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難得聚在一起,無論男女,皆是十分歡喜,眾人一旬一旬的喝著酒.
眼看著天色已晚,眾人又喝得差不多了,才打算離開.
"淺淺,別喝了,咱們要回府了."謝景淮將顧淺的酒樽躲過,拉著顧淺的手道.
"回家了嗎?不要,我還沒喝夠呢!"顧淺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喝得是眼睛都睜不開,只是眯著成一條縫.
謝景淮微微蹙眉,並未不喜,只是覺著顧淺喝得太多了:"回府再喝."
生怕顧淺在這兒賴著不走,謝景淮只得這麼說道.
顧淺一聽這話倒是同意了,順勢躺在了謝景淮的懷里:"那行,咱們回府繼續喝,夫君,你要和我繼續喝哦!"
"嗯."謝景淮拿顧淺沒有法子,應了一聲.
"齊陽,溫小姐就交給你了."謝景淮看了一眼顧淺身旁醉的不淺的溫子怡道.
齊陽揚了揚手:"嗯,我先將溫小姐送回府."
"顧小姐,你一人回去可安全,不如我先送你回府?"齊衡是唯一沒有喝酒的男子,看著顧蕊說道.
"不敢勞煩大皇子,如今並不算太晚,有婢女陪著,我自行回府便是."顧蕊婉然拒絕道.
齊衡聞言也不再多言:"如此也好."
眾人說了一番才各自離去,最先走的便是上官月,一直嚷嚷著自己喝醉了要趕緊回府歇息.
齊衡也不在等齊陽,而是一人獨自離去,齊陽則是護送溫小姐送武定侯府.
偌大的屋子頓時只剩下了謝景淮,顧淺還有顧蕊,此時顧淺已經醉醺醺的躺在謝景淮的懷抱里,此時已經沒有旁人,顧蕊才敢大方的將目光放在謝景淮的身上,眷戀的看著自己心儀的男子.
"二姐和王爺都喝了不少,可要我派人送王爺和二姐回府?"顧蕊微微抬眸,向謝景淮道.
謝景淮雖然喝了不少,但卻談不上醉:"不用了."
"那王爺和二姐路上慢些."顧蕊也不勉強,只是關心的道.
"嗯."謝景淮淡淡的應了一聲.
除了面對顧淺時,謝景淮的臉傷會有表情之外,在面對其他人的時候,謝景淮永遠都是這一副冰山臉.
謝景淮將顧淺摟在懷中,向顧蕊說了一句:"顧小姐,我們先行一步了."
"王爺慢走."顧蕊端莊了福了福身子.
謝景淮不再多言,徑直將顧淺攙扶著出了沉香樓.
屋子里的顧蕊站在房間里,看著謝景淮牽著顧淺的手離去,那兩道藍色的身影在昏暗的燈光下是如此的耀眼,又是如此的刺眼,此時此刻,顧蕊多麼希望謝景淮身旁站著的女子是自己.
謝景淮漸漸走遠,顧蕊像是不曾看夠一般,方才是站在房門口,此時顧蕊又快步走至窗前,又看到了謝景淮和顧淺的身影.
看著遠處的謝景淮,顧蕊自動將顧淺屏蔽掉,不願去看顧淺.
直到人影徹底的消失在燈光下,顧蕊仍然站在那兒.
"小姐,王爺已經走遠了,咱們也該回府了."如畫站在窗邊向顧蕊說道.
顧蕊應了一聲:"不急."
顧蕊從窗邊走至謝景淮方才坐過的位置,微微彎下身子,手指尖拂過謝景淮方才坐過的椅子,而後坐了下來.
坐在謝景淮方才所做的位置,顧蕊又執起謝景淮剛才喝過的酒杯,喃喃自語道:"這是他喝過的酒杯."
話音落下,顧蕊拿過一旁的酒壺倒了滿滿一杯,執起酒杯,微微仰頭飲下.
剛喝了一口,顧蕊便覺得喉嚨一陣火辣:"咳咳,咳咳……"
"小姐,你從不飲酒的."如畫上前蹙眉說道.
"今晚便喝一些."顧蕊執起酒樽,又試著喝了一口,有了方才的經驗,這次顧蕊要小心許多.
如畫上前就要去搶顧蕊的酒樽:"小姐,會喝醉的."
"讓我醉!"顧蕊拉著如畫的手,看著如畫道:"如畫,讓我醉,我想醉!"
顧蕊說話間又淺酌了一口.
"小姐!"如畫有些心疼的喊道:"您這又是何必呢!"
"你不懂."
如畫看著顧蕊歎了歎氣說:"您對瑞王爺一片癡心,可是這一切瑞王爺根本不知道啊,她的眼里就只有瑞王妃."
"是啊,他的眼里只有顧淺."顧蕊一只手端著酒樽,一只手托著下巴說道."究竟要等到什麼時候,他才會注意到我,他的眼里才會有我."
努力了這麼久,做了這麼多事,顧蕊不知道這一切是否值得,也不知道這樣的等待是否有意思.
今晚是冬至,顧府也是十分熱鬧,一家人圍坐在一起過冬至,但只因顧蕊知道每年的冬至,謝景淮都會和齊陽來沉香樓,所以顧蕊才會來到這沉香樓.
顧蕊根本不曾約端木蓉,今晚前來沉香樓完全是為了見上謝景淮一面.
平日里謝景淮公務繁忙,甚少出府,顧蕊又不能上門,便只能尋這樣的機會和謝景淮見上一面.
費盡心思,想盡一切法子,也不過是為了見謝景淮一面罷了.
"如畫,我要按捺不住我的心了,我看著他和顧淺站在一起,我的心好痛好痛,我恨不得殺了顧淺,讓自己站在他的身邊."顧蕊又飲了一口酒,向如畫吐露心聲.
如畫是顧蕊最得力最信任的貼身婢女,這些話,顧蕊也只敢在如畫的面前說.
看著自家小姐為情所困的樣子,如畫十分心疼:"小姐……"
"我不知道要怎麼辦了,我看著他和顧淺在一起,我的心便會失控,如畫,你說我要怎麼辦?"顧蕊仰頭抓著如畫的手腕道.
"小姐,要奴婢說,您這又是何必呢?以小姐你的才情美貌,這世間怎樣的男子找不到."如畫蹙著眉頭說道.
顧蕊輕搖了搖頭:"可惜那些男子都不是他,能讓我心動的也只有他.幾年前,曾有道人為我卜卦,說我感情婚事坎坷波折,所言果然不虛."
"小姐莫要信那些勞什子話!"
"不信嗎?可事實擺在眼前不是嗎?我想要嫁給我心愛的男子時如此的難!"顧蕊一杯酒下肚,臉已經微紅.
也是此時四下無人,顧蕊才敢如此放縱,放在平日里,顧蕊決不允許自己這般.