,還有七八天的時間,我聽薛老大說,想找人保護那個演反派的家伙,正好一起帶過去人,我讓朱三福另外找了一些身強體壯的人,稍微訓練一下,在那里維持秩序,這劇院正是上演,我想一定會火爆的."

說完,朱筠墨沒耽擱,趕緊走了.

......

甯王府蔚竹堂.

一陣砸東西的聲音,從房間內傳出來,隨後一聲嘶吼.

"滾,都給我滾出去,不用你們假惺惺地伺候,一個個都在嘲笑我是吧?"

隨著吼聲,一眾小厮快步從房間內連滾帶爬的跑出來,有兩個驚慌失措的沒瞧見門前站著許多人,直接撞在一個婦人的身上.

看清這些人,那幾個小厮渾身發抖臉色慘白,瞬間跪了一地.

"夫人贖罪,夫人饒命,小的不是有心的."

聞氏身側的婦人,抬手給說話的小子一個巴掌,將面前的人踢開,未等接下來的動作,聞氏已經垂眸說話.

"好了,這院子里的人都發賣了吧,一個個伺候的不周到,也不用留下,找人牙子賤賣就行."

一眾小厮跪地求饒,不過片刻,湧上來一群人,將這些小厮都帶走了.

那婦人扶著聞氏,臉上都是擔憂的神色.

"小姐,這小少爺要是知道了,會不會......"

聞氏臉上全是決絕的表情,臉頰比之前瘦了一大圈,眼角細碎的皺紋已經顯現.

"管不了這麼多,他現在如若頹廢下去,只能讓京城的人笑話,我就這麼一個兒子,我沒死他就不可以垮掉,榮媽扶我進去."

聞氏擺擺手,讓後面的人都外面等著,手搭在這位榮媽的手上,緩步朝蔚竹堂走去.

一進門,面前飛過來一個東西,榮媽似乎習以為常,趕緊伸手抱住,看了一眼手中的彩繪梅瓶松了口氣,將梅瓶放在桌子上.

朱孝昶此時正舉著另一個梅瓶,看到進來的聞氏,瞬間停住了動作,盯著聞氏的眼睛看了一會兒,還是倔強的沒有放下梅瓶.

榮媽趕緊走過去,想要接過來梅瓶.

"小少爺快將瓶子給奴婢,有什麼不順心的事兒坐下來,跟你母親好好談一下!"

朱孝昶一閃身,差點兒將榮媽推倒,手中還是倔強地抱著瓶子.

"不要告訴我需要怎麼做,我自是知曉,我不是木偶,不需要你們幫我做所有的決定,如若不是你們打了冬梅,會有今天的局面?我如今在京城,就是一只老鼠,名聲已經臭了,還說什麼,有什麼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